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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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拉图曾说:真正的世界并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它只存在于我们的想象中。

    既然如此,那现实又是什么?孙笑被柏拉图的这句话迷惑了好几年。

    后来她想明白了,她明白了这话其实根本就如同“老庄梦蝶”,想一想似乎道理迂回曲折,可实际上却是一门彻头彻尾的伪科学。它有答案,答案还很简单,只是“愚弄”二字罢了。不过她孙笑一愚就被愚了好几年……

    所以,去他妈的柏拉图,还有,去他妈的“真假世界”!

    认为它存在,它即是存在的!认为它不存在,就是实物摆在面前,也要把它灭了让它彻底的变成不存在!这才是真正的王道,真正彪悍的自由人生。他妈的!(作:囧rz……)

    心下骂完,万分的舒畅,可才刚从以上思绪中挣脱出来,孙笑便被眼前自己所面临的微妙状况弄得有些莫名。

    奇怪……

    横躺着,看着视线里高高脏脏的天板,听着周围几个人出口的陌生语言,孙笑皱眉。

    这是什么情况?

    ……

    为什么她是躺着的?还有,怎么除了看天板之外她一动不能动了呢?

    ……

    ……咦?(作╰口╯:还咦什么呀!晚了!!白痴!!)

    嗯——记得刚刚,在小男孩死后,她的确是被拉进了这间肮脏的房间没错。可,后来呢?

    噢,想起来了,后来被屋里的一人反剪住双手,被另一人在脖颈处注射了药……对,是这样,她被颈动脉注射。然后没过一会儿药力就生了效,随着肌肉的迅速麻痹,她直接就往后倒。

    但没有倒在地上。是的,几个人将她合力托住,接着三两下就扒光了她的衣服。

    似乎有那么点像在对待一头待宰的冷冻猪?他们将全身□的她抬起,往旁边一张冰冷的铁皮桌面上随意一扔,然后摊开放平。(作:干啥?=_=……晒毛?)谁知道他们想干吗,想将她截肢吧可能。哈哈。

    一股腐味。

    房间里的几个人始终都在嘻嘻哈哈。而孙笑则依然躺在那里,啵噔着两只小眼珠子看眼前的天板,回忆着以上的细节,样貌看去是十分的宁和平静

    啵噔着俩眼珠子,看天板……

    啵噔着眼珠子,看天板……

    眼珠子,天板……

    天板……

    天……

    …………

    ……(-5分钟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作囧:丫的反应也太慢了!!)

    啊!!截肢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泪)靠,他爷爷的,刚一走神她就忘记要反抗了!(作:囧rz……)

    她明白了,很明显,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柏拉图害的!他让她沉浸在他那愚蠢的理论之中,以致对外界完全没有了反应能力!!!!对!没错!!这些全部都是柏拉图的错!!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作=口=:你小丫不要给我太过分了你!!)

    像是终于清醒了般,孙笑像筛子般抖了起来。

    记得当时就瞥见,身下的这整张桌子,染满了深褐甚至还未干透的浓血……她的头旁,脚旁,大腿旁,感觉得到冰冷黏糊的触感,那应该是几把同样还染着肮脏血迹的脏刀。

    孙笑抖的更厉害了,怒骂:他妈的!

    房间里,那几个人还在嘻嘻哈哈,孙笑听不懂,但她的确听见了加其中的钢制器具乒乓作响的声音,另外一间房里自来水哗啦啦倾泻的水声,还有,一下又一下规律的磨,磨刀声……

    靠。靠。靠靠靠!!!这到底是想要干吗????!!!!

    这个梦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哆嗦ing……)

    孙笑冷汗直流,因为似乎已经无计可施?

    不久磨刀声终于是停止,那几个人也终于来到桌边,围在了她的周围。孙笑看见又一个黑人在她的头顶用手指摸着一把刀的刀锋,呸一口口水在上面,像是在检验有没有磨的足够快足够好……

    孙笑不再流汗了,她开始飙汗。

    那几个人粗劣劣的,对她上下齐手。其中一人更是拿着支记号笔,在她的身体上画着一条一条的线,时不时一个又一个的圆圈。孙笑怎么想都觉得那是要将她开膛破肚时需要用到的分割路径。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发狂状。)

    因为先前被注射了药,孙笑现在就是想动也不动了,只有知觉尚存。但这好像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线画完了。孙笑还是看见一黑人(已经搞不清哪个是哪个了),他拿着另一把还没洗干净的小型手术刀在她的胸口比划着,一歪头,又换了个地方,却仍是没下手。他的同伙们嘲笑似的催促他,而在依次换了几个地方后,他最终停在了她的锁骨正中央。咕哝两声……

    一刀下去。

    孙笑绝望了,全身因为想动却动不了而肌肉抽搐。她能感觉到冰冷的刀尖顺畅的从她的锁骨一路划下,划过她的肋骨,直达她的小腹,温润的血液从中间的伤口涌出来,如小溪分散支流般,鲜血流满她的全身、她的肌肤,汹涌的奔腾出,铺满在这张肮脏的铁皮桌面上,最后浸染上她置于两侧的双手,先是手臂,后是手掌,直到手指。然而触到自己的鲜血,孙笑的手指不自觉的抽动起来,感受,这是她的血,她的生命,暖热而又真实的温度。

    他们将她剖开了。孙笑这么想着,头皮发麻。

    这实在是令人万分的费解!!这个地方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她每睡一个觉敬一次这个地方?!为什么她每来一次还就必定会要被杀??!为啥这个手段是越来越残忍,还越来越变态?!!!太丑恶了!她孙笑发誓,要不是在做梦,要不是在做梦……这种状况她貌似也不能怎么样???!

    ……已经成为定局?难道就没有其他自救的办法?

    ……(-思考ing……)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崩溃ing……)(作 ̄▽ ̄:明显是没有了嘛~~)

    就这样,他们将她上半身的“肉”往两边分开,伸手进去掏。

    如此情况,疼痛感只能是其次。孙笑能够感觉到他们冰冷的手指在她的身体上,她的身体里面游走。一个一个安静的取出她的内脏。

    恶心!孙笑只觉得恶心,还有虚软。

    她就快死了,但需要等待。等心脏在最后一刻被这些人取出。孙笑知道他们会在最后才取心脏,因为那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持新鲜。这她在书上读到过,如果是要拿她的内脏去卖的话。

    孙笑开始回忆自己看到过的书上内容,现在的她可说是完全失去了挣扎的念头。是的,孙笑在等死,她想快些从梦中醒来,脱离这一切,然后再也不要睡觉了。是像昨晚一样继续看月亮也好,搬凳子去洗手间背《人格心理学》也好,总之今晚她是不会再睡了!

    的确,没多久,孙笑就如了愿,她死了。

    留下这一具支离破碎,毫无生气的身体。她死了。

    穿过朦胧的黑暗,像是倘佯在一种柔耗空间中,孙笑却是第一次注意到有如此感受的存在。她睁开眼,看见自己正穿过一条被扭曲了似的白通道。然后,下一刻,她到达了目的地。

    躺在上,孙笑知道自己是回来了。她能感觉到温暖柔软的被窝,她能闻到棉被上那熟悉馨的味道,她甚至还能听到对四子的轻浅鼾声。是的,她能感觉到一切,但这正是一切可怕的根源。

    孙笑发现,她醒不过来。

    她就这样躺在那里,躺在她寝室的上铺里,醒不过来!

    意识清明,身体却像死了般不再听她的指挥。她无法睁眼,无法动弹,更加无法出声。一个念头让孙笑害怕起来。

    她也许就这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种想法瞬间将人压的喘不过气来。

    如此过了大概5分钟,恐怖的5分钟。然后是一阵晕眩,躺在那里醒不过来的孙笑突然感受到一股猛烈的拉力。她被拉了过去,再一次,穿过朦胧的黑暗,像是倘佯在一种柔耗空间中……

    睁开眼睛,一下吸气。

    孙笑醒过来,意识再清明不过。她又回到了这间肮脏的房间。

    孙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无可抑制的发着抖。她看周围,看自己。这是一间室,而她正泡在一张被注满了冰水的缸里,好几块大大的冰块在她身周的水中沉沉浮浮,不远处的漱洗台上,是一个一个血淋淋的罐子,每个里面都无一例外装着鲜红的东西。

    那是她的内脏。

    孙笑觉得轰。冷极了。

    她低头,看见自己的胸腔已被阖起,但没有愈合。一条深红丑陋的裂痕依然触目的躺在那里,从她的锁骨直达小腹。

    孙笑全身浸在满满的冰水里,发着抖,吸着气,看看自己的双手,看看自己的伤口,再看看漱洗台上那一个个被紧紧密封了的罐子。她回忆起刚刚回到了寝室的情景,却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自己没有从梦中醒来,为何又回到了这里。

    孙笑什么都没搞明白。但即使如此,她仍然知道,直觉告诉她,她需要把眼前的内脏放回去。

    于是她这么做了。

    孙笑抖颤的从缸里爬出来。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是如何呼吸,如何运作的,她没有时间想,也没有时间去思考。她只觉得自己冷的厉害,抖的厉害。她强烈的有一种渴望,要让这一切都好起来,都恢复到正常状态。

    室外是那熟悉的骂骂咧咧的人声。

    孙笑万分僵硬的爬出缸,摸到漱洗台,撑扶着,用手拿住一只罐子,努力的将它打开。她真的是颤抖的厉害。长发的披散在她的背后,不断滴下冰水来。她的手没有力气,扭盖子扭的很吃力,最终费尽的打开后,她差点没哭出来。

    孙笑尽可能稳住抖个不停的双手,轻轻将盖子放在一牛室外,人声依旧在嘻嘻哈哈。

    孙笑将手伸进罐子里,掏出。

    满手粘稠的触感,满股子血气的腥味。

    一手拉开还没阖起的伤口,一手将器放回到里面去,孙笑觉得那种“咕唧咕唧”的犹如软体动物发出的声音,实在有些毛骨悚然令人作呕。

    人声依旧在室外嘻嘻哈哈。

    孙笑又拿住罐子,打开另一个。她抬起头,却看见此时的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个黑人呆愣的看着她,站在那里,双眼直瞪,一动不动。

    孙笑也就跟他对视了一妙,便不理他,继续迫切的完成她需要完成的事情。她继续掏出一个鲜红的器,将它塞回到体内。

    声音依旧“咕唧咕唧”的作响。

    那个黑人估计是看傻了,后退一部,摇摇头,嘴里直嘟哝:“哦……哦……哦……”

    这整间房并不大,任何细微的反常都会轻易的引起人的注意。见他震惊的模样,他的同伴走了过来,拿着把枪。

    “Hey,怎么了,兄弟?”

    然后依着他口中兄弟的视线,他也看见了,那本应该绝对已经没气了的尸体,正站在那里,一个一个打开放着它内脏的罐子,将里面的内脏依次掏出来,再依次放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往往太过震惊容易导致反射神经。

    “哦——!他妈的什么东西!”只听他这么说完,举枪就朝着孙笑连番扫射。

    最后一个,心脏,从孙笑的手中滑落。孙笑在连绵不绝的枪弹中倒地。

    听见枪响的另一人也走了过来,同样带上枪。而看着“它”又倒下,呆站在室门口的那两个黑人相视一眼。

    没拿枪的:“……”

    拿枪的:“……”

    没拿枪的:“操……你干什么?”

    拿枪的嗫喏:“我,我不知道……它是个怪物……”

    “……”

    两人再次齐齐看向倒地的“怪物”。

    而孙笑再一次经历到一股猛烈的拉力,通过一条似乎被扭曲了般的通道。

    回到寝室。

    依然的,她清醒着,却睁不开眼,醒不过来,没有醒过来。

    这一次的回归非常的短暂。孙笑只来得及闻一口温暖被窝的气,就再一次感觉到拉力。

    两个黑人齐齐看向倒地的“怪物”,第三个人也跟着他们的视线看地上的尸体。接着不到2秒,他们就无一例外的都看见尸体手指的抽动,随之它从地上爬起来。

    所有人都震惊了。被眼前如此诡异的画面震的一动都动不了,他们就如此看着那尸体,捡起滚在一边的心脏,在缸的冰水里清洗一下后,拉开那条长长丑陋的大伤口,放进到里面去。

    然而事情的发展越发让人发起毛来。当心脏被放回,当它的手伸出来,捂住伤口,那伤口便以肉眼可见之势迅速的愈合起来。不留痕迹,甚至不留血渍,本深嵌在它身体里的子弹,也正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弹出来,伤口愈合。

    恶梦!这是恶梦!!(作:=_=真是的,都说是恶梦,究竟是谁的梦啊……)(众怒:我们的!!)

    后来过来的那第三个黑人,此时哆嗦的举枪,朝着仍摊坐在地上的孙笑的腿,“啾,开了一枪。

    孙笑却只是身体一震。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动作,因为她自己也跟所有人一样的震惊。她震惊的看着子弹就如此这般被自己的身体挤出来,“叮咚”一声,掉落在地面上。而她的腿,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连滴血都没有留。

    不是在复活的过程中,伤口却也愈合了。这是一个变化,一种层次的提高。回忆起前“梦中”自己一次一次的死亡,一次一次的复苏,还有今天被捅过一刀后,并没有愈合的伤口。孙笑有一种绝望的预感。

    随着她身体的层次提高,可能预示着她离这个“梦中的世界”更近,而离她那原本的世界越来越远。

    她可能很快,就会再也醒不过来,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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