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觉得这味道很是不得劲,极想问问是个什么回事。又不是黑社会谈判,一个普通的生意见面,怎么会搞起鸿门宴这一套俗不可哪招数?
“岳博士呢?为什么没来?”桑珠的声音很粗,本地口音很重,李默要仔细听才能分辨。
“他在北京还有事,我作为他的代表。”李默慢慢站起,由于他的个头是在场所有人中最高的一个,也不怕对方腰间有刀,所以一站起,房内的气氛突然有所变化,几个藏族汉子的气势略衰。
“他既然不在,约我们来是什么意思?”桑珠冷冷地问道,田越急忙上前打圆场,“桑珠大哥,我们也不知道王县长约的是你!他只说介绍个朋友给我们认识,嘿!没想到是你。若我早知道,哪里还用得着弯来绕去地这么麻烦。”
“这么说你们认识?”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李默转头一看,门口站着位脸上随时挂着笑容的矮胖子,此人应该就是刑飞的朋友,本县的常务副县长王和平。王和平身后跟着一个人,四十多岁,虽然没穿藏服,可身上藏人的味很浓。
“啊!王县长。”田越看到王和平,感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您看,桑珠大哥我们已经见过几次,去年岳博士来也曾和桑珠大哥吃过一次饭。您要是早说,今天岳博士还有刑大哥肯定得坐飞机赶过来。”他这话说得甚是圆滑,众人听了,都觉得挺舒服,在其殷勤招呼下,分别落座。
饭桌上,王县长做主位,李默与桑珠分坐其两旁,田越与扎百并肩坐在了王和平的对面。王和平侧身瞅了眼李默,希望他没被桑珠这些人给吓傻。却见李默神依旧,印象略微深刻了些,指着跟他一起来的藏族中年人,“这位是扎百,小田你见过没有?”
田越急忙欠身,“没见过!但听说过。扎百大哥是本地少数几个能自己生产锌锭的大老板,一直想去拜会,都没能找到人引见。这次王县长可是帮了大忙。”
扎百微微一笑,点点头。他名下也有张勘探证,不知道从哪得到些土法炼锌的路子,私炼了几年,已是腰缠万贯,在本地有头有脸,气势自然与桑珠等人有所不同。
老规矩,饭桌上先不忙谈正事,得喝酒!
“王县长等等!”王和平刚刚准备抬起酒杯,桑珠开口,让人把桌子收开,摆上一溜大碗,全部满上,自己先拿起一碗,“小杯子喝,哪见得子?!我先喝,没什么说辞,就是表示个意……那个敬意。”说着仰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长出口气,用袖子抹了下嘴,亮出空碗,眼睛斜瞅着李默。
“好!咱山里的汉子,就是豪爽。”王和平能在这地方当县长,当然也不怕,笑嘻嘻地抬起碗,虽然喝得慢,但也是一口气喝干。
李默认真地想了想,喝酒他好像从没怕过谁,抬起碗,什么也没说,喝的动作虽然斯文,却是一口气没停。
桑珠眯着眼,静静地瞅着李默,见他亮出空碗,心中冷笑,待其他人都喝完了第一碗,他又全部满上。
“刚才桑珠兄弟搞了个开场,下面该我了。”王和平抬起碗,“小李,小田,这里没什么外人,话我就不说了!二位远来是客,我先代表大家给两位敬酒。按我们本地话讲,感情深,一口闷!”说着,他又是慢慢地将酒喝完。这次其他人都不抬碗,就望着李默和田越。
李默、田越两人相互交换了个眼,跟着喝下。众人叫好声中,扎百抬着酒站起。这是车轮战来着!李默心里很清楚,但又不能不喝。
每人出面敬一轮,而后又单独再压李默、田越一碗,这酒方算喝到点,大家开始吃菜。王和平又单独与李默喝了一碗,若无其事地问道:“小李,这次贵公司过来,是个什么章程?”
李默知道正戏开场,捂着嘴故意放了个酒嗝,“加……加拿大总公司定的方案,落马村的模式,我们也没权改。”
“哦!”王和平与扎百交换了一下目光,扎百出头再敬李默一碗,“小李,话虽如此,但生意么,总是会有变化的。”
“那是!”李默装作酒劲上头,使劲晃了晃脑袋,长出口气,“有什么变化,我就上报,不……不用费那个心思。”说着他转头望向田越。田越这小子聪明,眼下头已经搭在桌面上,昏昏睡。旁边的人招呼他,他最多就是略微回应一下。
这手李默不能学,他还得和对方周旋下去,摸摸对方的底牌。他脑子一转,许你们压酒,就不兴我来?他站起身,开始敬酒。不过没有傻到以一挑众,先盯着桑珠,连拼三碗,令那黑脸也不得不泛出一丝苦。
扎百急忙上前接应,李默也不客气,要喝可以,三碗喝干再说话。三碗急酒下肚,扎百胃里顿时翻江倒海,急忙示意其他人接上。
这时李默却是不应,一脸微笑,但就是不肯抬手碰一下酒碗。想跟我喝,先衡量一下自己的地位,有没有这个资格。
扎百、桑珠不得不再次赤膊上阵,又一轮喝过,扎百酒量最浅,第一个坚持不住,举手叫停。
见两人终于知道厉害,态度有所收敛,李默笑笑,方才重新挑起话题,“王县长,我们公司来国内开矿,属于风险投资。我们出资勘探,那是……那是拿着几百、几千万来冒险,若是矿储量不够,嘿!上千万的资金救于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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