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取来一盒药膏,挤了一些药,然后轻轻涂抹在我的唇上。相对与他的满身狼狈,昨我似是占了上风,只有唇角被他咬破了些许。夏荷一边帮我擦着药,一边不忘跟我说话:“南丫头,公子爷是真疼你呢,昨儿是他的新婚,他没有去公主的新房,却来了你这里,足见你在他心里的份量。”
我在心里冷冷一笑:下次他若还来我这里,我必定会让他惨不忍睹。什么疼我,全是他的幌子!不过,我可不想让太多人清楚我们的纠葛,于是我假意道:“夏荷,他既疼我,却为何把我的唇都咬破了?”
夏荷的脸红了:“南丫头,这小夫之间,打打闹闹是很正常的。我常听府里的老人们说,夫之间,头打架尾和。不过、、、不过,你下次下、、、口莫要太用力了,公子爷毕竟是男人,他、、、那个样子出去是会被人笑话的!”
我愣了一下,半响才理会了夏荷脸红的原因,自己也不住脸上火烧火燎起来:“夏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该是怎样的呢?”一个爽朗的笑声从门外响起,接着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影闯入了我的屋内。
我举目一看,不由大喜,进屋的那个正是一年未见的生。
“生师兄!”我几乎喜极而泣。
“小师。”生走到我的边,刚想来搂我,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歪着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嗯,变漂亮了,只是,太瘦了一点,这一年可吃了不少苦吧!”
我强忍住心头的酸涩,哑声道:“我是个刁钻古怪的丫头,谁敢给我苦头吃?”
“那倒是,”生意味深长地笑笑:“今儿早上我在你门口见着子焕了,他身上可是战痕累累呀!”
我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不过只一下,我便沉下了声音:“生师兄,以后不要开我和他的玩笑好吗?我们之间、、、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况且,他现在已娶了公主为,你们这样岂非落人口实?”
生看了看我,随即吩咐夏荷:“夏荷,麻烦你帮我去取块帕子。我刚琳了雨,头发都湿了。”
夏荷刚刚离开,生便在我的头坐了下来。他替我掖了一下被角,然后叹了一口气:“小师,我不知道你和子焕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和子焕兄弟多年,依我对他的了解,他绝非轻易动情之人。可一旦他动了情,就会一条死胡同钻到底。这么多年,他喜不喜欢你,莫非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觉察?”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们俩个呀,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可偏偏又都是认死理的人。”生见我不为所动,继续道:“这倒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们、、、”
我猛然抬起了头,打断了生的话:“生师兄,他对你的兄弟情分是真,对我的、、、儿情长却未必是真。你我师兄一场,我不妨告诉你实情,他,对我并无半点情义,而我,对他亦无半分好感。今生今世,我们绝不可能在一起,我也不想你硬把我和他说到一起。”
“你、、、是不是怨恨他娶了绮罗公主?”生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
“他娶何人与我无关!”我有点仓促地回答。
“可是,我却必须告诉你理由。”生刚想开口说话,这时夏荷取了毛巾匆待来,他却又噤声不语了。
看着正在擦拭头发的生,夏荷突然道:“柳将军,刚才顾在前院嚷嚷着要找你。”
听到顾这三个字,生的手顿了一下,随即他的声音有些慌乱地:“你没告诉她我在这儿吧!”
夏荷摇了摇头,生这才释然一笑。看着生那奇怪的反应,我心里不对这位顾产生了好奇:“生师兄,这位顾是何许人物?”
“她呀,”生脸上显出了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宠溺的神:“是个真正的刁蛮丫头。”
原来,这位顾正是顾怀恩将军的爱。她继承了她爹爹顾将军的脾,不爱红妆爱武装,天天一副男儿打扮,并且常和军中的士兵混在一块儿。更为奇特的是,她虽为儿家,却有一身过人的本领,一般的军中士兵皆不是她的对手。可是有一次,她在与生的比试中输了,还输得极为难看。生是个粗线条的人,当时并不知她是孩儿,直接把她给摔趴在地上,而且还是一个极为狼狈的狗啃泥姿势。从此以后,这位顾便与生结下了梁子,天天嚷着要与生比试功夫。可生得知她的身份之后,再也不愿去招惹她,这位大甚为不甘,也就形成了一个奇特的追男的现象。
听了生一席话,我身上的那点三八精神开始咕咕咕地冒泡了:看来咱生师兄遇上他命中的了,我是不是得给他们加点催化剂呢!
“这次来洛川,我告诉她我是牢加兄弟的婚礼的,可她硬是巴柏跟了过来。”生的两道浓眉紧紧地拧在一块儿,看得出他对这位顾颇为无奈。
唉,生师兄,你在感情方面也是这么迟钝么,哪有一个孩儿家愿意天天跟着一个男人跑的呢!我强忍住笑意,对生道:“生师兄,这位顾可追得你紧嘞!”
“可不是嘛——”生刚一说完,意识到我的意有所指:“小师,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生的脸上有点发窘,这时我才发觉,我的生师兄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帅哥呢!他身量高大,猿臂蜂腰,不若楼子焕的如冠玉,他是一身的阳光俊朗:浓浓的眉,清朗的目,坚毅的鼻子,宽大的嘴巴。据我前世的经验,这种男人是很能吸引的目光的。
“生师兄,有堪摘直须摘,莫待无空折枝哦!”我促狭地冲他笑道。
“小师,”生挠了挠头,自言自语地:“怎么回事,原本是我来劝说你的,现在怎么反倒被你给取笑了?”
“谁叫你是一个呆头鹅呢!”一个清亮的声响起,接着掀帘进来的是一位粗眉大眼的男装丽人。乍看之下她英姿飒爽,确有几分貌如男儿,可仔细一瞧,那娇小玲珑的身段便泄露了她的秘密。唉,也不知当初生是何等眼拙的,明明白白的一个娇娥硬是被他给看成了男儿郎。
那个呆头鹅看见了那男装丽人,立时便有些灰溜溜的。真是一物还须一物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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