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后一惊：“为什么？”
“因为刚刚有人送信来，说是左相伤情有变，恐怕快不行了。”宫被太后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李一听，执意要出宫，不肯等栗将军了。”
“伤情有变？”太后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栗将军，这件事恐怕不简单，你快去吧。”
“是，太后。”栗疆转身要走，却看见一个侍卫跌跌撞撞的跑来，老远就喊道：“将军，不好了！”
“什么事不好了？”栗疆不悦地呵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将军，”侍卫很快来到眼前：“啊，太后！”
“出什么事了？”太后厉声问道：“是不是墨沁她……”
“李，”侍卫忍不住垂下头：“李遇刺了！”
“遇刺？”栗疆大惊失：“李可受伤了？”
“是。”侍卫喉结动了动：“李……伤得很重。”
“赶快把墨沁送回宫中，马上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招到慈宁宫来。”太后急急吩咐道：“一定要保证墨沁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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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楚浩韬从奏章中抬起头来，有些意外的问：“墨沁伤得很重？”
“是。”莫离不解地皱眉：“有人赶在我们前面下了手。属下觉得很奇怪，莫非是恭王干的？”
“也不无可能。”楚浩韬懒懒地靠上身后的椅背：“其实这样的效果也很不错，只是表受苦了。太医怎么说？”
“还不知道，只是……”莫离默默叹息：“一箭正中胸口，怕是凶多吉少。”
“但愿表吉人天相。”楚浩韬心中也感到淡淡的悲哀，虽然他不喜欢这个表，可也并不讨厌她。总体来说，若是没有太后锲而不舍的逼婚行为，他应该是会喜欢这个表的：“表不回去，也好。左相府的事情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莫离点点头，脸上微露不忍之：“给左相煎药所用的药罐，内壁用药水洗过，既不会留下药渣被太医发现，也不会对药味有什么影响，银针也验不出来，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每次量太少，要达到预期的效果，恐怕得多下几次药才行。”
“怎么？觉得朕残忍吗？”楚浩韬讽刺地笑笑：“你应该明白，在皇宫这种地方，处在朕这个位子上，不是制人，就是受制于人。不管怎么说，朕都留了他命，也就对得起他了。”
“皇上言重了，属下绝无此意。”莫离一惊，换了个话题：“那姚大人那边，是不是也可以开始了？”
楚浩韬轻按眉心，点点头：“开始吧。”
莫离躬身离去，楚浩韬转头淡淡地吩咐：“汪道，去给平王报个信，说朕先去看表了，让他尽快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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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墨沁她到底怎么样？”刚踏进慈宁宫，楚浩韬就听到太后焦急的质问。
“这个……”几个太医互相看了一眼，一个年老的太医无奈地站了出来：“太后，若是李意志够坚定，她一定可以醒来。”
“否则呢？”太后目光犀利，毫不放松。
“否则……”老太医擦了擦额上渗出的汗珠：“臣等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废物！”太后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若是治不好李，你们也不必再混下去了。”
“母后息怒。”楚浩韬上前一步，喝道：“还不进去守着？”
“是，是。”几位太医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面露苦涩的聚到一旁商量方子去了。
“母后，”楚浩韬回身递给太后一杯茶：“这会是何人所做？”
“只知道刺客善用弓箭，可惜没能抓到活口。”太后润了润干燥的嘴唇：“太宽泛了。韬儿可有什么线索？”
楚浩韬摇摇头，突然问道：“栗疆呢？朕派他护送表，他就是这么办事的？朕还没治他的罪呢！”
闻言，太后深深地看了楚浩韬一眼，叹息道：“罢了，这件事是哀家不好，宣见栗疆，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饶是如此，他也难脱罪责。”楚浩韬逡巡几圈：“来人，革除栗疆左龙武卫大将军的职务，押入刑部候审！”
太后言又止，栗疆明明是他的人，自己都不追究了，他为什么咬住不放？左龙武卫，是护卫皇城的军，这种兵权，怎么能轻易放手？是栗疆不可靠了，还是他要栗疆进刑部办什么事呢？可是，为什么非栗疆不可？换个人不行吗？太后喟叹一声，自己好像越来越不明白这个儿子了，难道真是自己老了？
“太后，皇上。”惜玉壶从里间出来，手中拽着一张单子：“玉壶去帮李抓药了。”
“难得你一片友爱之心。”太后幽幽叹道：“去吧。”
“母后，皇兄。”殿门一下子被踹开，楚浩靖闯了进来：“听说表出事了？”
话音未落，就听闻两声惊呼响起，仔细看时，却见两人摔成了一堆，楚浩靖向旁边滚了两滚，跳了起来，才过去扶起惜玉壶：“惜没事吧？”
“没，没事。”惜玉壶一脸泫然泣的模样，显见得刚才一跤摔得不轻：“王爷不必在意。”
楚浩靖眼中划过一抹异，放开了手：“那就好。”
“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冒失。”太后无奈地抚额：“看玉壶都快哭了。”
“太后娘娘，玉壶不碍的。”惜玉壶懂事的笑笑：“那玉壶去了。”
楚浩韬好笑的看向楚浩靖，却正撞见楚浩靖若有所思的目光。心下一凛，楚浩韬凑到楚浩靖身边，小声问道：“怎么了？”
“我明明有提气轻身，也向一旁闪让了一下，虽没完全避开，但她承受的压力并不大。”楚浩靖微微侧身，让楚浩韬挡住了太后的视线：“更何况她是将门虎，一动不动的任凭我撞了上来还可以说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摔了一跤就哭？她这副柔弱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玩味啊。”
楚浩韬眸变深了，还未开口，就听见太后不解的声音：“你们哥俩儿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楚浩靖伸出脑袋，向太后笑笑：“还不是皇兄他……”
“母后。”楚浩韬打断了他未尽的话：“靖儿说，这个惜，怕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哦？”太后似乎毫不意外：“为什么呢？”
“儿臣早就听说惜弓马娴熟，可是惜刚刚的表现……”楚浩韬犹豫了一下：“实在是叫人生疑。”
“作为一个十一岁的小鬼头，她也算不错了。”太后手指轻叩桌面：“小小年纪，就让哀家吃了个大亏，若是好好培养，将来必定也是不得了啊。”
“吃了个大亏？”楚浩韬和楚浩靖互看一眼：“母后指的难道是……”
“刺客既然伏击了，就是确知墨沁今天会出宫。但刺客只有一人，背负的是弓箭，若是太后銮驾出宫，金吾卫开道，高手环侍，他这么单薄的实力，能得逞吗？所以，他来之前就知道，太后没有出宫，可是什么人知道得这么清楚呢？”太后抿了口茶：“宫里人！”
“查一下出宫记录，就可以确定可疑的人了。”楚浩韬接道：“那母后既然知道，打算怎么做呢？”
“惜家的人，现在动不得，只能放任。”太后的目光射向内室：“所以她要煎药，哀家就让她去了，也许，现在她煎出来的药，才是最安全的。”
“那表的苦，就白受了？”楚浩靖插言道：“现在表可是生死未卜啊。”
“你总是容易受感情左右，所以先帝才没有传位给你。”太后白了楚浩靖一眼：“听好了，这件事，谁都不许泄露出去！尤其是你！”
告别太后，楚浩靖絮絮叨叨地埋怨：“皇兄怎么一下子就跟母后说明了，害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也就是在对皇叔和李家的问题上，我们和母后才有分歧。对惜家，母后和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楚浩韬恨铁不成钢地拍着楚浩靖的脑袋：“你也不想想，就算我不说，东西六宫都在母后掌握之中，她早晚会知道的。到时候，没准我们还落个知情不报的罪名，那还不如现在就和母后摊牌呢。母后的反应你也看到了，你当作宝贝藏着掖着的东西，人家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楚浩靖委屈地摸摸脑袋：“那，我们策划的那些事……”
“所以我们要小心再小心。”楚浩韬心下怅然：“也许这些事做完之后，我们和母后之间的剩余的温情，也都要耗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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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朱桥镇前，惜细梅有些犹疑，朱桥镇说大不大，可要找个人，还是很有难度啊。踩在青砖铺就的大街上，惜细梅左顾右盼，这里虽不及京城繁华，但也别有一番风情。
一阵味传来，惜细梅贪婪地吸吸鼻子，顿时感到饥肠辘辘。不管了，人是铁饭是钢嘛，还是先吃饱了再说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