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章 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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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啊。”楚浩靖一脸的无辜:“我想嘛,反正这盆脏水可以泼到恭王身上,何乐而不为呢?”

  “胡闹!”楚浩韬气哼哼的坐下:“你知不知道,那山东费氏是舅舅一手提拔的,虽不算嫡系,但也算舅舅的人。眼看就要归附于我们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这个乱子!你老实说,那些刺客究竟是去干什么的?”

  “其实吧,那些刺客是去行刺惜的。”楚浩靖挠挠头:“舅舅的人虽然归附了,但用着到底不比自己人顺手,中间总隔着什么,换上咱们自己的人不是更好?”

  “若不是好歹还有这么个好处,我真恨不得扒了你的皮,还能让你在朝堂上大放阙词?”楚浩韬冷笑了一声,逼问道:“说吧,帮人家做这个伪证,不可能没有好处吧?你让人家答应你啥了?”

  “感情我在皇兄眼中就是这么个斤斤计较的人啊?”楚浩靖大呼冤枉,楚浩韬却不为所动:“老实交待!”

  “其实也就是让她答应我一个条件,具体的还没跟她说。”楚浩靖见抵赖不过,老老实实招供道:“真的,再也没有更多的了。”

  “费氏是惜玉壶的生母,这件事一出,惜玉壶大概会被母后嫌弃的吧?不管她最后会不会受到这件事的牵连,在皇宫里一定是很难混下去了。”楚浩韬靠在椅背上,悠悠叙道:“你若是再去暗示暗示,让母后以为费氏暗地里其实是恭王的人,那惜玉壶在宫里暴病而亡我也不会觉得奇怪了。只是,惜将军此人很奇怪,为了个十多年都没见过的儿,他竟是舍弃了自己的结发和幼了吗?”

  “这一点我也不明白,可偏偏他就是这么做了。”楚浩靖挠挠脑袋:“会不会是她拿这件事威胁他,毕竟是他的子嘛,如果他不答应,只会把自己也牵涉进去?”

  “可我觉得,把她关起来,甚至灭口,损失才是最低。惜将军居然乖乖受了威胁?”楚浩韬手指轻敲桌面:“看来这个儿在他眼里分量不轻啊。”

  “这口可不是那么好灭的……”楚浩靖小声嘀咕了一句,又讪笑道:“皇兄,这样不是也很好?你别忘了,表的伤可是拜惜玉壶所赐,云儿的死怕也是她的杰作。小小年纪就如此狠毒,死了也是活该。大概惜大将军也不喜欢她吧?”

  “本来借这件事收回一部分兵权是再好不过了,可这个时机啊……”楚浩韬惋惜道:“恐怕这次机会只好白白错过了。如果这是算好的,那这个惜可不简单。”

  “遇刺这种事,哪是她能够算好的?”楚浩靖不以为然:“皇兄以为人人都是你啊?”

  楚浩韬瞥了楚浩靖一眼,沉思不语,半晌才道:“你那个要求,不会是要她当王吧?”

  “知我者,皇兄也。母后催得紧,我也是没法子,与其让母后塞一个不知所谓的王过来,还不如自己找一个。”楚浩靖一脸讨好地笑:“云儿的出身太低,我还得好好努力,争取让云儿生个儿子出来,将来进了王府,也算是有了地位。等母后千秋之后,再将她扶正,也算是有了交代了。”

  “那这个王怎么办?”楚浩韬不赞同道:“难道休了她?”

  “反正她是输了我一个条件,我就要求一段婚姻,时间长短我说了算,难道她还不答应不成?”楚浩靖不在乎道:“不会有问题的。”

  “只怕惜将军未必答应。”楚浩韬难掩心中忧虑:“你不要玩火才好。”

  *

  “大人,这是诬陷!身绝对没有要行刺王爷的意思!”费燕翎口口声声地喊冤:“王爷与身从未见过面,身做什么要行刺王爷?”

  “也许是费家要行刺王爷,你不得以帮着遮掩。”大理寺卿摸摸胡子:“不如把实情讲出来,也不致枉送了命。”

  “费家为什么要行刺王爷?”费燕翎脸一变:“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刺客的口供都在此,你自己看看吧。”大理寺卿把几张纸甩了下来,后面还按着红红的手印。

  “这……”费燕翎颤抖着拾起几张供状,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后转成了黑:“大人,一定是他们听错了,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那是怎样的?”大理寺卿追问道。

  “这……”费燕翎一时语塞,强辩道:“身也不知道呀。”

  “看来你是不想说了。”大理寺卿冷笑:“那就休怪本不客气了。来人,把刑具搬上来!”

  “大人,”大理寺少卿扯了扯大理寺卿的袖子,低声道:“这毕竟是惜夫人,动刑……不太好吧?”

  “惜将军已经把她交给了本,并言明让本不必看他的面子,本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大理寺卿义正词严,瞄了瞄费燕翎灰败的脸:“本当以惜大人为楷模,决不徇私舞弊。来人!”

  眼看着刑具一件一件被搬上堂来,费燕翎眼中的神采一点一点黯淡下去,脸乍青乍白。刑具全部搬完后,她终于控制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衙役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大人,要用冷水泼醒么?”

  大理寺卿沉吟着,仔细观察着费燕翎,却见她的睫毛略微不安的抖动,不好笑:“既然晕了,一下子逼太紧也不好,送进牢,明日再审。”

  衙役们应了一声,拖起费燕翎往牢去了。

  “大人,”大理寺少卿拱手道:“下看那惜夫人,倒有几分像是装晕,不知大人为何不动刑了?”

  “哎,毕竟是惜夫人嘛,还是要留几分颜面的。”大理寺卿眼里闪着精光:“既然她都晕了,不管真的假的,做个顺水人情也就是了。”

  “下不明白。”大理寺少卿一头雾水:“惜将军不是说,不必卖他的面子吗?”

  “哎,是不是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大理寺卿佯怒地瞪了下属一眼:“今晚关照下去,好好监视惜夫人,本明天还要审,她此刻必定急得很,说不定会有什么动作呢。”

  “这……是。”大理寺少卿点头应下。

  “嗯。”大理寺卿笑得志得意满,像只了腥的:“年轻人呐,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啊。”说完,拍了拍下属的肩膀,迈着方步踱了出去。

  *

  “儿臣给母后请安。”

  “是靖儿来了,快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太后脸上是满满的慈爱:“瘦了,看看,哀家的靖儿都瘦了,都是韬儿不好,这差事,就不能让别人去做?还害得靖儿遇刺,差一点就回不来了。这个不孝子!”说着,太后红了眼睛,忍不住拭了拭眼角。

  “母后,儿臣不是没事吗?您就不要责怪皇兄了。您看,皇兄都不敢来看您了。”楚浩靖拉着太后的手,一同坐到凤榻上:“儿臣提到给您请安,皇兄都是一脸惧,打发儿臣先来,并说如果您消气了,再去给他报个信儿。”

  “谁让他心里有鬼来着?”太后怜爱地拍着楚浩靖的手:“伤可全好了?没留下什么不妥吧?”

  “没有。”楚浩靖笑道:“儿臣是什么人啊?可是有母后的鸿福荫蔽着呢,会出什么事?”

  “油嘴滑舌。”太后笑骂一声:“对了,你们还没见过吧,这是右相家的儿若溪,这是惜大将军的儿玉壶,来,见过平王。”

  二就要行礼,楚浩靖忙站了起来,虚扶了周若溪一把:“不敢当未来皇嫂的大礼。”

  周若溪顿时满面羞红,惜玉壶心中酸楚,只得尴尬地笑笑,行了全礼。刚要站起来,却听见楚浩靖语气不善地说:“谁让你起来的?”

  惜玉壶心中“咯噔”了一下,只得再次蹲下身子,抬头,只见楚浩靖黑着脸瞪着自己:“你是费氏的儿?”

  “正是。”惜玉壶不知费氏哪里惹到了他,忐忑不安地回答。

  太后颇觉诧异:“靖儿,费氏的人得罪你了?”

  “何止得罪?”楚浩靖冷笑一声:“命都差点葬送在他们手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冷了脸:“难道还发生了什么哀家不知道的事?”

  “若不是惜大将军在费氏房中发现了刺客,审问之下才知原委,儿臣真要吃了个哑巴亏了。”楚浩靖将刺客的供词重复一遍后,道:“母后,你说这费氏,究竟安的什么心?难道是为他们的主子不平吗?”

  “他们的主子?”太后喃喃的重复道,脸更差了。

  “太后,王爷!”惜玉壶慌了神,她虽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也知道情况对自己极端不利:“费氏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可能有二心的。若说费氏有主子,那不就是皇上吗?”

  “放肆!”楚浩靖语气一沉:“你是在说皇兄行刺了本王?你可知挑唆皇室内斗是什么罪名?你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我……”惜玉壶语气一窒,毕竟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儿,在楚浩靖的疾言厉下竟被压得说不出话来,眼眶中迅速积攒了泪水,委屈的样子好不惹人怜爱,可惜这座上却没有一个是怜惜玉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