傍晚,翠浓正满腹心事的临窗揽镜。经过下午的发泄,她已经平静了许多,听到丫头的通报,她面无表情的看向门口。
“你把我的莲弄哪儿去了?”徐清流铁青着一张脸,大踏步的走了进来,不管房里有人没有,披头就问。
“你到这儿来就为了问这个?!”翠浓眼底刚刚燃起的光亮一下子熄了。她恨恨的,站起来,睚眦尽裂,往日的温婉,悠柔荡然无存。
“你说,你把她弄哪儿去了?!”徐清流根本就没注意她的情绪,只是一径的追问。
“弄哪儿去了?!”翠浓冷笑,“我干嘛要告诉你?!我一个大活人,活生的站在这儿,你不管不问,反而上心那不知打哪个野塘子里摘来的野?!”
有那么一刹那,徐清流静了一下,脸上涌过一丝丝愧,但只一转脸,他的眼里便腾出刻骨的恨意。
“你今天没擦暖吗?”他的声音变了,不若刚刚那么宏亮,而透出一股让人却步的阴郁,低柔。
翠浓如遭雷击一般,刚刚的气势一下子散了,在那阴沉的眼神下,她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
那时,丁宁过门半年多,徐清流在大夫人的劝解及监视下,和她断了音信联系,后来又听说,他似乎是慢慢的在接受丁宁了,她心慌了,听从了姨妈的主意,让乳娘从一个常到街柳巷转悠的贩子手里买来了青楼娘揽客时用的,一种叫暖的迷。再由乳娘借买绸的空隙给徐清流送了封信,信中极尽哀婉的乞诉了自己连日来的相思之苦,当晚徐清流果然来了,她在上敷上了暖,那,徐清流留在了她的房里,一个月后,她发觉自己有了身子……
“莲呢?”徐清流厉声问。
“我,我烧了!”翠浓犹如受伤的野兽,发出绝望的嘶吼。其实,下午,她冷静下来后,就知道自己这事儿办得糊涂,那儿再,也不过草木之物,自己怎么能和它治气呢?!但事情已经做了,根本无法弥补了。后来,她也叫丫头出去到市上看看有没有荷的骨朵儿卖,时间太晚,已经没有贩了。
“你!”徐清流身体晃了晃,向后倒退一步,举起手来,照准翠浓的脸颊就是一巴掌。
‘pia’!一声,用足了力道,不但把翠浓打得一下子趴地上了,就连站在门外的几个丫头也吓得抖了两抖。
“哎哟!”正好,徐清流的乳娘这时候得了信儿过来了,一见这情景,赶紧冲过来拉住了徐清流,“这是干什么?!”
不曾想,徐清流自己也是晃三晃,摇三摇,眼看着人两眼一闭向后就倒去了。登时,吓得一屋子的人连哭带叫的,乱成一团。
奶娘赶紧指挥人把徐清流搀回他自己的房里去,吩咐人去请大夫,一时间,家里是闹成了一锅粥了。
谁也没注意,这个时候,在徐清流房子的后面,正对着徐清流的一扇满月窗的下方,一棵嫩嫩的绿芽正轻轻悄悄的破土而出,沿着有些凹凸不平的墙壁,缓慢却是轻快的蜿蜒而上,冲着窗户一点点儿的靠近……
第二天早上
徐清流醒了,双目睁开的同时,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宁儿!宁儿!!”他低语着……
这时,一缕阳光射了过来,正巧射在他眼上,他侧过头去,看到,后面的窗上影绰绰有什么在随风晃动。
他走过去,轻轻推开窗。
窗后,一朵妍丽的儿正缓缓绽开它粉白相间的苞,奇特的是,那苞中间竟然还有一颗种子似的蕾,红红白白,煞是惹人。
徐清流一怔,他不记得这个地方种过什么,但是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株,他的心里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还有八天!他仰着头,看向天空,喃喃自语着。
而那朵,好象听懂了他的话,慢慢的垂下了刚刚昂起的头……
唉!收藏又少了!!汐写的是不是很难看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