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爱情像沙漏,不知道它是对感情在一点一点的积累呢,还是让感情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二
在同事洪小的婚宴上,秋语音竟然又看到了那张让她日思想的脸庞,这张英俊清瘦的面孔,除了额头上的那道长长的疤痕外,和她思念的人长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这张脸整整折磨了她八年之久。
八年是何其遥远,此时却又被思念拉的如此之近!
这张生动的面孔曾经是冷漠忧郁的,是无法让人亲近的,在那双忧郁的眼神里隐藏着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呢?应该是大一那年吧,有着这双冷漠眼神的少年——边浩田,闯入了她的生活,边浩田是一个很怪的人,一向独来独往从不入群,这样以来也就成为了众位同学讨论的对象,可是他从不在意人家在他背后怎么议论,顾自我行我素。后来他们又是怎样开口互相讲话的呢,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忘怀了。
那应该是一个意外吧,语音素来喜欢摄影,尤其黄昏时海边的景象让她着迷,加上那座孤零零的别墅,更增添了一种神秘的彩。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靠山面海交通不发达的地方,建一座这么孤独的楼房,是为了在海上养殖看护方便建的,还是为了居住建的抑或是有钱人的别墅,只是为了平时来这消遣建的吧,不管怎样这个景却让她入了迷,在那次和同学方曼无意来这里郊游时,她就决定要把这里拍下来。
碧云天,黄叶地,秋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她着了魔似的观看着这座别墅,审视着周围的景,在夕阳斜照下一切都是那么完。
正当她站在别墅下对着景出神时,一包东西漫窗而过砸了下来,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早有人从别墅上面跳下将她扑倒在地,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有些惊慌失措刚要喊叫,却被那个人捂住了嘴巴,这人就是边浩田,他一只手抓起先前扔下的书包,一只手抓住语音就往大路上跑,语音一下子没有挣脱,只能随着他跑,一口气奔出不知多远才停下,坐在松软的草地上两人只顾喘粗气。
你怎么了?语音未带喘定就问他。
没事,只是不想让家里的人约束。边浩田此时变得从容了许多,他笑了笑站起身来说。
是吗,是这样吗?语音看着他,满脸的怀疑,心想这偏僻的地方果真有人住,只是没想到会是他。
边浩田不去理会她的怀疑,似乎这对他并不重要,径自说,我走了,有人问起就说没见到我。说完就向一个岔路口跑去,奔跑的速度快的惊人,甚至让语音没有反应过来就转入拐角。
果真,过了没多一会有个年轻人跑了过来,看那情形甚是着急,他看了看语音却没有问话,快速向边浩田跑去的方向追了下去,语音担心地跟了过去,她知道这里不通公交车的,至于出租车吗,也是要看运气能不能搭上一辆了。但等她转入拐角后,发现那个年轻人站在路边打着手机,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而边浩田却没了踪影,是藏起还是搭车就不得而知了。
翌日,两人上课见了面互相微笑颔首,却不谈昨天发生的事情,这让仲良兴、方曼和刘君都有些惊奇,毕竟边浩田在他们的眼里是个怪人,不明白语音怎么会和他说话,就这样在语音的介入下,边浩田慢慢地融入了众位同学当中,休假时也一同去旅游景区聚会,那是一片枫树林,一片秋添的好去处,虽然城市建设一直没有停下脚步;虽然林子附近建满了高楼大厦;虽然周围的居民换了一拨又一拨,可是这片枫林却一直没有动,反而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成了城市里唯一一处未被改动的地方,也给人们留下了那一丝温馨。
到了深秋这里就会被枯黄的枫叶掩埋,目及之处都是那种的黄,踏在松软的枫叶上,似走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样,看着远处快要交叉在一起的枫林,还有枝头上挂着的几片枫叶,随着秋风飘落凋零,在这一刻似乎一切都被它染上了秋的彩。
可能年轻人的感情会很容易被爱情俘获吧,所以情愫就这样在这对少男少的心中迅速地蔓延开来,慢慢地边浩田眼中的忧郁,被秋语音的欢笑冲淡了,笑容也似乎多了起来。这也让秋语音为他地转变感到了欣慰,毕竟一个人封闭了自己的思想,也就封闭了自己的快乐!
枫源大厦,一座私企大厦,坐落在这片枫林旁边,名字也因这片枫林得来,是本市一家有名望的家族所有,边浩田同语音每次走到这里时,都会凝视不前,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神情,是冷漠还是哀怨?语音说不清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就好奇地问,这里有你认识的人?浩田轻轻一笑,说,这座大厦代表着财富,我想大学毕业后,到这座大厦里工作。
秋语音似乎被他的理由说服了,也笑着对他说,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方,首先他要是个管理和经营的天才。
边浩田听了微笑更加深沉,说,会的,我会是个管理天才。语音不在意他的说话,只在意他当时的神情,既然神情变得愉快也就不再追究了。
他们在一起时惬意的事情有很多,但最难忘的还是同骑一部单车徜徉在林间道上,这似乎成了他们每个星期天的必修课,路两边的枫树被他们远远地抛在了身后,把身边的那些颜也连成了一片,语音喜欢这种感觉,一种飞一样的感觉。累了,他们就会坐在路边的石阶上,说自己的理想品自己的未来,然后开着似乎很好玩的玩笑。
又是一个星期天,天气好的让人感觉是谁故意用手搅动天上的白云,让它化作一丝丝的棉絮,然后再让它随风飘散。
在枫林的一个角落,浩田深情地看着语音,从裤兜中掏出一枚相思扣,慎重地放在了语音的手中,亲切地对她说,我在这次书画展中拿了一等奖,这是妈妈奖励我的东西,样式是我选的,你看好不好看?白金做的链子和可以打开用黄金镶嵌着丽玫瑰图案的鸡心,里面是她和浩田的照片,一切都精的无可挑剔。
边浩田对她说,我很喜欢黄玫瑰,可是却不忍心看它在瓶中枯萎的样子,那我就送你一枚永远都不会枯萎的相思扣吧。
啊!语音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问,送给我?
嗯。浩田认真地点着头说,我想送给你我最珍贵和最好的东西。
浩田……语音紧紧地握住相思扣,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三
仲良兴和秋语音是那种青梅竹马的朋友,他们的父母是世交,在他们四五岁时的样子吧,有一次两家人去交游,看着他们在一起玩耍时亲密的样子,就开玩笑似的订下了亲家,随着语音父亲患病去世和两个人的成长,这件事也就淡下去了。
可是仲良兴从来都没有放弃对语音的追求,甚至可以用暗恋两个字来形容他对语音的感情,语音也很乐意同他在一起,因为在她的心中,良兴就像她的哥哥,从小学到初中、高中,甚至到大学两人都是一路陪伴而来,感情始终很好,可是现在因为边浩田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静的局面,他感觉语音在渐渐地疏远自己,甚至眼里只有边浩田根本没有他的存在。这样的做法让他有些无法忍受,年轻气盛和心中疯长的恋情,使他把怒火发泄在了边浩田的身上,决定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语音并没有发觉自己冷落了良兴,因为,她已经毫无原由地喜欢上了这个有着一双忧郁眼神的少年,对于良兴的爱,她根本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在一次同学聚会时,众人选择了这个景如画的枫林,然而,仲良兴却让边浩田的鲜血撒在了这片彩中,他本来是不想动手的,当他把边浩田单独约出谈话,让他离开语音时,边浩田却一口回绝了,并对他说,我很确定我自己的这份感情,如果你没有自信挽回语音的心,那只能说明你不是她的所爱。这句话似乎激怒了良兴,他一把抓住浩田的领口愤怒地说,你说什么,你这可恶的家伙。边浩田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愤怒得像头狮子的仲良兴说,你的愤怒只能代表心中的不安,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敢确定语音是否真的爱你。良兴再也无法忍受,对他吼着,住嘴,你这家伙。抬手就给了边浩田一拳,边浩田只是一个趔趄,人似乎并没有还手的意思,他轻轻地抹去了嘴角上的鲜血转身要走,那种不屑的神态更加让良兴躁动,上前一步抓住他抬手又要打。
住手。语音闻讯赶来阻止了这场争斗,她不敢想象良兴怎么会有这种野蛮的行为,扶着嘴角流血的边浩田失望地对他说,难道只有拳头才能解决问题吗?
不是这样的……一旁的刘君想为良兴解释。
你是良兴的好朋友,看着他们打架怎么也不阻止?秋语音打断了他的话埋怨着。
这不管刘君的事,是我自己做的。仲良兴连忙为刘君开脱。
好了,我现在不想听,以后有的是时间听你解释。语音扶着边浩田往枫林外走去。
仲良兴不由地在心中长叹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沉不住气,这完全不是他平时的作风,更没想到边浩田竟然不还手。他知道,语音可能再也不理他了,因为有的时候人会犯一些糊涂的错误,但是那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下了致命的错误,恐怕这一辈子都会搭进去,此时的他就觉得自己这次犯下了致命的错误。正在他无限落寞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改变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命运,一辆急弛而过的轿车就这样将横穿马路的秋语音与边浩田撞飞,撞人的车子并没有因此减速,而是加大了油门片刻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这场突发事件把所有的人惊呆了,尖声惊叫过后,均无法反应过来,是什么样的车子,车子的牌照是多少,甚至连车子的颜都有些模糊了,这一切的一切就在一瞬间掠过,当秋语音醒来后,仲良兴告诉她,边浩田死了。
死了?在语音脑海中留下了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有了一些意识,但那仅存的一丝意念也在飘渺中消失了。就这样,思念的人悄无声息地走了,留给她的只有那枚银制的相思扣与无尽的思念……
转眼八年过去了,这件令人心痛的事却一直在缠绕着她,而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么的像他,难道是在梦里,还是浩田死而复生?秋语音一时看的呆了,泪水在眼圈里转着,往日的种种历历在目。可这个人不是边浩田,他是同事洪小的老公李强的朋友,是被特邀过来当嘉宾的。
这件事情让她无法调整思绪,就像八年前浩田死去一样,突然而混乱。这八年里仲良兴一直在陪伴着她,陪她走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理顺了她心头的乱绪,找出了活下去的理由,如果没有仲良兴的支持,恐怕就没有现在的秋语音。
她已经不能再让良兴失望伤心了,双方的父母已选好了订婚的日子,认为应该结束这段漫长的恋爱了,却没想到这个被称呼为华天一的人,像边浩田的化身一般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将所有的一切全都打乱了……
她一直在注视这个人,洪小的结婚典礼完成后,这个男人就告辞了,秋语音看着他淹没在一辆黑轿车里,随即启动车子融入了茫茫的车海中。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在这一刻她突然感觉一阵眩晕,不由地伸手扶住了身边的栏杆。
消失了,又消失了,可是这次却给了她希望……
四
秋语音在逍遥广告制作室工作,这个工作也是边浩田所喜欢的,他曾经对秋语音说过,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广告工作室,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想到他的希望却成了遗憾。大学毕业后,秋语音就干了这一行,她希望能以这种形式来思念他。
逍遥公司的创始人是一个叫任逍遥的年轻人,他已经把一半的股份转让给了秋语音,所以,现在秋语音的身份也是公司的合伙人。
任逍遥曾经对她说,你不要认为你占便宜了,它将会栓你一辈子的。谁会想到,他的这句话真的会应验呢!
其实,秋语音完全明白他的心意,这个看起来粗粗拉拉的男人,做起事来却很细腻,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家伙,自己和他在一起合作也有五六年了,工作上的事很少有失误。
由于语音的广告创意完无瑕,加上无懈可击的策划,他们的合作又一次击败了老对手超越广告有限公司,接到了一笔大业务。超越公司的老板张启鸿,在临走时对他们说,我会看到你们哭的。他那有些下掉的嘴角,看上去更加往下塌陷了,瘦长的脸颊由于气愤变的铁青,似乎会随时晕倒似的,很让人担心。
我们会奉陪到底的。逍遥哈哈地笑着,说,可是你要有语音这样的才才行啊!
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张启鸿甩袖离去。语音不忍地说,咱们是不是有些过了?
嗨,对付他这样的人就应该这样,你想想,如果这次他拿下这个案子,会怎么样,一定会比我们还要嚣张。逍遥嘿嘿一笑对她说,咱们好好地把握这次机会吧,华氏集团可谓如日中天,做好了这个案子,咱们公司的知名度就打开了。
语音点了点头心有所思,这次拿下的广告案比往常都辛苦,可是比哪次都有价值,一个身价几亿的集团,在广告投资上是不会吝啬的。她和逍遥说了几句话,就匆匆赶上了一路去“枫源大厦”的公交车,在车上她被晃荡地似乎有了些睡意,正当她迷迷糊糊间,透过车窗无意看到了那个极像边浩田的华天一,睡意一下子全无,看到他正在为一个貌的人开车门时,心中不由的一阵难过,心想,原来他已经有朋友了。随着公交车的远去,视线中消失了他们的身影。
公交车在“枫源大厦”旁边停下,这座巨人般的建筑依然屹立在市中心,高高的似插入了云端,可是,昔日的那个凝视它的少年却不见了。看着这片生长茂盛充满生机的树林,秋语音忍不住一阵难过,真是物是人非,八年过去了,为了避免伤感,她从不来这里,就是坐车都会刻意地回避这条路线,这次为了工作却不得不来。昔日撒满鲜血的路上,早已被岁月的风雨冲刷的干干净净,哪里还能残留下一点点的痕迹?只有那枫树依旧挺拔。秋语音的眼里慢慢地涌上了泪水,忘不掉的一切又涌上心头,她连忙拭干了泪水,怕自己哭红的眼睛影响到工作。
语音心事重重地步入大厅来到电梯前,却被人不小心撞到,手中的文件散落了一地。她连忙蹲下身去捡,撞她的人低头看了看她,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而是他身边的人去帮语音捡拾地上的纸张,语音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三十来岁的年龄,黑的西装下一件白的耀眼的衬衣,那略显苍白的脸,被白的衬衣衬托的更加苍白,让人看上去感觉到了一种病态和说不上来的寒冷气息。他也正不动声地看着她,却没有要道歉的意思,他傲慢的态度让语音感到了气愤,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无礼?正思想间却被帮忙的人打断,他说,对不起。
语音的视线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人给她的印象好面善,却一时忘记在那见过,正在努力搜寻这个人在自己记忆中的影像时,旁边又有人插话。
主题鲜明,创意新颖,不错的广告策划。
当秋语音把视线转向那个说话的人时,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又是那个像极了边浩田的华天一,他手中正拿着一叠纸张,是秋语音的广告案,他的身旁是先前和他在一起的丽人。只听他对那个苍白的男人说,这是一堆宝,它可是提高我们公司形象和知名度的好策划。
苍白的男人听了微微一笑说,是吗,二弟不正是需要这样的制作方案吗?秋语音听出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只是这个让人感觉寒冷的苍白男人,眼神中总带有某种跳跃的东西,是不满还是厌恶,让人难以琢磨。他冲华天一说了几句话,就带着他的人走出了大厅。
华天一冲愣在一旁的秋语音道歉,对不起,他是我大哥,虽有些傲慢,但人还不错。他还给秋语音文件又说,你就是这次广告合作伙伴,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秋语音此时根本就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表情,看着他的动作,甚至看他盯着自己说话时的神态,还有那道额头上的疤痕。
喂,你怎么了。在他不断催促中,秋语音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拾好文件,向他道歉,对不起。华天一也笑了笑向她伸出了手温和地说,我叫华天一,很高兴认识你。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秋语音想起了同边浩田第一次说话时的情景,虽然那次也是他先出的手,可是这个热情的华天一会是那个冷漠的边浩田吗?
所以,秋语音没有去握他的手,只是心不在焉地说,是吗,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华天一看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不由地一笑说,没什么,我只是对你的创意感兴趣。这时他身旁的子对他说,电梯到了,天一我们走吧。就挽住他的胳膊走进了电梯,语音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们消失在电梯中。
他是华天一?秋语音想,并不是边浩田?犹豫间她来到了二十八层,这是对方指定的楼层。
高层建筑让人进来总觉得憋闷,所以呆的时间长了就会让人莫名奇妙地产生情绪上的郁闷。大厅里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她正要敲开一个房间去询问时却被人叫住,见是同事洪小的老公李强,他是企划部的助理,这次的案子是他牵的线,也是他一手达成的。
李强引导她来到经理室,里面却没有人,李强笑着说,语音你先坐坐,二少刚接管了这个部门,现在正在董事长那里,我想很快就来了。秋语音点了点头,李强便出去了。
秋语音一人坐着没事,开始打量起了这个偌大的办公室,同秋语音拜访过的工作室一样,摆放的尽是一些书画鲜一类的东西,借以来充实一下自己的品位,窗户还蛮明亮光洁的,只是想不到这么高的楼层,又经常遭到风吹雨打,它竟然不会脏,可见这个集团是怎样的注重自己的形象。让她更奇怪的是,在书柜旁边竖着一个大大的画架,架上放着一副未完成的水墨画,看上去它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而剩下的三分之二,即没有大体的轮廓,又没有彩的分割,它完全空白着,就像一个完整的人没了脑壳,让看到的人也失去了思想,心中空落落的,而完成的那部分也是让人分辨不清的灰黄,他想画什么呢!秋语音从来没有见过会有人这样作画,显然他心中有许多的心事。
窗外是丽的城市风貌,还有那片让自己即甜蜜又伤心的枫树林,想起边浩田那时的豪言壮语,谁知道自己却代替了他,虽不是在这座大厦里工作,却总是来过。想着想着,不由的痴了。
啊,这幅画我还没有画完,我想完成后它可能是一件不错的作品。在她身后说话的人惊动了她的思绪,转过身来看时,这个人竟然是华天一,难道他就是这里的经理?回想一下,才发觉自己的反应真的很迟钝,他能参加李强的婚礼,并被列为嘉宾证明他是李强的上司,否则就不会在那天出现,还有刚才李强口中的“二少”,也表明了他的身份是华氏集团的二少爷,而刚才在大堂的时候,他不是说了一句“合作愉快”吗?如果不是他事先看过和了解这次的广告案,又怎么会说出那样一句话呢?
你总是这样看一个人的吗?华天一顺手找了一块白布幔在了画架上,他实在闹不懂,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呢?
秋语音被他问的一阵失措,连说,对不起。她无从向他解释,没有人会相信自己说的话,说他像一个自己认识的老朋友,一个自己的初恋情人?
这个痛结就像汹涌的山洪将她埋没了。
五
仲良兴守侯了八年的爱情,总是感受语音的感受,体会语音的体会,他已经忘却了自己的存在,想起边浩田的死成全了他的爱情,他又怎会不珍惜呢?
他见秋语音这段时间总是心不在焉的,这种情况只在八年前边浩田出现时有过,而边浩田死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让她这么心烦意乱了,难道是为了自己前段时间向她求婚的事?都八年了,他不知道自己向秋语音求过多少次婚了,可是每次都没得到她准确的答复,两家老人也会在每次聚会时都追问这件事情,秋语音不说话,他也只能微笑着敷衍老人说,不着急,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他知道在这八年里,秋语音始终没有忘记边浩田,可是他坚信总有一天,秋语音会接受他,那怕再过八年!可是现在他如果知道华天一像极了边浩田,而且秋语音正同他合作的话,他还能有这个把握,还能再等八年吗?
有时想起来,人的感情真的会海枯石烂!
广告方案一经敲定,他们就以最快的速度运转起来,华氏是个大集团,涉及了许多行业,最著名的要在餐饮和房地产方面,为了集团有一个更好的未来与前途,这次在宣传方面加大了力度,虽然有一部分人不同意这个做法,但华天一在爸爸的支持下,还是顶着压力出台了这项策划。
同华天一一起工作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至少他是秋语音要研究的对象,秋语音怀着一颗探索的心同他进行接触,面对华天一她总会忍不住去想边浩田。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对于自己,他好像完全不认识,甚至可以说是陌生的,从他的角度来看,他没有故意的做作和刻意的修饰,难道是自己错了,是自己放不下边浩田,可是天底下哪有这样相似的人呢?
集团的形象代言人是一个叫谷若风的模特,秋语音和她第一次照面时,发现她竟然就是同华天一极为亲密的貌人,华天一介绍给她说,她是我的好朋友,去国时我攻读经济管理,她主修模特表演,当时我还对她说,回国后就请她做集团的代言人,这次终于可以做到了,也算了我一个心愿。谷若风笑着说,如果没有这次的方案,你是不是还没有这个心思呢?华天一也哈哈大笑起来,说,谁说的,我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谷若风就对秋语音说,你看看,他总是这样油腔滑调的,你和他合作绝对感觉不到疲倦。秋语音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心中却在想,原来他们早就认识,是在大学时还是更早?
她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亲密神态,心中出现了某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包围了她,让她无法弄清自己在想什么,竟然冲口而出,你们从小就认识吗?
华天一和谷若风被她这一问,都不由的愣了愣,谷若风反应很快,抢着说,当然,我们两家是世交,从小就在一起玩。
华天一这时也说,是呀,若风告诉我,从小到大我们一直在一起。
秋语音听后神情一阵黯淡,原来他们是那种两小无猜的关系,难道他真的不是边浩田?她的神情被谷若风看的清楚,心中不由地泛起了醋意,别的人对华天一的感觉,她是永远都放在心上的,现在岂能让他人在自己的身边对华天一示爱?就故意地说,是呀,他小的时候经常说,长大了一定会娶我呢。华天一听了又哈哈大笑说,是吗,我有说过吗,我怎么记不得了。谷若风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你忘大呗,傻瓜。
秋语音看他们快乐的样子,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同他们一样快乐。
在拍摄空档中,谷若风看到秋语音举着手中的照相机,对着远处正在忙碌的华天一拍下了他各个角度的画面,这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虽然不明白秋语音为什么总是这样看着华天一,但有一样她明白的很,就是秋语音喜欢上了华天一,因为从她的目光中已经看出那种柔情似水的爱意。
她走过去用居高临下的口气对秋语音说,你为什么老是天一的照片,这样可是很不礼貌哟。
秋语音连忙收回了眼神,神态有些仓促地回答,啊,对不起失礼了。谷若风微微一笑神情中又带着几分向往地说,他非常的吸引人是不是,就连忙碌的身影都是那么的迷人。秋语音又不由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时值下午,秋阳高照,阳光就像北极的光线一样照射在人们的身上,让人感到它暖洋洋的气息,华天一就站在这斜斜的而又明亮的光线中,身子的周围被这明亮刺眼的光芒环绕着,他在忙碌中看到了她们,就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向她们这边走了过来,边走边歪着脑袋挥舞着手臂,那满面的笑容就像此时的阳光暖暖的。
他的这个举动让秋语音想起了边浩田,这是他在见到她时经常做的动作。
是浩田,真的是他。秋语音看着他在秋阳的余辉下就像一位圣洁的天使,向她缓缓地走了过来,不知是她看的光线过于明亮,还是被看到的景象所迷,不由地伸出了一只手想去触摸,华天一走到了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惊奇地问,你有什么事。
秋语音猛然从幻觉当中惊醒,她看到眼前的只是华天一,并非边浩田时,眼前一黑晕倒在华天一的怀中。
当她从昏迷中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华天一和谷若风都在身边,见她醒来也就放下了心,华天一对她说,你醒了,我已经通知了你的家人,他们很快就到。
此时,良兴和语音的母亲已匆匆赶到,他们见语音没有什么事,终于把心放了下来。
华天一对他们说,她没有什么大碍,医生说是低血糖加上劳累过度,才会晕倒的,只要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仲良兴这才从惊慌中反应过来向他致谢,当看到他时,忍不住喊了一声,浩田?惊讶与恐惧同时存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死了八年的人竟然复活了,虽然他的额头上有一道疤痕,可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秋母看了看他问,你们认识?仲良兴惊异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华天一却被他叫的一怔,不知道他在叫谁,刚要问原因,谷若风就接了过来说,既然你们都来了,语音又没有什么事,那我们就走了。说完便急急地拉着还在发呆的华天一往外走。
在车上华天一还在想刚才的事,就对谷若风说,你不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吗?
谷若风打岔说,有什么古怪的,这世上认错人不是经常有的事吗,好了,不要放在心上了,咱们去喝一杯解解闷吧。她才不管秋语音他们呢,要玩就玩个痛快。
把秋母送走以后,仲良兴看着躺在病上的秋语音,原本就很苍白的脸在荧光灯下,显得更加苍白了,他不知道自己该问她什么好,在他看到华天一时,脑子里显现出了一个可怕的事情,那就是边浩田复活了,又来和他争夺语音了。可当华天一听到自己叫出“浩田”的名字没有任何的表情后,才明白这个人并不是什么死而复生的边浩田,他只不过是一个极像边浩田的人而已。
这个人竟然是语音现在的搭档,让他更为痛心的是,对于这件事语音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讲过,就像高中她同边浩田在一起时一样,悄悄地发展着。
他看着语音这张没有血的脸,虽然经过了八年无情岁月的煎熬,却没有一点点的瑕疵,她还是那么的光彩照人,一如她八年前那样丽,只是平添了些许忧伤与无奈。
秋语音已经觉出了他微妙的变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向仲良兴解释这件事情,她在有意地躲闪着仲良兴的眼神,静等着他主动出击。
仲良兴也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思虑再三才问,你不想同我说些什么吗?
秋语音知道躲不过去了,就用她那忧伤的眼神看着他说,你想知道些什么呢,所有的事情都在这里了。
仲良兴不由地苦笑了一声,心中的疼痛更深了,说,真的吗,所有的事情?
秋语音看着他坚定地回答,是的,他的出现我也很意外。
仲良兴再也无法忍受她给自己带来的痛楚,气愤地说,可是,你却把他当成了边浩田,所以你才昏倒了。
秋语音不能否认这一点,她的确是把华天一当成了边浩田,甚至在心底的深处已经把他们确认为了一个人,因为她不相信在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如此想象的两个人。
仲良兴看着她迷茫的神情,心中的痛愈来愈浓了,他沉下了声音对秋语音说,可是人没有死而复生的,他不是边浩田,他只是一个长的像边浩田的人而已。
秋语音也知道这一点,但她的心不让她往这里想。
第二天的工作照常开始了,秋语音准时来到工地,拍摄的场所多样化,可是拍摄的进程却搁置不前,好像是华天一和他那苍白的哥哥华天宇,在工作上有了些小小的分歧,原因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一点。
不过,秋语音在华天一的助理李强,也就是同事洪小的老公口中得知,好像是为了一些个人的私事,但究竟是什么样的个人问题,就无从知道了。
然而工作还是在每一天的早晨开始,华天一做事很原则,只采纳好的建议,对于影响工作进程的意见,他是不会放在工作日程上的,当然,哥哥华天宇的意见对与不对他还是放在了心上。
秋语音很佩服他的工作作风,虽然他的面容影响了她的心情,在工作的时候,却很少接近他,只是在他的背后默默地注视着,也在心中很认真地研究着他。
华天一好像已经开始留意她对自己的这种做法,终于忍不住走到她的面前,用一种不友好的口气问,你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追求男人的吗?
秋语音听出了他不屑的语气,心中泛起了一阵疼痛,想,原来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一个想勾引男人的人。她呆呆地看了华天一几秒钟,然后将视线从这张让自己相思了八年的俊俏脸庞上慢慢地移开。她在心中对自己说,他不是边浩田,边浩田从来不会用这样尖酸刻薄的语气伤人的。
华天一看着这个让自己不知所措的人,从第一次见面就在她的眼神中觉察出了一些东西,那是怎样的东西呢,是哀伤还是离愁?直到前几天哥哥华天宇让自己换掉这个搭档,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对他另有图谋,当时他一点都不相信,并质问哥哥,为什么这样肯定她的为人,对他们来说,秋语音只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哥哥怎么会知道她的为人呢?因为,在他的心中一直认为,他和哥哥的矛盾在于自己和他不是一母所生,所以,自己做什么事情在某种程度上都会受到他的限制,现在,他又要插手自己做的事,怎能不让他心有顾虑?
华天宇看着这个弟弟,忍不住在心中嘟囔了一声,白痴。就拿出了一叠照片摔在了桌面上,对他说,你看看就知道了。华天一拿起照片,见上面是自己最近忙碌时的身影,忍不住问,谁这么无聊,拍这些照片。华天宇冷哼了一声说,你想会是谁呢,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华天一不相信这是秋语音做的,也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他的怀疑被善于观察的华天宇看到,就说,这些照片是若风给我的,她很爱你,她怕你身在局中不之情,所以就拿来给我,让我出面说服你,看来她的担心是有必要的,你是让广告公司换人,还是让这项计划流产,想想清楚吧。
哥哥的话犹在耳,他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不知该怎样做,虽然他对秋语音没有好感,可是也没有敌意,何况让一个人在不明白状况下就被换掉,与情与理都过不去。就对秋语音说,希望你以后以工作为主。说完就离开了尴尬的秋语音身边。
谷若风早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有些幸灾乐地走了过来,对秋语音说,他总是这样,工作起来一点情面都不讲。
下班后仲良兴突然来接她,他的到来让秋语音不知所措,谷若风看了打哈哈地说,你们这么恩爱,还真让人羡慕。仲良兴满心高兴,八年了,在别人的眼里他们永远都是满的一对。
华天一也走了过来,可能心中对语音有芥蒂,对她的朋友也同样没好感,便不友好地对仲良兴说,听说你们恋爱有八年了,为什么还不结婚,别等到最后两手空空。
仲良兴似乎听出了话中的语气,原本看到他就烦,现在又被他这么一说,忍不住动了气,质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让华天一看到了敌意,这让华天一反而不明白了,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家伙,为什么会这样仇视自己。
谷若风看到事情不妙,连忙打圆场,说,他是希望你们早日结婚,我们也可以讨一杯喜酒喝嘛。
秋语音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她已经被华天一的举动惊的无语了。如此尖酸刻薄的人,怎么会是忧愁淳朴的边浩田呢?看着这张让自己倍感伤心的脸,泪水忍不住涌上了眼眶。正要说话的华天一猛然看到她的这个神情,不由地一下子呆住了,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说的话太刻薄了,一个人怎么能经受住这样的话语呢?
谷若风借机把他拉到了一边,她怕秋语音采取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避开应该是最好的方法。
在回去的路上,秋语音默默地坐在车上,思想还沉浸在华天一的恶语中,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所看到听到的和边浩田相差的太远了。
难道,他真的不是边浩田?
仲良兴一声不吭地开着车,他也在回味华天一说的那句话,很显然,话中在告诫自己,秋语音正在把他当成另一个人看待。想到这里心中忍不住气血翻涌,突然把车停靠在了马路边上,用坚定的目光面对惊异的秋语音说,咱们结婚吧。秋语音虽然在这八年里听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可是这次她感觉到了良兴的坚持,不由地叫了一声,良兴。
每当仲良兴看到她这种眼神,心中就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他实在不忍心逼迫语音,所以,每次求婚都会以失败告终。可是这次,他不想再退让,说不定自己向前一步,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看到他的坚持,语音忍不住又喊了一声,良兴。这次,她的声音更加的软弱了,思念能停止吗?
仲良兴看着这个让自己快要发疯的人。他爱她,从小到大从未改变过,也没有停止过,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心里爱的却是别人。
他忍不住哀求秋语音,停止吧,一切都应有个了结,如果八年的时间还没有让你忘记边浩田的话,难道你要活在这个阴影里一辈子吗?
秋语音的泪水就流了下来,她没有去擦拭,任它肆意泛滥。
是呀,八年了,八年的时间如果还不能抚平心中伤痛的话,难道真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记住吗?
不值得,不值得,语音,不值得。仲良兴握着她那双冰凉的手悲伤地说,你为什么不敞开心来真诚地接受我呢?
秋语音的泪水更浓了,她摇着头重复着那句话,对不起,良兴,对不起。心中在想:就因为自己不想忘记,所以才会记他一辈子!
仲良兴握她的手更紧了,说,语音,不要管什么边浩田了,你用了八年的时间来思念他,已经够了,就是在天国,他也不会忍心让你为他这么做的,咱们结了婚,还可以来怀念他呀。秋语音这才抬起泪眼,透过那层朦胧的水雾,可以看出她此刻复杂的心情。她用这双朦胧的泪眼看着仲良兴,半晌才说,对不起,良兴,我怕我无法给你我全心全意的爱。
会的,你会的。仲良兴握着她的手急切地说,他坚信自己不能失去她,失去她就等于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华天一很不满意谷若风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哥哥,在感觉上,就像被一个最亲近的人出卖了一样,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样和她说,因为他们兄弟之间敌对的关系,不想让别人知道,尤其是谷若风这个大嘴巴,万一传到爸爸华远豪那里,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谷若风似乎看出了他不高兴,以为是为了秋语音的事情,心中颇觉不快,她讨厌秋语音,不知为什么,打第一次见到她就开始讨厌了,总觉得她浑身散发着某种危险的气息,尤其是对华天一,这种危险的气息就越重。
她看着心事重重的华天一说,怎么了,你还在为刚才的事苦恼?
华天一没有做声,他的确在恼怒刚才的事,不过他不是在气秋语音,而是在气自己怎么会突然变的阴险起来,说出的话,连自己都无法接受,他开始担心起秋语音了,希望不要让她太难过才好。
谷若风不知他此时的心情,就一相情愿地说,我早就看出这个人不简单,她吊着自己的男朋友八年了还不结婚,心中一定有想法。
华天一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说,不要拿别人的痛处开玩笑。
谷若风看着他,不明白地说,怎么,你刚才不也这样做了。
六
秋季城市的非常的丽,它被笼罩在淡淡的粉红的光芒中,闪烁的霓虹灯让整座城市像一个巨大的发光体,呈现在这座深蓝的星球上,这个经历了上亿年的星球,却还像一个未懂事的孩子,悬浮于宇宙中,按着自己的轨道行进着。是呀,世间的万物都有它的轨道,就这样生生不息循环往复。
方曼已经在一家很有前途的服装公司,任时装设计总监,这么多年的打拼,终于有了回报,她满怀感慨地对秋语音说,真不容易,咱们这些老同学一个个的有了自己的目标,你还是老样子吗?
秋语音微微地一笑,她心中的结永远都解不开,不是老样子又能怎样呢。
方曼看了看她们所处的环境,是一个十分幽雅的休闲吧,坐落在购物大厅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她看着显得有些憔悴的秋语音问,你和良兴还没有订下婚事吗,都八年了,难道要把他也靠到放弃你为止吗?
秋语音看着这几年已经发生了变化的方曼,她比原先更漂亮了,也懂得了如何打扮自己,时髦与富有,都在她的身上闪现,尤其是工作上的顺利更让她散发出清新的光环。而自己,却一事无成,就连现在的工作,也被自己搞的一塌糊涂,所有的心思全被那个像边浩田的男人占据了,她还能有一个快乐的生活吗?
方曼看她不回答,正要继续问下去,突然,她的目光被什么吸引住了,一时收不回心思,秋语音不知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谷若风和华天一挽着手正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华天一也看到了她们,想起昨天自己的无礼,心中有些惭愧,一天过去了由于忙于工作,把昨天说好了要向她道歉的事情都忘了,现在正是一个好时候,就拉着谷若风的手走了过来,谷若风这时也看到了秋语音,有些不情愿,可是拗不过华天一只好跟了过来。
方曼看到他们走过来,整个的人都僵在了那里,她不明白这个像边浩田的家伙,是人还是鬼,虽然,这家伙的额头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可是,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秋语音没想到他们会冲过来,人也显得有些慌张,此时,华天一两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并温和地问她,这么巧,在这里遇到,看来这个时间你一定没有吃饭吧,咱们一同坐坐怎么样?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被人拒绝过,说话的语气总是那么肯定。
因为先前秋语音被他误会过了,所以不想再多生事端,虽然心中万分的想答应他这个要求,可还是忍住了,对他们微微一笑说,不了,我还有朋友在。
华天一这才看到一旁发呆的方曼,就冲她微微一笑又说,不要紧,人多了热闹。
方曼被他的这一笑,惊的魂魄都出了壳,不由地“啊啊”了两声,脱口而出,边浩田,你是人是鬼?
秋语音怕她说出更多惊人的话,连忙制止她,对华天一说,我们还有事,先失陪了。说着就拉了方曼远离了他们。
在路上方曼忍不住追问秋语音,他是谁,你怎么认识的,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良兴知道这件事吗?
秋语音停下了急匆匆的脚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问方曼,你相信这世上有长的极为想像却没有任何血缘的两个人吗?
方曼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她似乎明白了秋语音的问话,刚才的那个人就极像边浩田,除了额头上的那道疤痕,可是如果不是边浩田,那么世上还真的就有极为相象的人。然而在这世上除了孪生的极像,其余的只是貌似神不似,而刚才的那个人无论是从声音与神态上都是那么的相似。
见鬼了。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声。
秋语音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这也是她怀疑华天一的地方,她总觉得华天一就是边浩田。
不会的,不会的。方曼急急地对她说,人死了是不会复生的,这么荒唐的事情你也能想的到,何况他额头上还有一到疤痕。她是个唯物主义者,绝不相信神学论。
那能说明什么,疤痕原本就不是天生的。语音无神地说。她虽然也质疑过自己的想法,但思念已经盖过了理智。
七
在这片黄枫叶林中,工作人员已经摆放好了所有的器械设施,谷若风举着一把黄丝绸雨伞,身穿一件黄的丝绸旗袍,手中拿着一块黄的丝绸手帕,从枫林的远处慢慢走近,一切都是那种的黄,不要颜的反差,也不要彩的搭配,和枫叶的颜汇成一片,让人们在这一刻充分感受到了视觉的冲击,这个唯的画面,终于在秋语音和华天一的协商下达成协议。
秋语音原本想搭一个景地拍摄,然后在电脑上后期制作,因为她不想让自己身处在悲伤境地,可是,华天一认为有一处这么好的景地,为什么还要破费钱财去搭建,合同上规定,为使画面有更完的效果,乙方有权改变景地拍摄。秋语音也只好答应了。
服装是方曼设计的,她被派来洽谈这项业务时又看到了华天一,又忍不住惊的目瞪口呆,不过让她吃惊的还不是这些,因为为华氏制定主题的竟是秋语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如此的情况下达成他们三家合作。
真没想到,你会同他合作。方曼对秋语音说。
你不也是吗?秋语音看着她说。
良兴知道吗?方曼问。
知道。秋语音回答。
知道?方曼不由地将声音提高了八度,随即觉得不妥,连忙降低了声音问,知道还放心你同他一起工作?
秋语音看了看她,方曼也觉得自己说的太直接,就没有再说什么,而秋语音也知道她想问什么,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她可以接近华天一,来研究他这个人。
华天一无法解释秋语音她们看到自己惊讶的样子,但在他的心中引起了不解的迷惑,他开始想知道那个像自己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真的和自己长的这么像吗?于是,迷惑在心中积累变的越来越大,甚至开始真的相信,她们口中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而先前秋语音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也是事出有因的。
谷若风看出了他的犹豫,心里老大不快,在拍摄的进程中,就一直在留意秋语音对华天一的举动,虽然那只是一些默默的注视,可是在她看来秋语音的眼神中包含了无限杀机。由于她的心不在焉导致镜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搞的导演心烦意乱,一气之下对所有的工作人员喊“停”。
在收工的时候,华天一压住心中的火气,走到了谷若风的面前,问,怎么了,有什么心事?秋语音也走了过来,关心地问,是身体不舒服吗?在她看来,大家一起共事,互相关心是应该的。
可是谷若风不这么认为,她是个心骄气傲的孩,只看中自己想要的,那怕让自己失去工作也无所谓,现在自己被导演喊“停”,在众人面前好没面子,认为都是秋语音引起的,此时把秋语音的关心当作是在嘲笑她的话语,又想起她总是不离华天一左右,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对准秋语音就是一记耳光,秋语音被她打的莫名其妙,用手捂住被打的脸夹,看着她兀自发愣。
华天一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做,连忙一把拖住,对她喊,你干什么?他被谷若风无理的举动惹的火气也上来了,虽然他对秋语音没有什么好感,甚至还厌恶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但这样没有道理地就抬手打人家,怎么着也说不过去。
谷若风被他阻止,心中的怒火更加浓了,对着华天一喊,你为什么不要求广告公司换人,她一直在扰你,为什么你还同她合作,你哥哥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如果不换人,他就取消这个计划的。
华天一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哥哥的紧逼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他实在不明白哥哥为什么总是盯着秋语音不放,总是一口肯定她对自己另有目的,可是就这么草率地把人换了,案子的进度势必会受到影响,而这个方案是他向爸爸华远豪提议的,又在众人不同意的情况下实施的,万一不按时完成,或是虎头蛇尾,那么他在华氏的地位就更不会被人承认了。
他现在的心思颇有些矛盾,见谷若风在众人面前大喊大叫的,心中就有些气恼,不是她到哥哥那里说自己这边的情况,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弄的他无法作为。想到这里,他一把拖住了谷若风把她塞进了车里,对助理李强交代了一声,就上了车驶离了景地。
秋语音虽然被谷若风那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可是耳朵却没有聋,把谷若风所说的每个字都听的真切。她没有想到自己无意的作为,竟然让华天一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更没想到,他那个苍白的哥哥会这么讨厌自己。
对于李强向她的道歉,心中感到一丝的苦意,就微微笑了一下对他说,不管你的事,你去忙你的吧。她看着李强招呼围观的工作人员散开,各自忙事情去了,一时间,那丝苦意在心中泛滥开来,她知道这是华天一在临走时交代李强这么做的,可是,他的有心更加让她心痛,也坚定了自己去找华天宇谈谈的想法。
华天宇似乎知道她会来找自己,所以她的到来并没有得到任何阻拦,秋语音走进了那个被高昂的真皮沙发和清一的红木办公家具占去了一大半的偌大的房间,剩下的空间被一些奇异草所分割。
华天宇深深地陷在那张真皮老板椅里,看上去还是那么苍白冷漠,他看着这个让自己心神不宁的人,原本苍白的脸显得更加没有血了,他很有礼貌地请秋语音坐下,并问她,想喝些什么?
秋语音看着他,无法琢磨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对她来说,华天宇给她的第一印象就很糟糕,甚至看到他冷漠的眼神时,心中还有些害怕。
华天宇不动声地问,喝杯咖啡吧,它可以让人更清醒。说着就走向了另一个房间。
语音却说,不,我喝橙汁。
华天宇的身形不由地停顿了一下,他扭头看着语音,似乎若有所思,然后返了回来说,是这样,可是我这里没有橙汁。人就坐在了语音的对面,他用几乎是深邃的目光盯着秋语音又问,看来你喜欢黄的东西。语音听了心中不住地一阵悲伤,黄是边浩田喜欢的颜,这些年她一直在守着这个秘密,甚至不让仲良兴发觉,可是此时的华天宇却一下子觉察到了,她只好故作轻松地回答,好象,是吧。
华天宇此时的眼神更加幽暗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了我的心意。华天宇说。
秋语音点了点头,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离开,可是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处心积虑地来对付自己,在未和他们合作之前,她可以肯定,双方是完全陌生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利害冲突。
为什么,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深的成见?秋语音用坚定地语气问对他说,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理由,我是不会离开的。
华天宇自信地一笑,站起身走到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旁,在中间的抽屉中拿出了那些照片,又返回来放在了秋语音的面前,用一种极为蔑视的口吻问她,我只是不明白秋,为什么会这么有兴致来研究我的弟弟。
秋语音看到后心中一惊,她一直再找这带胶卷,只是不明白它怎么会在华天宇的手里,她那知道这是在她上次昏迷时,谷若风从她的口袋中拿出来的。
秋这样的举动只能让我认为,是危险的刻意的有图谋的,为了不让我的弟弟受到伤害,所以我只有请你离开。华天宇不动声地说,他的喜怒旁人无法在他的表情和语气中觉察。
秋语音没想到自己拍的这几张照片,会让他们生出这许多联想,心中不由的一阵苦笑。
然而华天宇很认真地对她说,我从来不开玩笑,而且我已经很尊重你了,让天一向你开口说明,希望你会自动地离去,看来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情。
那是因为,他比你有人。秋语音回了一句。
华天宇听到这句话竟然难得地嘿嘿一笑,说,随你怎么说,毕竟我是为了他好。
秋语音对他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中途换人,不但所有的进度会受到影响,还会增加不必要的经济损失,那么这项计划也就不会如期完成。
华天宇看着她,那双黑的眼睛,在苍白的肤衬托下显的更深暗了,好像两只深不见底的洞穴,能把人吞噬于无形,他就这样盯着秋语音几分钟,把秋语音看的心中有些发毛,半晌他才说,那是我们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可是,计划完不成,会影响你弟弟在集团中的形象,这难道你不明白?秋语音还想说什么,可是华天宇不再听她的罗嗦,很快地对她说,你为什么不操心你自己的事呢,这样吧,我再给你两天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是主动地让你们公司换人体面的离开,还是让我的秘书出一份建议函请你的公司换人呢,这全在你的决定。
看着秋语音怀着失望的心情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华天宇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莫名感,这是他第二次见到秋语音,每见一次心中都会涌动这种感觉,好像是一种温暖正在自己的身体里慢慢翻涌。寂静中他的助手罗松从里间走了出来,华天宇看着他有些伤感地问,真的是她吗?
罗松并别肯定自己的眼睛,有些犹豫地对自己的老板说,都八年了,当时我的车速非常得快,不敢肯定她是不是那个孩。
是呀,都八年了,八年过去了为什么自己看到她时,心中就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呢?这让他想起了八年前的那一天是多么的漫长,他亲眼目睹了那场惨剧,虽然他所处的位置离现场很远,看人也不那么准确,但一直坐在自己的那辆黑法拉利里,密切地注视着枫林方向的动静。
他无法相象自己是怎样冷静地看完整个撞人的过程,一时间听着刺耳的警笛声从远处呼啸而来,马路上也渐渐堆满了来往的车辆与行人,而他却冷静地开着车从一旁穿过,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弟弟与那个少,这个孩并不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可是却受到了同样的伤害,在车子缓缓驶离现场后,他的心就再也不能平静了。
当他同父亲华远豪赶到医院时,正好看到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还在昏迷中的那个孩,孩丽的容颜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看到这些他的心突然猛烈地跳动起来,以至让他忍受不住蹲下了身。事后,他一直想知道那个孩的消息,可是,却因天一的转院失去了联系……
应该是她。他幽幽地说,黄,她和天一一样喜欢黄。
八
华天一一言不发地开着车,他还在气愤谷若风刚才的举动,这么丢人的举动真让他大跌眼镜,没想到一向温柔的谷若风竟然这么泼辣,发起疯来还蛮吓人的。
谷若风知道他在想什么,急于想找回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对他撒起娇来,你还在生气呀,别生气了好不好?
华天一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无辜的样子,心中的气消了一半,十分无奈地对她说,你太任了,秋语音就是在工作上有什么违规的地方,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人家,你平白无辜地扇了她一耳光,人家不和你计较就不错了?
谷若风连忙嗔怪地说,还不是人家太爱你了才会这样失态吗?
华天一又看了她一眼,他说不上来自己爱不爱谷若风,好像两家人一上来就认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硬是让他感觉自己就是谷若风的男朋友,今生今世都不会变,两家人一直期待他们能一起步入教堂,完成他们多年的心愿。看着他们殷切的目光,他真的不忍心破坏这种好的希望,可是违心的事恐怕会伤害到两家人的感情,他一直在寻找一个适当的机会同谷若风说明一切,然而,每次看到她灿烂的笑脸,到了嘴边上的话又缩了回去,他怎能让一个心中充满阳光的孩,为自己烦恼悲伤呢。
他在心中无奈地呻吟了一下,只好温和地对她说,明天一定要向人家道歉,知道吗?
谷若风见他不再生气,当下满心欢喜地答应着,知道了,明天一定会道歉。
九
方曼看着脸夹红红的秋语音,问,发生什么事了。当发现那些粗粗的抽痕,显然是人的手掌印,忍不住气恼地说,真是的,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秋语音微微一笑说,没什么,现在已经不疼了。
方曼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由地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秋语音问,是为了华天一,对不对,是谷若风打的你,我早就觉察出,你对华天一心存迷惑,可是他不是什么边浩田,还有那个谷若风,我第一次看到她时,就觉得她对你有很深的敌意,你真不该去招惹这些麻烦。她太了解秋语音了,十几年的朋友,对方在想些什么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由地感叹仲良兴是怎样同秋语音在一起的,难道这八年都没有暖热她的心?
秋语音拿起面前的杯子,里面是橘黄的橙汁,这是边浩田最爱喝的饮料,记得他们在一起喝饮料时,他总会要一杯橙汁里面加上少许的砂糖,说这样会更好喝,因为砂糖在橙汁里融化,会使橙汁有些酸甜的感觉,喝起来口感会更好。
这些点滴的回忆总会给秋语音带来绵绵不断的快乐,慢慢地自己的整个人都在倾向于死去人的爱好,可是,在这八年的时间里,虽然她每时每刻都在回忆他们在一起的情景,可是边浩田从来没有在她的梦里出现过,好像知道她白天在辛苦的怀念,所以不忍心再打搅她的清梦。
语音,你应该听我们的劝说,同良兴结婚吧,难道你为了一个没有尽头的思念,而放弃这么好的男人吗?方曼看着她,好像在为仲良兴打抱不平。
方曼,咱们不谈这些了好不好?秋语音被她逼的终于开了口,说,谈谈你的工作吧,你约我来的目的是不是下一调的服装已经设计好了。
方曼无力地在心中叹了口气,说,语音你不该这样,把良兴放置在一个填补的位置上。她实在是为仲良兴伤心,八年如一日地守侯着一个人,而这个人的心中却没有他的存在。
秋语音听了神情更加的黯淡了,方曼说的对,她不应该这样,不应该把陪同自己走过风雨八年的人,放在一个填补的位置,可是,她又该怎样来处理这件事情呢?过了今天,自己还有一天的时间,人工布景搭建的台子在明天就会完工,如果这组镜头拍摄成功的话,方案就到了最后的流程,以后就是后期制作,可是,过了明天她就会被换下来,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华天一了,她是争取还是放任随波?
秋语音同方曼分了手,一个人来到了那片她一直不愿见到的枫林,自从谷若风在这里拍摄完了那组镜头,她猛然发觉自己竟然深爱着这片枫林,这里的颜是边浩田喜欢的调,是啊,他连喝的饮料都是橘黄的橙汁,在这片林中他们相识相恋,甚至到生死分隔。
一个人走在这落叶满地的林中,满目的黄映入眼帘,好像看到了那个满面忧郁的少年,在林中的远处向自己微笑,好像在告诉她,不要再为他担心,他在天堂过的很好。她想去拥抱他,可是,他却随之消失在秋天的彩里。
枫林虽然没有改变,可是在林中却多了几张长椅,好像是提供给到这里休闲的人们用的,现在的城市规划越来越人化了,这不能不让市民更加爱这所城市。秋语音忧伤地坐在了一张长椅上,她并没有发现在长椅的另一端也坐着一个人,是看上去有些心事的华天一,他好像在那里已经端坐了好久,开始他并没有发现秋语音,当想离开时,却无意发现了她,便饶有兴趣地坐在一旁端详起来。
这个让自己陷于被动的人,她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然而,从始至终秋语音一脸忧伤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她那悲伤的神情似乎感染了华天一,开始对她有了另一面的看法。
过了一会,秋语音似乎也发现了他,惊奇的目光闪烁不定,此时落日的余辉将这里的景,涂抹了一层金黄,她看着这张生动的面孔,真切实在地展现在自己的面前时,泪水就不由地涌了上来,在这泪眼模糊中,她伸出了双手,慢慢地抚摸着这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伤心地说,浩田,真的是你吗,浩田,你真的回来了?
华天一被她的痴情感动了,他不知道边浩田是个怎样的人,如果真有其人的话,又将是一个怎样令人羡慕嫉妒的男人。看着这张貌动情的面孔,忍不住想去亲吻她,当碰到秋语音的嘴唇时,他猛然想起了哥哥对他说的话,这个子这么亲近地接近他,是另有目的的,谁又敢说刚才的这一番表现,不是在故意地接近他才做出来的呢?警觉让他改变了思绪并神冰冷地对秋语音说,这世上真的有边浩田这个人吗,还是你为了接近我故意杜撰出的一个人物?
秋语音被他的话音惊醒了,这才发现自己又把他当成了边浩田,她知道任凭自己怎样解释,也挽回不了在他心中的形象,不过这一切,可能会在明天结束,她将被换掉,将永远不再见他。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结局,又何必再多做解释?
对不起,刚才是我失礼了,你以后不会再见到这样的场面。秋语音站起了身,经过刚才尴尬的事情之后,她彻底对华天一绝望了,一切都该过去了,就像方曼说的那样,她不应该再招惹他们,从华天宇的蔑视到谷若风打的那一耳光,再到现在的华天一的羞辱,她该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她决定明天完成工作撤换人选。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华天一开始有些迷惑,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连忙说,你不要把若风的话放在心中,她总是有口无心的,我在这里代她向你道歉。
秋语音说,她没有错,你也不必代她道歉。
华天一听她这么一说,心中反而难受起来,他见过许多人,像她这样难以琢磨的还是第一个。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无聊地看了看周围的景,没话找话地问,这里的景真的很,你经常来这里吗?
秋语音回答,不。
华天一惊奇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既然不经常来,为什么会在自己出现后也在这里?
秋语音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忍不住一声冷笑说,怎么,你认为我是故意跟踪你来这里,故做出这些姿态?
华天一连忙讪讪地说,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秋语音正地说,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先告辞了。此时,她的心,好像被丢进了冬天的水池中,冰凉刺骨的寒冷立即将她包围,很显然她已经没有必要赖着不走了。
华天一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情让她气愤,可是,这也不能怪他是不是,谁让她做事总让人看不透呢?他冲秋语音的背影喊,李强告诉我外景地的台子已经搭建好了,如果有空的话晚上到我公司,协商一下明天的事宜吧。
秋语音转身看着他说,我会坚持到最后一天的。
那么晚上见了。华天一对她笑着说。他的这个笑容又让秋语音想起了边浩田,她连忙转过身匆匆离去。
华天一那幅放在工作室里的画,这几天又添了新的几笔,从枫林回来后他似乎突然想起了要画的东西,竟然一气合成完成了整个画面的一半,随后又搁置不前,就像一艘没有舵手的船,永远无法驶向彼岸。
苍白的哥哥看到他的作品时,总会对他说上一句,恭喜你了,又完成了几笔。他总觉得他这个弟弟是个白痴,一幅画会画上八年,不过也十分佩服他的这股韧劲。
华天一看了,心里舒了一口气,说,是呀,都八年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完成它呢,可是不知怎么了,最近我的脑子里好像有了一些东西,模模糊糊地虽然不清晰,可是却给我提供了不少信息。
华天宇那苍白的脸突然起了一丝红晕,这好像是他心情激荡时的特征,他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看来华天一的脑海中还残留着某些记忆,而这些记忆正因秋语音的介入在慢慢地复苏。
此时的他心中有一股极大的冲动,很想上前将弟弟的这幅画扯下来,然后撕碎揉烂扔进垃圾筐,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这个想法,连忙向白痴弟弟告辞,当走出白痴弟弟的工作室时,他的脸已经由红变的苍白了,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猛烈地撞击着胸膛,他不得不扶住了走廊的墙壁,慢慢地向电梯走去,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心脏在那次车后已经变的坚强了,任何的事情都不会让自己激动,所以,随身很少带那些讨厌的药物,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被他一直认为已经是白痴的弟弟,竟然还会想起什么。痛苦,让他地靠在了电梯的门口,让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此时是晚上七点下班已经两个小时,公司的职员是不会平白无辜加班的,如果不及时服下那颗救命药丸,可能会永远告别这个让他还十分留恋的世界。
电梯的门开了,秋语音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是来赴约的,没想到会遇到命在旦夕的华天宇。也来不及细想,一把扶住了倒下去的华天宇急切地问,你怎么了。
华天宇看了她一眼,无法描绘此时的心情,便昏厥在她的怀中,当他醒过来后,人已躺在了洁白的医院里,慈祥的边采思见他苏醒过来,满面关切地问,天宇你还好吧。
华天宇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说,你放心我还死不了。说着就要下,他实在讨厌这个人,不是这个人的介入,妈妈怎会生病死掉呢,他盯了一眼边采思,走到衣架前取下了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走。
你去那,医生要你好好卧修养的。边采思对他说。
华天宇不理她的劝说,径自往外走。
这时父亲华远豪从外面走了进来,带着训斥的口吻对他说,看来你已经没有事了,否则怎么会这样对待你阿姨呢?华天宇连忙说,爸爸。华远豪着他了他一眼,脸温和了许多,对他说,你阿姨从昨晚到现在为了你还没有睡过觉呢,你这样的态度怎么能对得起她,还不向她道歉?华天宇心中虽然不愿意,可是在父亲面前他不敢造次,只好对边采思说,对不起阿姨。
边采思连忙说,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华天宇对父亲说,爸爸,昨晚送我到医院的那个孩呢?
华远豪说,一大早的就去了外景地,看得出她是个好孩子,她和你弟弟的合作值得期待。
去了外景地?华天宇心里一沉,忙对他说,我出去一下。边采思连忙阻止,你这是做什么,身体还没好就这样跑出去会很危险的。
华天宇一声不回地走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想急于见到秋语音,当昏倒在她怀中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感觉到了那种温暖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在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看到秋语音时,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了她。
爱情,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他匆匆地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打通了罗松的电话,急急地追问,那件事你动手了没有?
罗松不明白他的问话,但很肯定地对他说,大少你就放心吧,一切已经办妥。
华天宇听了心猛然沉了下去,他无力地扣上了电话,在心中喊,语音,你千万不要出事。
十
在路上华天一对秋语音说,真是太感谢你了,救了我哥的命。
秋语音微微一笑轻轻地说,不用,救人是医院的事,我只是把他送过去而已。
华天一看着她忍不住在暗暗叹气,想,她可真是个奇怪的子。但对她这以德报怨的做法甚感不安,这是不是她的又一个接近自己的方法?在医院时爸爸一再感谢她,嘱咐他一定要请她到家做客,以示他们对秋语音的感激之情,由此看来他们也满心的喜欢她。当下说,我爸爸和妈妈想请你到我家做客,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秋语音又是一笑说,你们不用这么客气,无论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会置之不理的。
难道,你没有想到别的事情吗?华天一似乎在提醒她。
秋语音开始没听出他的话外音,面露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明白过来,便气愤地对他说,停车。
华天一没想到会激起她的愤怒,就说,这里不能随便停车的。
秋语音不听他的话伸手就去开车门,华天一见她一脸气愤怕会做出过激行为,只好将车停靠在马路边上,问,你真的生气了?
秋语音下了车对他气愤地说,我在想,你现在的位置真的很不适合你。随即拦了一辆出租坐了进去。
华天一见了心中一笑,暗想,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有个还是假的有个。
外景地的台子搭建在一个已经建筑好正在销售的楼盘当中,这里是此次广告宣传的重要部分,所以,根据拍摄要求台子搭建的有三米多高,这样拍摄出来的角度和画面都会更开阔一些,让人想象的空间也会更多一些,届时,谷若风会带着一群少在这里翩翩起舞,这组镜头会以红为主,以示繁华似锦。
华天一和秋语音一前一后地上了这座台子,他们事先要查看一下台子搭建的怎么样,李强是搭建外景地的督工,所有外景的布置与建成都是他负责的,他告诉华天一和秋语音,一切都是按设计来完成的。
两个人在台子上走了一圈,华天一趁机问秋语音,这个工作很辛苦,有没有想过改行?秋语音回答,没有,我很喜欢这个工作,只有这样,我才能不会把他忘记。
华天一停住了脚步并回过身来,秋语音被他猛然停步与回身弄了个躲闪不及,整个的人差一点扑在了他的怀中,华天一连忙伸手抱住了她,一时两个人四目相对,在秋语音的眼里又出现了边浩田的身影。
华天一就这样抱着她,感觉心中有一种温暖的气息在升腾,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问,那个人真正的存在吗?他很想弄清这件事,弄清面前的这个人,因为她总是让自己生活在迷茫与猜疑当中。
秋语音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推开了华天一,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话,只觉得脚下的木板开始晃动,并发出了“滋滋”的断裂声,还未等两个人反应过来,一部分的台子竟然倒塌下来,华天一就势摔了下去,秋语音惊呼了一声“浩田”,不顾一切地伸手抓住了华天一,想将他拉上来,可是随着木台的轰然倒塌,便和他一起摔了下去,在落地昏迷时还死死抓着华天一的手。
秋语音慢慢从昏迷中醒来,见满脸关切的仲良兴守侯在自己的身边,心中一阵悲伤,她该怎样对他讲呢,他为自己整守侯,而自己却为了另一个男人舍弃了生命,如果有来生的话,她真希望自己只认识仲良兴,那样的话,自己也不会再受痛苦的煎熬。
在仲良兴的身后站着任逍遥与华天一,还有不离华天一左右的谷若风,任逍遥宽慰地冲她一笑,说,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华天一只是受了一些擦伤,当她看到华天一安然无恙时,激动的泪水又占据了眼眶,她第一次没有保护住边浩田的命,可是这一次她却让华天一没受到伤害,如果时间可以倒转,她决不会让边浩田永远地离开自己。
语音的母亲也赶了过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为什么总是和医院打交道,从八年前的那次车,好不容易把她从鬼门关里抢回来以后,就对医院有了一种惧怕心理,恐怕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再出什么事,所以,一听医院两个字就打躇,当看到儿脸苍白,虚弱地躺在病上时,忍不住老泪纵横。
秋母心疼地握着她的手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会来医院呢?
秋语音对母亲笑着说,我很好,妈妈,你不要哭了。
秋母哭着说,你这样怎能让我放的下心呢?
仲良兴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怒火,他对身后的华天一说,你跟我出来。华天一不明白他为什么叫自己,但还是跟了出去,谷若风也跟了出去。
两人来到医院草坪上,仲良兴二话没说就给了华天一一拳,华天一被他打的莫名其妙,捂着嘴问他,你干什么?
仲良兴不回答抬手又给了他一拳,把他打地趴倒在地,谷若风连忙跑了过来扶起华天一,对仲良兴喊,你这人疯了,怎么平白无辜地打人?
仲良兴指着华天一恨恨地说,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你的出现把语音折磨成什么样了。
华天一擦了一下被打出血的嘴角,他好像明白了面前这个满面怒容的人在说什么,懂得了秋语音口中喊的那个名字,明白了这个人在秋语音的心中,留下了怎样的一个烙痕。
谷若风扶起了华天一对他说,咱们走吧,不要理会他说的疯话。
仲良兴气愤地喊,你们滚,快滚,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华天一失落地随着谷若风离开了医院,他的心中充满了内疚,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秋语音,可是,她竟然拼了命来保护自己周全,她是个怎样的人呢。这个问题他问自己好多遍了,却无从探索。
谷若风见他苦恼的样子心中有气,忍不住恨起秋语音来,都是她的出现,搅得自己和华天一之间的关系一塌糊涂,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后果会比现在更糟。就对华天一说,今天不开工了,咱们去打电玩吧。
华天一没有理会她,径自说,我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们口中的边浩田是谁呢,为什么他们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谷若风接过他的话说,他们是一帮疯子,你也跟着疯,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还是去打电玩吧。
华天一还是不理她,说,她一点都不像哥哥说的那么危险,我反到觉得她心中一定藏着一些秘密。这让他又想起在自己摔下去的那一瞬间,秋语音拼命拉住自己的镜头。
谷若风气恼地说,说不定她这么做,是在使用苦肉计。
华天一看着她,思想她刚才所说的话。
谷若风连忙对他说,好了,想不透,就别想了,去娱乐城玩玩,把烦恼都忘掉。
华天宇又一次亲眼目睹了流血事件,在抢救弟弟和秋语音的过程中,他一直没有出面,只是远远地注视着,就像八年前的那样,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当看到秋语音被抬上救护车时,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坐卧不安地等到了天黑,才悄悄地驱车来看秋语音,看到她安静地躺在病上,虚弱的身体裹在洁白的被子里,脸在荧光灯的照射下,显的更加苍白。这个瘦弱的子,竟然在两天的时间里,救了他们兄弟俩,说出去都可以当新闻见报了。
他呆呆地凝视着这张面孔,这张丽无瑕的脸,不但让他想起八年前自己目睹的那场车,也让他想起那个躺在担架上的孩子,虽然他做什么事都不会后悔,可是一想到那个毫无生气的孩,心就会痛,而今天他似乎又看到了八年前的那一幕,充满了血腥,充满了杀机。
他抚摸着这张让人为之动情的面孔,心中充满了苦涩,他知道这个躺在病上的人,并不属于他,可是,老天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竟然让他了这个人,在什么时候呢,是八年前的那个孩让他动了心,还是八年后的这个救他的人占据了他的心……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样做,才能避开这道枷锁。
他的抚摸似乎弄醒了秋语音,她睁开了眼睛,见是华天宇坐在自己的前,心中甚是惊异,这个苍白的男人,从里到外都是冷冰冰的,好像生命并不眷顾他,随时都会被抛弃一样。
华天宇看到她惊异的神情,知道她心中所想,微笑难得地浮上了他苍白的面孔,说,我知道你受了伤,十分担心你,由于白天不方便,所以现在才来看你。
秋语音看着像变了一个人的华天宇,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天知道他为什么前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差,不会是什么附身吧,嗨,管他呢,总比冷着一张脸强。她想坐起来,华天宇见了连忙帮她把枕头放置到舒服的状态,他的殷勤让秋语音一时适应不了,没想到他也有温馨的一面,就轻轻地道了声谢,靠了下去,问,你没事了吧,你的身体不好就不用来了。
华天宇听了心中又一阵温暖,自从妈妈去世后,再也没有其他的人这么关心自己了,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好像还有一丝红晕爬了上来,说,你的伤势严重吗,是不是很疼?
只是摔伤了腿,年轻人很快就好了,秋语音微微一笑,就从枕边拿出一面普通的小镜子神秘地对他说,你看看这里面。华天宇不知道她的用意,却听话地接过了这面小镜子,他在里面看到了一个满面闪现阳光的男子,这才明白秋语音的用意,便把小镜子还给她,秋语音不接,说,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可是你却吝啬地不愿付出,这面小镜子就送给你吧,它可以让你记起微笑。华天宇收下了小镜子感激地说,谢谢。不知怎么的,他的眼睛竟然有了潮意,不得不将脸扭向一边,借着黑暗擦去。
这时,去接水的仲良兴提着水壶走了进来,华天宇见说话不方便就对秋语音说,你好好休息,我告辞了。看着他的背影仲良兴心中有些疑惑,秋语音问他,你怎么了。他犹疑地回答,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他。秋语音说,你会在哪里见过他呢?
仲良兴放下了水壶坐在了边上,他握住了秋语音的手柔情地说,语音,不要管他们了,等你的腿好了,咱们结婚吧。秋语音怔怔地看着他,结婚这个话题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不在陌生,可是她却从来没有下定决心嫁给仲良兴,每次面对他的求婚,她的心就会疼痛,如果嫁给了他,自己还能全心来思念边浩田吗?
仲良兴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她,激动地说,语音,咱们不要再生活在回忆中了好不好,边浩田的影子一直盘踞在咱们两人之间,你知不知道他折磨的我好难过。
秋语音伤心地看着他,抚摸着他激动的脸夹说,我们真的能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吗,而你的心中能容忍下我的回忆吗?仲良兴看着她充满泪水的双眼,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将秋语音紧紧地拥在了怀中,他不想逼迫秋语音为他做什么,可是他又该怎样做,才能完全博得她的心呢?语音啊,语音,我该怎么办呢。
十一
华天宇坐在自己的卧室里,他观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张被秋语音称赞的脸真的会灿烂起来吗,他心中的恨真的会放下吗,自从妈妈去世的那一天,他的世界就完全褪去了颜,周围一片惨白,记得妈妈在临终前,让自己不要将仇恨放在心中,可是,这么些年了他却总是放不下,每当看到爸爸和天一母子有说有笑的情景,他的心就痛的厉害,就会告诫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死去的妈妈,决不能因他们对自己的好就放弃。
所以,一直以来他总会遵循这个规律,让自己的心在仇恨中滋生出毒恶多汁的瘤子,他要用这些毒瘤榨出天下最歹毒的饮料,来侵蚀让他生活在痛苦中的人们。
可是,他心底的那片冰冷却被秋语音的出现慢慢地融化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一切都会在这个人的手中结束?
妈妈,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我一见到她,心中就会感觉到那股温暖呢?华天宇默默地说,还有那个在医院里服侍她的男人是谁,看上去他们的关系很亲密呀。
十二
洪小到医院里来看秋语音时说,李强被华氏开除了,原因是由于他监工不利,造成了一起重大的事故,所以被华天一开除了。看到洪小一脸的苦闷,语音就劝她,离开了华氏有很多的自由选择,为什么不去别的公司应聘。洪小伤心地说,华氏的薪水很高的,我和李强结婚时买的楼房买的车子,是贷了款的,八年的期,每月要还三千块,他一下子没了工作,凭我的这点工资怎么能够呢,语音,我现在跳楼的心都有了。
秋语音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如果还不上贷款,就要把车子和楼房抵押给银行,以后的日子要他们小两口怎么过呢?她劝慰洪小想开点,说不定华天一只是一时气恼,过后会让李强回去工作的?洪小难过地说,语音你别逗我了,这次你被摔伤李强也有责任,你不生我们的气就已经很照顾我们了。
秋语音宽慰地一笑说,是呀,我这个受害者都不追究了,他怎么会不放李强一马呢,好了,你就别难过了,让李强放心,他会回去的。送走心事重重的洪小,秋语音就将华天一约了出来,她不想因这件事毁掉一个完的家,谁工作时都会出错,可是,绝不能因此被宣判死刑。
华天一如约而至,面对这个在两天的时间里,竟然神奇般地救了他们兄弟两人命的人,心中生出了许多感慨,他替秋语音叫了一杯橙汁,自己也来了一杯才说,你行动不方便,就不要出病房了。秋语音看看他又看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那杯泛着黄光芒的橙汁,忍不住问,你也喜欢喝橙汁?
是呀,从小就爱它呢,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华天一说完有些不理解地看了她一眼,问,你拖着伤约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吗?
秋语音连忙收回了惊讶,她知道,这不能说明什么,因为一个人的爱好是多样的。她改变了话题说,你为什么把李强辞了,他是一个才华出众又十分敬业的职员,如果辞去对你和华氏都是一个损失。
华天一笑了笑说,原来是给别人说情来了,我也是公事公办,他犯了错,就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
秋语音说,你有没有去调查台子为什么会突然倒塌,显然你并没有做到这一点,在没有得到准确答案之前,你这样武断地辞去一个人的工作,好象不是你处事的风格。
华天一听了她的话,也觉得自己处理的是有些草率了,似乎秋语音很了解他的为人,当下说,你似乎很了解我,可是,你对我又了解多少呢,就凭你那点窥探吗?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秋语音听出了他话中的针对,神情有些黯然,半晌才说,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对于我个人,你可以不改观看法,可是这次希望你不要为难李强,他是一个好助手,而且他家里有困难,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华天一不以为然地说,他有困难就应该更加地努力工作,而不是玩忽职守。
秋语音在他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华天宇的影子,失望地说,看来我这次来当说客是错误的,我原认为你比你哥哥有人,今天一见你和你哥哥没什么两样,像你这样的大少爷,从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苦难,如果工作只可以凭理的话,我想你永远都不会成功,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只往好的方向想,而忽略了你的本质。于是,转动了轮椅离开了医院的餐厅。
华天一在回家的路上,回味着她刚才说的话,似乎这里面有许多的哀伤与无奈。
秋语音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倒塌的台子也以重新搭建,方曼的时装也以完成,而秋语音却决定退出这项计划,推荐洪小接替她的位置,她不能对仲良兴食言,因为在医院时答应了他,出院后就辞去同华氏的合作,虽然这是她不愿做的,可是她不能再让仲良兴伤心了,辞去这份差事,对她来说也可能是件好事。
洪小从来没有单独接任过这么大的一项案子,心中胆怯地对秋语音说,语音,我恐怕无法把这件事做的完,还是你继续做下去比较好。任逍遥也说,是呀语音,你做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提出换人,是不是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这样吧,我可以让小做你的助手,正好你也可以带带新人,还可以照顾一下你的身体怎么样。
秋语音没有说话,其实她并不想半途而废,这也不是她做事的风格,可是一方面华氏不愿她继续做下去,另一方面良兴又逼她辞去合作,既然自己没有了做下去了理由,不如辞去的好。
任逍遥看出了她的难处,就说,语音这可不是你做事的风格噢,从前每一项任务你都完成的很好,就是再难伺候的合作伙伴,都能完地应付过去,怎么这次就退出了,小你去协助语音,以后不要在说退出的话了。
秋语音看着他,心中充满了感激,虽然任逍遥是她的上司,可是这位年轻的上司在工作与生活中,给了她无限的支持与鼓励,同他在一起,没有和仲良兴在一起时的沉重压力,几年的合作,让他们彼此了解对方,信任对方,愿意把心中的话倾诉给对方,这也是秋语音为什么这份工作的另一个原因。
任逍遥一手创办了逍遥广告公司,在吸收秋语音时,就注意到了她在这方面的才华,公司有今天的局面,秋语音可谓是功不可没,甚至可以说是逍遥公司二老板,从心里他感激她,爱慕她,可惜的是,在认识她时,她就有了护使者,叹息过后只有深深地祝福!而对于她心中的痛,却一无所知。
仲良兴知道她没有辞去同华氏的合作,心中老大的不痛快,他不知道秋语音还要他等多久,这样无限地等下去,他真的快发疯了,尤其想到她整日面对那个像边浩田的华天一时,心都快爆炸了,上次她不顾生命地救了华天一,这足以说明她心中已经有了他的存在,再这样下去,自己将会失去她,想到这里心就会不由地疼痛起来。难道他这八年所做的一切,就比不上一个华天一?
为什么,为什么,语音你总是这样无情地践踏我对你的信任。仲良兴痛苦地端起吧台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的刘君劝解他,好了,不要在喝了,你就是把这里的酒全喝光,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还是和语音彻底摊牌,早日让她穿上婚纱。
仲良兴痛苦地说,她已经不为我所有了,她在慢慢地从我的身边走开,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刘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心中很是担心,问,发生了什么事,好像问题很严重哦。
仲良兴不由地苦笑了一声说,是的,事情严重到死人都会复活。
刘君听了就更不明白了,正要问个究竟,却看着华天一挽着谷若风的手走进了酒吧,他一下子张口结舌,神情就如同见了鬼一般,华天一也看到了仲良兴,便走到了他的身边,很有礼貌地向他打了一声招呼,说,真巧,你也在,怎么没有同语音在一起?
仲良兴心中气愤,想,语音,语音的叫的这么亲热,你以为你是谁。正要回答,刘君这时反应过来,他对着华天一大惊小怪地喊了起来,边浩田,你是人还是鬼。
华天一似乎被这样的局面弄的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心中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问,边浩田是谁,我真的很像他吗?
谷若风连忙接过来说,你们这些人发的什么神经,怎么总是认错人。她拉着华天一走到了一边又说,咱们别理他们,一群神经病。
仲良兴借着酒劲摇晃着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审视了华天一一会,迷茫地说,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你能告诉我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华天一也看了他一会,他心中的迷惑不比仲良兴少,甚至被这些迷惑折磨的睡不好觉,他也想解开心中的这些迷团,还自己一个平静的心境,既然他问起自己,正好也把自己的心情告诉他。
谁知他刚要开口,却被一旁的谷若风接了去,说,哎,我说你这人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天一,咱们到别的地方去玩去,遇上这么两个疯人真是倒胃口。她不给华天一说话的机会,强行拉了他就走。
刘君气愤她刚才所说的话,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说,你才没有礼貌呢,左一声神经病,右一声疯人的,你不道歉,就别想出去。
谷若风哼了一声故意找茬连声说,神经病神经病,我就不道歉你怎么着。
刘君气恼地说,臭丫头,还这么嘴硬。
华天一拦住了他说,你这样为难一个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刘君打量了他一下,说,你算那根葱,别以为你长的像边浩田,我就会手下留情。
华天一微微一笑说,真是的,你如果想动手的话,就试试吧。
刘君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就举起拳头冲了过去。
华天一轻轻地推开了身边的谷若风说,你等一会。他闪身躲过了刘君的拳头,顺着他冲过来的趋势,一把从后背抓住了他身上的外衣,从前到后给扒了下来,并在他的头上系了一个结,整个过程干脆利索,漂亮之极。仲良兴连忙拖住了摔倒的刘君,他没想到华天一的身手会这么好,看来那次在医院里,被自己打的那么惨,是他不想还手而已,想到这里心中甚是惭愧。
谷若风高兴地说,怎样,你们知道厉害了吧,还是乖乖地闪到一边去吧,天一咱们走,不要理他们了。她怕仲良兴再生是非,拉了华天一就走。
华天一点了点头,他也不想再惹出什么乱子,以后有机会会找他们问清楚的,当下同谷若风走出了酒吧。
十三
李强已经恢复了原职,工作起来也更加卖力,在景地上,他十分感激地对秋语音说,语音真是感谢你为我说情,如果失去了这份工作,我真不知道生活该怎样过下去。秋语音微微一笑安慰他,小已经谢过我好多次了,不要放在心上,以后努力工作吧。李强笑着使劲地了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会加倍努力的。看着他充满活力的背影,语音心中很是欣慰,也为华天一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并且实施而感到高兴。
华天一走了过来,对她说,真是感谢你,不是你的劝说,我们华氏真的会损失一员大将。
秋语音笑着说,是因为华氏有了你这样一个有心的上司,所以才能够及时挽回损失呀。
华天一听出她话中的讽刺,就笑了起来说,你还真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
秋语音看着他说,是吗,我可能是跟某人学的吧。
华天一也认真地说,噢,看来那个人很有思想喽。
秋语音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自从救了华氏兄弟后,华天宇再也没有让她换人,危机已经过去了,而且经过这次事件,她似乎对华天一有了深一层的了解,以后也不会再有原先的尴尬了。
华天一在一旁看着她微笑的面孔,感到心中就像被秋天中午的太阳照耀着一样,温暖祥和。这个被自己和哥哥戒备的人,怎么看都不是那种危险人物,难道是自己错了。想到他们两个大男人对一个小子这么猜测,有失大丈夫所为,应该到了该放下这种无中生有的猜测的时候了。
他对秋语音说,爸爸和妈妈很想请你到我家做客,不知道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秋语音却说,我们的合作已经接近尾声,我想没有必要去打扰你的家人了。
华天一听了心中竟然有些失望,紧紧地说,可是,他们很想见见你,因为你曾经神奇般地救过他们两个儿子的命。
秋语音轻轻一笑,用耐人寻味的口气说,如果是为了这个,我就更不应该去了,以免某些人误会。
华天一听了不由尴尬地一笑,说,你应该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别忘了,你以前的行为的确让人怀疑,而且你也从来没有为以前的行为做解释,所以,你不能说我们对你的怀疑是没有道理的。
秋语音听了也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对,一个人的行为代表了他的人格,所以你没有必要来请我这样一个没有人格的人,到你家去做客,请代我转告你的父母,就说,他们的盛情我心领了。说罢就忙别的去了,华天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那边谷若风也正在盯着他们,双目中流露出怨恨的神情……
华天宇听完谷若风的话,好久没有出声,脸苍白了许多,他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只是没有料到自己也卷进了这个旋涡当中,那么所有的计划都会因此而改变,他要怎样才能把事情做的最好呢?
谷若风看他一直没有说话,心中着急,就问,天宇哥,你一定拿个主意呀,天一他好像已经喜欢上了秋语音,那我怎么办。
华天宇看着她,这个自私又单纯的孩,被自己利用了还不知道,她哪里会想到,自己并不是在为她抢回心上人,而是要她心上人的命,恐怕到那时她还会感谢自己,而把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在秋语音的身上,那已经是后事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重要的是他现在该怎样得到秋语音的心。
他对就谷若风说,你不要担心,你和天一的婚事是经过双方父母同意的,而且天一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你还怕什么,你只要对他们的感情加以破坏就行了,还有,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阿姨,她知道了会责怪天一的。他知道,你越是不让她说出去的事情,她越要抢着说,尤其是在这件事上,关系着她和天一的婚事。
谷若风点了点头,她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奥妙,就是有什么奥妙,为了得到华天一,有什么事她不会去做的,何况只是为了离间两个人的感情?
晚上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边采思又想起了请秋语音到家里做客的事情,就忍不住问华天一,天一,你没有请秋来做客吗?华天一不知怎么回答,只是笑了笑。
谷若风接过话说,人家不给面子,回绝了咱们的邀请。
边采思不解地问,她认为咱们请她到家里做客不隆重,是要咱们到一个大的地方去举行感谢她的宴会?
谷若风又说,是呀,她就是这么想的,阿姨,你想想,她第一天救了天宇哥,第二天又救了天一,这是一份怎样的恩情,岂能在家里做做样子就能完事的,我看呀,她八成是想嫁到华家来,这样才能报答了这份恩情。
华天一连忙责怪她多嘴,要她不要无中生有地乱说一气。
华远豪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对他们说,有意思,若风说的我爱听,如果她真有这个意思,我一定答应她的要求。
边采思看着他说,你在说什么,她要是真的有这样的心,我反而不喜欢她了。
谷若风连忙说,是呀,说不定她早就设计好了这一切,欺骗咱们的感情呢?
华远豪笑着说,你们太小气了,人家一个孩子家,怎能有这么重的心机,到是我在医院见到她时,就喜欢上了她,认为她一定是个好孩子,正好天宇没有朋友,你完全可以考虑考虑这个问题。
他的话让众人都感到奇怪,平时他做事不是一个草率的人,而且一直信奉门当户对的老观念,今天却怎么在这件事上盲目地下了结论!
华天宇虽然心中欢喜,却没有表露出来,而华天一听了心中却老大的一个疙瘩,心想,爸爸今天这是怎么了,和往常的稳重威严一点都搭不上边,光凭一面之缘,就断定了人家的好处,还宣称可以接纳她,真是的!我平时那样做岂不是得罪了人家。当看到哥哥面露喜的时候,心中就更加的不痛快了。
谷若风竟然叫起好来,反正只要不威胁她在华家的位置怎么着都好,她连忙向华天宇道喜,天宇哥真是福气,华伯父都同意了,看来这个秋语音真的很走运喽。她又对华天一说,你说她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灰姑娘?天一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一家人吃完饭,谷若风让天一送她回家,天一还在气恼她吃饭时说的话,赌气不去,谷若风就对边采思撒娇地说,阿姨,你看他,他总是欺负人家。边采思就笑着故意责怪天一,说,天一,这么晚了,还不去送若风回家。华天一不得不站了起来,没好气地对谷若风说,走吧,我的大。出了门谷若风又要他步行送她回去。
华天一气恼地说,我家离你家有好几站地呢,不开车我怎么回来?
谷若风说,你可以打的或坐公交车呀。
华天一无力地“哎哟”了一声,说,我真是被你快折磨死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多的样好不好?
谷若风微微一笑说,人家还不是想多和你呆一会,开车几分钟就到家了,人家不愿意这么快就和你说再见吗?
华天一说,真是的,咱们天天都在一起,还没有烦够吗?
没有啊,你就知道工作,白天又总同秋语音在一起,什么时候关心过我?谷若风生气地说,你不愿送我,我自己走。她甩下华天一负气地往前走。
华天一无奈地说,谁说不送你了,你这丫头总是这么强词夺理。他快步跟上了谷若风。
天气越来越凉了,路边上那些不知名的树木也快掉光了叶子,有一部分已经露出光秃秃的枝桠,没了树叶的遮挡,竟然是观看的好时候,可惜,今晚的没有明月,甚至连星星也没有几颗,否则,一定是散步的好日子,周围的在路灯的照射下,望上去灰蒙蒙的,好像有一层薄雾在流动。
华天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凉爽爽的很是让人惬意,有车代步他很少外出散步,这清凉的感觉让他的心神一振,说,好久没有这么好的感觉了。
谷若风看着他说,怎么样,没有白送我吧。
华天一一笑回答,是呀是呀,我权当出来遛狗好了。
谷若风听出了他在拐弯地骂自己,气恼地说,好啊,你这是在骂我。忍不住去追打他。
华天一哈哈大笑着闪开了她的追打,说,谁让你反应迟钝呢。
谷若风打不到他就赖在原地不走了,华天一喊,哎,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每次你都这样耍赖,这次我可不背你啊。
谷若风微微一笑说,我这次也不让你背我,只要你陪我去喝一杯。华天一听了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干吗总是去喝酒呢,难道酒吧是你家开的吗?谷若风说,去不去由你,不过,明天我可能身体不适,拍摄现场去不了了。
切。华天一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竟然拿这件事来要挟自己,现在案子到了紧要的关口,如果让她拖个几天的话,计划就会拖后,而哥哥就找到了封杀自己的理由。
怎么样,你去还是不去?谷若风看着他问。
真是可恶。华天一嘟囔了一句,说,哎,你说这话是认真的,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人家威胁我了?
可是,你却能忍受我的威胁。谷若风笑呵呵地看着他。
华天一无奈地叹了口气,的确,他总是拿她没办法。
十四
任逍遥应酬完一个客户,将他们从酒店送走后,发觉自己家里的钥匙没有带在身边,这是他经常忘的东西,平时秋语音同他同进同出时,一般都是她提醒不要忘记了什么东西,现在她在忙华氏那一摊子,没有空同他应酬客户,所以这样的事情在最近的时间里经常出现。
他伤感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唉,身边少了一个人,就变成了这副德行,真是没用。
他回到公司时,发现秋语音的工作室竟然亮着灯,以为是某些游手好闲的人物在里面,便屏住呼吸,悄悄地行近了门前,抬起一脚踹开了房门,并大喊一声,小毛贼,看你往那里跑。房间里的秋语音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等看到他那滑稽的表情时,忍不住笑起来,说,你是不是看警匪片看的多了。
任逍遥见是她,也哈哈一笑,放下了自己摆的虚架子,说,是你,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我真的以为是梁上君子呢。
秋语音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说,我是来拿一份材料的,华氏要求把最后一组的主打换成绿,这样可以更为完地展现华氏的风采,也更好地将整组镜头贯穿,为本方案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任逍遥想了想,说,不错呀,这是谁的主意,绿不仅代表了朝气蓬勃,而且还突出了这次的主题,一个蒸蒸日上的华氏,一个大气磅礴的华氏,很好,不错。他一连说了几个夸奖的词语,看来他是完全赞同这个做法了。
是呀,我正是为了这个,在做改动。语音说。
任逍遥嘿嘿一笑说,又要辛苦你了。
秋语音说,我是没关系,只是,方曼的设计已经打版了。
那就麻烦你再去说服她吧,为了事业,我们尽可能地去满足他们的要求。任逍遥说。他总是这样,格随和的让人受不了。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语音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问,你是不是又忘了拿钥匙,所以这么晚了还返回来。
任逍遥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知我者语音也,没办法,这个忘看来是改不了了,这样吧,我拿了钥匙,咱们去一个地方放松放松。秋语音想了想,点头同意,她的确有好久没有放松了,这段时间,来自华天一的迷惑与仲良兴的压力,都快让她窒息了。
凤儿酒吧,是他们常来了地方,这里环境幽雅,乱人不多,是他们在众多酒吧中挑选出来的,来酒吧当然是为了喝酒,虽然秋语音不擅长此道,可是她却对此迷恋不已,不是为了让自己喝醉,也不是为了寻求刺激,好象是在找一个自己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吧,所以在边浩田死去以后,她就迷了酒吧的味道。
一杯“龙舌兰日出”已经足够了,那辛辣的味道和层叠的橙汁与石榴红糖浆,总是让语音神往,她觉得这杯酒就像自己的思念,由橙转为红,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浓了。
任逍遥知道她不会喝酒,一般在应酬客户上,总会为她保驾护航,但在酒吧却从不阻挡,当看到语音抑郁寡欢的样子,忍不住问,我发现你这段时间的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又有了烦心的事情?
此时的语音真的很需要一个能听她倾诉的人,如果说方曼可以做到这一点,逍遥也可以。
她抱着酒杯用迷离的目光看着逍遥说,你相不相信人死而复活的事情?
任逍遥迷惑地看着她问,你怎么也问这个问题。
秋语音连忙问,谁还问过你?
任逍遥就说,前几天我在这里遇到了良兴,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当时他喝了好多的酒,就问了我这个古怪的问题,说什么,人死了会不会复活,如果复活了怎么办。
秋语音一下子陷入了深深地沉默中,看来这个问题不只是她自己有疑问,连良兴也开始怀疑了。华天一的出现,让他们都感觉到了边浩田的存在,彼此间有了厚厚的隔膜,就像雨天里的那层雾水一样,近在咫尺却互相感觉到了心中的那份潮湿。
此时,语音的心情好像真的潮湿了,慢慢地能感觉出它发霉的迹象,难道真的就这样下去吗,带着终生的迷惑,直到走进坟墓?
任逍遥在遇到秋语音以后,怎么也逍遥不起来了,这个人的快乐无时无刻不在牵扯着他的心,虽然他们互相信任对方,可是他总感觉在秋语音的心中,还有着一份不为人知的秘密。
记得自己在第一次见到她时,正是他刚刚创立“逍遥广告公司”的第一天,她就来应聘了,当时她安静优雅的气质已经深深地吸引了他,还有那双忧郁的眼神,让他体会到了什么是思念的滋味。
两人正在互相沉默间,华天一和谷若风走了进来,并且看到了秋语音他们,华天一不顾谷若风的阻拦,径自朝他们走了过来,他对任逍遥微微一笑说,方便吗。
任逍遥连忙起身同他握手寒暄,这不是华二少吗,怎么,你也有空来这里消遣?一旁的谷若风却连忙说,你们不方便是不是,天一,咱们还是到另一张位子去坐好了。
华天一说,是你说要听我的话的,现在又反悔了。他就坐在了语音的旁边。谷若风自知理亏,谁让她不好好地回家,中途变卦非要来这里喝酒呢?早知会遇到秋语音这个冤家,打死她也不会来的。
任逍遥也坐了下来问,你们喝什么酒,红酒吗,柔和一点的还是烈一点的。
谷若风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干吗这么罗嗦,让他们拿来就是了。便一屁股坐在了秋语音的对面,用敌视的目光盯着她,语音只装作没有看到。
任逍遥没有见过她这么刁蛮的孩,心中甚觉有意思,就说,哎,,干吗板着脸,生气会让你的容颜老去的。
谷若风又看了他一眼,气恼地喊,不要罗嗦了,快拿酒来。任逍遥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还蛮厉害的,好,你这么想喝酒那就来点烈的吧。他冲酒侍招了招手,同他耳语了一阵,酒侍就走了,过了一会手中拿着一瓶威士忌。
任逍遥对他们说,这是我预约的JohnnieWalkerPremier25Years,一共三瓶,在接到你们案子的时候和语音一起庆祝过,就一直寄存在这里,现在终于又可以品尝它的味道了。就示意酒侍将瓶打开,为他们逐一倒进杯中,金黄琥珀般的颜立即充满了透明的玻璃容器内,醇浓郁的酒立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感到了它不俗的气质。
喝这么贵的酒你不觉得奢侈了吗?谷若风冲他说。
不会,尤其是和一起品尝。任逍遥笑的更灿烂了,心中想,过一会看你还嘴硬。
其实,大家都知道威士忌是一种烈酒,少饮可以做到品尝,味道醇人,多喝就会无食无味,也糟蹋了这琼浆玉露。
谷若风看着秋语音说,怎么样,敢和我拼酒吗?
语音无法琢磨她的格,可是情绪化的她又是那么惹人气,看到身旁不动声的华天一,心中竟然莫名地涌上了一阵反感,就站起了身,说,你们聊,我先走了。却被天一一把拉住,用几乎是不屑的眼光对她说,怎么了,我们就这样让你讨厌吗?
任逍遥连忙喊了一声,二少。虽然他不想得罪这个上帝,可是更不想让别人侮蔑语音。
华天一的脸被他这一喊温和了许多,就对语音说,想必你也有些酒量吧,既然来了,就不要这样故作姿态了。
秋语音气恼地看着他,这个说话永远尖酸刻薄的男人,对她的态度从来就没有改变过,难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永远是一个心地充满的人,既然这样在他面前有什么好避讳的呢?她坐了下来,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对他说,好吧,咱们要怎样喝呢。看的任逍遥目瞪口呆,他那时看过语音这样喝过酒?
转酒瓶,这个游戏即简单又快速。谷若风提议,她是想尽快地把语音灌醉。
于是,游戏在并不欢快地气氛下进行着,然而让人只可细品不可猛灌的威士忌,是绝对不会让这些糟蹋它的人好过的。谷若风很快就被自己的提议灌的酩酊大醉,她气愤地将酒瓶拽在了沙发上,骂了起来,这个倒霉的酒瓶,总是跟我作对。
任逍遥也喝了不少,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他竟然把谷若风当成了语音,说,语音,咱们回家吧。就把不醒人事的谷若风给拖了出去。
秋语音与华天一也醉了,他扶起了有些神志不清的秋语音,走出了酒吧,经凉爽的秋风一吹,酒去了一半,此时,任逍遥和谷若风已经不知去向,心想两个都是大人了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先把秋语音送回去再说。他拖着酒醉的秋语音向前走了一会,却不知到哪里好,就问她,你家住在哪里。
此时的秋语音已经无法让自己的思想集中起来,她看着华天一神情迷茫地说,你是谁呢,是浩田吗。她被华天一拖住往前走着,马路上的车辆呼啸着在他们的身旁掠过,间的车灯似乎格外的明亮,耀的华天一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他眯起自己的双眼仔细地观看面前的这个人,心中在想,她说的浩田真的让她这么思念吗?这时,秋语音又迷糊地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颜呢,让我猜猜,是黄吧,应该是黄,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呢,是黄的玫瑰吧,黄代表了坚定,对不对,还有你爱喝什么样的饮料呢,应该是橙汁吧,一定是,还有橙汁里一定要加糖,那样喝起来酸酸甜甜的才会更有味道。
华天一用目光审视着她,这个人真的让他看不透了,她所说的话似乎正中他的心意,虽然他对自己从来没有仔细地研究过,可是,她所说的,好像真的就是自己所喜欢的。
他将秋语音拖回了自己在外面的住处,把她放倒在上,并为她盖好了被子,一个人走到了客厅,在倒橙汁的时候,竟然想起了刚才路上她说的那些话。
橙汁。他看了看手中的那杯黄的液体,好像自己是喜欢喝橙汁吧,可是那又怎样,难道他真的会相信她说的那些醉话?就下意识地撇嘴一笑端着这杯橙汁走进卧室,见语音已经睡去,丽的脸庞上在酒精的作用下罩上了一片红晕。
他轻轻地坐在了前,忍不住去抚摸这张丽的容颜,一想到爸爸允许哥哥追求她时,心中的难过就没有停歇。他不能否认,这个人已经打动了他的心,虽然他的心中对她还有无限的猜测,可是却无法阻挡他对她的爱,就像那清澈的甘泉,从深层的地底凶猛地喷出地面一样,再也无法阻挡它的趋势了。
此时他竟然有一种害怕失去她的感觉,和谷若风交往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这样的恐惧,可是同她相识了才短短的一个月,而在心中这份爱似乎已经延续了几千年。
翌日,秋语音从宿醉的状态中醒来后,头痛得像要裂开一般,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墙壁上挂着一张水墨山水画,运用彩的手法唯飘逸,看上去似乎能感觉到画中透出的灵气,她看到落款是篆刻章——采思,难道这是华天一母亲的作品?难怪华天一有这方面的才华,看来是受了他母亲的影响,又想起自己怀疑他的身世,从现在来看是有些牵强了。
滞留在身体里的酒精还在作怪,头痛让她感到了反胃,她匆忙地冲出房间找到了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干呕了几下,当她起身站立发现身后的华天一时,头痛似乎一下子好了许多,一时之间搞不清自己昨晚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任逍遥和谷若风又去了那里。
是你,我这是在哪里?她连忙问,心中的迷惑更大了。
华天一的精神似乎也很颓废,他扶着洗手间的门框说,你还好吧,昨晚酒喝的太多了,现在感觉还有些头痛,你要喝些什么,这里不经常来,只有橙汁。
橙汁,那橘黄的橙汁,被他小心地倒进透明玻璃容器的时候,秋语音似乎看到了边浩田的身影,他做事也是这么的认真专注,忍不住泪水慢慢地涌上了眼眶。
华天一将橙汁递给她,说,先喝一些饮料吧,头就不会那么痛了。当看到她眼中的泪水时,心中不由地一颤,这个画面是那样的熟悉,似乎有一千年那样久,这个人,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让自己平静的心情掀起了波澜。
秋语音接过橙汁并没有喝,久久地盯着华天一,心中的迷团就像厚重的乌云一样包裹着她,让她使尽全力也无法挣脱。
你怎么了。华天一问她。
语音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额头上的那道疤痕,如梦呓般地说,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当时应该很痛吧。华天一被她的神情所感动,他不解秋语音为什么在贯注神情看他的时候,总会眼含泪水,这一切并非像哥哥说的那样另有用心,也不像谷若风形容的那样故意做作出来的。可是这个人背后到底藏有什么秘密呢?他刚要表态,急促的敲门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华天一把门刚打开,谷若风就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中大声地哭泣起来,说,我打电话才知你一没回家,我想你一定在这里。她的哭泣让华天一有些无措。
发生了什么事。他连忙把她让进了屋内。
谷若风此时看到了秋语音的存在似乎一下子被她刺激到了,猛力推开了华天一抬手就给了语音一巴掌,就像那次在枫林一样,事情来的太突然了,让众人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若风,你这是干什么。华天一一把抓住了她扯到了一边。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谷若风气愤地质问,你们昨晚一直在一起是不是,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告诉我,告诉我。
你别胡闹了,这样口不择言的,当心坏了自己的名声。华天一生气地说。
她是精,一天到晚的都在施法媚惑男人,你是不是也被她迷住了。谷若风大喊大叫着。
秋语音已无法再呆下去,她连忙告辞。华天一想去送她,却被谷若风一把拉住,说,她早该走了,像她这样的人只会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来讨男人的同情。
秋语音伤心地冲下了楼梯,抑止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深秋的早晨寒冷已经侵蚀了每一丝空气,城市的街道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晨练的人在她身边掠过,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人群熙攘喧哗,才感到自己已经疲惫不堪。
是什么时候遇到华天宇的,已经说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能让良兴看到,因为对于他的关怀与那双可以包容一切的眼神,她已经无法面对,如果说自己是因害怕面对,更不如说是在逃避他。
你怎么了。华天宇在车上问,好像有心事。其实他比谁都明白,秋语音此时心中的迷惑,至于换人的事他不再提起,这么有违道义的事情,做了恐怕爸爸也不答应。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一向严厉的爸爸,为什么会赞成他去追求秋语音,如此荒诞的事情,放在原先他一准会翻脸,如果这其中没有其他的隐情,只能说明一个道理,就是爸爸也真正地喜欢上了秋语音。
秋语音坐到车里才感觉到身上有了一些暖意,对华天宇说,谢谢,我没什么事。
华天宇微微一笑,借着车内的反光镜看了她一眼,说,你救了我的命,我还没有说谢谢呢,这点小事也和我计较。
秋语音同他们哥俩合作以来,感觉到他们完全不同的格,一个冷傲孤僻,一个武断专行,也从而决定了两人的处事风格。既然哥哥是那种孤傲的人,在他的口中能知道关于弟弟的一些事情吗?想到了这里她犹豫着问华天宇,你的弟弟一直在国外求学吗?
她的问话让华天宇心中有所警觉,就回答,是的,天一从小就被阿姨送出了国,所以,他总是对国内的市场抱有幻想。
阿姨。秋语音听了心中一动,看着他不解地问。
华天宇连忙解释,她只是天一的妈妈。说这话时,眼神里有一种仇恨的光芒一抹而过。
秋语音好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沉默无语,反而是他接着说,我妈妈已经去世了,就葬在万寿山上,可能是时间过的久了吧,我心中的痛不再那么沉重了。
秋语音对这个看上去冷若冰霜的男人,心中竟然多了一层怜悯,原来他冷酷的外表下还有一道伤痕。渐渐地心中的不安淡了下去,她无法做到他那么潇洒,面对亲人的离去,她总是会回忆,会想起,甚至会难过。看来人的思想不同,处理的事情也不相同。
她伤感地说,虽然你不会再悲伤,可是那些好的东西却永远不会忘怀。
华天宇听后心中似乎有了一些感触。秋语音见他的表情有些悲伤,深怕因为自己的问话伤到了他,连忙说,那天在医院里,我见到了天一的妈妈,看得出她对你很在意。
华天宇微微地哼了一声,说,她是学艺术的,演技当然是一流的。
秋语音不明白他的意思,一直在看着他,华天宇似乎察觉出自己的失态,连忙说,你这是要去哪里呢,我送你去吧。
十五
这几天,任逍遥十分的苦恼,平时心中挂念秋语音显的心事重重,现在目标好像已经转移了,这倒不是他的见异思迁,而是有一件事让他不得不去面对。
那天从凤儿酒吧出来,迷迷糊糊地就把谷若风载到了自己的住出,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和她躺在一起,两人的衣服扔的满地都是,现在想起来脸都在发烧,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金刚不坏之身,竟然毁在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手里,不过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是这个看上去任刁蛮的人,竟然也是处子之身,单上的那片嫣红,至今还躺在自家的卫生间里,在提醒他,自己是怎样的坏的一个人。
真是丢人呀。他在心中感叹道,和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人竟然上了,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可是事情偏偏就出在他的身上。
想起谷若风抽打自己的那几个耳光,还着实的结实,到现在还能感觉到它的疼痛,虽然她当时对自己说,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可是,他的心中总是放不下,不管怎么样,那可是自己的第一次,什么感觉都没有,就这样稀里糊涂过去了,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这个刁蛮的人,竟然把我当成了随便的男人。任逍遥一面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懊恼不已,一面又为谷若风的鄙视气愤上火。
每年的深秋,也就是这个时候,大学的同学都会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其实无非讲一些一年来的工作,生活中的琐事,续一下同学间的友谊。
刘君和方曼从来不落单,他们可不想让同学们忘记,至少,他们也不想忘记同学们。
为了友谊地久天长,干杯!在热烈的气氛下,秋语音感受到了八年前,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充满的气魄。
可是,她怎么也感受不到这种气魄在自己身体中的冲动,那一切都随着边浩田的死去结束了,就像风中的絮,随着季节的变换而烟消云散。如果没有仲良兴的那丝温暖,她可能会像断了线的风筝,随风飘向了哪里都不知道了。
刘君和方曼似乎喝了很多酒,他们责怪起秋语音,说她对仲良兴太残酷了,八年的考验也该结束了,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一旁的良兴想阻止他们的话题,可是都被方曼挡了回去,似乎她对秋语音特别的不满意,认为秋语音太自私了,这样对待仲良兴是一种折磨,让秋语音赶快结束这样的生活,不要再重复下去了。
刘君点着头应和说,不要把痛苦的思念强加在别人的身上,这样不但毁了自己,还牵连了别人。
秋语音一直默默地听着,她从不反驳朋友们的话,她知道,这些老同学是为了她好,长达八年的思念,在她的心中一直就没有停止过,这样的包袱不但套劳了自己,也套苦了良兴,虽然知道这样做对他不公平,可是却从没有让仲良兴走开过,甚至连说一句明确的话都没有。想起来,真的是自己自私了,拖累了他整整八年,把大好的年华浪费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回忆里。
在回家的路上,仲良兴对她说,不要把刘君方曼的话放在心上,他们都是有口无心的。虽然他嘴上这样讲,但是心中在感激这些朋友们为他讲话,因为他确实也不想这样下去。
秋语音轻轻地一笑说,不会的。她在心中不仅苦笑着问自己,真的不会吗,这样下去真的对吗?
良兴看了看她似乎觉察出了她的苦闷,便转移了话题说,改天到我家吃饭吧,我爸妈想见见你。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可能是仲良兴的另一种攻势,她要不要答应这个请求呢,如果答应了,她去到仲家该怎样面对良兴父母的慈善祥和呢,久久她没有回答。
仲良兴失望地说,难道要你去我家一次,都这么难吗?
秋语音知道她再不开口良兴心中就会更难过,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说,现在工作到了收尾的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时间。
仲良兴知道她这是托词但又不忍心去伤害她就说,一点时间就没有吗?
语音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良兴看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痛苦地问,你到底要欺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为了华天一可以连命都不要,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痴守八年之久,而你却把我给你的心践踏在脚下,把我为你付出的情感抛到冰冷的河水里,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难道我的付出就比不上一个和你相处才一个月的人吗?
秋语音找不出适当的语言来安慰他,只有默默地任他发泄。
你看你总是这副表情,我受够了知道吗,八年了我受够了。仲良兴把秋语音送到家就负气地走了。秋语音看着他开车疾驰而去,默默地说,对不起,良兴,伤害你并非我的本意。一时,那种深深的痛苦又包围了她。
仲良兴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凤儿酒吧,他在那里见到了正在喝闷酒的任逍遥,这可是不经常见的,在仲良兴的眼里,任逍遥一直是一个乐观的人,对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
任逍遥看到他说,你来的正好,陪我喝一杯。说着把手中的酒杯递给了他。
仲良兴心中正不痛快,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任逍遥见了不由地一笑,说,看来,心情不好的人大有人在呀。
仲良兴心痛地说,你相不相信这世上有刻骨铭心的爱?
任逍遥喝了一口酒自顾自地说,现在的人真的不会把忠贞放在心上吗?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天气的寒冷根本就比不上她对我的无情。仲良兴也自顾自地发着牢,说到伤心处酒也就一杯接一杯地喝。
天知道现在的人在想什么,也可能她们看透了男人的心思,所以才这样骄傲的吧。任逍遥也满怀伤心地说,似乎他被谷若风惹的发了毛,在这里自寻烦恼。
十六
边采思同谷若风逛街的时候,遇到了秋语音和方曼,秋语音是陪方曼来看一家服装发布会的,一进大厦就同边采思她们迎面撞上,边采思认出了她,就同她打招呼,秋语音不得不应酬下去。
边采思因为心中种下了谷若风先前说的那些话,对她已不再向原先那么热情,但怎么说,人家总是救了儿子一命,也不可慢待了人家,出于礼貌她又向秋语音发出了邀请,谷若风在一旁心有不愿,可是又无法插言,如果做的太露骨了,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次秋语音无法回绝,只好答应了她的邀请,这个端庄丽的人,有着一种让她无法抗拒的威严。
边采思看到了旁边的方曼,问,这位是。
秋语音还没有回答,谷若风就接了过去说,她就是那个时装设计师,拍广告的时装就是她设计的。
哦,我看过你的设计,真的很不错。她似乎对方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方曼连忙说,谢谢你的夸奖,我们是来观摩一家时装发布会的,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去看看。
本来我们也是来观摩的,可是突然有事,所以,我们只好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咱们见面再聊聊。边采思优雅地对她们说,对不起,我们先走了。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方曼自言自语道,我好像在哪见过她。
是吗。秋语音并不在意。
你真的要去她家。方曼问她。
我已经答应了她,不去就不礼貌了。语音也犯愁地说。
可是良兴怎么办,他邀请你到他家吃饭,你却没有答应。方曼提醒她。
秋语音听了不由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清楚自己和仲良兴之间的事情,方曼看出了她的疑惑,连忙解释,那天良兴喝多了,电话打到我家……
秋语音就笑了笑说,他已经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我为他感到高兴。
方曼又忙说,语音你别多心,他只是太压抑了,所以才去喝酒的。
秋语音微笑着并不深究说,方曼咱们都顺其自然吧,好吗?
方曼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感激她的大度,也在期望着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
十七
华家,这座豪华的私人建筑,占地有千平方上,周围有四季长青的树木与青青草,建筑前面有一片像一湾湖水状的小型游泳池,里面总是波光粼粼,水蓝的晶莹透明,如果没有风掠过,就像一面镜子相嵌在绿之中,边上摆放了几把白沙滩躺椅供人休息。
只可惜,现在是深秋,如果在盛夏,这里的环境该是怎样的让人惬意。语音在心中想。
秋语音随着华天宇进入大厅,忍不住对设计师巧妙的心思叫好,偌大的楼房采光明亮没有暗角,通风顺畅让主人享尽舒适。里面是一的欧式风格,华丽的家居,眩目的天板,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一切都透着主人雍容华贵的气派。在客厅的主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水墨山水画,从绘画的手法上来看,它是出自边采思之手。
这里的主人为秋语音的到来,准备的十分隆重,谷若风也在场,她是不会错过这些场合的,尤其是请秋语音。
华远豪有意将秋语音安排在华天宇的身边,对她说,真是感谢你救了我两个儿子的命,如果有兴趣自己干的话,天宇是可以帮助你完成心愿的。他的话又让家里的人感到意外,有这么开门见山感谢人的吗,好像秋语音真的是为了图报答才来的一样。
边采思也说,是呀,如果你心中有所想,我们可以帮助的。
秋语音似乎在他们的身上嗅到了铜臭味,这些富贵的人,自认为高人一等,总是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媚俗之气。她就对他们表示,自己和现在的老板合作的十分愉快,还不想自立门户。
哦,是吗。华远豪似乎有些失望,说,我正要在这方面建立一个项目,可是没有合适的人选,经过和你合作后,感觉你在这方面的潜力非常大,有心帮你达成心愿。
秋语音客气地回绝,谢谢您的关心,天一在这方面的才华远高于我,你完全可以把这个重任交给他来做。
华远豪听了哈哈笑着,对华天一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谷若风连忙说,是真的,伯父,天一在这方面的好像是天才,咱们最后一组的镜头,就是他的提议。
边采思突然脸一变,忙打断了他们的话题,说,咱们是请人家来做客的,不要老是扯到自己人的身上对不对。
华远豪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连忙改变了话题,对华天宇说,你是集团的总经理,以后在媒体上有什么宣传的工作,就交给逍遥广告去做吧。
华天宇应了一声,知道了,爸爸。他越来越不明白父亲这一系列的举动了,好像都是故意做出来的,让人感觉上有些生硬。
秋语音连忙感谢说,谢谢华董。
华远豪又哈哈一笑招呼众人,来来,咱们不要只顾说话了,先吃一点东西再聊。
华天一一直在一旁闷着不说话,他知道父亲这次请秋语音来完全是为了哥哥,连说话中都带有撮合他们的味道。他推开了谷若风为他分过来的饭菜,故意地对秋语音说,你的男朋友还好吧,我好像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秋语音一愣不知道他怎么会有此一问,随即回答,哦,他很好,只是最近工作忙了一些。想起那天仲良兴负气而走,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听方曼的意思,显然他的心情还没有恢复。
华远豪连忙问,秋已经有男朋友了?
秋语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华远豪这次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态,说,哦,是这样,这倒值得祝贺了。秋语音听了不解地看着他。
边采思忙打圆场,咱们不要老是说个没完,菜都凉了。
华远豪也回过神来连忙招呼众人说,是呀,是呀,看来是老了,总是唠叨个没完,秋可别在意呀。
秋语音微微一笑说,叫我语音吧。
华远豪点点头,可是在众人把目光转向别处时,他看语音的眼神竟然是猜疑中带着忌讳,不知道他原先所说的话和行动,是不是都是做出来的,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在坐的每个人都没有去想这个问题,甚么对他的热情也没有丝毫的怀疑。
华天宇在听到语音有男友时,刚刚开朗起来的心情又变得灰暗起来,这段时间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华天一身上,没有在意秋语音,对于那天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她的男朋友,一直没有仔细去调查,现在被秋语音自己证实了这一点,心中的那分愉悦也就一下子消失了。
吃完饭,华天宇送秋语音回家,一路上两人都默不做声,各自的心情好像都被冻结了,关于华天一的身世,秋语音已经没有再怀疑的理由了,看到这一家和乐融融的气氛,又怎能同孤单忧郁的边浩田联系在一起呢?如果心中还有那一丝疑虑的话,就是在谷若风身上了,这个有头无脑的漂亮人,已经把华天一划为了自己的私有财产,决不允许任何人窥视,甚至礼节地接近,也被视为侵犯。可是,在吃饭的时候,她说的那句话却让边采思的脸突变,这里面一定有原因,否则,也不会让华远豪那么快地转移话题。
你在想什么。华天宇终于开口了,他很想知道她的男朋友是不是那天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
秋语音说,我在想,你的弟弟的确是个广告设计天才,谷若风没有说错,只是不明白,天一的母亲在听到这句话时,为什么会脸突然变了呢,好像她对这项工作有抵触情绪。
华天宇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差一点把车开到了人行道上。
发生了什么事,快停车。秋语音大声地说。
华天宇费劲地控制住了车子,将它停在了路旁,脸苍白的吓人,秋语音连忙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带药了吗?
华天宇稳了稳心神,让自己的心跳频率降低,这颗饱经风霜的心,在秋语音的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没事,我只是感到气闷。他打开了车门走了下来,凉爽的秋风迎面吹来,让那颗烦躁的心稍微的轻松了。
你真的没事?秋语音也跟着下了车,关心地问。
不用担心,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折磨,休息下就会好的。华天宇故作轻松地回答。
你应该吃药,这种坚持不会给你带来好的效果。秋语音劝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抵触药物,如果没有药物的控制,人们的病情将会泛滥成灾。
是呀,人们依赖药物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如果妈妈在临终前没有药物的控制,可能生命早已是她的负担。华天宇痛苦地说,可是,我憎恨药物,是它让妈妈死的毫无尊严,她甚至在临死时都没有认清我是她深爱着的儿子。
秋语音从他痛苦的表情中看的出来,亲人的离去已经夺走了他心中仅剩下的那丝温存,所有好的东西都已经失去了它们存在的价值,冷酷占据了那颗被冰封起来的心。显然失去亲人的痛苦,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已经淡忘了。
十八
谷若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无意说出的一句话,会惹出这些麻烦。可是更让她不明白的是华天宇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紧张,虽然八年前她在认识华天一时,华家和自己的父母一再的嘱咐,让她对华天一说从小就认识,而且两人早就有婚约,这些疑惑她虽然觉得奇怪,可是却从来没有研究过,因为,她的确喜欢华天一,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她的眼中似乎只有他的存在,原本做他的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弄的大家手忙脚乱。到现在为止,她似乎已经觉察出,这个人的出现已经给大家带来了麻烦,看来这个问题也该是弄清楚的时候了。
她看着神不安的华天宇问,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关注这件事吗,难道天一失忆前和秋语音有过来往?
华天宇心中一震,没想到这个头脑简单的人,竟然也会想到这个复杂的问题,如果不告诉她,她必定会向边采思或她的父母问明白此事,这样会惹的大家再次聚焦那次车,痛苦的回忆总是会让人的思维更加活跃,万一想起了某些环节,事情就会出现逆转,倒不如自己同她讲明白。
于是,他对她说,你猜对了,天一的确和秋语音认识,而且原先还是一对甜蜜的恋人。
谷若风虽然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对于华天宇的肯定还是感到了吃惊,甚至那份嫉妒更浓了,如果秋语音此时就在她的面前,她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去掐住她的脖子。
甜蜜恋人……一时谷若风更迷惑了,有些迟疑的问,8年了,8年了……
是呀,8年了,在语音的眼中你根本就看不到遗忘,从她对天一的,到她舍身去救天一,你能相信她对那段爱情是怎样刻骨铭心地追寻吗?华天宇似乎有些激动,语气也变的有些异样了,她是一条有着敏感触角的八爪鱼,只要有关天一的任何信息,她都会迅速地感应到,虽然她无法做出肯定,可是她会做出判断。
她竟然用八年的青来守着这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她是不是疯了。谷若风不相信地说。
她是疯了,可是这样的疯,是值得尊敬的。华天宇说。
呵,连你都进入她的圈套了。谷若风说,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她是有男朋友的,你想一想,她连男友都可以不在乎,又怎会在乎天一呢,难道那昙一现似的爱情,竟然比不上他们八年的感情?这明明是她玩弄的伎俩,你小心受骗。
华天宇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你不用在这里多费口舌地说服我,还是担心一下天一吧,这个死而复生的人,已经被语音认定了是她以前的恋人,万一他哪天想起了八年前的事情,对你来说可不只是损失感情那么简单。
既然秋语音的出现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威胁,既然爱情是自私的,使用一下卑鄙的手段也是应该的。古若风想。
十九
边采思忘不了儿子华天一在失忆前,是怎样的仇恨华远豪与华天宇母子,她不能否认,这一切的伤心事都是她造成的,没有她的介入,天宇的母亲就不会死的那么早,天宇也不会恨她们母子俩,并和自己的父亲反目。
可是,当时自己控制不了感情。爱到深处情难,她不顾一切地为华远豪生下了儿子,为了不影响华远豪的社会地位,只好让这孩子随母姓,起名边浩田。虽然华远豪经常来看她们,可是随着边浩田的长大,他的抵触情绪越来越浓了,有时会质问华远豪,别人的爸爸妈妈都住在一起,为什么他们不能住在一起。
终于有一天,华天宇的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她带着天宇闯进了她的家里,疯子般砸坏了所有屋里的东西,华天宇在边浩田的书桌上找到了一款新型的电子游戏机,他怀着仇恨的心对边浩田说,你这个小杂种,原来爸爸把这款游戏机送给了你,我还以为他是送给我的,没想到他竟然给了你。“啪”的一声,游戏机在他的奋力摔掷下变得的支离破碎了。
边浩田看着尸骨无存的游戏机,被摔碎的零件毫无生气地分散在地板的各个角落,他幼小的心似乎在那一刻也变的残缺不全了,那是他在画展上得了一等奖以后,爸爸奖励他的奖品,自己还没舍得玩呢,就被华天宇摔碎了,他一下子火了,疯了似的扑到了天宇的身上一阵猛打,患有先天心脏病的华天宇,怎经的起这样的痛击,心脏病突然发作,如果那天抢救不及时的话,恐怕早已没了命。
从此,边浩田痛恨起华家的每一个人,包括自己的母亲边采思,他拒绝华远豪再进自己的家门,并暗暗地发誓,只要有机会,他就要报复华天宇,要痛击华氏集团。在华天宇的母亲患了肝癌去世没多久,那次车也跟随而来,可怕的失忆竟然变成了好的开始,这个反叛的儿子,突然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仇恨,家庭的团聚让他们又重新走到了一起,关于他以前的所有事情,都被他们有意地撰改,更想不到的是,华天宇也十分积极地参与了进来,他似乎已经忘记,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差异一点要了他的命。
就这样平安地过了八年,似乎一切都被淡忘,可是当她看到秋语音的时候,心中的这块心病突然地爆发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想起了遥远的往事,于是烦躁与焦虑一齐挤进了她这颗不安的心。
你在想什么。华远豪走了过来,他的开朗与乐观似乎并没有传给自己的两个儿子,而且从某方面来讲,儿子的心机胜过了老子。
方豪,你觉不觉得秋语音这个孩子面善的很?边采思说。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可能在你逛街的时候遇见过,所以才有这样的想法吧。华远豪安慰她。
可是我总觉得她不是那么简单,你没有注意她看天一的眼神吗,真是让人担心。边采思说。
不用担心,他们都是年轻人,感情比较容易沟通,你不要老是放在心上好不好?这样会老的更快的。华方豪对她说,天一这孩子比天宇活泼,你就不要为他担心了。
边采思无奈地点了一下头,但心中的担心并没有去掉。
二十
当高大的木质结构的台子,再一次在李强的全面督促下顺利地完成了,洪小告诉秋语音,这次绝对的安全,她已经在上面跳着试了好几圈,结实的就像生在地上一样。自从她做了秋语音的助手后,工作的情绪好像更高涨了,毕竟从一个初级创意到一个助手,是需要这样的大项目来总结经验的。
方曼的时装也已到位,最后的镜头就要在今天完成了,后期制作语音不能再完全地盯上去了,工作一结束,她将没有理由再和华天一接触,心中的谜也将无法揭开。此时,她在心中竟然希望那多事的谷若风,在此时可以生出一些事端,让拍摄地进度放慢一些,虽然有这样的想法很自私,可是,这是唯一可以接近华氏的最好办法。
无奈,平时在衣服方面蛮挑剔的谷若风,这次却非常的配合,很听话地穿上了方曼设计的时装,进行了镜头的最后拍摄,随着导演喊出最后的一声“咔”时,为这次案子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完成这次广告案,你是不是要休息一段时间?华天一突然问她。在他的心里也不想说再见,如果有方法留住秋语音的话,他想自己一定会那样做。
不会,公司这段时间生意好做,逍遥已经接手了好几个案子,回去就要着手做他们的方案。秋语音回答。
噢,是这样啊!华天一有些失望地说。
语音看着他,心中的疑惑无法解除,从认识到现在他的身上总是留有边浩田的身影,无论她怎么告诫自己,不要把现实与幻想混为一谈,可是压抑的越久就越迷惑。她趁着众人收拾东西之机,对华天一说,看你绘画很有功底,是不是以前学过?
没有,我只是胡乱涂抹而已,记得我工作室里的那幅画了吗,我都画了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完成,要是有绘画技巧的话,又怎么会连个轮廓都没有呢?华天一有些自嘲地说,我哥哥就不同了,他做事总是有条不紊的,好像所有的事情一到他的手中都会顺理成章,连爸爸都以他为集团的新代表。
秋语音从他的神情中能看出某些失落感,这个外表看似快乐的男人,原来心中也有无奈的地方,他此时的伤感神情是那么的像边浩田,仿佛那个忧郁的少年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你真的没有学过绘画吗?她不住又追问。当时记得边浩田对自己说过,他学绘画有十几年的过程了,在上初中三年纪时,还得过全国少年杯绘画大赛的冠军,那是一幅水墨画,丽的夕阳,层层叠叠的山峦与树木,山峡中的点点白帆,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画这样的一幅画,可是在他的心中觉得只有山水画最能怡情了。
华天一不解地看着她,并强调说,没有,我真的没有学过绘画,妈妈说我从小就坐不住,怎么能学画画呢?
秋语音失望地说,是吗看来是我真的弄错了。
华天一不解地问,你弄错了什么?
秋语音微微一笑说,曾经我有个朋友画过一幅水墨山水画,在少年绘画大赛上得了冠军。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边浩田吗?华天一问她。
秋语音吃惊地看着他,半晌才说,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只是猜的。华天一突然笑了起来说,他好像一直就在咱们的身边,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从不真实到真实。
秋语音听着他有些嘲弄的口气,心中无奈地泛起涩涩的苦,看来一个人的第一次印象,已经决定了以后的一切,就说,真实与不真实可以用时间来证明,你既然这么反感这个话题,还是不要再讨论下去了。
好吧。华天一也说,咱们换个话题,比如你想在广告业有些成就的话,我到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爸爸的建议。
你是说,让我背叛逍遥公司?秋语音皱了皱眉头。
不是背叛,而是自立门户自求发展。华天一强调。
都一样。任逍遥走了过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对华天一笑着说,不要拉拢腐蚀我的职员,她可是我公司宝贝中的宝贝。
华天一也笑着说,从你的语气上就能听出,你们的感情很好。秋语音觉得他说的这句话很别扭,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盯着自己。
任逍遥听出了一些酸溜溜的味道,就打趣地说,怎么,你看到我们感情好吃醋了不成。
胡说,我们天一才不会吃你们的干醋。虽然天气已经入秋转凉,可是谷若风还是一身夏装,正从远处款款地向这边走了过来,看来她已经换好了衣服,不过她似乎特别烦感任逍遥的出现,忍不住对他大加讽刺,是什么风把你这个大经理吹来了,好像咱们这里已经收工了。
任逍遥并不在意她的嘲笑,还故意地气她说,你以为我是来看你的吗,别自做多情了,你以为自己是个大人吗,穿的这么少,小心着凉感冒。
哎呀,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恶毒,连咒人的话都能讲出来。谷若风真的恼了。
华天一连忙劝架,他太了解谷若风的脾气了,你要是和她对着干,她一准会和你战斗到底,对于能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她到是不在乎,只要人家一哄她,就什么都忘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