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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业十六年冬,大齐王宫变故突起。病重的大齐王莫巴图突然驾崩,大齐王宫立时乱作一团。大王子莫巴特尔和三王子莫日根的军队在殿前就发生了冲突。而王宫外,则被几万装鲍良的骑兵团团包围,率领这几万骑兵的正是茂德城主苏赫巴鲁。他和王宫内的三王子内外夹击,将大王子的军队全数击败。大王子和乌兰王在亲信的保护下仓皇逃出齐哈尔,一时也不知所踪。

    三王子控制了宫内的局势后,在第二日便举行了登基仪式。后来,在举行庆功宴的时候,他的胞弟,被封为定国侯的四王子莫布和却突然失去了踪影。

    定国侯的失踪可急坏了茂德城主苏赫巴鲁,因为一个月后就将是他的爱娜木钟同定国侯的大婚了。为了找到他未来的婿,苏赫巴鲁出动了几队骑兵,却始终没有发现那定国侯的踪影。对于定国侯的失踪,民间传言纷纷:有人说,他是被大王子派去的高手给劫持了;也有人说,他是去寻找他的心上人去了,据说他的心上人并不是那丽的娜木钟,而是另有其人、、、

    当我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又溜回院子的时候,发现我的房前多了一个人。他高高的个儿,魁梧的身材,背对着我,正在看那窗户上的木兰。由于天气寒冷,那盆木兰已谢,只余一些残枝败叶,好不凄清。听见我的脚步声,那人回过头来。他黑黑的脸儿,温厚的唇,俨然就是一个西北大汉,看见了我,他目露欣喜,随即快步走到我面前,扶住了我的肩膀。而我此时也反应过来,这个高大威媚汉子是谁。刚唤了一声“二牛哥哥”,我便说不出话来了。

    二牛憨憨地笑着,一如过往。

    自从定业十一年我的生日宴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二牛。时隔五年,当年的少年已经长成一个男子汉了,我竟然差点没认出他来。

    我感慨之余,连忙招呼他进屋。

    二牛的话仍是不多,三言两语就把他这几年的经历说完了。当年入了顾家军之后,他就一直跟随在顾将军身边,并同顾将军一起出生入死,其间他还数次立下了赫赫战功。两年前,顾将军就把镇守梓北这条通往大楚和大齐的要地交给了他。而他,不负众望,牢牢守住了大秦的西大门,为前方的顾家军免除了后顾之忧。

    二牛在提到顾将军时,满脸的钦佩,对于自己立下的战功,他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二十一岁的二牛哥哥看起来沉稳、踏实,已依稀有了顾将军的影子了。

    “小师,”二牛看我的眼神不知为何带了一丝忧伤:“听生说,你这几年颇为坎坷。二牛哥哥不能在你身边,替你分担,一直、、、深感抱歉!”

    “二牛哥哥,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我不愿这份伤感冲淡了我们重逢的喜悦,岔开了话题:“生师兄可有写信告知你他与顾的事情?”

    二牛笑了:“前几日才收到他的来信,说是今年过年他不来洛川了,他要陪同顾去越州拜见顾将军。”

    “二牛哥哥,你何时请我喝喜酒呢?”我忍不住笑问二牛。

    二牛的脸上闪过一丝窘,不过他还是腼腆地告诉我:原来今年夏天,他就已经同一位姑娘成了亲。这位姑娘只是一位寻常的农家子,原本一直与老父相依为命。后来,老父亲因病辞世,她便离了村子出来寻活儿。刚巧二牛的将军府上缺了一个烧火丫头,便招了她入府。淳朴善良的她做事踏实、稳重,因此深得府内众人的喜欢。之后又是机缘巧合,有次二牛在府内遇上别人的暗杀,她挺身而出,为二牛挡了一箭。二牛感激之余,也慢慢注意上了她。后来由怜生爱,两人也就渐渐走到了一起。

    “别人是英雄救,咱二牛哥哥遇上的是救英雄,看来这位没见过面的嫂嫂果真了得!”听完了二牛的故事,我不由得开始打趣他。

    二牛的黑脸上泛起了一片红云。

    我忙忍笑道:“二牛哥哥,你既来了这里,却为何不带上我的那位嫂嫂呢?”

    “她,”二牛更窘了,支吾了半天才告诉我:“她、、、已有了身子,不方便远行!”

    原来如此,憨厚朴实的二牛哥哥就要当爹爹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说了这么久的话,也有些口渴了。夏荷没在身边,我便起身倒了一杯葡萄酒,递给二牛,接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二牛好奇地看着杯中那晶莹剔透的酒液,随既了一大口:“小师,这是酒吗?味道这么怪!”

    已经有好几个人评价这葡萄酒味道怪了,看来以后来客我可不能次次都献宝似的拿出这东西来了。

    “二牛哥哥只说它好不好?”我问道。

    “还行,不过没有烧刀子过瘾!”二牛老老实实地回答:“小师,你从哪里荡的这东西?”

    “我请厨房的师父用葡萄酿的。”我用自己也没有觉察的无奈的声音道:“反正我在这儿,也是无所事事,便想些法儿来打发时间罗。”

    “小师,”二牛突然叹了一口气:“你过得并不好,是不是?”

    我想告诉他,锡得很好,楼子焕也很疼我。事实也是如此,那个有着天人之颜的白衣男人一直小心翼翼地待我,生怕伤了我半分。可是,我的心中却一直有着一道裂痕,那道裂痕是这个年代里的人所无法理解的。我刻意地想去忘记它,无论如何也忘不掉。

    我强作笑颜,然而我知道那笑比哭还要难看:“二牛哥哥,我——”话没说完,我的眼泪便不争气地在眼睛里打着转。举起酒杯,我将眼泪和着酒一干而尽,抬起头来,我仍是那个洒脱勇敢的江南!

    “小师,”二牛不忍地举手到我的脸边,又退了回来,终于,他似是下定了决心:“如果你在这儿过得好,这件事我会把它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也不说出来。可是,可是你过得并不好,我却、、、非告诉你不可了。你、、、知不知道孟秋已经逃出大齐王宫了?”

    啪地一声,酒杯掉在地上,碎了。我呆呆地看着二牛:“你、、、说什么?”

    “我说,”二牛强调了一遍:“孟秋已经逃出王宫了。”

    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我的心里不知涌上了什么感觉。我先是高兴,高兴于他能脱离樊笼,不用再受他三哥的挟制;可是马上我又担心起来,我不想他找到我,我也不想他看到我这狼狈的境况。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去伤害他了、、、

    二牛接下来的话让我更惊慌:“孟秋托人送了一封信给我,他说,如果你过得好,他将不再打扰你。但是,如果你过得不好,无论如何,他也要带你离开。”

    “二牛哥哥,那他现在在哪儿?”我抓住了二牛的手。

    “我也不知道,”二牛摇了摇头,随即又用无比凝重的语气问我:“小师,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他,还是子焕?”

    我到底喜欢孟秋哥哥还是楼子焕?我闭上眼,泪水滚滚而出:我是个懦夫,没有勇气说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我要远离目前这样的生活!

    “你若想离开,我可以帮你!”这是二牛离开我房间时留下的一句话。

    我是想离开,可我不想连累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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