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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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慢慢地变得好起来。

    因为快要过年了,府里上下一片忙碌,都在忙着置办年货。就连夏荷,一天到晚也难得见个人影儿。

    这一天,我手头的书已经看完了,又找不到夏荷,便出了院门,想溜进隔壁的书房,找一本新书来看。

    书房的门口,伺书并不在,只有一个门童在那儿打着盹儿。我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所喜的是里面空无一人,我便进了左边的藏书室,翻看起书来。令我意外的是,我竟然在里面找到几本志怪小说,难道楼子焕转了子,也开始喜欢看这类书了?拿着那几本书,我正准备悄悄地出去,外间传来了推门的声音,接着一前一后两个人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孙尚书,此次辛苦你了。我们望月阁的产业能发展到如此的规模,孙尚书实是功不可没啊!”楼子焕的声音。

    “少主这样说,就是折杀老夫了。想当年先王对我恩宠有加,我能有机会效忠少主,报答先王之情,纵使肝脑涂地亦是心甘啊!”我听到的是柳管家的声音。

    “此次去中京,是否拜祭了、、、孙夫人及孙大哥?”楼子焕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歉然:“当年若非保护我,孙夫人和孙大哥也不会、、、”

    “少主快莫这样说,这一切全是那奸人所害,与少主无关!”柳管家急切地。

    “孙大哥若还在世,今年亦有二十一岁了吧?”

    “是啊,他与孟秋刚好是同一天出生的,”柳管家缓缓地:“若是他还在世,也该娶生子了。”

    听到柳管家提起孟秋哥哥,我不由心一动:莫非他还没有发现孟秋哥哥的真实身份。

    “孟秋、、、也快要娶了,孙尚书不久之后、、、就可含饴弄孙了。”楼子焕的声音里辨不出喜怒。

    “少主——”柳管家迟疑了一下,随即我听到扑通一声,有人跪了下来,接着柳管家的声音响起:“我有一事一直瞒着少主,其实孟秋、、、孟秋他是大齐的四王子!”

    “孙尚书快起身。”楼子焕忙道:“孟秋的身份,我已知晓。”

    “少主已然知晓?”柳管家犹疑地:“那、、、那孟秋曾带江家丫头去梓北,你、、、亦该知道了!”

    一阵沉默,似是楼子焕默认了。

    “少主,请恕老夫知情不报之罪。”柳管家颤抖的声音:“孟秋、、、他明知江家丫头是少主的人,他竟还、、、带她出逃,老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甚至把堂主令牌都交给了他。若他把令牌带回大齐王宫,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孙尚书多虑了,”楼子焕迟疑了片刻,方道:“尚书您也是爱子心切,何罪之有?再说,孟秋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是何样人物,我岂会不知?他虽是大齐四王子,却从未做过有悖尚书您和望月阁的事。更何况,如果没有他,丫头此刻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我紧抓住那几本书,万万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我原本以为,他该是忌惮孟秋的,然料他还能在柳管家的面前为孟秋说话。我原来对他实在是有太多的误解,也太过相信自己的判断了,我陷入了沉思中、、、

    “江家丫头现在该是无恙了吧。”柳管钾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她、、、”楼子焕沉吟了一会儿,我的心也跟着吊了起来:“她、、、还好!不过,她的消息,还望尚书替我保密,否则我与三王子的协议最终将会无效。”

    “放心吧,少主。”柳管家道:“不过,江家丫头倒真是机灵多智,听梓北等地的管事回报,曾有一位姑娘家手持堂主令牌,给他们出了不少新奇有趣的点子,而这亦让他们受益不少。根据他们的描述,那位姑娘虽体态娇弱,但说话行事果断。我敢肯定,那位姑娘就是江家丫头!”

    我一阵汗颜,若非多了那一世的经历,我哪能有这么多他们眼中的奇思妙想!

    “丫头、、、确非一般人可比,只是偏偏她命运多桀!”楼子焕在提到我时,声音里有了几分苦涩:“对了,尚书,您先把中京的账簿留在这里,然后下去休息吧。”

    我站在书柜旁,大气也不敢出。接着,我听到柳管家告退和离开的声音。然后楼子焕似乎踱到了书桌旁,坐了下来。

    我暗暗叫苦不迭:看样子他要查看那些账簿了,他这一看,没有几个时辰的功夫是不会离开的,那我该怎么出去呢?

    我无奈地取了一本书,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坐在了那本书上。看样子,我只能做那长期抗战的准备了!

    正当我倚着那书柜,昏昏睡的时候,书房外又传来了伺书的声音:“公子爷,绮罗夫人求见!”

    绮罗公主?我的脑子一激灵,睡意全无。

    “没见我正忙着吗?”楼子焕不悦的声音。

    “可是——”伺书迟疑的声音,接着就听见绮罗公主娇声进了门:“爷,绮罗给你泡了一杯茶。您先喝口茶,休息休息吧!”

    “伺书,你先退下!”楼子焕吩咐道。

    “爷,您这样整天忙碌。绮罗看了着实心疼。爷虽有大事要忙,但也要注意身体啊!”绮罗公主的声音软软的,缩在书柜旁的我听了都不住浑身酥软。

    “绮罗费心了,我会注意的。”楼子焕的声音却仍是不温不火。

    “爷,”绮罗公主的声音带了埋怨:“你我已是夫了,夫本该一条心的,可爷对绮罗为何总是这么生分呢?”

    “绮罗,你多虑了。”楼子焕道:“我、、、格本就不惯与人太过亲热。”

    “可是,可是我见你与南就、、、就很亲热!”绮罗公主委屈地:“听下人们说,你晚上并没有宿在书房,而是几乎都宿在她处。可你、、、可你自从大婚后,就从未在我的房中、、、待过一晚!”

    我惊了:他、、、竟然从未在绮罗公主房中待过一晚,只是,为何会如此?他们不是夫吗?还有,那天晚上,燕儿不是说过他吩咐我不要等他,而是宿在明珠院的吗?

    “绮罗,你也知道,我的病一日蚊,便不能害了你!”楼子焕淡淡地。

    病?他得了什谩?我的心有半刻几乎不能跳动,我怎么从未见伺书他们提起过?

    “那、、、你的病可有好转?”绮罗公主试探地问。

    “可能还得费些时日。好了,绮罗,我这儿还有一大堆的东西没处理完呢,你把茶先放在这儿,我等下会喝的。”楼子焕下达了逐客令。

    “那,绮罗就先退下了。”绮罗公主依依不舍的声音。

    接着,脚步声传到了门外,而他也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书柜旁的我,完全忘记了自己此刻所处的境况,也情不自地叹了一口气。

    “谁?”冷冷的声音响起,然后藏书室的门被打开了。我揉着哨发麻的腿,在那潋滟目惊讶的注视中,慢慢站了起来。可是刚站起身,我的脚便不听使唤地往旁边一侧。这下倒的身体刚好靠在那书柜上,书柜摇晃了一下,然后哗啦一声,那一柜的书就全掉了下来。

    看着这一地的狼藉,我此刻想做的事情唯有两个字来形容: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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