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十九节“光头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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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节“光头”事件

    闲来无事的时候,男生们坐在大路边,看着小美女一个个地从身边走过,定要品头论足一番。这个长得苗条、那个长的肥胖;这个长得漂亮,那个长的丑陋;这个长得太高,那个长得太矮;这个长得白净,那个长得太黑等等,甚至小美女们的走路的姿势,也是他们评论的对象。

    微机八六三班的秋萍,生得很美丽,就是走路的时候腿有点拐,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就是这点毛病,也被男生们扑捉到了,不放过她,背后称她“小点”。不过秋萍自己并不知道。男生们只要一看见她来,就有人小声说一句:“‘小点’来了。”男生们就都知道是她来了。男生们评论小美女们,那是很仔细的。她们的发质、发型;眼睛的大小、神度;眉毛的浓淡、弯度;鼻子的大小、类型;嘴巴的大小、性感程度;脸型、脸色;一幅的样式、颜色、合身度;身材的匀称、肥瘦;屁股的大小、性感程度;腿部的长短、粗细等等,都是他们评论的资本。她们把自己当作“专家”,不仅发表评论,还给每位小美女打分。

    每周的周末晚上,是学校里规定的文艺课,而且是硬性规定,由学生会统一检查。矿建八六一班的同学们,往往选择一些比较“前卫”的歌曲,来进行学唱。他们在教室的黑板上写上“被爱情遗忘的角落”,“爱情啊,你在哪里”,“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等字样。他们唱的歌曲,净是些与爱情有关的。比如:电影《被爱情遗忘的角落》里的《角落之歌》、《篱笆、女人和狗》中的《过三关》、电影《红高粱》中的《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走过咖啡屋》、《大约是在冬季》等等。学生会里有位副主席,是位女的,每次来这个班里进行检查,总是忍不住要笑。

    这还不算,有一天,又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

    六月五日,星期天,晚上上自习的时候,同学们忽然发现同班的魏玉明把头发理成了光头,都哈哈大笑,谁都过去摸他一把,把他弄得哭笑不得。学生会的“领导”去检查时,看到他的光头,也忍不住微微一笑。到了星期一的晚上,晚自习时间,一看,天呢,又多了五个光头。于是那些调皮的同学,你摸一把,我摸一把,“人来人往”,笑声一片,乱作一团。学生科的领导,听到这个教室里乱哄哄的,就进去看。他们一进去,同学们马上就坐好了,正襟危坐。可是,当他们看到那几个光头时,却自己忍不住笑了。于是哄堂大笑。课间操的时候,几个光头混在人群里,就有人指指点点,笑个不停。到了七日课间操的时候,与矿建八六一般紧挨的几个班级的同学,发现这个班里的光头一下子增加到二十多个,露着青色的头皮,同学们都忍不住笑个不停,一些女生抿嘴而笑。做完操,一些同学不像往常那样急急地往教室里走,而是磨磨蹭蹭,目的就是要等矿建八六一班的那些光头同学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后面观看、欣赏。两位女生因为心里高兴,互相用脚踢打起来,结果一位女生的高跟鞋底被踢飞了,同学们笑得前仰后合。到了八日,课间操的时候一看,其他“光棍班”的同学,也一些理了光头。于是,放眼一看,光头成片,成了学校里一道“靓丽”的“风景”。学生科长姓呈,他围着那些光头同学,东瞧瞧,西看看,然后就说:“光头好吗?”那些光头的同学就回答:“好。”他又问:“有什么好?”光头同学有的回答:“首先,凉快,其次,其次,其次……”他急了:“‘其次’什么?”有的同学就说:“其次是省洗头糕。”学生科长摇摇头,不知该说些啥。他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好像谁也不认识,谁也没有见过似的。他歪着头,一幅很天真的模样。有的同学被他的滑稽样子逗笑了。

    对于“光头”现象,学生科下午召开了会议。一种观点认为,这是一种自然现象,并没有什么其它含义;另一种观点认为,这种行为是含沙射影,影射班级里没有女生。意思是说,自己是和尚。可是持第二种观点者,他们对学生的这种行为也毫无办法,学校里并没有规定,学生不能理光头。不能因为学生理了光头,就开除他的学籍吧?

    在504宿舍,只有李良朋一人理了光头。王楠楠没有理成光头,是觉得光头不太雅观,影响面貌。不过他并不反对理成光头。光头也罢、平头也罢、长发也罢,只是一种发型,没有必要与这与那联系起来。穆文没有理成光头,是觉得理成光头出去让人笑话,不说别的,最起码到“小牛子”家里去,也觉得不好意思。

    学生科把这种“光头”现象反映到了学校,校长听了以后,沉默了一会。他还不能武断地认为,这种行为就是含沙射影。学生自己不说,就是有这种思想倾向,学校里也没有办法。如果把这种事情“小题大做”,当作一件很大的事情来办,只会起到相反的效果。他再三思考,觉得不能把这件事扩大化,让各班的班主任老师,通过谈心的方式,或者通过其他方式,来了解一下学生的心思,或者制止这种行为的蔓延,就可以了。

    于是,在班主任会议上,学生科长简单的题了一下这件事情,让各班班主任尽量制止这种行为。散会后,班主任老师有点犯难,你总不能强行去制止这种行为吧?又不违反哪条规定。

    虽说“光头”现象没有违反什么规定,可是这种行为是学校不提倡的。这件事情是矿建八六一班开始的,因此班主任程老师觉得自己脸上狠没有面子。他很恼火,可是又不敢发火,他害怕一旦自己发火,其他二十多个没有理成光头的同学也理成光头怎么办,这个年龄的年轻人,逆反心理也是很强的。况且,班里没有女生,学习枯燥,同学们对这种现象都不满意。

    于是,在班会上,他笑了一下,说道:“以后同学们理发,尽量不要理成光头。”他一说,大家都笑了。他又笑着说:“虽然理成光头凉快舒服,可是到了夏天,太阳热辣辣的,晒着头皮也好受不到哪里去。”然后他又开玩笑是地说道:“要是有位女孩喜欢上了你们,一看你们是光头,她可就要放弃了。”他这么一说,同学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当然,对于理成什么样的发型,那是个人的自由。我的观点认为,还是那种平头好看。平头显得精神。当然,那些已经理成光头的同学,咱们也不能再把头发贴上去,慢慢让它长起来就是了。”不知是程老师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矿建八六一班的同学,没有再增加光头。

    那段时间,在煤炭学校,光头成了热门话题。不同班级的男同学,只要凑在一块闲扯,总是要看一眼对方的头发,问一句:“你怎么没有理成光头?”或者说:“你的光头真好看。”理成光头的同学,就摸一把自己的光头,嘿嘿的笑一阵。男女同学见面说话时,女同学就看一眼男同学的头发,抿着嘴笑一下,有时也会这么问一句。

    王楠楠碰见扬帆的时候,扬帆就这么问了一句:“你怎么没有理成光头?”王楠楠反问道:“光头比这平头好看吗?”扬帆轻轻笑了一下,没有再言语。要是碰见宫淑华,宫淑华只是看一眼头发,也不会说什么。想一想真是可笑,一个学校的同学见面的时候,只要有男同学,首先说的话题竟然是头发。

    “小牛子”来到学校,看见许多同学理成了光头,禁不住哈哈乐起来。他想:“我的牧哥哥是不是也理成了光头?要是也理成了光头,该是什么样子?”他一找到牧文,发现他没有理成光头,就问了一句:“哥哥,为啥一些人理成光头?”牧文说:“他们喜欢吧。”“那你怎么没有理成光头?”虽然这么问,他可不希望牧文哥哥理成光头。回到家里,他对家里人说:“男同学都理成了光头。”姐姐本来正装做一番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却在认真地听着他的话,听他说了这么一句,禁不住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冲着他射过来,又听他说了一句“牧哥哥却没有理成光头”,又把头低了下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