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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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从餐厅里出来,他们同华天一和谷若风分了手,这可能代表着频繁接触的日子已经过去,方曼也告辞走了,经过这次与华氏的合作,她决定应边采思的邀请加盟华氏,建一个华氏属下的服装公司。她没有想到,自己为谷若风设计的这几款时装,被边采思无意看中,以前有服装设计功底的边采思,突然有了想做服装生意的念头,于是就同方曼达成了这项多年的梦想。

  方曼有了自己的服装公司,她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其实你也可以拥有她这样的机遇的,你就答应他们的要求吧,我不会怪你的,你可以勇往直前。任逍遥将秋语音送到家时,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秋语音没想到他会在意这件事,认为他开朗的个是不会往心里去的,看来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就说,华氏涉及的领域已经太多了,他们不应该囊括所有的行业,那样他们会消化不良的。

  你也这样认为?任逍遥突然像个孩子似的哈哈笑了起来,说,不过我要谢谢你,你的突出表现,为我们公司拉来了常年的大客户,这是什么也比不上的。

  秋语音也笑了起来。

  语音,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任逍遥猛然问她。

  什么问题,是那方面的?秋语音看着他。

  任逍遥想了想,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嗨,还是不说了吧。

  秋语音用研究的目光看着他说,你可很少这样犹柔寡断,是感情上的吧。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任逍遥心中的矛盾。

  任逍遥讪讪地一笑,说,不说了,你还是回家吧。

  真的不说了。她见任逍遥不回声,就说,那好吧,等到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了,我再当这个听众吧。她看着空气中的薄雾又说,其实呢,感情就像一座堡垒,想要攻陷它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任逍遥竟然点了点头,看来他在听。因为他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可是回报的总不是他所愿的。我该回去了,你自己上去吧。他神情有些伤感地对语音说。

  秋语音站在路边目送任逍遥的车子远去,这个有魅力的男人,总会逗她开心,好像他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有感情的羁绊,就是有也会像今晚一样,一笑而置之。她看着马路边缘一直伸展到远方的两排路灯,在想,那目所能及的是光明的,那目所不能及的应该是什么呢?

  看到的是事实,看不到的就是虚假。而秋语音已经无法真正地理解这一句话了。

  随着与华氏合作的结束,自己能不能恢复往日的心平气和,同仲良兴的来往会不会再接上,她又会不会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这一切都无法预料。

  她想着心事刚转过身来,就见仲良兴从时隐时现的月中走了出来,显然他在这里已经等待好久,身上有一层寒冷的气息包围着他。

  对不起,语音,那天我太激动了,回去后我想了好久,是我不应该逼迫你。仲良兴向她道歉。

  外面冷,回家在说吧。秋语音把他让进了家里。

  母亲还没睡下,见仲良兴也来了,老人心里很是高兴,带着责怪的口气对仲良兴说,良兴啊,你好久也不来家里了,你的爸爸妈妈还好吧,有机会咱们两家坐在一起聊聊。她已经把仲良兴当成了自家人,所以说话的口气也就直接了一些。

  仲良兴连忙恭敬地回答,伯母他们都很好,他们也想同您一起坐坐。

  秋母高兴地说,是吗那太好了,都这么些年了,你们的婚事也该订下来了,那就两家约个时间见个面吧。

  秋语喊了一声,妈妈--。

  秋母故意装作不高兴地说,怎么了,嫌我罗嗦了,不罗嗦你们怎么会长这么大?

  秋语音看着她又喊了一声,妈妈。

  秋母就笑呵呵地问他们,你们吃了没有,没吃的话,我去给你们做。

  不用了阿姨,我已经吃过了。仲良兴撒了个谎,他的目的是为了秋语音,心中有事,让他吃饭也没有好的胃口。

  那你们谈吧,我也该睡觉去了。秋母就识趣地走开了。

  仲良兴面对秋语音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除了道歉好像一路想好的语句一下子都没了,寂寞像黑暗一样包围了他们,原先同秋语音的那种亲密感,也变的有些陌生了。这八年他所追求的爱情,到头来会被疏远所迫害吗?既然是自己苦苦守侯的爱情,把它据为己有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你还好吧,听方曼说你这几天总是在喝酒,不要再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了。最后还是秋语音打破了这难耐的寂寞。

  你不生我的气了。仲良兴连忙接茬。

  我根本就没生气过。秋语音说,其实,你应该生我的气,是我对不起你。

  语音,你不要这么说,以前都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把你想象成那样,可是我一想到你和那个人在一起时,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真的好怕失去你,好怕有一天早晨醒来,你已离我而去。仲良兴伤心地的像个孩子,那表情让人看好心疼。

  秋语音的心软了,是她把这个帅气的男子变成像个感情的乞丐,整日祈求自己给他情感上的施舍,她有些开始恨自己了,感觉自己就像个骗子,骗取了良兴八年的真挚感情。

  良兴,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不想背负着这么多的心事同你在一起,这样对你也不公平。语音柔声对良兴说。

  仲良兴连忙说,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

  秋语音看着他半响幽幽地说,你这又何苦呢,你为了一颗星星,而宁愿失去整个天空,你值得吗?良兴,你就没有注意到你身边的人吗,一个很好的孩正在等待你的呵护与爱怜。

  仲良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周围又有哪个好孩呢?就是有了,他眼中的彩会改变吗?

  良兴,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吗,去试着接受别的孩给你的爱吧,这样你就会知道,爱与被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秋语音真诚地对他说。

  仲良兴忍不住在摇头,他无法做到这么潇洒,他已经被这分感情的旋涡转到了最深层,要想浮出水面,只会累的筋疲力尽而死。

  他此时从语音的眼中看到了疼爱与无奈,这个痴心的人,一心想独守着那份秘密,可是,不幸的是,她遇到了一个比她更痴心的男人,宁愿陪她守护直到终老。

  你既然这么会劝人,为什么不劝劝你自己,难道你就这样守侯一辈子吗?仲良兴问她。

  秋语音良久都没有回音,劝别人容易,劝自己谁又能做到?外面的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让他们感觉这世界是那样的不真实。

  仲良兴望着外面的空,其实在城市灯光的渲染下,谁能够真实的看到空的真相呢,他长出了一口气说,好吧,你要我给你时间,我就给你时间,但这个时间是有限的,一个月以后如果你还犹豫不决,那我来替你下结论。说完就离开了秋家。

  秋语音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客厅里,她从仲良兴的眼中看到了坚定,这次他不会在放过自己,他要用自己的坚决来完结这段无休止的感情,他会做到的,因为,自己欠他八年的守侯与爱情。

  语音呐,你心中在想些什么呢,良兴这么好的孩子你不嫁,你要嫁个什么样的人呢?母亲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原来她没有睡觉,心中挂念着两个孩子的婚事。

  看到儿不说话,母亲似乎猜到了一些状况,便问,难道你心中已经有了别人?秋语音还是不说话。

  这怎么好呢,语音呀,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良兴和你从小就在一起,咱们两家也都有了口头上的婚约,你怎么能说变就变呢?秋母伤心地数落起儿,良兴是一个多么好的孩子,你怎么能忍心折磨他?

  仲良兴从秋家出来,心情格外的沉闷,对于秋语音他已经无计可施了,在这黄的秋季里,他觉得自己的爱情也像这个季节的颜一样正在慢慢地枯萎哀黄。此时,他多想找一个人聊聊自己的心事,那怕听众是个不皆事事的孩子。

  他开始打电话给刘君,刘君在电话里告诉他,自己现在在外地,就是飞回去也要有个时间吧。他冲着电话悲伤地说,你为什么要去外地,我现在好想你呀,你知道我有多孤独吗?

  刘君捧着电话对他喊,不要悲伤,不要难过,我明天就飞回去,你一定要挺住。

  仲良兴挂上了手机,他悲凉地仰望天际,一轮皓月当空,周围云朵缓缓穿行,此时的月亮就像一个害羞的少,躲在云层里时隐时现。他不由地自言自语地道,月孤单树影,谁能慰我心忧,语音,语音,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他忍不住心中的悲痛,竟然坐在了人行道的坛上抱头哭泣起来。

  就这样过了良久,当他发觉有人站在他的面前时,心中的悲痛并没有因此挟制。他缓缓地抬起泪眼看到方曼站在自己的面前,接过她递过来的面巾纸,拭了一下泪水,问,你怎么在这里?

  方曼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告诉他,是刘君告诉我的。其实她没有说完全,因为具体的位置是她向秋语音询问的,秋语音在告诉她位置时还特意嘱咐她,不要说出是自己告诉她的,方曼知道她的用意,也就答应了。

  仲良兴自嘲地说,没想到我还有你这样的好朋友。

  方曼微微一笑说,一直以来你眼中只有语音,哪里还有我们的存在?

  仲良兴听了一阵惭愧,的确,在他的眼里没有第二个人能比的上语音,他为秋语音缩小了交友的圈子,为秋语音耗去了八年的青,为她放弃了出国读书的梦想,为她忘记了自己是谁……这一切的一切,想起来是那么的让人悲伤,又是那么的甜蜜。

  你现在的心情应该好受多了吧,如果还有什么未倾诉完的心事,我这里照单全收。方曼对他说。

  谢谢你方曼。仲良兴怀着感激的心情对她说,谢谢你总在我痛苦的时候,做我的倾诉对像,我都不知道怎样感激你。

  方曼连忙站了起来,对他说,我实在受不了你那双多情的眼睛,我可不要你为了感激我以身相许啊,如果有心呢,就请我去吃点东西吧。

  仲良兴也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腰肢,深吸了一口气说,不知为什么,同你说完话呢,我就觉得身心舒坦的很,这样吧,我请你去吃‘辣炒小龙虾’,这道菜一定会让你胃口大开。

  方曼说,那咱们还等什么。

  他们俩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时,在另一端的大树下闪现出了秋语音,她在那里呆了好久,对于他们两人的谈话也完全听到。

  记得有人曾经这样说过,要成人之。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成人之呢?

  二十二

  不知是常青的植物点缀了这个城市,还是这个城市赋予了它们生命,这种相辅相成的关系在这个世界上比比皆是,又是那么的和谐。

  丽的景象总是会让人留恋,好的往事也总是让人回忆,但是好的又总会伴随一些伤感的。有时秋语音真希望自己是个失忆的人,这样她不会再被好或不好的记忆所忧,像一首歌中所唱的那样: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伤悲。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忘情水,也没有失忆药,回忆总是会跟着人们,经历那些不愿被涉及到的问题。就像天上的明月,总会经历乌云遮面的那一刻。

  秋语音的世界里已经没有太多的彩了,感情的羁绊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幻想,那仅存的一点思念,也被边浩田带走,仲良兴给她的压力,已经让她透不过气来了,似乎只有工作才能舒缓一下这紧绷的神经。

  任逍遥在下班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笑嘻嘻地问,怎么,今天良兴没有约你吗,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话,要不要我这个英俊潇洒的男士相陪呢?

  秋语音也笑了,说,免了,我有一个案子正在进行中,你先走吧。这时,手边的电话响了,便接了起来,是仲良兴打来的,想约她一起吃饭,她连忙说,可是我还要赶进度呢,你还是约方曼去吃吧。深怕他不相信又强调说,你放心,逍遥也在这里,不信你让他接电话。她一下子把话筒塞给了一旁的任逍遥,示意他答话。

  任逍遥极不情愿地接了话筒说,啊,是啊,我们正在研究一个广告文案,大家都在这里加班呢,你放心,我这个做老板的怎么着也不能饿着职员呀。他放下了电话责怪地说,我警告你呀,这可是最后一次拿我做挡箭牌。

  秋语音一笑,每次他都会这么说,可是总是替她一挡再挡?

  任逍遥故意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问她,怎么了你们两个闹别扭了?

  秋语音说,没有。

  任逍遥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说,真的没有?

  没有。秋语音坚定地回答,她的确没有同仲良兴闹别扭,虽然他给了她一个月的期限,这已经足够了,一个月内方曼地攻势应该会得到回报的。一想到自己的计划是在欺骗良兴时,心情就会黯然失。欺骗固然可恨,而她也不能再让良兴这样无休止地等下去了,那天晚上方曼焦急地询问良兴的位置时,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存在的价值,良兴需要一个爱他的人,就像方曼,而不是自己,她要用心来撮合这两个人,在他们原有的感情基础上增加砝码。

  我觉得你是在推卸责任。任逍遥对她说。

  什么?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感情是伟大的,但爱情是自私的。任逍遥说,你这样成人之的做法并不可取,如果良兴知道了,他会是怎样的心情,这无疑是把他当作包袱甩给方曼,而你的心中会感到轻松吗,正所谓,急所不,误施于人的道理。他似乎已看出了秋语音的用意,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实在是不多见。

  秋语音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说,你真是太精明了,什么事都瞒不了你。

  任逍遥也叹了口气说,再精明也无法琢磨透人的心呀!

  秋语音对他说,其实,人是很容易读懂的,只要你肯心思就能办到。

  任逍遥连忙打断说,你不要教我怎么去读懂人的心思,还是想想你的事该怎样解决吧。

  秋语音感伤地说,人心海底针,可是男人的心是棉里线。

  怎么讲。任逍遥问。

  难寻呀。秋语音笑着回答。

  有道理,这样吧。他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时钟,有七点了,就说,既然你这么了解我们男人,能不能赏脸陪我吃顿饭?

  你这是在邀请我了。秋语音说,可是我的工作还没有做完呢。

  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明天接着做吧。任逍遥拉了她就走。

  外面的天早已暗淡下来,有几颗星星早早地出现在了天际间,像点点的碎钻镶嵌在蓝的天空上一般,空气中夹带着一股海水的咸腥味,风不时地从远方的某个角落低空掠过,快要掉光叶子的树,已失去了原有的活泼,十分可笑地矗立在路边上,那仅存的一丝生气来自兀自顽强的绿草坪,这些被精心培育出来的草种,在各个国家繁衍生息,让那些人造的城市绿意盎然。

  任逍遥看了看这潮湿的天气,似乎很内行地说,今一定会变天。

  秋语音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知道,天上还有星星呢。

  星星会很快被云层遮盖,大风也很快肆虐整个城市,秋季的暴风雨就要到来了。逍遥认真地说。此时,远处闪出了华天一的身影,他站在自己灰的宝马跑车旁,对两人说,没有打搅你们吧。

  谁说的,我们正谈的好好的,二少你突然插了进来,这还不叫打搅?任逍遥故意糗他。

  那好,我请你们吃饭,借以赔罪。华天一笑着说。

  你会这么大方,专门送上门来让我们宰。任逍遥看了看秋语音似乎会意了他的到来,说,还是你们去吧,我突然想起有些事要去办,啊,还有二少可知道这段时间谷若风在干什么。

  华天一感激他的好意,很快地回答,她正在忙着走秀呢,这段时间我也很少见她。

  任逍遥说,真是太好了,现在的时间刚刚好,语音你不减肥的话,就请替我多吃点吧。拒绝了语音的挽留,钻进了自己的车子,向两人摆摆手,便绝尘而去。他知道秋语音就是不选仲良兴,也不会选自己,暗恋,好像在谷若风的到来变的更让他痛苦了。

  你想吃什么呢?华天一想请秋语音坐自己的宝马,并为她打开了车门。

  我并不饿。秋语音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她不上车。

  我也不知道,只是心里有许多的疑问解不开,想请你拨云见日。华天一就一直站在车门旁,他正在等秋语音的决定。

  既然这样,咱们就走走吧,在车上谈话会分神,对开车不利。秋语音说。此时,她看到街上的路灯与灯光广告牌有秩序地亮了起来,显得远方雾蒙蒙的,似乎有气在流动。

  他们就顺着这条马路并肩走了下去,间的繁华要比白天更好看,更有价值,它不仅表明了一个城市的治安有多么稳定,也代表了这个国家的繁荣昌盛,人们的安居乐业会推广社会文明的进步与发展。

  在这街道的深处,有一个大型的广场,居住在附近的居民经常来这里健身,白天黑的颇为热闹,华天一就引着秋语音往那边走了过去。

  秋语音问他,你对这一带也蛮熟悉的吗?

  华天一回答,是呀,我刚从国外回来时,就觉得对这个城市好熟悉,好像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时我把这种感觉告诉了若风,她还笑我傻的可爱呢。

  是吗,你真的有这种感觉?秋语音不住追问,你真的从小就在国外吗?

  华天一看着她说,这个问题你问过好几遍了,好像我也回答过你了。

  秋语音点了点头,是的,他是回答过她,可是她并不相信他的回答是真的。她看着华天一额头上的疤痕犹豫地说,我有一件事情,一直困扰着我,你能替我解释吗?

  华天一也看着她,过了片刻才回答,是想问我额头上的这道疤痕吗,妈妈说,那是我小的时候贪玩,在秋千上摔了下来造成的。

  秋语音听后神情万分失望,疤痕不是车造成的,这和她心中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时,就如逍遥说的那样,真的起风了,风里夹杂了一些尘土,迎面裹了过来,让人睁不开眼睛。

  华天一对她说,风是雨的先行,雨随后就到,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他看了看路边上的网点,都开着门在营业,不用担心没有躲雨的地方。

  不用担心,平时我都会在包里准备一把伞。秋语音说着从包中掏出了一把折叠伞,还未打开,就听到“当啷”一声,有东西掉到了马路上,是一枚银制的相思扣,那还是边浩田送给她的,记得边浩田送给她时对她说,我画画得了奖,妈妈特地为我制作的这个,不但观而且还耐用,环上的玫瑰镂空鸡心是我选的,里面可以放我们两个人的照片。过了这么些年,她一直都带在身边,从未离开过,就是仲良兴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她慌忙去捡,却被华天一拉住,说,路上危险,我去帮你捡。说着他走下了人行道,来到了马路上,俯身去捡那枚相思扣,就在这时一辆黑的轿车风驰电掣般地冲了过来,此时的华天一已经无法躲避这辆车子的冲击……

  浩田。在一旁的秋语音不知那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拖离了路面,两人一起摔倒在人行道上,那辆黑的轿车就从他们的身边疾驰而过。

  华天一醒过神来,连忙扶起她,问,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秋语音摇了摇头,她惊魂不定地看着华天一,心中的那块痛又在隐隐地跳动。在轿车冲过来的时候,她一下子想起了八年前的那次车,此时,蹲在马路上的不是华天一,而是边浩田。

  你的胳膊流血了。华天一的说话声,又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看到自己的胳膊上被地上的水泥划伤了一大片,有的地方开始流出血来。没关系,只是小伤。她抱住了现在才知疼痛的胳膊,又去马路上寻找什么。

  在我这里呢。华天一举着自己的一只手说,看你那么紧张它,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了,我当然要为你捡过来。

  秋语音见他对相思扣没有任何的反应,此时心中的伤比正在流血的胳膊还要痛。她有意地问,你不觉得这个相思扣很漂亮吗?

  是呀,很漂亮,可是你应该去医院包扎一下才对,不要让脏东西感染了伤口。他把相思扣放在了秋语音的手中,自己去叫出租车。

  他不是浩田,他真的不是浩田,还有什么让怀疑我的地方吗?秋语音握紧了那个相思扣,悲痛地想。

  此时,雨开始从天上掉落。

  从医院里出来,雨水已经停止,处处都可以看到雨后清新的画面,淋过雨的城市也似乎换了新颜,在屋中躲雨的人们,又涌上了街头,享受这雨过天晴的快乐晚。

  秋语音对华天一说,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你就不用送了。

  不行,我怎么能让一个救了我两次的恩人自己走呢?华天一坚持要把她送回家。

  你也是为了替我捡东西,才差一点被车撞到的,我应该谢谢你才对。秋语音说。

  但是我又听到了你叫那个名字,是你的朋友吗,你似乎很想念他。华天一对她说。

  是的,一个朋友,一个难忘的朋友。秋语音喃喃地回答。

  他在哪里,你能告诉吗?华天一问她。

  秋语音听了久久地凝视着他,猜想着他有此一问的目的。

  你好像说过有什么疑惑想问我,而不是这个问题。她不答反问。

  我来的正是这个目的,边浩田的名字一直在困惑着我,我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他说。

  秋语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她不知道该怎样详细地告诉他,关于她和边浩田的一切,如果说了,他会不会觉得太天方谭了?

  这时,华天一的手机响了起来。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他走到了一边掏出了手机,放在了耳边。

  过了一会,他走了过来说,对不起,我不能送你回家了,刚才罗松打来电话,说我哥哥的病又犯了,爸爸和妈妈都去了外地,家里没人,所以我要立即赶回去。

  我和你一同去吧,帮你照顾照顾他。秋语音说。

  不用了,你也受伤了,还是好好的回家休息吧。华天一为她拦了一辆出租目送她远去。

  华天一回到家中时,罗松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见他回来说,大少已经吃了药睡了,既然二少已经回来了,我就走了。

  华天一说,好吧,谢谢你,爸爸不在家,如果出了问题我真的不知该怎样处理。

  罗松说,大少没事了,二少放心吧。他在华天一的陪送下,驾车驶出了华家那宽大的自动感应门。

  华天一站在泳池的旁边,看着缓缓关闭的大铁门,他对罗松并不太熟悉,这个人做事一向谨慎小心,是哥哥左膀右臂,在公司里,除了爸爸和哥哥能用得动他,再没有别人敢指使,包括自己也一样。可是,罗松这个人很少处理公司里的事情,一天到晚的跟在哥哥身后,一点都不像总经理助理的样子,在他看来,更像一个私人保镖。

  他不知道他和哥哥是怎样的一层关系,可是他敢肯定,他们的关系好于他们亲兄弟。因为,他从外国回到这个家,就觉得哥哥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冷漠的光芒,而且在自己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他的存在,就像谷若风说她是自己小时的玩伴一样,是模糊的朦胧的,甚至是没有的。

  而妈妈和爸爸却告诉他,一切都是存在的,只是他那时候年纪太小,没有印象了而已。但是,他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好像有个地方衔接的有些不对,而那个地方是属于空白的,没有记忆的。

  对于秋语音的一切行为,他迷茫他无措,甚至在哥哥的引导下去怀疑秋语音。难道是这片空白出了问题?他忍不住去想,可是,他却怎么也无法连接自己和秋语音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让他越来越感兴趣。

  他仰望了一下天空,在蔚蓝的幕上,竟然又出现了几颗星星。雨后的天气真好。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水离子让我们清醒。他突然想起了秋语音,不知道她现在再干什么。他发觉这个人已经牵动了自己的心。

  二十三

  李强在店买了一大束黄玫瑰,从店走出来时遇到了罗松,两人互相打了声招呼。

  罗松顺便问了一声,李助理,买是送给老婆吗? 

  李强一笑,不在意地说,不是,我是奉了二少之命,到逍遥公司去取车,顺便替他约一下语音。

  约会?罗松听了警惕起来,就装作不在意地问,广告案还没有进行完吗。 

  已经收尾了。李强回答着就走开了。

  语音坐在电脑前修改着设计图,脑海中又想起了昨晚同华天一的对话,这让她深深感受到了被遗忘的可怕,虽然,她不在坚持他就是边浩田,可是当他问起谁是边浩田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剧烈地疼痛起来。

  这时,洪小喜气洋洋地出现在她的工作室门前。她笑眯眯地背着手走了进来,秋语音看她笑的十分诡秘,就问,怎么了,你家又有喜事了?

  我家的喜事都过去了,可是你的喜事快要临近了。洪小走近了她,突然从背后拿出了一大束鲜,对她说,这是一百朵黄的玫瑰,它好像是代表了爱情,而不是代表了问候哟?

  秋语音当时没有接过,她被这束黄玫瑰惊呆了。黄的玫瑰是边浩田喜欢的,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玫瑰代表了爱情,而黄代表了坚定,虽然人们总是认为红玫瑰代表了爱情,可是,红只是代表了,过后会趋于平淡,而坚定才是爱情的磐石。

  喂,你怎么了,干吗这么发呆,快看看是谁送给你的。洪小对她喊。

  秋语音心事重重地接过了束,放在了旁边的窗台上,她不想去看送的卡片,是谁都不重要了。

  我来帮你吧。不知道任逍遥什么时候来到她们面前,拿过中的卡片打开看,说,噢,原来是二少的,看来良兴要注意自己的位置了。

  洪小也说,是李强代他来的,在交给我这束的时候,特别嘱咐我一定要转达二少的话,说下了班想见你一面,地址就是枫树林,不见不散。

  看来他是摆明了要追你。任逍遥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不好办,如果良兴知道了,一定会立即决定结婚,而谷若风知道了,准会掐死自己。语音想。

  自己要不要去呢?这个问题一直缠绕着她,到了下班也没有下定决心。原先她是那么渴望单独同他相处,可是时至今日,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良兴的痛苦,谷若风的仇视,与华天宇的怀疑,她能熟视无睹吗?

  在同洪小走下办公大楼的时候,洪小问她,决定了没有,华家可是个富贵窝,何况华二少一表人才,还从国外拿了博士回来的,选他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秋语音对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楼下,仲良兴早就等在了那里,他的突然袭击把秋语音搞的不知所措,洪小不由地苦笑了一声嘀咕道,看来,你和华二少没有缘分。就冲秋语音说,我走了,你们甜如蜜去吧。她又同仲良兴打了个招呼径自走了。

  秋语音问仲良兴,你怎么来了。

  仲良兴说,爸爸妈妈想你了,要我一定要带你去见见他们。

  可是……秋语音还要说什么,仲良兴连忙打断了她的话,说,上次他们请你去,你没有去,他们已经很失望了,这次你不能再推脱了。

  秋语音一时没了话,仲良兴的父母对她就像亲生的儿那么疼爱,认为她一定会是他们仲家的媳,所以才能让仲良兴这样无休止地等下去,虽然他们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认为年轻人不想早早地结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做父母的干涉的太多也不好。可是最近感觉儿子好像很是苦闷,秋语音来家的次数似乎也减少了,认为两人肯定是闹别扭了,所以才要求儿子把秋语音请了去,他们要做做年轻人的思想工作。

  在矛盾中,秋语音到了仲家,她知道以华天一的个,他会一直等在那里,这一次看来有些意义的约会,被她无奈地抛在了仲家的热情中,她无法抵御他们八年如一日地疼爱,想起自己无情地对待他们的真心,不由地心中充满了愧疚。

  伯父伯母对不起,我这段时间没有来看你们,请原谅。秋语音深感抱歉地说。

  我们知道你们年轻人工作忙,有这个态度就好,积极进取才是生活的目标。仲父宽慰她说,有一个积极的生活态度,比什么都重要。

  仲母嫌他罗嗦,说,一桌子的好菜,也堵不住你的嘴。连忙招呼语音入坐。

  谢谢伯母。秋语音坐了下来。

  谢什么,你要是嫁给了我们良兴,就成了一家人了。仲母笑呵呵地说,语音呀,你们还是赶快结婚吧,我盼着抱孙子都盼的眼干了。

  秋语音不自然地笑了笑,她理解做老人的心愿,能抱上孙子是他们最大的愿望了,可是,她能让他们满意吗?

  仲良兴连忙把妈妈扯到了一边,小声地说,妈妈,不是说好了不要问这个问题吗?

  仲母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笑呵呵地点点头,对儿子说,知道了,我只是一时忘记了,可是,你要加把油才对呀。

  母子俩又回到餐桌上坐下,仲父说,语音啊,多吃一点,这些都是你阿姨特意为你做的。

  谢谢。秋语音又是一声道谢,在这个和乐融融的家庭里,她真的能忍心对他们扔出一把杀人的刀吗?不能,语音,你不能这样做。想到这里她的眼睛有些潮湿了。

  怎么了语音,饭菜不好吃吗?仲母似乎看出了她有些异样,连忙问。

  哦,不是,伯母以后我会经常来打搅你们的。秋语音对她笑着说。

  这样真是太好了,等你嫁过来,我一定会天天做给你吃。仲母似乎又忘了儿子刚才的告诫,一高兴把心里话又说出来了。

  良兴无奈地对她喊,妈妈。

  吃饭正在进行中,外面突然打起闪来,雷声也接踵而至。

  又要下雨了。仲父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季节打雷,真是让人沉闷。

  秋季的雷声响亮,不见得雨大,语音呀,别担心呆会让良兴送你回家。仲母说。

  秋语音点了点头,她现在不是担心自己怎样回家的问题,而是想起了在枫林等她的华天一,这样恶劣的天气,也许他不会呆在那里了,她心中在为自己找理由。

  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仲良似乎觉察到了她的神态不对。

  没什么,只是在想今天的广告案。秋语音撒谎。

  最近工作压力是不是很大,看你很疲劳的样子。仲母问。

  哦!没有。秋语音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仲良兴接了过去,说,吃了饭我就送你回家,好好地休息一下。

  秋语音点了点头。

  秋天的雨果然像仲母说的那样,雷声大雨点小,可是却很有下头,稀稀沥沥的不见收势。秋语音同仲家二老又坐了一会,可心思却不在谈话上,看看墙上的钟表时针指到了九,她就起身告辞了。

  在路上,仲良兴说,你不要嫌我爸爸妈妈唠叨,他们都是有口无心的。

  秋语音说,我知道,老人有他们的想法。

  仲良兴说,我跟他们说了,一个月之后,我们会结婚。

  结婚。秋语音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怪不得仲父仲母对她那么好,原来这里面有蹊跷。她一直以为他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是要让自己有充分的思考过程,可是现在看来,他只不过是在等待结婚的到来,一个月的时间只是他迫不得已的缓冲决定。

  是呀,我都想好了,结婚时我会请城中最好的司仪和乐队,到最好的酒店做最好的宴会。仲良兴边开着车边说,我要把婚宴搞得热热闹闹的,让你做天下最幸福的新娘子。

  看他一脸幸福的表情,秋语音的心沉到了深渊,她把目光转移到了车窗外面的世界,那是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和车内这单调的世界相比,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空间。

  到了自己家楼下,她被仲良兴送了上去,此时母亲还没有睡下,良兴又和秋母说了会话才走,他前脚刚走,秋语音就穿上了鞋跑了下去,母亲的问话被她抛到了脑后。她不能在犹豫同华天一的谈话了,一定要弄清楚关于他的一切事情,而自己也会毫无保留地对他说出,有关边浩田的一切。不管他相不相信!

  她跑到楼下匆忙地搭了一辆出租赶往枫树林,一路上她忐忑不安地想着心事,希望这场雨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麻烦,更希望不要因自己的不守约赌气走掉。

  然而,她并没有注意到紧跟在车后面的仲良兴。

  枫树林里静悄悄地,除了四周照明灯投射过来的光线,再没有别人。

  雨就像扯不断的丝线一样,不停地落在她的身上,寒意在慢慢地袭击着她。

  他没来。她的身后传来了华天宇的声音,接着一把大伞照在了她的头顶。披上这个吧。华天宇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立即一股温暖的气流传遍了她的全身。

  谢谢。不明白弟弟约的怎么哥哥来。

  她心中的疑问似乎被华天宇看破,眼中一丝狡黠一闪而过说,天一没有来,他和若风在一起。

  是这样。秋语音掩盖不住失望的神情。

  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吧。华天宇说。

  秋语音点了一下头,她并没有在意,这个苍白的男人对她已经有了爱慕之心,她一直以为华天宇对她的态度改变,是因为自己救了他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她随着他走向路边停靠的车子,华天宇早就注意到了停靠在另一边的一辆车,他在猜想那会是谁的车,为什么会尾随秋语音来到这里,他特意在开车的时候走了同这辆车相反的方向,在与它会车的时,看清了车中人的面目,是在秋语音住院时遇到的那个男子,难道他就是秋语音的男朋友?

  既然你这样不相信自己的朋友,那么就让我来把她抢走吧。华天宇在想。

  他并不着急甩掉仲良兴,而是平稳地等到他转过方向跟来,并把他带到一家休闲厅,进去后特意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这才问秋语音,我听天一说,我犯病的那天,你们差一点遭遇车,你还受了伤,严重吗?这时他看到了跟在身后的车子也缓缓地停在了路边上,不由暗暗一笑,心中说,这个笨蛋果然上套了。

  秋语音心中有事,没有注意到他刚才的表情,心不在焉地回答他,那只是个意外,没有关系的。

  华天宇说,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吧,现在就是擦破一点皮,也要认真对待的。他替秋语音卷起了袖子,露出了里面绑的绷带,有些血渗了出来,分布在白的绷带上,像一朵朵盛开的梅。

  一定很痛吧。华天宇有些心痛地问。

  已经不痛了。秋语音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臂,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些。

  可是,这一幕被躲在车里的仲良兴看的真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秋语音受了伤,要是知道的话,他是不会硬逼着她去自己家的。此时他在车里坐不住了,推开车门就闯了进去。

  他的出现让秋语音吃了一惊,对于他询问自己是怎样受的伤都没有听到。

  你终于肯出来了。华天宇冷冷地一笑故意问,跟踪人的滋味好受吗,像你这样的人不去做侦探真是太委屈了。

  仲良兴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愤怒地说,你说什么。

  秋语音怕他伤害到华天宇,连忙说,放手,快放手。当看到他把手放下后,就气愤地甩手而去,仲良兴紧紧地跟在了后面,他知道这将是一次最难应付的局面。

  在他们远去后,华天宇心中暗暗一笑,思忖着,我决不会把语音让给任何人。

  二十四

  秋语音在任逍遥的陪同下来医院换药,遇到正从医院往外走的谷若风,她似乎很憔悴,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洁,心事重重的样子,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两人。任逍遥见了喜出望外,他一直在找她,现在遇上了,不打个招呼不是太可惜了?

  嗨,,你生病了吗?他的出现把谷若风下了一跳,甚至让人能看出她不自的浑身颤抖了一下。

  当她看到还有秋语音时,神情竟然放轻松了许多,并且装出一副刻薄的样子说,怎么,你们来医院该不会探病号吧?

  我们不是来探病号的也不是来看病的,到这里逛逛不行吗?任逍遥故意气她。

  逍遥。秋语音阻止了他,对谷若风说,你没事吧,天一怎么没陪你来。

  谷若风没好气地对她说,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身边一定要有个男人陪吗?

  任逍遥听了一下来了气,责问她,怎么说话呢,人家是为你好,干吗火气这么重?

  你们少在我面前装好人,最坏的就是你,我现在恨不得掐死你。谷若风指着他的鼻子说,她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情人,干吗这样护着她,噢,我知道了,你们来医院是不是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住嘴。任逍遥气愤难当,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他不知道看上去清纯可人的孩,做起事说出的话,是那么的让人可恨。

  你还知不知道羞耻,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人?任逍遥对她说,你那像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简直就是一个泼。他拉了秋语音的手,说,咱们走,不用管她这种人。

  秋语音看了于心不忍,虽然她给过自己好多的难堪,怎么说那都是出于喜欢华天一才那样做,既然情有可原就是没错,既然没错又何必计较?

  她走近谷若风递给她一张纸巾,关心地说,不要哭了,我们送你回去吧。

  别在这里假惺惺地,我不会领你的情。谷若风打掉了她手中的纸巾对她和逍遥说,我恨你们,恨你们一辈子。她冲出了看热闹的人群拦了一辆出租走了。

  任逍遥回味着她刚才说过的话,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恨自己是一定的了,没有理由连秋语音都一同恨了吧。

  从医院里出来,秋语音对他说,我看到乌云密布了。

  任逍遥看了看天上老高的太阳,纳闷地说,天气挺好的,秋高气爽的怎么说乌云密布呢?后来看到她在端详自己,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忍不住长叹了一声说,你又拿我寻开心了,我承认我是了谷若风,可是人家不卖我的账。

  你不说我也看的出来。秋语音微笑着说,只是不明白你们只见了几次面,而且见面就会吵架,你怎么会她呢。

  是呀,爱情的力量大吗。任逍遥说,我本来不爱她的,可是突然发生了那件事,我不能不爱她是不是。

  哪件事。秋语音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问,爱情和事情能结合在一起吗?

  任逍遥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想改口也不行了,就对她说,其实有件事我憋了好久了,现在说出来也不怕了。语音看着他说话的神情,有一种英勇就义的感觉,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坦白。

  任逍遥对她说,你还记得那天在凤儿酒吧玩喝酒的游戏,咱们都喝多了。

  秋语音还是用不明白的眼神看着他点了点头,那天自己的确喝了不少的酒,后来被华天一拖回了他住的地方留了一宿,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就在那天里,我和她发生了关系,其实那天我们都喝多了,当时我把她当成了你,所以,所以……他一着急,不小心又说出了一个秘密,把秋语音听得都呆了,她哪里知道,这个平时看上去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老板,竟然一直在暗恋着自己?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原来是用来掩盖他对自己的情意。想到在一个爱自己人的面前,毫不隐瞒地叙述自己感情上的困窘,而这个人一听就是数年,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多么的难过,又想起那天谷若风突然冲进华天一的住处,抱住华天一大哭的景象,原来是发生了这样的一件事,难怪她说恨任逍遥。

  对不起。她轻轻地说,我没有想到会这样。

  任逍遥见她没有生气,让他的心情好受了些,就打了个哈哈说,现在我有谷若风了,你就不用担心对不起我了,以后咱们还是好朋友,还是好同事。秋语音使劲地点了点头,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幸运,在上学时有边浩田的陪伴,浩田死后有仲良兴的安慰,后来良兴给她的压力太大,又有任逍遥这样一个不记个人得失的好朋友在身边,她真的欠他们的太多了,就是用一生的幸福来还,也不见得能还清这个感情债。

  二十五

  时下做服装生意好像比以前更好做了,不论什么调什么款式,在什么季节里,都会有顾客上门,尤其是有着出的时装设计师和最会做人生意的人在一起合作,那场面可就大了。

  方曼对做生意没有什么兴趣,关键是她的合伙人对生意很有研究,尤其是对时装生意,冠上华氏集团的头衔,重重地加大了她的知名度,眼看商机无限好,前途一片光明,终于知道了自己做老板的惬意。

  边采思下了飞机,让天宇送华方豪回家,自己则让天一开车直接去服装公司见方曼,谷若风问她,什么事啊,这么重要,连家都不回。

  边采思对她笑着说,我们要和一家服装界的某著名品牌的公司合作,搞一场时装发布会,要你做主秀好不好?

  好呀。谷若风高兴地呼喊了起来,如果没有车顶遮盖的话,华天一敢肯定她会从车上窜出去。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他开着车说,妈妈和爸爸就是去谈这笔生意去了,该你出名的机会来了。

  是呀,机会来了就不要错过。边采思高兴地说。

  真的吗?谷若风又是一阵子的兴奋,随即笑容又慢慢隐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你不高兴吗,这可是千栽难逢的好机会,还是你华伯伯为你争取来的呢。边采思对她说,你华伯伯知道你喜欢这份工作,所以,就亲自出面同那家公司老总见了个面,你说,我们疼不疼你呢?

  谷若风连忙收起愁容对她撒娇地说,我就知道阿姨和伯伯最疼我,可是天一就老欺负我。

  边采思温和地笑着说,是吗,他敢欺负咱们家的小吗?

  谷若风就故意夸大其词地说,他呀,你们不在家的这段日子,总是同那个叫秋语音的人见面,也不理我,昨天我还被她和那个任逍遥欺负了呢。

  是吗,怎么会这样。边采思问华天一,你还和那个秋语音来往,你们的工作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你爸爸也说过,以后的事情交给天宇去做,你就不要插手了,再说,我怎么总觉的若风说的对,她在你身上做的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自从她觉得在哪里见过秋语音以后,心中就对她有了一些芥蒂,加上谷若风从中的挑拨,心中更加不舒服,这种想法潜移默化地腐蚀着她对秋语音的看法,慢慢地竟然从喜欢到了讨厌的程度。

  华天一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很想转变这种局面,就说,你不要听若风的话,她总是这样诋毁人家,前天我差点被车撞了,又是秋语音救了我,为此她还受了伤,难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的?

  什么,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遇到这些大凶大险的事。边采思紧张地连声音都变了,问,你没有受伤吧。

  华天一说,我是没事,要不是语音拉了我一把,恐怕今天都不能来接你了。

  啊,我知道了。谷若风故意装作煞有介事的样子说,一定是她为了攀龙附凤,所以才搞了这么多的样。

  华天一忍不住气愤地说,你的想法总是和人不一样。

  谷若风紧接着说,不相信我可以给你分析分析,你说为什么在你出事的时候她总是在你的身边,还有她总能洞察先机救了你,而她却受了伤,这不是很明白,她是在用这样的伎俩,骗我们上当,只要华家做出接纳她的表情,她一定紧贴上来的。

  胡说。华天一气愤地打断了她的话,人家是有男朋友的,都谈了八年了,干吗还要这样费尽心机?

  是呀,八年的男朋友都能甩掉,可见她不是什么好人。谷若风又加上了一句。

  华天一还要反驳,却被妈妈制止住,并诉斥他,以后不要再和那个危险的人来往了。

  谷若风听了微微一笑,然而她的这个表情谁都没有看到。

  再说华方豪,一路上被大儿子的沉默弄得很不自在,他的背影似乎给人一种孤单落寞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愧欠他的太多,在他的母亲去世后,自己就不顾他的反对把边采思母子接进了家门,没能给他全部的父爱,因此,父子俩的感情也日益淡薄,甚至到了不谈公事不说话的地步。可是,没有他母亲的背叛在先,哪里有他外面寻情在后?虽然他母亲的死因有自己一半的过错,但另一半也要她自己来承担才是。如果把这件事说给天宇听,他会相信吗。

  车子已经驶进了市区,路上的景象也慢慢地热闹起来,他挪动了一下身子,想让自己坐的更舒适一些,他看到车窗外的男男,一个个成双成对,可是面前的这个大儿子恐怕到现在也没谈过恋爱,忍不住心中的寂寞问他,有没有考虑过个人问题?

  华天宇似乎不习惯同他讲这些私人问题,好像在心中考虑了好久才说,没有。随即便没了声息,如果不是他坐在那里开车的话,还以为他根本就不存在。

  你的年龄有三十了吧,也该考虑一下了。华方豪说,寻一个好孩,可以照顾你体贴你,我也就放心了。

  华天宇听了不由地在反光镜里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这一眼让他感觉到父亲已经老了,像一个没了斗志的老人,不再是原先那个孔武有力,做事果断的男人了。

  当一个人,开始注重亲情感怀过去的时候,就表明他已经老了,老的不能不以怀念来维持生命。可是,当这些来临的时候,似乎亲情已经不在需要你,留下的只有悔恨与懊恼,来填补你的残生。

  唉,语音是个好孩,可是,她却有男朋友了。华方豪忍不住惋惜着,好像秋语音就应该是他家的媳一样,被别人抢走实属不应该,在这里他终于显露了他过去霸道的本。

  你真的认为她是个好孩?华天宇终于破天荒地主动接了下一句。

  是呀,我从她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她的本质是好的。华方豪高兴地回答,儿子终于可以同他谈公事以外的事情了,他可要好好地利用这个机会。

  我也这样认为,所以我决定听你的话,去追求她。华天宇说出自己心中的秘密,他也为能和爸爸有了共同的语言而感到高兴,甚至还有些激动。

  可是人家有男朋友了,破坏别人的好事可不是我们华家的作风?华方豪告诉他,他可不想让儿子去破坏别人的事,这样传出去有损华家的声誉。

  没有结婚就代表我有权利追求她,所以我不会放弃。华天宇坚定地说。

  既然这样,在不违背道义的情况下,你就放手去追吧。华方豪鼓励他。

  谢谢爸爸。华天宇也不想再隐藏自己对秋语音的感情了,有了爸爸的支持,他会更大胆地追求她,甚至不用避讳边采思母子,也让秋语音不要再为华天一的外表去怀疑他是边浩田。不过,他实在是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这么热心地帮助他来追求秋语音,难道是他在忏悔逼死妈妈的罪过,才这样不顾一切地来弥补自己?

  二十六

  天气似乎越来越凉,连草丛里的虫子也懒的叫唤了,甚至有的人穿上了厚厚的边毛衣,并用各粗毛线钩出丽图案的围巾,随意地搭在肩上,即可以做装饰,也可以保暖。虽然还没有真正地到冬季,可是冬季的服装已经拉开了帷幕,这是季节促销活动,对于服装提前上市,商家是最有否定权的。

  任逍遥在一个冬季时装表演秀上,遇到了谷若风,并把她约了出来,原本谷若风是不来见他的,可是她要还回上次的那一巴掌,再羞辱他一顿,出出心中的这口恶气。

  她穿了一身浅蓝的时装,和一件白的风衣,看上去即丽又大方,虽然颜和这个季节不是太相称,却总能吸引旁观者那羡慕的目光,她一声不吭地坐在了任逍遥的面前。

  你总是这么漂亮。任逍遥衷心地称赞她。

  那和你的小秘比呢,我们谁更漂亮?谷若风问他。

  任逍遥微微一笑,说,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说真的。谷若风气道。

  好吧。任逍遥脸上的笑容还在,说,你和她没法比,一个善良宽容,一个自私狭隘,就算某人的外表比某人的漂亮一点,却掩盖不了内心的。

  你。谷若风当然能听出他话中的含义,终于抡起了手臂,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巴掌,骂他。混蛋。

  任逍遥没有躲闪,挨了一掌之后,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好像刚才那一掌不是打在他的脸上一样。

  谷若风气恼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是呀,就是不要脸,被心爱的人打一下,又能怎样呢?任逍遥笑眯眯地说,好了现在气消了吧,我们该坐下好好谈谈了。

  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谷若风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坐下了。

  这是个好的信息。任逍遥满心欢喜地为她要了一杯饮料,说,那天打你是我的不对,这次你也打我了,就算扯平了。

  如果事情都能扯平的话,这世上就没有战争了。谷若风气愤地说。

  我不想伤害你,可是你那天做的真的很过分。任逍遥打量着她说,你的脸这么差,是不是真的病了。

  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我很忙,没有空同你闲扯。她的神情一下变的很仓促,起身要走,却被逍遥一把抓住,她用力想挣脱没有达到目的,情急之下端起那杯饮料泼向了逍遥,冰冷的液体迅速从他的衣领渗进去,那种粘粘的湿湿的感觉也立即传遍了他的全身,让他感到自己的体温在下降,可是他并没有放手,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他是不会放她走的,虽然周围的人们在用惊异的目光看着他们。

  我说过咱们绝对不可能,你就死了那份心吧。谷若风没想到自己,竟然碰到了一个顽固的像石头一样的人。

  可是,我做不到放手,因为我发觉,我真的了你。任逍遥痛苦地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了这种感情的到来。

  可是我有未婚夫了,我想嫁的人是他而不是你。谷若风已不像以前那样蛮横无理,她似乎已经没有了那种吵架的心情,甚至有些哀求地对任逍遥说,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手吧,你的纠缠已经彻底毁了我的生活,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你知道吗。她终于甩开了任逍遥的手夺路而去。

  这次谈话虽然没有前几次的争吵与翻脸,可是这让任逍遥更加的伤心难过,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执着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原先对秋语音的感情他采取了保守,失去了一次尝试谈恋爱的机会,这次对谷若风他采取了进攻,却又失去了谈恋爱的资格,难道是自己错了,谈恋爱根本就不需要采取什么措施,而是只要心中有对方,才能两情相悦?他真的有些搞不懂了。

  他孤单地走出谈话的地方时,冷风迎面吹了过来,被饮料弄湿了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了身上,他不由地打了个寒战,真的到了冬季了吗,还没过十月,天气怎么会这么的冷呢?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散落了一地,在一片被列为绿化平坦的土地上,小草也还泛着丽的绿光,为什么我还觉得这样的冷呢?他忍不住冲天打了几个喷嚏,泪水就不由地流了下来。

  做为安慰一个被感情伤到的人,秋语音实在不是一个高手,她本人也是一个需要安慰的人,又怎能有资格去安慰别人呢,可是面对一个被感情伤的断了肠的人,她不得不暂时充当一下这个安慰的人。

  人有了伤心的事好像都会去喝酒,一醉解千愁嘛。

  酒入愁肠愁更愁。秋语音有了上次酒醉的教训,她不敢再喝,看到坐在对面已经被酒精击倒的逍遥,心中那份深深的遗忘,又悄悄地袭上了她的心头。

  秋语音费劲地想将醉的不醒人事的逍遥拖出酒吧,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也无法拖动,不明白看上去有些瘦弱的任逍遥怎么会这么沉重,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向良兴求援,在上次闹别扭后,原想不再理会他的,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觉得自己不应该那样对待他,毕竟他也是因为紧张自己才那样做的,于是,也就慢慢地原谅了他。在等待良兴到来的时间里,谷若风挽着华天一的胳膊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们也在这里?华天一面露惊奇,想起了那晚约语音出来自己又爽约的事情,一直还没有向她解释呢,看到逍遥酒醉的样子,问,任兄好像喝醉了,要不要帮助,我正好和若风闲着。

  不需要。秋语音见他并没有要向自己解释那天为什么不赴约的事,碍于谷若风在场,也只能做罢。她盼着仲良兴快一点到来。

  谷若风心中有事,拉着华天一说,不要理他们,咱们到那边去坐。

  在酒吧不太明亮的灯光下,华天一有些看不清秋语音的表情,但从她说话的语气中,感觉到了她的不高兴。他想,就先让她误会吧,以后有机会再解释。便随着谷若风到了邻近的桌前坐下。

  其实,那天晚上,他正在枫树林中等候秋语音的到来,谷若风突然给他打来电话,说她一个人喝了很多的酒,心中苦闷的很,要他去陪陪,他怕谷若风喝了酒会闹事,不得不急匆匆地赶了去,一直被她缠到深,好不容易把她安慰下,再赶到枫林,哪里还有秋语音的影子?

  不一会仲良兴和刘君一同赶了来,接到秋语音的电话时,他们正在一起聊天,见趴在桌上不醒人事的逍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怎么搞的,怎么喝成了这个样子,平时和他一起喝酒总是我先醉,今天是怎么了。说着和刘君架起了任逍遥,无意看到了临桌的华天一,心中虽然有气,但还是礼节地打了一下招呼。刘君上次被华天一收拾了一顿,心中有气,便话中带刺地说,唉,我说今天怎么会被上司修理,原来遇到了灾星。

  你说什么。谷若风气他指桑骂槐,站起来指责他。

  我说什么,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了。刘君冲她说。

  谷若风从来都不会输掉口舌上的功夫,所以,她不会放过刘君。华天一不想惹事,连忙阻止了她的冲动,对刘君微微一笑说,对不起,她不是有意的,你们请。刘君哼了一声,同仲良兴架起任逍遥往外走。

  秋语音走在最后面,被谷若风叫住了,她卖弄心机地对秋语音说,你想知道那天晚上天一为什么不去赴约吗,因为他同我在一起,他对我说他不想再看到你矫揉造作的神情,他烦透了你的这种虚伪,可是你却总是对他纠缠不休,所以才让天宇哥去见你,用这个方法来故意耍你,你都不知道,真是笑死人了。华天一没想到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胡说八道,想阻止已经来不急了,于是,表情尴尬地站在哪里,他该怎样解释呢,恐怕是越描越黑!更没想到哥哥也参与其中。

  秋语音看着华天一,见他神情木然地站着,并没有要为刚才谷若风所说的话,做解释的样子,不由地心中一声苦笑,知道华天一一直以来,认为自己是个说谎的人,所以对于谷若风说的话并不怀疑,只是心中难过他为什么会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来耍弄自己。此时苦笑从心中蔓延到了她的脸上,痛楚,却从表面渗进了心里。

  仲良兴在前面听的真切,把任逍遥扔给了刘君,他走到了华天一的面前,恨恨地道,你这个混蛋。抬手就给了他一拳,说,你不是很能打吗,你来吧我不怕你。华天一并没有还手,就像他无法阻止谷若风的胡说一样,既然无法阻止她的胡说,那么让仲良兴痛打一顿又能怎样呢?

  不要打了,咱们走吧。秋语音几乎是在哀求仲良兴,此时她的心,就像被火烧着了的纸片一样,在风中一片一片地飞散,每飞散一片都会有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谷若风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个局面,人显的并不慌张,可是却没有想到华天一不还手,她在旁叫喊着,还手啊,天一,你为什么不还手?

  仲良兴早就想痛打他一顿了,现在正是发挥的好机会,即便他不还手,也是照打不误。华天一的嘴角很快就流出了血。

  不要打了。秋语音喊,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空了,整个的人好像没了思想,所做的事情都是在下意识中完成的。她要刘君把打架的两个人分开,可是刘君只管扶了任逍遥在一边看,她心急如焚束手无措,这时,人群中有一个人走过来分开了他们,这个人好像是罗松,他的身后是华天宇,华天宇苍白的面孔正冲她微笑着,示意事情会过去的,这个从来都不到这种地方的男人,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无法集中思想的她,根本做不到去思考这样复杂的问题,她也感激地冲他勉强地一笑,人便一头栽了下去……

  二十七

  谷若风的做法,激怒了华天一,他对谷若风忿忿地大喊,你怎么能这样做,没有的事情你都会说的如此圆满,用一个可恶的谎话来打击一个柔弱的子,你是谁呢,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即可爱又单纯的孩了。

  谷若风委屈地说,你不是也讨厌她怀疑她吗,我只是替你说出你心中的感受嘛,要她以后不要再纠缠你了,人家都是为了你好,干吗这么凶嘛。

  看到她伤心的样子,华天一猛然发觉自己说话的语气是重了一些,他不能否认,她所说的话,自己的确在一直怀疑秋语音,怀疑她对自己的所做的一切,他心情郁闷地舒了一口气,让自己复杂的心情平静下来,他对谷若风说,若风,咱们都互相给对方一些时间平静平静吧。

  谷若风听出了他的意思,连忙说,不要,我不要分手,天一,你不能扔下我。

  就这样办吧。华天一不为所动。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若风是你未婚,是家人为你指定的结婚对像。华天宇对他说。

  那又怎样。华天一突然看着他并指责他说,难道哥哥不也是对秋语音动了心吗,否则,你就不会来干预我的事情了?

  华天宇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

  不是你和若风联合起来,拆散了我同语音的约会吗,既然一向冷漠的哥哥都喜欢上了她,我又怎会是那个意外呢?华天一说。

  华天宇用责备的眼光看着一旁的谷若风,心想,这个笨人,心中有什么也放不下。的确,当罗松听到这个消息告诉他后,他就把这个消息转告了谷若风,并一起设计破坏了这个约定。没想到,这个愚蠢的人会将自己出卖了,现在他知道了弟弟对秋语音的心意,以后的计划也就全面的铺开了。

  仲良兴和刘君去医院看望秋语音的时候,无意中遇到了大学时的班主任高教授,八年的时间了,他们师生从来都没有见过面,乍一望过去,都没有认出对方,不是刘君迟疑地喊了一声,老师。谁又能想到眼前这个近五十岁的老人,是当年那个神采奕奕,严厉无比的班主任呢?

  看着昔日的学生,高教授忍不住感慨地说,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你们俩,而且还能认识对方真是不容易啊。他好像在为失去的伤感。

  怎么了老师,你好像很失落的样子。刘君说。

  是啊,你们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说。

  是谁呢,他竟然让你这样感慨人生。刘君又说。

  还记得边浩田同学吗?高教授看着他们。

  边浩田,老师怎么突然问起他。仲良兴连忙问。

  高教授不由地叹了口气说,唉,事情都过去了八年了,他还是没能恢复记忆。

  他不是死了吗。仲良兴脱口而出,老师你不会记错了吧。

  谁说他死了,他只不过是失去了记忆而已。高教授说,当时他的伤势严重就转了医院,后来他的母亲和父亲来为他转校,拿走了他的档案,当时我不明白,在档案中浩田同学父亲那一栏中写的是‘死亡’,可是那个来为他办理手续的华方豪说,他就是边浩田的亲生父亲。还有他并不跟父姓华,而是跟了母姓,姓边,问起他的伤势,才知道那场车让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华方豪。仲良兴神凝重地问,他父亲是华方豪?

  高教授点了点头,说,是呀,就是本市有名的富翁华方豪,最近我见过一次浩田同学,当时我还叫他边浩田,却被他身边的一个孩阻止了,她对我说,我认错人了,他叫华天一,不叫边浩田,我顿时就明白了,他已经随了父姓,而且改换了身份。

  果然是他,他真的是边浩田。仲良兴听了差一点栽倒地上。

  你怎么了。高教授连忙问他。

  没事,我只是猛然头晕,一会就好了。仲良兴说。

  我还有事,要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面吧。高教授便离开了他们。

  仲良兴看着他的背影,此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打击扑面而来,他有些坚持不住了,就找了一个地方,不管脏净坐了下来。这个意外的信息,让他无法尽快地做出判断,以后他该怎样面对语音呢。说还是不说?

  不说。刘君告诉他,你爱语音,为她付出了八年的光阴,爱本来就是自私的,你没有必要做的那么伟大。

  可是我的心中总觉得的不舒服。仲良兴苦恼地说,如果不知道这个秘密该多好,我可以心情轻松地做我的新郎,而且还可以没有负担地和语音过日子,可是现在我被夹在了中间,选哪件事,都是我所不愿的。

  做男人要斩钉截铁,不要优柔寡断,现在你就要实现自己的愿望,没有道理在这时候勒马悬崖。刘君说,这是你该得到的,不要犹豫了。

  你说的对,这是我的愿望,我八年的苦盼,没有道理放手的。仲良兴被刘君说的飞扬,他决定不把华天一的真实身份告诉秋语音,就当一切没有发生,像大海的浪潮推向沙滩一样,把沙滩上的一切冲刷的了无痕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