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妃之死 之割肉医父


本站公告

    泉溅宫一片死寂,宫内狼藉四起。

  我坐在梅林里看书,书中说的是永和年间的趣闻轶事,看到稀奇可笑之处引得我一阵开怀大笑,原来,永帝国还有这么多杂闻。

  “起来吧,你可以出宫了。”

  小白领着屏影前后而去,我扯出丽的笑容,继续看那本书。

  屏影再也不会回来,和也成为昨日的一朵落,只能是扉页里的一页书签,失去生命的彩。

  该走的不要停留片刻,该死的也徒作垂死挣扎。

  小白曾问我为什么不斩草除根?为什么放屏影离去。

  有些事不能做绝,相信屏影不会有胆再现帝都。

  三万两真金白银,足够让她咸鱼翻身,富甲一方。

  聪明的人不会再搅进另一滩浑水。

  -----------------------------------------

  “你把这个带入泉溅宫。”

  我把撷有一行密字的玉牌放在屏影手中,她微微战栗着。

  “事成后,你就可以和家人团聚,不至——老死宫中。”我吞下一口茶,实在没有优雅的风姿,没的污了公主的名头。“你很聪明,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天堂地狱全看你了!”

  她不住的点头。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江山社稷,紫微星现;一世主,兴衰相生。”

  我其中一位师傅,祖上曾是帝国骠骑大将军,到他这辈弃武从文,写得一手好文章,才情满天下。可是唯独的一点,口无遮拦。

  十岁那年,他对我说“影韵公主,少年非凡,气魄混成,我看你就是那紫微之星!”

  帝国里流传盛久的主惑世歌,我岂能不知?

  若他可以慎重些,还应该是我的主傅,可是,我不能留他在身边了。

  我淡淡的微笑“师傅,怎生见得?”

  他捋捋三寸青须,道“这流传一百年之久的预言,我看非着落在你身上不可了!瞧你浑身上下掩不住的霸主之气……嘿嘿,天机不可泄啊!”

  此后,永再没有师傅的身影,他永远永远的消失了。

  所以我知道‘从口出’的涵义。

  父皇不可能不知道,不介意,不防范!

  屏影携入泉溅宫的便是这惑言之符,事情总要有人顶罪才是。

  我喜欢喝三月里初蕊酿的新醅,清冽的甜过后是力道极重的后劲,它能让我暂时忘记痛和恨,的漂浮在云里雾里,只是一个十岁的小丫头。

  我不想步母后,丽姬,……和和的后尘。我要高高的傲睨天下,掌控自己的生死,和喜怒哀乐!

  ……………………………………………………………………

  “你这个贱人,打死她!”是和声嘶力竭的叫喧,为什么她不知道收敛,还妄图母仪天下?!

  是,盈凌惨死泉溅宫。

  我喜欢饮新酿,再抚一曲“天陨霜”。

  “天陨霜兮渺难望,怀清歌兮秋末寒……”

  小白拦下泉溅宫的小杂役屏影,见我召见,受宠若惊。

  我只是风轻云淡的谈起盈凌,和及泉溅宫,她在盛夏的燥热里瑟瑟发抖,小脸惨白。

  我赐她一杯酒,然后秀气的小脸便晕出嫣红。

  “很耐喝,是不?日后你每月初四来饮酒吧!”

  天下的人争相入宫,宫里的却朝思暮想的要出去,冰冷的宫中究竟能留下多少人?承载几许梦?

  我可怜的母后,一朝被废。苦苦的守着韶华宫,孤独的身影还能留下几多韶华?

  我很少去韶华宫,不忍看母后的安闲,人生到了此步,怎生安闲?

  国母之位仍空置,几年来和的努力添了鬓角的白发,想要却好生遥不可及!

  红颜一逝若流水,留君之心空悲切!

  我喜欢一人前往小筑,在里,听风之呜咽,之嘤咛。

  黑暗里,一双星眸在下窥望,有这样清凉深邃的眼只有一人——

  “出来吧,二皇子。”

  清影一闪,他风姿潇洒的落在我面前,放肆邪佞的看我,烈殇从不知掩饰收敛,或许他忘记自己的和我的身份。

  这最能引来杀身之,他不知道吗?

  我温柔的对着他笑,说我笑起来很好看,天真的眸子里干干净净,最能震撼人心了。

  那是多少年前等的事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果然有些迷乱。

  我从没想过跟他回辕日国,可早晚有一天要去的,却不是做新娘子。

  哈,我笑得更深了。

  “影韵,我真是不了解你!”他叹气,没了平日的傲逊。

  了解??莫名其妙,逾越了。即使我们曾为同一个使命还不至亲密于此。

  “为什么你不像影清?或者,你就是你!”

  我不明白他话里面的意思,却颇耐人寻味。

  “是的,我永远都不会像她,虽然我很爱她,都一个月了,也不知,她过得如何!”

  我摇头,发觉自己很累,真想长醉不醒。

  “我只盼,你快些满十三岁,我们一起回辕日国。”

  还有十个月零二十三天,我就满十三岁了,所有棘手的问题迫在眉睫,我还有那么多事要做,所以,还不能长醉不醒!

  他的寂寥没落和忧伤无奈让我心烦,男人若是这样就是懦弱无能,这不该是他,我更不会让懦弱男人在身边许久不杀。

  我很烦,径直向紫若宫走去。

  小白正在添。

  “酒送去了?”我抖开后摆坐下,很累。大概在小筑坐久了。

  “嗯,皇上一直称赞公主细心,只可惜留您在身边的日子不多了!”

  “今日焚的是什么?”

  “回公主,是屏楠!”

  伸开懒腰,饮下一盏南海国刚刚进贡的百盏。

  “太子多大了,也有二十岁了吧。”

  “今年十月二十刚满二十岁。”小白应。

  生寡情懦弱的子雅酷爱史书,其母冰姬冠宠一时,诞下大皇子封为太子,原以为她于母后争宠夺后,不想日渐失宠,华年早逝。

  这就是父皇掣肘的手段,母子不能同贵,也就不会遗宫闱。

  “明日,把我做的木樨糕一同送给父皇,就说……淘淘不能侍候他老人家了,父皇对儿的纵容只有来生再报,就趁这许多时日孝顺孝顺父皇吧!”

  心若芒刺滚过,泪水不必外泄,和着所有的一切吞下吧,一生里还有更难更苦的。

  还有几日,就是父皇的寿辰,各地藩王会陆续回京庆贺,帝都戒备会严于他日,子显也会回来,我真的太累了,到头便睡。

  “胡太医求见,公主。”

  六十开外的胡太医是父皇最倚重的臣子,两代行医,为人圆滑。

  “父皇的身子怎么样?最近我看父皇怎么恹恹的?你们这群太医有何诊断。”

  清瘦的脸上堆满笑意“回公主,老臣也发觉皇上精神不大好,昨日已为皇上把脉,只是……”

  “请说,胡太医!”

  “皇上像是种了某种毒,却无踪无迹,老臣,还是第一次见过……”

  “可有良方?”我截话问道,不掩焦急神。“监膳太监是干什么吃的?你们若是救不了父皇,也难活命!”

  “公主息怒,臣想想。”

  “我能等你,父皇可等不起,你妄称一代良医,若本宫不问,你待隐藏到何时?岂不是谋害君命!”

  胡太医双膝一软,匍匐于地。

  “求公主明示,救老臣一命。”

  “放肆!我不信你没有良方!”

  “公主,”小白跪下,说道“婢子儿时父亲曾种过不知名的怪毒,因无钱医治,只得听信一江湖郎中之言……”

  “怎么样?”我问。

  “生食其之肉,其毒不治而愈。”

  胡太医抬起头,哆嗦着续道“老臣也听闻此方,只是,太过可笑,况公主乃千金之躯,”

  “那么胡太医已有良策喽?”我问。

  “还不去取刀刃!”

  小白迟疑片刻即去,胡太医浑浊的目光望着我,我笑着扶起他“胡太医可要医好我父皇,否则我这肉可白割了”

  当着他的面,我割下小臂上寸余大的肉,刀锋冰冷,殷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小白擦去我额上豆大的汗珠,胡太医扑通跪下“公主……”

  “赶快……为父皇医治,快……”我痛的真说不下去,浑身打着颤。

  “公主日后有任何差遣,胡某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麻利的为我止血敷药,神情肃穆。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