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笑道:“必不负陛下所托。”
朱寿高声命令,“云河,掉船出湖。”
画舫掉头上岸,朱寿与龙天始终兴奋交谈,彼此聊的得出神,不知不觉朱寿已亲自送龙天出了宫门。
在出宫前,龙天恭声道:“陛下就送到这吧。”
朱寿微笑道:“不知不觉都三天了,魔方六面总算是解决了一面。改日我们一定把六面全部完成。”
龙天:“陛下呕心沥血,龙天自当披肝沥胆,我们君臣二人各自回去好好研究。有机会再来一较高下。”
朱寿:“好,到时候就看你我兄弟二人谁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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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天沿着宫门外的栏杆,来来回回地已不知走了多少次,他想数清这条桥上究竟有多少栏杆,却一直没有数出来,因为他有心事——
龙天为什么还没有出来?
雷震天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在这三天三夜,他已想无数的可能性:“皇帝留着龙天干什么?天威难测,伴君如伴虎,像龙天那种人,呆在皇帝身旁,一句话说错了,一件事做错了,脑袋会不会搬家。”
这一点,不但雷震天担心,只要是龙天的朋友,每个人都在担心,龙天的朋友不少。
纳兰飘雪已经利用杀手的收息之术,进去探过好几次,虽然闯过密云湖周围的禁军暗哨,却进不了湖中,听闻湖中有不少吃人的怪兽。
另外没有奉诏,谁也不敢闯入禁地,三王当然也不例外,他们同样很担心,以往朱寿做什么事从来不瞒他们,这次为什么例外。没办法,只能等纳兰飘雪的消息。所以纳兰飘雪每一次从里面出来,大家的心里就会又多加重一分。
等到纳兰飘雪第六次从里面出来,有的人已急得快要发疯了,纳兰飘雪反而不像前几次出来时那么垂头丧气,眼睛里居然好像发着光。
看见他眼睛里的表情,雷震天立刻迎上去,道:“是不是有了消息?”
纳兰飘雪点点头。
雷震天道:“龙天已经出来了?”
纳兰飘雪摇摇头。
雷震天道:“你看见了他?”
纳兰飘雪又摇摇头。
旁边的三王几乎同时叫了起来,道:“这算哪门子消息?”
纳兰飘雪道:“我虽然没有看见他,但听见他的声音。”
雷震天道:“什么声音?”
纳兰飘雪道:“当然是笑声。”
他自己也笑了笑,接着道:“一个人能笑得这么开心,一定不会是坏事。?”
雷震天道:“在一艘小破船里,会有什么事能让他笑得那么开心?”
忽然之间,紫禁城门里有人道:“当然是有趣的东西。”
一个人大步从里面走出来,神采飞扬,容光焕发——龙天终于出现了,大家立刻迎上去,抢着问道:“三天三夜你到底和皇帝聊什么?”
龙天道:“不可说,不可说。”
他分开人丛,大步向前走,随便人家怎么问,他也不开口。
他好像决心要让这些人活活憋死。
可是,这些人也并不是那种很容易就肯死心的人,龙天在前面走,他们就在后面跟着。
叶莹拉了拉慕容梦洁的衣袖,悄悄道:“天下假如还有一个人能让他开口,这人一定就是你。”
慕容梦洁微微一笑,道:“恩,你说得不错。”
她大步赶上去,拉住了龙天,道:“你是不是已决心不说了?”
龙天道:“是。”
慕容梦洁道:“好!”
龙天道:“好什么?”
慕容梦洁道:“你若不说,我就……我就……”然后,她在龙天的耳旁,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龙天忽然停下脚步,站在那里,怔了半天,长长叹了口气,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龙天又开始大步往前走。
慕容梦洁也跟着往前走, 叶莹又拉她的衣袖,道:“他告诉了你什么?”
慕容梦洁一面微笑,一面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
叶莹微嗔道:“哼,忘恩负义。”
公元1266年2月9日,夜,天阶月色凉如水,龙天沿着月色凉如水的天阶,大步前行,意气风发,精神抖擞,全身都充满了活力。他第一次发觉即使在夜间行走,前面也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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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266年2月11日,朱寿封龙天为执法厅统领,此令一颁,大臣们大出意外,他们原本以为,龙天马上就要成为红得发紫的权臣,耀武扬威地立即对他们动手。孰料皇帝才给了龙天一个执法厅统领?名为统领,却又能统领得了谁?
所有当年与龙天有过节的大臣们顿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轻松了下来,觉得龙天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一些大臣还抱怨朱寿对龙天官职太虚,会寒了有功将士的心,请皇帝对龙天再升一级。朱寿只是微笑点头表示知道了。
朝会结束,皇帝一走。许多人相对大笑,分外畅快。张永也大笑道:“我无忧矣。”
他似乎忘记当年大皇子朱明也说过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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