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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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一个月期限已到,在方中业认真带领下,高一(3)班全体获得第一名,当天下午比赛完毕,自由活动时间里,全班为庆祝来之不易的荣誉,决定组织爬山活动,然后山上野炊活动,其他班也纷纷模仿,校长也插一脚,搞个所有班集一起加入爬山活动,看那个班先爬上山顶,就送一面锦旗给那个班。

  一声口哨声响起,高一四个班人群你争我夺,声势浩大直冲山顶。

  “言真,你快点啊,怎么像只乌龟一样啊?全班就你爬最后了。”米琪一边不停催,一边焦急望着前边的同学,真是急死她了。

  “你爬吧,我宁当乌龟也不要再往上爬了!”什么不好玩,偏偏搞个爬山比赛,商言真上气不接下气,气呼呼脱了太阳帽,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为自己扇风。

  “这怎么可以呢?我们班既然军训取个第一,爬山也不要输给别人哪!”米琪使劲拉她站起来。“快起来呀,你看,李老师他们跑得快不见踪影了,你还在赖皮!”

  不提他还好,一提他商言真满肚子火,说起来,她也有十几天不跟他说话了,那也不是方中业某方面得罪了她,而是……一见李老师与他一副很亲近的样子,她宁愿自己瞎掉眼睛也不要再看下去了,莫名地……妒忌,是吗?她在吃醋吗?不会吧?

  “米琪,我要下山了,你自己上去吧!”本没心情,反正又不是什么正规比赛。商言真又不是笨蛋,没眼看下去的,干嘛还要强逼自己看下去呢?她一下决心,狠心戴上帽子,头也不回往山下走去。

  “商言真,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大家还要野炊呢!怎么可以弃班集体不顾呢?”米琪忙拦住她前面。

  “我心情不好!”商言真没勇气朝方中业那边望去一眼,低着头道。

  “心情不好就可以只顾自己吗?你想想你病的时候大家多关心你,现在你居然想丢掉大家而顾你自己开不开心算了?我看错你了,还有,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学校了,方教顶着烈日,冒着热汗训练我们,难道你就一点情面也不留给他吗?同学们都不想走,拼命想留住一个月军训的日子,你呢?”米琪说着,眼泪不争气滑下面庞,难过不再看商言真一眼。

  米琪,你以为我心里会比你好受吗?明天一早离开了这里,那个混蛋,我想一辈子也没机会再见面了。在他心里,不会再记起有商言真这个人了。我何尝不想留住这一切呢?商言真几乎将内心的话脱口而出,但她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看李兰与方中业有说有笑的模样,她悔恨想咬下自己的舌头,这段情缘是自己推动的,她能怨谁呢?

  商言真,悄悄抹去眼角的一滴泪,大笑拉着米琪的手道:“米琪,我们冲上去,看谁跑第一,好吗?”

  “嗯!”米琪破泣为笑,大喝一声,一边笑,一边与言真手牵手直冲山顶,路过李兰、方中业身旁时,她做个鬼脸,对李兰、方中业大叫道:“老师,教,快点啊,谁跑最后谁是乌龟!”

  “呵呵呵,不爱运动的大懒猫怎么会跑到我们前面了?”方中业很高兴能看见商言真此时朝气勃勃的动力,笑着指桑骂槐,他静静等着她的反讥。

  “米琪,我们快走!”商言真头也不回,拉着米琪的手,飞快跑到前面去。

  “小心点啊!”李兰微笑在她们身后叮嘱着。

  方中业呆了呆,她是怎么了?

  “米琪,我们班又赢了!”商言真冲着山下大喊几声,才兴奋转过头面对米琪,谁知米琪一脸怪异盯着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你盯着我干什么?我脸弄脏了吗?”

  米琪盯着她出神一会,幽幽叹道:“言真,别演戏了,其实,你心里和我一样难过的,不是吗?何必强颜欢笑?”

  “我哪有?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谁告诉你我不开心了?”商言真一闪而过的哀伤,流露无比快活的神情。

  “别骗我了,你也和李兰老师一样,喜欢上方教,是不是?”米琪咬了咬下唇。

  “没有!别忘了我跟他是死对头呢!”商言真垂下眼帘,装作捡干柴烧饭的样子。

  “我也喜欢方教,但我不希望看到他跟李老师站在一块的情景,你若喜欢方教,就不会不动于衷!”米琪抢过她手中的干柴,强逼她们面对面。

  “他喜欢谁,跟谁在一起都与我无关。”商言真假装冷漠,道:“我们为什么要想那些与我们无关的事呢?米琪,你不是说你会烧饭吗?快去呀,让我见识你的贤能吧!”“商言真!”米琪一跺脚,眼看火山爆发。

  “哎!”商言真忙掩住耳朵,低声道:“形象形象,请注意你的形象。”

  “什么形象,本形象早被你毁了。”米琪朝她耳边大吼。

  “那你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了。”商言真只好乖乖呆在一边,什么也不敢做。米琪要跟某人说话,某人是不听,米琪就要大发河东狮吼了。为了耳朵免遭一劫,唯今之计就是听她发唠。

  “我看得出方教喜欢你的……”米琪正想说下去,方教和李兰却走到她们眼前。

  “你们俩个还在懒?太阳快下山了,有同学已将饭煮好了,你们还不动手?”方中业好笑看着她们俩个,一个危言耸听的样子,另一个世界未日的表情。

  “我们不会做啊!”商言真甩也不甩他们一眼道。

  方中业淡笑着卷起袖子道:“那好,我来做饭,你们一个去洗米,一个去捡些干柴回来,快点啊,不要被其他同学比下去了。”

  “教,那怎么可以呢?说好都是自己动手的啊!”其他同学纷纷起哄,有些干脆加入这个组。

  结果,商言真与米琪什么也不必做,全让其他同学抢去了工作,还好饭碗没丢,商言真还是第一次吃这么的米饭呢。

  “好吃吗?”方中业端着饭碗坐在她身边笑问。

  “还可以!”商言真并不想给太多高凳给他坐。

  “不是啊,方教,你做的饭菜好吃极了。”

  “对呀,没想到方教是男人却入得厨房。”

  ……

  方中业一坐下,身边立即涌上不少同学,商言真默默被挤了出来,在他们左一言右一言恭维中,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渺小,而他,立在人群中却是那么耀眼,心头一酸,一颗眼泪滴落饭碗中。

  “还说你不喜欢方教!”米琪拉她退避人群,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是又怎样?我做的只能远远观望他,眼看手勿动。”商言真放下饭碗,拭去眼泪,不料越擦越多。

  “但是,我老觉得,方教也是喜欢你的。”米琪一本正经道。

  商言真嘴边抹过一丝苦笑。

  “商言真,米琪,快过来照相啊!”李兰远远朝她们挥手叫喊。

  “米琪,你去吧,我不想照!”商言真懒懒道。

  米琪狡黠笑了笑,“你就不想留下你们俩的合照吗?快起来,我帮你!”说着,不容她抗拒,拉着她直奔方中业旁边,一把夺过抓相机同学的相机,朗声笑道:“你们快闪开,我要为这对冤家拍一张合照。”

  围在方中业的同学们自动闪开,方中业不自在站立着,商言真正想跳开,被一双手捉住,迎见方中业深遂的眼眸,竟忘了挣扎,米琪趁机会按上快门。

  李兰在他们拍完照忙将他们挤开,左右呼唤同班同学一起围过来照集体照,她有意把她刚才看到的忽视掉,告诉自己,那只是一时的错觉……方中业眼中,怎会对言真流露柔情呢?

  米琪挤在方中业身边,压低声音道:“方教,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唯一’的照片寄给你的。”她诡计地笑着,却忘了她越来越像极商言真的狡猾了。

  方中业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他也知道,刚才拉住言真很不应该,可是,当时他也无法控制,只想拉住属于他的东西,就算只有一秒……他也不愿放手。

  接着,同学们纷纷与教合影,特别李兰老师,在同学们拥戴下,照下一张又一张合影照,米琪看了也为言真心酸,默默陪在她身边,直到夕阳没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