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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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地一声,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撕破了黎明前的那段黑暗,迎来了新的曙光。

    “相爷,是个男娃呢,好漂亮的男娃!”产婆兴奋地举起婴儿,献宝似的交到东方面前。东方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从产婆手里接过那婴儿。说也奇怪,这男婴明明是不足月生下来的,却生得粉雕玉琢,个头比那足月的婴儿还要大。

    “你这小子,个头这么大,怪不得你娘亲吃了那么大的苦,才将你给生下来!”东方抱着那软软的小身子,心也跟着软下来了。

    突然,男婴睁开眼,咿唔了一句什么。看着那双丽的眼睛,东方若有所思。男婴见无人反应他,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这一下可把东方闹得个手忙脚乱,他慌慌张张地喊着:“产婆,产婆,孩子哭了!”

    产婆好笑地看着这个大男人手足无措的样子,从他手中接过婴儿,然后道:“宝宝乖,是不是饿了,到你娘亲那儿去寻吃的去吧!”

    绕过屏风,产婆将犹在啼哭的男婴待到了内室。在那里,那个因累极刚刚睡去的人听到啼哭声,睁开了眼,随即又温柔地笑了:“宝宝,我的宝宝,娘亲给你喂奶吧!”

    看着孩子咬住自己的□,欢快地□着乳汁时,刚作娘亲的人眼眶一红,泪水便流了出来。

    “夫人,”产婆声音柔柔地劝解着:“月子里可不能哭啊,哭多了会没有奶水的。”想了一下,她又释然地笑了:“不过,像你们大户人家,没有奶水也不要紧,请个奶娘便可以了!”

    人闻言,强抑住眼泪,轻轻地:“宝宝只喝娘亲的奶水,不要、、、奶娘。放心吧,宝宝,娘亲会很坚强的。有了你,娘亲、、、不会再哭了!”

    怀中的婴儿还在甜地□着娘亲的乳汁,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发生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他吃饱了,便微咧了嘴,闭上眼,满足地睡了。

    “忆欢,宝宝,以后、、、你就叫忆欢吧!”人将婴儿往里挪了挪,然后母子两人相互依偎着睡去了。

    我的忆欢可真是个折腾人的家伙。他精力充沛,兼之又晨昏颠倒。每当深人静的时候,便是他最兴奋的时候,他会好奇地睁大眼睛,嘴里咿咿唔唔地不停地说着什么。如果我应上一句,他便会手舞足蹈,说得更起劲了。但是,如果他长时间得不到回应,便会开始哇哇大哭。而一到白天,他除了吃饱喝足之后,会敷衍了事地睁眼瞧一瞧四周,其余时间都在睡大觉。

    东方每天下朝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抱起忆欢。可惜每次他来,忆欢都在呼呼大睡。终于有一次他抱起忆欢时,小家伙挺给面子地睁开了眼睛。正当他高兴万分的时候,却觉得胸前一热,原来小家一时高兴,一不小心就把一泡尿给尿在他身上了。

    东方先是无可奈何地用鼻子蹭了蹭忆欢的脸,随即又哈哈大笑:“小东西,你还真是有种啊!”

    是啊,敢在堂堂相爷身上撒尿的,舍我的小忆欢还有谁啊!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

    我的作息几乎全让那小东西给打乱了。白天的时候,我不得不跟他一起睡觉。到了晚上,我便同他玩得不亦乐乎。他会吹泡泡了,他会笑了,我的心里涨满了对他的疼爱。多亏有了忆欢,我忙得几乎没有时间去想念一个人、、、

    可是,伤突会因为你的刻意遗忘便不再光顾你了。

    忆欢满月的时候,左相府里迎来了一个重要的客人。

    那天,我正哄着忆欢睡觉,东方来到我的房中,神情严肃地对我说:“南丫头,王上、、、看你来了!”

    王上?我下意识地心头一喜,但在看到跨进门的那个人时,我的心一时便沉了下去:不是、、、他啊!他已经永远不可能、、、在我的面前出现了!

    “小师!”看到我,那个面容俊朗的男人便动情地唤了一声。

    “民江南见过王上!”我从上坐起了身。

    “小师!”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嗔怪的神,他快步走到我的身边,扶住我正起来的身子:“你的身子不好,不要起来。再说,现下又不是在朝堂,你、、、还是唤我生师兄吧!”

    生师兄!那个调皮开朗,常被我捉弄的生师兄,竟然是那银发男人的同父异母弟弟,而他,也是当今的王上了。世事变迁,往往出人意表啊!

    生目露爱怜地打量着我,而我身边那个小东西还没有睡熟,突然就很不应景地咿唔了一声。听到了声音,生好奇地弯下身子,抱起了那团小东西:“小师,这、、、是你的孩子?”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啊!”

    生看着小忆欢,脸上的神晦暗莫名:“小师,孟秋怎么会放心你孤身一人来中京?”

    孟秋哥哥?生知道我离开楼子焕后跟孟秋哥哥在一起,我犹疑地看了看他,无意中却发现东方在冲我使眼。于是我说:“我、、、是瞒了他出来的。”

    生哦了一声,继续盯着小忆欢看。而小家伙却啵地一声,估计向生吹了一个泡泡。生先是一愣,随济笑地点了点忆欢的鼻子:“你这个小家伙,竟然敢对你的叔父吹泡泡!”

    话刚落音,就听啵啵两声,忆欢又吹了两个泡泡。

    这一下,屋内的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生师兄,把小东西放下来吧,你抱了这么久,手也港了。”我怕忆欢扰了生,连忙道。

    生听我唤他“生师兄”,眼睛笑眯眯的,很开心的样子。他把忆欢放在我身边,然后才迟疑地问我:“小师,你来中京、、、是为了子焕罢!”

    一听到他的名字,我的心犹如被人秘拽了一下,钝钝地痛了起来。

    “事已至此,小师你、、、也要节哀才是。”生坐到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他的身上竟然也有一股淡淡的龙涎,那是我所熟悉的味道。一闻到这个味道,我的心痛得更厉害了,尚未结疤的伤口似乎又被扯裂了,在那里缓缓地流着血。

    “生师兄!”我抬起头,强笑了一下:“我想、、、见见他,行吗?”

    生沉吟了一下,随即道:“小师,你现在先将养好身子,过一段时间,我再、、、替你安排吧!”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挣扎了许久,我才问生。

    生摇了摇头。

    我一阵眩晕:他、、、竟是什么也没留下么?

    摸了摸脖子上的那块锁魂,看了看身边的小忆欢,我的心又渐渐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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