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相思何时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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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幽的石板路一直铺向远方,等那座小院再也看不见,乔缜天脸上的笑容就突然就消失不见。

  心头,满满的都是疼,如论怎么样,他也是一个男人呀,怎么能任着自己的人无休无止的给自己带上高帽子?

  路过桃林,手指紧拽曳了满掌的,再打开手时,掌心的已经碎到风儿一吹,就各自飘零了。

  嘴角扬起一丝苦笑,乔缜天突然扬高了声音叫道:“清朗,去吩咐厨房好好的炖碗人参鸡汤给惜柔送去。”微微的轻叹,向前踱了几步,乔缜天仿佛就已经苍老了许多。

  背后传来低低的声音,一字一句,很是安稳:“是,老爷。”

  “等一下。”嘴角扬着笑,眼里的寒意直透心底:“参汤炖好了,端到我这来。”

  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只是一下就恢复了平静,宋清朗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是,老爷。”那语气,毕恭毕敬。

  乔缜天浅笑,回头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就算人生之中,总有足以让他爬不起来的打击接踵而至。可是值得庆兴的是,他身边总是还是这么一个忠实的仆人守在身旁。

  只可惜,就算他再信任他,有些事,也总得一个人吞掉。

  转眼之间整个院子就只剩下了一人,乔缜天却痴痴的笑出了声来——从青丝满头到白发双鬓,这世态炎凉他到底还是没有看穿呀。

  刚转过了院角,宋清朗就被谁拉住了。

  细细的幽浅浅的传来,芦玉慈的笑容干净而富态,后面跟着的那个小丫环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一幅很是好奇的样子。

  眼神微微一潋,宋清朗毕恭毕敬的叫道:“夫人。”

  心头微微的凌乱,芦玉慈轻叹,扬起眼神看着他:“刚刚老爷让你做什么?”

  微微揖着身体,宋清朗的视线始终向着下看:“回夫人,老爷只不过是让我熬碗人参鸡汤给姨娘送去。”似乎是还想说什么,视线微扬,嘴唇动了动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端端正正的揖着身体,等待着芦玉慈的下一步问话。

  见到对面那人表情的尴尬,就算不用人说,她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浅笑,芦玉慈的声音温婉而绵长,沉稳里带着某种独特的气质,富贵而且安祥。一如她的形象:“秋儿,回去帮我拿个暖手炉,听……老爷说,这几天开的正好,一会我们也是看看。”

  圆圆的眼睛咕噜噜的打着转,看起来像是有点依依不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了声:“是。”拖着步子往回走。

  等到那个小人儿转过墙角,芦玉慈却突然慌了神,伸手去按住宋清朗的双肩,皱着眉头低低的吼道:“你知不知道缜天想做什么?”情绪激动着,连自己夫人的身份都不再注重。

  “夫人,您别这样。”顾忌的看了看四周,宋清朗将身子越发的揖了下去,低低的说到:“前几天手下报告,说是老爷派人出去买了红粉,理由是筋骨不通,全身酸痛,要用来活血化淤。”语气微顿,接着说到:“这几天我也倒真是看到老爷在用红粉泡的药酒擦拭手脚。”微微将腰直了直,将视线毫无畏惧的对上芦玉慈:“我先走了。”走了几步却又回头看去,神情里满是复杂:“你要好自为之。”

  微微有些发了愣,芦玉慈停在原地没有回答,原本就有的心事又加重了一层,微微握紧了手指才发现不自觉的,手心已经惊出了一层的冷汗——如果,如果乔缜天在鸡汤里下了红,如果楚惜柔喝下了带着红的鸡汤。只是想想,都觉得心被紧紧的揪成了一团。

  无论是谁都知道,就算乔缜天真的下了红,打下了楚惜柔腹中的那个小东西。知情人的人儿也不会将这样事情说出去,包括,楚惜柔。

  就算事情到了最可悲的局面,这事也将成为最终的秘密,没有人会深究——无论是旁观者,或者,是事中人。

  手指忍不住绞紧,芦玉慈的眼神的点呆滞,顺着长长的墙根向前走。

  “夫人,夫人。”秋儿跑的气喘嘘嘘,清脆的声音带着咯咯咯的笑,拖着铃儿似的声音往这跑:“暖手炉我拿来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芦玉慈吃了一惊,心头微微一颤,才渐渐的缓过了神来。转过身来时,她又是那高贵雅致的乔夫人了。

  抿着嘴角轻轻的笑,芦玉慈微拧着头去看秋儿,伸出手去接那缠了狐皮的小暖炉,呵呵的笑道:“死丫头,着什么急?跑的满头大汗的。”

  微微吐了吐丁小舌,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角,秋儿圆圆的眼睛向四周滴溜溜的转。本来是很想问问夫人宋总管哪去了的,也很想问问是不是楚姨娘比夫人来的受宠。可是又生怕夫人说她嘴太多,然后生着气不理她。捌了捌嘴唇,将那些问话咽下,轻轻的挪着步子跟着夫人走。

  果然开的正好,整一片的粉红向外翻去,一簇一簇的带着迷醉了人似的。正是初,除了粉粉嫩的,世界似乎别无颜。

  双手交叠着放在腰前,就算景如斯,芦玉慈的脚步依旧是稳重端装,每一步都能显示出她在这个府宅之中无法比拟的地位。而秋儿却卷起衣袖露嫩藕似的手臂,背着芦玉慈伸手去摘那些盛开在枝头的。

  “夫人,夫人,您看,这些开的多好看呀。”咯咯咯的笑声音再也忍不住溢出了喉头,秋儿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不屑:“这地方虽说这些方偏了些,倒成了欣赏的好去处,而夫人住的正室还是一片荒凉,倒是便宜了楚姨娘。”

  这样说,应该是没错吧!楚姨娘仗着自己年轻貌让老爷要是她,夫人,现在该是在吃醋吧。必竟,夫人和老爷才是风风雨雨一起走过来的天生的一对。秋儿有些沾沾自喜,将那朵缠到编起的发梢上。

  身子明明显显的怔了一下,芦玉慈皱眉,拧过头去看那个咯咯咯笑个不停的人儿,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厌恶起她来,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能不能给我闭嘴?”

  从来没有见过芦玉慈这么严厉的模样,秋儿吓的怔在了当场,手指轻颤,那只还没有扎稳的就轻幽幽的飘落了下去,直到芦玉慈走了好远,才轻轻的答道:“是。”心里很难过,说不清为了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