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那个辕日皇子也在。
他礼貌的施礼,眼底仍有一丝戏谑,似笑而非笑。
我捧起案几上的杯盏,盈盈轻语“皇子请饮茶。”
他起身道“不敢劳烦公主。”
我手一松,清澈的茶水荡起一波涟漪,眼看就要砸在那湖蓝的袍子上。
可他的大手一捞,在唇畔轻咂,道“公主小心啦。”
“影韵,过来,不要胡闹。”
我顺从的坐在父皇身边。
“影韵,烈殇是辕日国的二皇子,这次来是求亲的。”
我懵懂的看向父皇,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当今辕日国皇太子尚未娶亲,愿意与我永帝国联姻。”
“嗯?”我应着
难道要在各位郡主里面选吗?看烈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其兄必在二十之上,那么,哪位郡主合适呢?
我眨着大眼睛,等待父皇的决定。
父皇笑得更温柔了,一点也不像传言里的暴君。
“影韵,日后你就是辕日国的皇后,放眼天下,虽无人能与我永相抗,辕日也算是泱泱大国了。”
愤怒和羞耻席卷着我的理智,辕日国算什么东西。
我谁都不会嫁的!
“我不嫁!”我冷冷的开了口“难道父皇就那么讨厌影韵吗,身边就留不得一个儿,何况,我才不嫁老头子。”
“公主,皇兄并非老头子,今年十九岁,是一位英俊倜傥的男子,为人温和善良。”烈殇讨厌的开口辩解。
“我才不管他漂不漂亮,温不温和。父皇,儿愿意终身服侍父亲。”说完,眼圈也红了,拉着父皇的衣袖不放。
父皇不胜唏嘘“儿大了终要嫁人,这天下也只有辕日国太子可与你匹配,将来你母仪天下,父皇也放心了。”
言罢,父皇解下祖传的玉葫芦递与我“影韵,此事一定,再无争议,否则将生灵涂炭。”
第一次,我感到了父皇的决绝,毋庸置疑的语气里没有一丝起伏。
我知道,金口一诺毫无回转,也知道,即使是命运的选择也要奋力一挣。
烈殇滞京一月有余,和十四,二十六,二十九皇兄极为亲近,终日把酒言欢,好不欢畅,整个帝都,都有其足迹。
我开始整日整日的闭门不出,恨死了传媒之人———烈殇。
“公主,”小白蹑手蹑脚的进来,“辕日皇子执意要见您。”
“滚,叫他滚得远远的,”我吼着。
“公主何必生那么大的气?”烈殇已飘然而至。
这么放他回国,未免太便宜,想及此,我柔柔笑道“好,烈殇请坐。”
小白奉上一盏茶退下。
“为什么你辕日国会选中我呢?”我问。
“因为公主的名气!”
分明地,我看见了他眼底的不屑。
“还有我永帝国的名气和父皇的名气吧!”我回敬。
他愕然,忙用漆黑的眸子掩饰,恶意的释放惑人的光芒,笑而不答,嘴角牵动,有种我不解的风情咂在唇边,很好看,我的脸孔发热,许是我在房中闷久了。
“你根本不喜欢你哥哥。”我开始胡说八道,最好激伤他,发疯发狂。
他眼底有怒气,狰狞而恐怖。“不要乱说。”眸光如利刃的寒光,冰冷晶亮。
“我没有胡说,你不仅不喜欢你哥哥,还恨他,因为他夺取了太子之位。”
大抵每个皇宫存在的隐患,我轻轻地道出。至少,我的二皇兄就这么恨着太子。从他的表情断定我所言非虚,我开始得逞的大笑。他生气了,发怒了,可是在永帝国他能把我怎么样?
“难怪你不是太子,你太笨了,心思不够细密,城府不够深,被我一激便怒。哈哈哈……”
我继续说,企图气死他,最好死在半路,我就不用嫁了!
他叹气,再失笑:“我才不上你的当,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要嫁的,我的嫂嫂!”
我的脸迅速地蹿红,伸出的右手被他擒在半空“记住,我的公主殿下,不要轻易打人。”
温热的气浪哈在脸上,他开始邪恶的微笑,嘴角上翘。
“你和你的哥哥像吗?”我问,继续寻找弱点和心里的疑问。
我和舞剑就不像,一点也不像,若是像了,至少我该是个佳人,永有一个舞剑就够了,她是我心里的神。
他略一沉吟,虽然怀疑我的可信,依然答道“不太像。”
“可是,我觉着你像一个人。”
我的语病引得他狂笑不已“我当然像人,不像是神仙啊!”
我不理会他的奚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无法断定。”
“难道,”他拂近我“我们前缘未尽?”
“你真不喜欢你的哥哥,”我真心的说道“不然,你不会对我这般无礼,你恨他,连带也不尊重我,我若嫁过去,还有好日子过吗?明日,我就回禀父皇。”
他黯然失笑“我们皇室子,看似高高在上,却是万般无奈,不过还是应该掌握自己的命运,只是这事,木已成舟。”
2月18日,本是烈殇回国复命之期,只是辕日国主的一道圣谕改变了一切。
命烈殇与婚幛同形,这许多日子也好在永国了解民风民情。
好精细的打算,一则可免太子位之暗争;二则陷烈殇于不义。滞留他国,不是质子,便是奸细。
可我知道他的心里别无他图。
父皇将烈殇引荐于我,原因亦有二:一,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二,也就势了解辕日国的风俗习惯。
两个相差八岁的孩子,在两位君主的安排下偶然巧合,命运之轮悄然启动,这五年间又将上演怎样的故事?
若我知道,就不会那般痛苦;若他了然,定要阴差阳错的隐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