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莽草野之上,寒风如刺生生入骨。一派萧瑟枯寂中,明亮而燃的盆火,四个方位森严置起。有战马,昂首对天嘶鸣;更有熙攘人声,顺着冷风清寂而来。
然后,就在这其实很明亮却莫名给人阴沉之感的空间里,残忍杀戮冷冷而起。
车裂,一种直接将人拉扯至死的酷刑。往往在人未被四分五裂之前,他早已因那不堪忍受的剧烈疼痛而死去。直到微咸血液四溅,如此残忍刑罚才最终宣告结束。
但,凝固在冰原上的痛苦与恨意,却是永远也无法消散了。
唐晓夏,带着这样一份恨意不甘心地晕死而去。之后,滕清秋奉命将其送回了营帐。
当那素来淡然的军医再度检查唐晓夏身体时,也不摇首而叹,如此破败的伤口,一介流到底如何才能承受!兀自感慨间,他细心处理过对方背部益发狰狞的破损。平生第一次,这个叫滕清秋的男子违背了凤子卿“保她不死便可”的命令,在人犯身上用了一种秘制的生肌活络之药。
自进账起直到此刻伤口处理完毕,唐晓夏眉间的褶皱便一直没舒展开过。额际,更有点点冷汗隐隐渗出。如此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不自觉地,竟叫人起了莫名的心疼之意来。
望着唐晓夏出神好半晌后,滕清秋才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回了睡榻,又拿过身旁干净白布轻轻拭过对方额际的冷汗。鬼使神差地,那素来淡泊如苍穹浮云的军医竟莫名其妙地伸过食指中指极其轻缓地划过了对方眉间褶皱,好似要将其顺平一般。
“何必呢……”滕清秋兀自轻叹,何必如此执拗不堪?何必挑战忤逆帝王?到头来,惹得自己身伤心伤,当真值得么?
他怔怔注视那正阖眼之人少顷后,才起身离了睡榻。
“来人。”滕清秋唤道。
帐外急急跑进一名士卒。
“若公主醒来,及时过来通报于我。”滕清秋吩咐道。
“是。”
“还有,”滕清秋望了望那恨意隐约布于眉间的子,道,“若公主大打出手,你们小心着应付,不准伤她分毫。”
士卒微有些疑惑,不过嘴上仍顺福应话:“是,大人。”
滕清秋留了些药物嘱咐了几句后便起身回主帐复命去了。
待他穿过那隐约飘着零星血腥味的黑来到凤子卿所在的营帐时,里头那帝王正与廖仲秋、凌雄等人商量着事情。
“怎么样了?”问话的却不是凤子卿,而是廖仲秋。此话一出,正坐案几之前的凤子卿不转首若有所思地睇了廖仲秋一眼,对方却是用那一贯的温文笑意很是坦然地面对了他。
滕清秋虽注意到了期间的诡异,却只是微微低首,淡淡道:“陛下,公主已无大碍了。”话才完,滕清秋便觉背部被人狠狠拍了一记,随即有朗声大笑直击耳膜,“哈哈哈哈,不愧是滕军医,医术果然了得。”说话之人,正是凌雄。在唐晓夏晕倒之际,他并不在场。不久前他才在私底下听廖仲秋提起,那无忧公主似乎伤重至极。当下,这莽撞将领便想直接冲到主帐内,与那心情不佳的帝王理论一番了。幸亏被廖仲秋活活拉住,不然这凌雄还真当要去当那无辜的炮灰了。
而那滕清秋,冷不防被人如此狠狠一拍,不咳了一咳,他微笑道:“凌将军抬爱了。”
凌雄刚想开口,却听得凤子卿冷声发话,“众将听令。”
“是!”廖仲秋,凌雄等人全数各归各位,抱拳严正以候。
凤子卿站起身,扫过众人,命令道:“三日之后启程前往凉国,各部将领按原定部署管带自己麾下士兵,按方才所定时间与路线行军。还有三日时间,诸位好生安排手。”
“是。”众将朗声应答。
凤子卿思忖了下,才扬手,道:“好,都退下罢!”
众人应声退出了营帐。
只有一人,略有些犹豫地待在了原地。
“还有何事?”凤子卿望着言又止的滕清秋,问道。
滕清秋提了口气,道:“陛下,三日之后的凉国之行是否是全军之行?”
凤子卿答道:“自然。”
“恕属下斗胆,请问属下能否为公主准备一架马车?”滕清秋问道。
凤子卿侧首,微眯眼睨向对方,那冷冽眼内依稀可辨审视之。似是过了许久,在滕清秋以为所求无望时,凤子卿淡淡说道:“你是大夫,伤病之人由你安排便是。”
“多谢陛下。”滕清秋低首作揖,淡然脸上,竟似有莫名释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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