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章 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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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简直是胡闹!”楚浩韬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弟弟:“谁叫你从河南回来的?”

  “河南那边有邬先生主持大局嘛,绝对出不了乱子。”楚浩靖不以为然:“更何况还有栗疆帮衬着,皇兄担心什么嘛?”

  “就因为死了一个人,你就这样不顾一切的跑回来,别人知道了,该怎么说你?”楚浩韬气得把茶杯砸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溅了一地:“我怎么有你这样一个弟弟!”

  “别人怎么说我,有什么关系?”楚浩靖有些委屈地看着楚浩韬:“我又不是皇帝,还在乎那点名声吗?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推托母后指婚的事,云儿死了,母后肯定又在动心思了,我要是还留在河南,等我回京的时候,肯定会接到指婚的懿旨,而且还会其名曰抚慰我失了心爱之人,想拒绝都拒绝不得。”楚浩靖撇撇嘴:“皇兄你又不帮我。”

  “唉,你呀……”楚浩韬长叹,狠狠地瞪了楚浩靖一眼:“你给我滚出去。”

  “皇兄再应我一件事,我这就滚出去。”楚浩靖笑嘻嘻地凑上来:“好皇兄……”

  楚浩韬头疼的抚额,闷闷道:“什么事?不会是关于你那心爱之人是怎么死的吧?”

  “皇兄真厉害。”楚浩靖一脸的叹服:“我既然都回来了,不追究这件事未免也太说不过去,是不是?告诉我吧,啊?”

  “我就想,你怎么会是专程进宫给我请安的,平日也不见你这般,果然。”楚浩韬想了一下,道:“我只能告诉你,她在死前两天曾进宫一趟,和周若溪单独谈过话,后来周若溪去找过母后,随后母后又召见了惜玉壶。”顿了顿,楚浩靖又补充道:“但现在正处在关键时期,我们需要惜家的支持,不管她的死是不是和惜玉壶有关,你都不能动她,周若溪也是一样,听见没?”

  “这个……”楚浩靖心下暗暗盘算,含含糊糊地说:“皇兄,反正我决不会让皇兄失去两家的支持就是。皇兄,我走啦。”

  看着楚浩靖告退,楚浩韬若有所思,弟弟并未答应自己,却好像话中有话:“暗卫。”

  屋顶上落下一个黑衣人,跪在书房的中央。“跟着平王,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

  费燕翎靠在榻边,眼前的书翻开着,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算算日程,也该有消息回来了,为何却杳无音讯呢?难道刺杀未能成功?可是失败的消息也没有啊,就算有黄山派的人护着,他们也没这个本事让派去的人全军覆没吧?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人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正是自己陪嫁过来的贴身丫头:“明月,什么事这样慌张?”

  “,不好了。”明月靠在门上喘大气:“三夫人母俩已经进府了。”

  “什么?”书掉在了地上,费燕翎一下子站了起来:“当真?”

  “好大动静,听说门板都飞了,外面都传遍了。”明月一脸的沮丧:“现在将军正在书房见她们母呢,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那边还是没消息吗?”费燕翎咬紧下唇,心中的紧张暴露无遗。

  “没有。”明月摇头:“不会是出事了吧?”

  “能出什么事?”费燕翎厉声喝道:“别瞎说!就算他们回来了又怎么样?有谁知道那是谁做的?”

  “这个三夫人还真是命大,十八年前……”

  “住口!”费燕翎胸口剧烈的起伏,脸十分难看:“十八年前的事,以后不许再提!真要是全抖落出来,可没有我们的好果子吃!”

  “是是,奴婢也没有这么糊涂,这点轻重还是知道的。”明月顿了顿,又道:“可是,她们不会觉察出什么吧?还有那些刺客,不知会不会……”

  “不会的,那些都是死士,任务失败会自杀的,不会的。”费燕翎面铁青,像安慰别人也像安慰自己。

  屋中好一阵沉静。片刻后,明月的声音响起:“,在这干着急也没用,要不要去书房看看?”

  “书房?”费燕翎喃喃地重复了一句,猛然站起道:“对,既然回来了,我这个做大的,怎么都要去表示一下关心才是。”

  两人出门去,说话声渐渐远去,正是向着书房的方向。屋顶上,惜细梅懒懒地靠着。她们对十八年前的事如此忌惮,看来那京城贵就是她了。只是,全抖搂出来?惜细梅捉摸着这句话,再联系到穆子声提到的事,果然还有隐情吗?怎么才能问出实情呢?

  费燕翎还没赶到书房,就迎面碰倒了惜凌。惜凌不怀感情的扫了她一眼:“你这是要去哪里?”

  “身听说三回来了,正想前去探望。”费燕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惜凌的脸:“不知将军可给三安排好住处了吗?”

  “她的事,一会儿再说。”惜凌不再跟她蘑菇,提步向前走去:“先解决你的事。”

  “我的事?”费燕翎心上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将军指的是?”

  惜凌步子不停,随风淡淡地送来一句:“跟来。”

  来到费燕翎的住所,韩漕早已布置妥当:“将军,是不是现在就开始搜?”

  惜凌略一点头:“搜。”

  “将军要搜什么?”费燕翎满心的忐忑:“身有什么事做错了吗?”

  “有没有做错,一会儿就见分晓。”惜凌好整以暇的找了张椅子坐下,凌厉的目光在房间里扫来扫去。

  费燕翎和明月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再出声询问,大气也不敢出地守在一边。

  不一会儿,卧房里喧嚣了起来,紧接着,几个黑衣人被推出了卧房,韩漕上前一步道:“将军,果然在夫人房内发现了刺客。”

  “怎么会?”费燕翎颤抖的手指向那几个黑衣人:“他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房里?”

  “这应该问你!”惜凌冰冷的语调犹如来自地狱:“韩漕向我禀报说,入时分,有几个黑影在这附近出没,等他们赶来搜查时却又没了踪影,原本以为是眼,原来都是夫人做的好事啊。”

  “不,不,我没有,将军,我没有!”费燕翎一把抓住惜凌的衣袖:“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将军,你要相信我。”

  “是吗?”惜凌甩开她,问道:“钟灵和梅梅在回京路上遇到的刺客就是他们吧?”

  “什么?”费燕翎一怔,随即哭道:“什么刺客?将军,我不明白。”

  “不明白?”惜凌冷哼:“将来到了公堂之上,你就明白了。”说完,再不顾费燕翎的哭喊,挥袖离开了。

  韩漕微微叹气,看了看满脸泪痕的费燕翎:“来人啊,好好照顾夫人。”

  *

  轻轻推开门,惜细梅一个闪身,没让任何人发现的溜进了书房:“爹。”

  惜凌手中拿着奏报,却并未看进去,倒像是在沉思什么,被惜细梅的呼声吓了一跳,脸上却未显露出来,只是淡淡的扫了惜细梅一眼:“你倒是轻车熟路了啊。”

  “爹在想什么?”惜细梅不以为意,自己挑了张椅子坐下:“可是在想娘?后悔了?”

  “笑话,我惜凌做事,什么时候后悔过?”惜凌挑眉,却在心里暗暗加了句:“只是略感惆怅罢了。”

  “当年不顾一切地嫁你,今日毅然决然地离开,是娘这辈子做的最勇敢的两件事。”惜细梅顿了顿,感叹道:“那谭瑞虽说有些事做得太过分,但却是真的把娘亲放在心里的。”

  “你这是在为她抱不平?”惜凌冷冷地说。

  “不该吗?”惜细梅噘噘嘴:“你娶了她却又不好好爱护她,让她受尽了委屈,我不能为她抱不平吗?”

  “我娶的人多了,个个都要爱护,我哪来那么多时间?”惜凌瞟她一眼,不悦道。

  “既然不爱,娶那么多干嘛?”惜细梅反驳:“男人就是心。”

  惜凌哭笑不得:“这世上男子,不都是三四?你要真这么固执,我倒要担心你以后嫁不出去了。”

  “反正,我不要与人共事一夫。”惜细梅噘噘嘴。

  “年少时的梦,谁都做过,可最后,还是要屈从于现实。”惜凌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我也曾想过,能和一位佳人,驰马扬鞭,纵横沙场,共御外敌,同担风雨。但这么些年了,这心思终是淡了,这府里这么多人,到了我面前能镇定自若的,恐怕就你一个,即便是你的母亲,也是……”惜凌苦笑了一下:“她的勇敢,怎么就不能一直保持下去呢?”

  惜细梅无语。惜凌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也许不爱,并不是他的错。但为人丈夫,他终究是无情了些:“我先回去了。明日之事……莫要忘了。”

  惜凌点头:“事成之后,别忘了,你答应过,会留下来。”

  “你放心。”余音袅袅,人却已经不见踪影,惜凌看着空空的书房,终是安慰地笑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