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两思何时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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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虽不甚太大,阳光却是青凌凌的有些刺眼。

  一切都如同梦般的飘浮不定。

  楚惜柔微微揉了揉眼,倦怠的像是一只没的睡醒的猫咪。

  零碎的绸缎在身边落了一地,红红绿绿的,在阳光之下映的霎时好看。

  微微伸了懒腰,本来只想在屋子里走走,可是,刚站起身子,就被窗外的,凝住了整个人的心神。

  大雪初融,连续几日的绵绵的雨总是让空气里都带了几丝清冷的味道。

  总是记得几日之前,这些还是粉嫩嫩的小芽儿,可是等到回过神时,已经开成了满园的粉红。

  是哪时的雨打落了?天上地下连接着的,都是片片的红。

  看的痴了,也看的醉了,却在突然之间,就伤感了——人世间,好的事物看的久了,总是让人忧愁。

  这样的日子,还要再过多久才能到头?就算有着心头爱着的那个人,也总是无法说出口。

  慵慵懒懒的斜依着钗头,乌黑的发丝被风吹的凌乱,不知觉的,就入了神。

  袖口,被谁拉了拉?

  “娘,您在看什么?”如是问道,乔望岩抬头看着自己的娘亲,圆溜溜的眼眸和着微皱的眉头,迷迷离离的似乎总像是有着很多解不尽的愁——难为了这个才几岁的孩子。

  浅笑,伸手去摸他鬓角凌乱的发,手下尽是一片湿潮的粘糯。

  满眼里含着的都是化不开的溺宠,语气,也如同眼神一样轻柔:“岩儿哪去了,弄的全身这么湿漉漉的?”

  细小的水珠顺着她的指间划下一片冰凉。

  “娘。”笑语嫣嫣,仿佛将要讲叙的,是他这一生最快乐的事:“爹爹今天带岩儿去放了纸鸢,林子里…………很,很!”不懂得如何表答自己,小家伙拧着神儿想了半天,才最终用想到了这个词儿。

  天的桃林总是多露,再加上几日的细雨绵绵,就算是难得的晴天,去林子里转一圈儿,也总能惹的露水满身。定是这样,才染湿了满身。

  楚惜柔浅笑,用袖口轻拭他满脸的水珠:“傻瓜,纸鸢怎么能在林子里放?下加,娘带你去个好地方。”嘴角的弧度微微的扬——那个地方,只有她和他知道…………..手指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就连想说的话,也全都淹没在了好的回忆里。

  直到,全部的思绪被那个人的声音打断。

  “可不可以也带着我去?”浑厚的声音里带着笑,带着微微的余音嗡嗡嗡的煞是好听。可是却听的惜柔明明显显的一震。

  纤细的手指微微颤了颤,突然就握紧了拳头。转过身来端端正正的喊了声:“老爷!”

  好生疏的语气,乔缜天轻笑,背起双手,将手只那只绿绿的纸鸢抛在地上:“听玉慈说你最近的身体有些不适,我特地过来看看。”

  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纸鸢从他的手指滑落,乔望岩感觉有些委屈,微微捌起小嘴,蹲下去拾那只折了翼的纸鸢——就在刚才,父亲才答应替他修好纸鸢,可是下一刻,他却将它抛在了地上。

  乔望岩不明白,明明,明明刚刚还很开心,为什么一遇到了母亲,父亲总是就会变的不高兴。

  委委屈屈的咬着下嘴唇,乔望岩抬起头来望着那个一脸严肃的人儿,呐呐的喊道:“爹爹,纸鸢的翅膀…………”

  话还没有说完,却已经被人拦了下来。

  楚惜柔蹲下身子,伸手去摸他的头:“岩儿乖,快去换身衣服,纸鸢的翅膀娘待会给你修!”

  只是感觉到委屈,乔望岩将小嘴嘟成一团,眼睛里也有些湿润了,只是微微一眨,那些晶莹的东西就顺着脸庞落了下来,手指紧紧的抓住那只纸鸢不放。只是微微的犹豫,呻呻咽咽的转身就跑。

  一时间,空气变的沉默异常。

  手指在掌心里攥来攥去,楚惜柔努力的不让自己不表答出自己的害怕和紧张,扬起头来让自己面对上那个人的侧影:“老爷若只是来问问我的身体………….倒真是要谢谢了,只是一点肠胃不适,倒劳动了老爷大驾,惜柔实不敢当!”

  眼神微微一凌,乔缜天转过身来居高凌下的看着她,视线在她的腹部游移了一圈嗖的又转开了来,呵呵的笑道:“肠胃不适?倒是得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心头微微一惊,楚惜柔有点头晕目眩,僵硬的扯开嘴角呐呐的回答:“老爷对我的好,惜柔全都放在了心上,这点小事就不劳老爷挂心了!”生生的陪着笑,垂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头上的珠钗被窗口吹入的冷风曳的轻摆。

  微微瑟缩着,惜柔将自己揽入怀,一件尘衣便披在了身上:“虽说是入了,这天气依旧的寒的狠,多穿点倒是没什么坏处!”背后后传来呵呵呵的浅笑:“更何况,你现在还在生着病。”

  重重的那个病字让楚惜柔听的心惊肉跳,雪白的贝齿轻咬着殷红的唇角,语气却没有任何波澜:“多谢老爷挂心。”短短几个字,却用尽了全部的心力。

  宽厚的尘衣披在身上,倒真是暖和了很多。

  眼神随着乔缜天踱来踱去的步子晃来晃去:“不知老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浅笑,乔缜天伸手去捋自己留长的胡子,弯腰去捡拾那些落了满地的碎绸,斜过身来笑着看她:“这是要做什么?”

  莫名其妙的心虚,楚惜柔的伸手去挽散在额角的碎发:“我只是想给岩儿贴双新鞋面。”声音是越说越浅,眼看着乔缜天的眼神落到了那个粘好了一半的鞋面上。

  嘴角不满的扬起,乔缜天睨过视线看着她:“望岩的脚长的可真够快的呵,都快敢上我的脚了。”语气里的嘲笑足够让人听的一清二楚。

  微微皱眉,楚惜柔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惊张:“小孩子的脚长的快,我只是想………”想什么?语头还没有说完,乔缜天已经将这个语题忽略了过去。

  “改天,一起去林子里转转吧!”语气微顿,浑厚的声音呵呵呵的笑:“这几日,开的正好。”

  看似是问询,却没有说不的余地,楚惜柔只是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呐呐的说:“好!”

  浅笑,乔缜天的眼神邹然变的犀利,一字一句的问道:“楚惜柔,你真以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心口穆的一紧,楚惜柔紧紧的握紧了手指,语气,依旧如常:“老爷,您说的话,我不明白………..”

  只是笑笑,又将这个话题放了过去,低低的叹着气,乔缜天背着手向外走去,低低的声音从外面呐呐的传来:“有些事情,做错了,一次便够,不要认为每一次都有犯错的借口。”微微的叹息,越变越浅。只听见那些余音绕着房檐缓缓而来。

  他说:“既然你身体不舒服,一会我让下人炖碗参汤送过来。”幽幽的轻叹着总是带着说不清含意的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