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轻飘飘的,象踩在云朵上。低头一看,咦,不对,我怎么又站到了西峰顶呢?更为不妙的是,我的身前和身后俱站了一个男人。身前的男人、、、竟然就是许久不见的他,他冷冷的眸子怒视着我,而手中的剑则直直指向我身后的那个男人。我回头一看,惊了一跳,站在我身后的竟然是孟秋。什么时候,他们两个扛上了?
接下来他说话了,声音与他的人一样冷:“青虎,你藏在一个人的身后,算什汉!”
青虎,他为什么叫孟秋青虎?
孟秋也说话了:“玉龙,别以为我会怕你!”
怎么、、、回事?这两个人怎么今天连各自的名字都分不清楚了。我的脑子有点混乱,眼中的余光却看见他举剑刺向了孟秋。不行,不能让他杀了孟秋哥哥!我心内一急,随手抢过孟秋手中的匕首,径直朝他刺去。哪知他见我举刀刺来,竟然避也不避,生生地受了我那一刀。那匕首正中他的腹部,鲜血汩汩而出。
怎么会这样?我虽恨他的无情,却也不想他死。心中又急又怕,我抢前一步,想要捂住那不断流出的血。可是,我的手太小,血流又太猛,我怎么也止不住。恐慌至极的我,泪水如泉涌而出,我绝望地哭叫起来:“不要,不要、、、我不要你死!”
“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他明明已气若游丝,却仍是柔声问我。
我忙不迭地点头:“是的,明知你不喜欢我,明知你骗了我,我还是喜欢你。我不要你死,我宁愿死的是我自己,也不愿你死,不愿!不愿!”我一叠连声地叫唤着。
“既是如此,我们、、、一同死便如何?”他张狂而又魅惑无比地一笑,突然他抱起我,纵身往那崖下一跳。闭上双眼时,我却在想:怎么结局不大一样了!不过,也好、、、
我并没有死,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梦而已。
我还是躺在水帘洞的一个石上,目光所及的然是孟秋,而是那个虎头虎脑的小虎子。见我睁开了眼,他欢呼了一声:“,你醒了!”
听到这声,我心思一动,想起了说过的话,我试探着说:“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小国之界,有一座果山,山上有一仙石,石产一卵,见风化一石猴,在那里拜四方,眼运金光,射冲斗府。如今服饵水食,金光将潜息矣、、、”
小虎子先是呆呆地听着,继而跟着说了下去:“看罢多时,跳过桥中间,左盂看,只见正当中有一石碣。碣上有一行楷书大字,镌着‘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不是巧合,这猴王的故事我只对一个人讲过,因为当时我深信只有小男孩才会对这种故事感兴趣,而那个小男孩便是我那可爱的弟弟——寅儿。
听小虎子把这个故事的第一篇一字一字地说完,我终于忍不住喜极而泣:“寅儿!”
而寅儿也不复往日的老成持重,他扑入我的怀里,大哭起来:“!”
真真应了这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荡全不费功夫。这人生的际遇真是说不清楚,我以前千方百计想要打听家人的下落,却怎么也找不到。但每当我落魄流浪之时,却又让我给碰上了。爹爹是这样,如今寅儿也是这样!
良久,我们弟俩才停止了抱头痛哭。我稍稍推开寅儿一些,发现他眉目间确有几分爹爹的影子。只是当初我一心想通过他寻找那个婆婆,并没有去仔细察看而已。
接着,寅儿也给我讲到了娘亲的情况,他努力地回忆着当初的情景。当初他年纪太小,只记得自己和娘亲被一群人给抓到了车上。后来,娘亲说要带他小解,行至一片小树林时,娘亲在他耳边轻轻告诉他,要他躲起来,等一下娘亲再来寻他。他一听可高兴了,娘亲好净有跟他玩藏猫猫的游戏了。于是他躲在一棵大树的树洞里,等待娘亲来寻他。他等啊等,等了很久,娘亲还没有出现。他跑出树洞回来一看,娘亲和那群人都不见了。他又饿又怕,四处奔跑着寻找娘亲。后来,他哭累了,就在一棵树旁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他见到了一个老婆婆,老婆婆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他看见这目光,就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忍不住鼻子一酸,就哭了起来。
从那以后,婆婆就带着他,天天东奔西跑,同时教会了他认许多草草的名字。他知道了哪些植物吃了会让人四肢不能动弹,哪些植物吃了会让人失明,哪些植物吃了会让人七窍流血而死、、、起初他很害怕,但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婆婆脾气古怪,长期变换面目,也不喜与人接近。他也从不与人接近,除了天真无邪的,除了我和孟秋、、、
“,”寅儿的双眼红肿:“你怎么会中了如此厉害的毒,婆婆说此毒叫离魂,只要毒入了心口,即算是神仙也救不活你了。”
“这个——”我强笑了一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细细说与你听。只是,你不是出去寻找婆婆了吗,怎么现在会在这儿出现呢?”
“我就是找来了婆婆,才把你给救醒了呀!”寅儿道。
什么?难道寅儿的婆婆就是那传说中的毒君,她一出手就把我的毒给解了?慢着,不对,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已在此躺了多久了?”
寅儿看着我,眼光中有一丝难过:“一个月了!”
一个月了,我竟然躺了这么久:“那,孟秋哥哥呢?”
“放心吧,你的孟秋哥哥刚刚也醒了!”一个清脆的声突然响起,我抬头一看,却是一个鹤发童颜的人。难道,她就是寅儿口中的婆婆?果然寅儿看见了她,连忙唤了一声:“婆婆!”
“婆婆”听到寅儿唤她,展颜一笑,那一笑,带了几分亲切和慈爱:“嗯,小虎子,我救了你的,你可开心?”
“开心,谢谢婆婆。”寅儿由衷道。
我心中牵挂着一件事情,连忙打断他们的对话:“孟秋哥哥到底怎么了?”
“他呀——”“婆婆”拉长了声音:“倒是个痴情的小子呢,你身上的毒,现有一半到他身上去了。所以呀,你暂时是命无忧了!”
“怎么会?”我惊疑地:“你是如何办到的?”
“简单,换血呀!”“婆婆”笑吟吟地:“你身上的血输给他一半,他身上的血输给你一半,不就成了!”
我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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