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虎御鬼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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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火海,烧断了无数生命,无数希望,用着哀嚎与尖叫交织而出。葬送了这个村庄,一个个鲜活的心跳从此寂然。

  火海中徐徐走出五、六个黑衣男子,他们便是神秘的玄火门中人,其中一个门徒左手紧紧揪着脸苍白且麻木的七、八岁大小的总角小孩,对其他人讥笑道:“这就是那人留下的孽种,当真好笑,看着自己亲爹妈死在面前竟眼都不眨下!”

  其中一人听后,冷道:“她娘乃是枵暝圣殿的玄火巫,跟着玄火门的叛徒私奔,能生出个毬种!”言罢,一把拉过冷着小脸的孩,揪住头发,把她脸强行扭向火海处,得意更带着浓浓邪恶似的捉弄,“这个村的人,他们的血债,全由你背下,你爹妈的错,也由你来承担。当心着,晚上你睡着后他们来索你的命!”

  这五六个黑衣人听后,全都放声狂笑,烈焰把他们张狂的笑容照得宛如阴间里爬出的只只厉鬼,全心沉浸在杀戮和血的洗礼中。

  孩依然冷冷望着一片汪洋火海,没人能看得出她心中狂乱夹杂的痛苦、迷茫……以及难以察觉的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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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雾了。”其中一个玄火门人闷声说道。此时他们一行人正不知疲倦地赶往中原西北的昆仑山深处。

  另一人听到此话后朝老天狠狠咒骂句:“直娘贼的鬼天爷,若是被这气候耽误了回去的行程,吾王责怪起来可不是好玩的。”

  其余人听后都没有答话,只是不约而同地把胯下的马抽得更凶了。

  一路上,孩一言不发,任凭这些妖魔鬼怪般的黑衣人把她带向未知的命运洪流,她不哭不笑,更不反抗,如同一具活僵尸一般。

  大雾的湿气浸进衣物内,冷冷地黏在温热的肌肤之上,飞奔的骏马带起的风凛冽如刀,深秋时节的西北山林,凄清得像地狱冷宫。

  半晚十分,天昏昏沉沉,一行人在昆仑山脉的一片乱石林中老马识途地穿梭着,突然毫无征兆的,一个头发白,样貌却只有二十多数的青年拉马长吁了一声,马匹应声而停。

  领头人看见这个面青白,却隐隐透露着一丝邪气的青年停步,也跟着拉马而立,道:“烬弟,怎么?”

  青年冷冷一笑,轻道:“有人跟踪。”

  问话之人侧耳听了听,片刻后轻松笑道:“烬弟越发多疑了,哪有人胆敢闯入玄火门境地,他娘的嫌命长不成!”随后正道:“只有一个时辰了,兄弟们赶路要紧。”

  青年一脸鄙夷之,嘲笑道:“年兄老眼昏了罢!怪不得此次你出行办差,堂主要我做你副手,果然是你不中用了。”

  那领头老者在玄火门内看似有些身份,现在当着下属之面被如此一个后起之秀挤兑,如何下得了台面,脸一会青一会白,强压下火气,扭头朝早已停步立在一边的属下吼道:“看个毬!都给我赶路!”

  青年闲适地仰起头,不阴不阳地说道:“你不怕暴露了玄火门的行踪么。”

  老者脸上僵了僵,朝青年冷道:“我还没死!这里仍我说了算!”言罢,不容抗拒地朝一众下属命令道:“走!先把这个小杂种带回去交差!”

  孩听到老者如此谩骂自己,只是微微抬头望望,马上又低下头,全然像没有知觉的人偶。

  “哼。”那青年不以为然,从腰间抽出三尺青锋剑,拉马转身望向身后一片乱石,那里被灰蒙蒙的雾气弥漫着,阴森森透露出一股子鬼气。此时天更加昏暗难辨,妖异的氛围与空气中漂浮着淡淡血腥味。

  不知从何处猛然刮过一股诡异冷风,把大雾吹散,浓雾却不甘心地又聚合在一起,灰蒙蒙的乱石看上去忽明忽暗。

  此时其他门众也感觉到了剑拔弩张的异样,纷纷停下脚步紧张地看向乱石处。这几个人均是杀人如麻,久经考验的混世魔王,但不知怎地,此时却从心底里生出寒气与怯意,或是因为昏暗的天气,或是因为久聚不散的诡异雾气,更或是——那些诈尸死者口中吐出的毒气无意间渗透进空气里。

  四周突然的寂静让人耳朵发鸣,其中一人承受不了如此压力,颤抖地出声询问道:“是什么东西?”

  回答他的,不是玄火门众中任何一人,而是一声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所能发出的深沉叹息,类似于尖厉的吸气声,更似长声尖啸。

  一行人听到此声,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当先发现有人跟踪的青年催马上前几步,眯眼细细看向越来越昏黑的乱石处,长剑当胸,丝毫不敢大意,提气朗声道:“是神是魔要打要逃的都他娘的滚出来说句明白话!藏头露尾的,算什么东西!”

  话声在此内回音不断,良久后,突然响起起窸窸窣窣的怪声,像雨后笋般豁然出现,一个沙哑却费解尖厉的呻吟叹出如此句话:“大爷……赏我口肉吃呀……”说话间,一个人影从一丛高高乱石下姿势诡异的攀爬而下,一边怪异的运动着一边重复道:“大爷……赏我口肉啊……”

  众人凝目望去,均同时倒吸口冷气,只见这个怪物衣衫像穿了太久而腐烂,头下脚上的倒攀于粗糙岩石上,身子正面朝外,四肢扭曲地扣在岩石缝隙处,胸口隐隐有个透着闪烁银光的“御”字,脸青黄,一半已然腐烂,眼睛内不停流出黄液体,它时不时像揩眼泪般擦擦呆滞泛黄的眼珠。

  领头的老者脸铁青,惊惶地用颤抖声带挤出句话:“白虎御鬼术!”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猛然跳出另一只怪物到他马背上,动作迅捷如猎豹。狠狠拉住老者不放手,张口就咬掉老者左脸,囫囵吞下,口中含混道:“肉……肉……”不知这怪物有多大力量,突然伸臂,竟生生把这个多年练武之人及其结实的身体由肩一撕为二,裂痕直到小腹,低下头贪婪地咀嚼起来。

  玄火门众一时大惊失,头发白却长相及其俊的柴烬虽惊不慌,当机立断,猛然挥剑把抱着老者的尸首乱啃的怪物首级斩下,怪物厉嚎一声,身子晃了晃从马上摔下,却自顾急忙站起,跳上跳下胡乱摸索自己仍然在啃着尸首不放的脑袋,每次都跳得有丈余高,宛如一只不慎丢失了脑袋的大山猿。它伸出尖长指甲胡乱抓挠,把身前马匹抓出道道深且长的血痕,马匹受惊,立身长嘶,把玄火门老者尸首连带咬在他尸首上的怪物脑袋一齐甩下,疯了一般拉开四蹄狂奔不已。若不是此幕太过诡异阴森,恐怕都有人忍不住笑起来了。

  那马奋力跑了几步,突然步伐颠倒起来,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可见那怪物非但力大无穷,动作迅捷,更兼利爪上含有不知名的剧毒。

  此时昏暗乱石处响起无数引人发狂的窸窣声,但见二三十只鬼怪或爬或跳,像见到无上味般贪婪地蠕动而来,口中含混不清地叨念:“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渐渐把一众门人有序地包围起来。

  柴烬放眼一看那些形貌可怖的怪物,他们的眼睛均在腐烂流脓,冰冷呆滞,更露骨地显示出森冷杀气与鬼气。每只怪物胸口都有个小篆体的“御”字在近乎黑尽的半晚中隐隐闪烁着不祥银光。

  “白虎巫术!是他们来寻仇了!”豁然间,一个玄火门人惶恐地放声尖叫,“我知道!是白虎妖术!!是他们!他们化作厉鬼来寻仇了!!”

  “给我闭嘴!”柴烬冷冷说道,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却流露出无比威严。他看看周围,沉声道:“想活命的就跟我冲出去!”此话早已不像先前那般轻佻,凝重的口吻透露出现在局势已然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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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烬策马绕着玄火门最边缘的范围夺命狂奔。若是贸然进入玄火门总坛核心地带,把这些跗骨之蛆般穷追不舍的僵尸引入其内,那里高手云集,更加上里面有数个能力近似神魔的炼气士,要对付此等怪物绰绰有余。但如果这真是白虎族来寻仇,便是用个抛砖引玉之计也未可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倘冲出玄火门地界,深怕昆仑山各出入口都有白虎族人把守,那只会更加危险。

  就在柴烬一边穷思良计,一边催马疾驰之时,他身旁传来声毛骨悚然的惨叫,只见斜后处,一神慌张的门众被追赶上来的僵尸狠狠拖下马来,眼看是活不成了。

  马匹一个趔趄,把坐在前面的小孩甩到地上,头部重重磕到一块突起乱石上,就此昏死了过去。

  其余僵尸看见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孩倒在不远处,都像疯了一般直着眼睛或爬或跳冲过去。大张的嘴流出道道粘稠的黄液。利爪迅捷无伦朝失去知觉的少抓去。

  此时柴烬的马匹后腿已被僵尸尖长指甲划出数条痕迹,再也跑不动,颠倒地跌到地上,柴靖早有所备,灵巧的一跃而起,挥剑朝已然扑向他的一只僵尸颈处砍去。僵尸厉啸一声,头颅呈弧线被远远抛出,身子却不折不挠地继续凶狠地扑向他。

  “啊——”柴烬险险躲过,左脸却被怪物指甲划出道深痕,只片刻时间就觉得伤口处麻痒难当,苦不堪言。

  不知从哪里来的如此多僵尸见柴靖被怆,纷纷怪嚎一声,蜂拥而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