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了件一的淡黄貂毛紧衣和外袍,细绒刮在脸上说不出的舒适,把干冷的空气挡在外,看似单薄的衣锦却格外暖和。
“好看!”他说,烈殇穿了件全黑的黑貂裘皮,更显得俊逸不凡,卓尔不群,真是太英俊啦。可不像孤竹酋长,像只老炭块。
“知道你夫君英俊无匹啦!”
“嗤!”我低头整理还算是满意的衣裳“除了自负,你就没有什么优点。”
对于他自称‘夫君’一事,我不怎么介怀了,可见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事。
他粗鲁的揽住我,立在镜前。
“还算般配,你虽称不上倾国倾城,还是冰肌玉骨,明皓之容,算是倾倒我啦。”
我不理会他胡说八道,镜中的子果然明媚娇柔,人是衣裳马是鞍啊,我由端庄优雅的永公主摇身变成异域风情的塞外少,没有舞剑的光芒,我才发觉自己也可以这般丽。
他一直赞赏的看我,我只到了他的下颌,只是他太英武高大了,才显得我这么弱小,我打鼻子里一哼,手握长鞭,啪啪的作地有声。
“你的阴谋何时实施?”我问他,塞外之行难不成是穷寻开心?
“我们何时入洞房?”
我一鞭子打过去,真该杀杀他的威风,我可不是随便驯服的马儿。
他一卷身来到我身边,正问“好啦,你的脚伤怎样了,今晚,我要和温仛酋长商议大事,你早些睡吧,过些日子暖和了,我带你放马牧羊,领略塞外风情!”
“我可不打算老死塞外!”
我看他逐渐成暗紫的眸子。所谓的大事究竟为何?他若灭了永,我必灭他!我发誓。
我无法一人睡去,他不在帐篷里,我总觉得不安全,那繁华缀锦的大帐,太空落了。
门外呜哩哇啦的喊了一通话,挑帘走进一位十六七岁的子,高鼻深目,尊贵之态想必亦是什么公主郡主之类,小小年纪已出落得妩媚动人,可与舞剑相比,仍是庸脂淑俗粉,等而次之了,第一眼就没什么好印象。
她比比划划的说了一大堆话,每句话里都似有‘烈殇’二字,羞答答的模样我已猜出七八分。
我继续摆弄那柄鞭子,不知抽在这如似玉的人身上,该称作百齐放还是万紫千红?
我冷冷的笑声,让她稍作歇息,惊恐的小脸是我见犹怜的模样。
“出去!”我说,天下我只于说给烈殇,别人还不配!她愣了一愣,眼睛真是漂亮,这么一个狐媚人儿长在孤竹未免可惜。
我懒洋洋地倚在靠塌上,斜睨着她,抖抖手中的鞭子,她悻悻的一步三回头,还是走了出去。
烈殇可能是提早将‘大事’商量完毕,带进一屋子清凉的风,冲淡了浓郁的脂粉气。
“谁来了?”他问“你在这里交了朋友?”
我不看他,准备就寝“我可不比你,到处留情,引得各国皇室子为你倾心。”
“你是说阿曳娜公主?”
“她也配称公主,没的辱没公主二字。”
我越说越气,把粉的貂绒袍子撕个粉碎。
他不言语,也不脱外裘,躺下自睡。
“总有一日……”我愤恨的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我睡得正浓,忽觉有人摸上塌来,这人心不叵之地。
“烈殇!”我惊呼。
那人在耳边道“我在这儿。”
软软黏黏的语气,真不像白日的飒爽英姿。
“你摸错了地方。”我自然是拥不开他的,何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同共塌了,我的清白早成赝品。
“生气了?”
我无可奈何的轻笑。
“今晚,温仛酋长要将他的宝贝儿许配与我,也不在乎做,她来大概是提前与你修好。”
“纳不纳与我何干?我可懒得管。”
“是吗!”他吹吹我的耳垂“我可没有多大精力用在人身上,你一个就够啦。”
“你若不娶她,恐孤竹与你两立。”
“我们还不至于因一个人反目。”
他温柔的抱住我,我恼恨自己不反抗,体力只是一个华丽的谎言,他是我的敌人和仇人。我怎能任其为所为?
“不要动歪脑筋,我累了,”他说,头埋在我的颈子上“只想抱着你入眠,胭脂,你是我的,天下是我的,别慌,我还不准备强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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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逐渐暖和了,烈殇果然寻了两匹健壮的骏马,一匹矮的给了我。
有生以来第一次骑马,血液都兴奋了。
“可以吗?别再弄伤自己。”
“若不听话,我就一鞭子打死它。”
可不是吗,我使鞭子的功夫可大着哩!我穿一身火红裘绒短打,烈殇为我备了各衣裳,尽量满足我空虚的内心。
马儿一路很乖,我时而疾驰,时而慢溜,起伏的山峦和低垂的白云真是心旷神愉。若是永帝国扩充到此,该有多壮阔!
“温仛酋长问,你近日精神不大好,是不是怀了我的龙种?”
“真是变态!专门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出来散心,也这么呕我。”
“暗当初约定,此时你已是辕日国太子,我这话没错啊!”
我打了马儿前行,把可恶的人和笑声抛诸脑后。
烈殇追上来时,马上多了几只山鸡和野兔,随行的奴才牵马寻食。
烈殇引火炙烤。
一个生长于东南水国的皇子,不仅有精湛的武功,精绝的语言天赋,还有精彩的野外饱腹之技。
我吃着甜的野鸡翅,喝着自带的马酒,初的孤竹国远山是皑皑白雪,山下是绒绒寸草,还有连绵的牛儿羊儿,游牧民族的天生机盎然,我放眼望去,国富民丰,真是一处世外桃源,可战争则是将社会推向另一种繁华的必要手段。
眼前黑影嗖嗖闪过,三名黑衣劲装男子跪在烈殇面前,我吓了一跳,衣着神情俨然的刺客装扮,这让我想到祖母和————青斩门!
烈殇擦拭手上油渍道“怎么样了!”
中间汉子呈上一纸信笺,烈殇看了看,便投入篝火,忽的寒烈的脸上露出好看的笑容“下去吧!”
三条黑影来如风去似影!
“他们是你手下?”我问,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是我不知的事实,已不足为奇为怪。
“你是青斩门的首领?”
他忽的横睨着我“你记倒好!”
“你和祖母是一伙的?”
“此话是与非皆通,是者,皇太后为前任掌门,我是现任掌门;非者,我与她从未同门共事!”
看来,他与祖母一样,同掌黑白二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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