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得缩成一团,下腹是凝结一处的剧烈痛楚。
我想我快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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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一点点扩散道四肢百骸,麻木的身体慢慢苏醒。被子里终于暖和了,我的祈求得到了回应,是的,我不可以这么死去!无声无息。
一只有力的大手圈着我的身子,另一只按住小腹,冰冻的脚掌也微微发着汗……
我看见他——烈殇!微眯着惑然的双眸。
我无力跳起,再狠狠地打在那可恨的笑脸上。恶意亵渎已是他的家常便饭,我并不认为他现在这么做是为我好。
“你发怒时的样子还真有君临天下的气势,可你要知道,帝王光会发怒是不够的。”他说,加重手的力道,凑近脸孔。
我不得不躲开,否则双唇就会碰到他的。
“你永远都是那么恶心!存心折磨我吗?”
他在我耳边媚笑,似要挑衅我的底线,身体莫名的绷紧,渴求的欺近我。
“喔!别动!”他难以忍受的声线里极腻极粘。我只感全身震颤,便不动。
“若不是里惦记你,你哪有力气骂我。”
我不再言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说得对,仅会发怒是不够的。
我坐在宽大的木轿里,一盏小炭壶贴着下腹,继续赶往烈殇的所在地,我以为会是辕日国都。
北行,气候寒冷异常。轿子里三个炭盆难当奇寒,我有四五天不见烈殇了,也不知他跟没跟来。
这支庞大的北行队伍,等级森严,规矩甚多,他们对我极是恭敬,还称我为‘胭脂娘娘’。
葵水尽去,顿觉身轻气爽,萎靡之势抖落不再,这北国漫天的雪势气魄磅礴。
我跳下车,呼吸着清爽劲凉的空气,满胸臆是无法言喻的舒适。
车旁的奴才吓得跪伏一地,把我围在中央“胭脂娘娘,请您上车,别冻坏了身子,主上可饶不了奴才们呀!“
真是搅了我的清兴,怒道“都滚开,烈殇是你们的主子,可管不着我,滚!”
马儿嘚嘚奔来,仰天嘶鸣,我见是烈殇本人,怒目而视。
“都下去吧!”他说。
我不理他,接着观赏雪景,白茫茫的天地,让我的心一片明净,所有的明争暗斗,权力都是如此微不足道!
他一路骑马相随,队伍远远的候着。
渐入一片浓郁的松树林,玩心愈胜。
“回去吧,前面危险。”
“堂堂辕日国的皇子也这般胆小吗,将来可怎生统治臣民?哼!”
“听话,你若喜欢,咱们上马前行,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废话!”
我正团着一个雪球,冷不防招呼过去,不得不佩服,他身手确是敏捷利落。
我就势跑掉,纵情山野间。
“哎呀!……”我一声惨呼,扑在雪地之中,右踝袭心剧痛,如利箭穿心。一只黑铁猎夹紧紧地夹刺在内。
烈殇掠马冲过,一把捞起我。
“不怕!”他说,脸比我的还要苍白。
“会不会变成瘸子?”我问,内心的恐惧胜于上的疼痛。
“一定不会!”他答,雪白的脸上有个温暖的笑容。
队伍里不仅有御厨,杂役,使,还有御医和太监,我在受伤之后才知道。
幸好只是狩猎的夹子,若是御敌的暗器,我可就惨了。
又行了十余日,终于看见群群落落的帐篷和缕缕的炊烟,这该是漠北之北,从前听父皇讲过,叫‘孤竹国’。
“为什么到朔北?为什么不去辕日国?”我问。
他永远对我渴求的答案笑而不语,不过,已经吊不起我的任何胃口,越是远离永,越是危险,可我的心越坚定明确,我把这段不情愿的旅程理解为人生的磨砺。
果然是父皇所言的孤竹国,国君称为酋长。
他们以隆重的礼节迎接烈殇,辕日的盟国已经延伸到这种不起眼的小国,东西南北围剿之势已明显呈现,辕日国的缜密坚忍令我暗自心惊。
他们说着我完全不懂的语言,不知烈殇何意,把重伤不便的我总是带在身边,从迎接到晚宴,我已累的疲倦不堪。
“我想睡觉。”我说,若等宴会结束,那是遥不可及的。
他搂住我的腰,强迫我靠在他的肩头“你不能走,我的胭脂娘娘!”
“住手,天下皆知我是你的皇嫂,你不怕旁人耻笑?我可还要个脸面。”
“哈哈哈……”男霸道野蛮的狂笑和众人耐人寻味的目光,突然之间,我骄傲自赏的子如临奇耻大辱,任我是永的公主,亦或将来的主,此时此刻,我竟是如此狼狈不堪。
“你们在取笑我?”
“他们说你很烈,没有传说中的丽。”
分明是取笑,还需要辩解吗?
“我当然不漂亮,可也不丑啊!你们不许评论我。”
“传说中的是你,你不过顶了她的名字,‘天下胭脂,得闻一见死无憾。’你明白了。”
我寒着脸“你去告诉他们,免得误了的名头!”
我把满腔的愤怒和憎恨全部发泄在桌下他的腿上,我得意的笑。
因为烈殇,我必须嫁给辕日国的太子;因为烈殇。我在初葵而至的情况下慌错无助;因为烈殇,我要在茹毛饮血的民族里忍受着与丑的评价!因为他,我被迫远走气候恶劣物产穷瘠的朔漠。
这些,杀之不足以平泻心头之恨。
他默默忍下不做一声,与酋长互敬酒,觥筹交错间,他俯下头悄声问“还生气吗?如果还不够,今凭你发落!”
那氤氲的眸里,我恍若看见永后宫的径。
“不过,”他继续说“我也不舍得放过你。”
说罢,左手袭入我的后襟,轻轻摸索,我什么都不能做,酋长正叽里咕噜的对我说话。
“他说:你有多大了,怎么不像只有十二岁的子?”烈殇立刻翻译道,手下的动作变本加厉“不要耍公主脾气,丢了你父皇的脸面。”
他笑,为什么众目睽睽之下还要泛滥惹的目光?
“永帝国国泰民丰,家家户户的子都似大家闺秀一般,长相自然出类拔萃,还有,我已经十三岁了。”
我说,不知他是怎样译过去的,满堂大笑。
好不容易,终于盼到宴会结束,烈殇一把抱起我。
“我可怜的宝贝!……不要试图打我,否则我就在这里吻你,算是你……十三岁的生日礼物!”
我不敢尝试,放下已掠在半空的手。今晚,已经够丢人啦。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
我真想知道,我不再是他的皇嫂,永与辕日已誓不共天。多次的羞辱和百般呵护,使我不解。
“你是我的人,只属于我的人,我的!”
他自信的走去,充满力量和未来似的。
“你为什么还不回房?”我困得不行了,哈欠连天。
“我为什么要走?难道夫要分房睡吗?何况你都十三岁了,我们也该圆房啦。”
他只剩下中衣,神采奕奕的盯着我,简直就是混蛋!
“好!你不走,我走!”酒后的男人胡搅蛮缠,我可没有精力。
“好吧!”他钻进被子里“这里是极度野蛮的部落,你出去试试看。”虽是危言耸听,我还是退缩了。
“你不怕,我在你熟睡之际杀死你吗?”我问,
“你不会,”他说“想要走出这片沙漠,必须指望我,在他们眼里,你是我的人,否则今你就是阿庥来的新娘子!”
我不知阿庥来是谁,也难猜言语的可信,可是此时此刻此地真的离不了他。
他含笑睡去,棱角分明的下颌上是青的胡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