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话中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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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帐门口,士卒向廖仲秋行了礼,望见身后正着大红披风之人,他微一犹豫,道:“将军,这……”

  廖仲秋微笑道:“带公主出去走走罢了。”

  “可是……”守卫面露难。

  廖仲秋温和道:“无需担心。”

  士卒无法,虽有顾忌却只得屈身退到了旁侧。

  二人越过士卒,踩着冰原缓缓而行。廖仲秋许是顾着唐晓夏伤势并未痊愈,竟若有似无地放慢了步调,走得不徐不疾。偶尔,他还会侧首与她介绍周遭地理情况。一路上,两个着玄衣裳之人见着倒是像极了出门踏青的。

  少顷,廖仲秋将唐晓夏带出营帐遍地的大营,停在了一片旷野之上。那里,砾石累卵积雪覆盖。那一刻,唐晓夏竟不可抑制地怔在了原地。良久,她才从极度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那时,廖仲秋已离她有几尺之远。见唐晓夏并未跟上,他好整以暇地回过首,冲着她微微一笑:“不过如此情景,公主便惊讶了?”说着,他伸过手,白皙修长之手平指前方,而它所指向的,正是那壮阔异常朗声冲天的兵阵无疑,“这,不过其中一小部罢了。”

  有序的编排,强劲的声势,在这空旷冰原之上,这一方兵阵竟演绎出了可堪与天地争辉的强势。仿佛只消一眼,那焚天气势便可将山头积雪冲垮,荡尽青山日积月累铸就起的骄傲。

  之前,唐晓夏在走出营帐时便已听到宏阔之声。只是,在视线触及这片军队的那一刻,终究免不了被那强劲之势震撼。她抬眼望向不远处正笑意荏苒之人,他刚刚强调这不过其中一部,那么,他是想告诉她,若是她与凤子卿对抗,其实只是自取灭亡?

  思量间,唐晓夏浅灰眸内不浮起了些许可以称为疑惑的东西来。她开口:“你想告诉我什么?”

  廖仲秋望向遥远山头,轻轻一笑,“你可知这庞大军队谁才能掌握?”

  唐晓夏益发疑惑,“这似乎与我无关!”

  廖仲秋兀自笑了笑,径自道:“齐国这强大阵仗,唯有文熙帝能够自如驾驭。”

  “然后呢?”唐晓夏的眉间益发蹙起。

  廖仲秋稍一思量,随即淡淡道:“如此情境下,若是没了文熙帝,试想,情况会如何?”

  情况如何?唐晓夏望着廖仲秋,“或许是兵败如山倒,到时,或许在齐国境内会生灵涂炭一片狼藉。”

  “那么,你还想刺杀文熙陛下么?”廖仲秋突然转首,脸上笑容温软异常。

  唐晓夏浑身一震,她微眯眼,试探道:“你带我出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个?”

  廖仲秋笑着颔首。

  唐晓夏沉默了一下,须臾,才有些讽刺地问出,“你认为我能杀得了那暴君吗?”

  微一思忖,廖仲秋很是郑重地点头,“若是你,或许可以……”

  唐晓夏一瞬不瞬地盯住对方,脑海中快速掠过这些天发生的种种。起先,她可以很肯定,那个暴君是想借折磨她以达到折磨宁耀国的目的。只是随着事情的发展,有些事似乎发生了变化,那个暴君,好像已将矛头从宁耀国身上拿开而直接指向了她。如今,宁耀国已被处以极刑,她却依旧安然呆于帐内,甚至有军医随行照顾。她不清楚这其中包含了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个暴君,已将她和宁耀国完全分离开来了。

  或许,等待她的,将是更为残酷的责罚!

  见唐晓夏静默不语,廖仲秋知道跟前子应是已考虑到了什么,他笑了笑,道出,“你是唯一一个在如此忤逆文熙帝之后却仍能安然而活的人。”

  “是吗?”唐晓夏淡淡说道,“或许他不过是如猫见到老鼠一般,想直接将它玩死罢了。”

  廖仲秋刚想回话,却见烽火台后淡出几道身影,他们好似正在谈论着什么。其中一人蓦然一个抬眼,情理当中地便发现了这正站冰原之上的两人。蓦地,那本就厉满满的眸内,逐渐地起了冰冷寒霜,合着那冷峻俊颜,不可抑制地溢出了浓浓骇然阴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