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奈山脚下,出埃及的犹太人跨越红海后的休憩之地。我看&书 斋面前的山并不算很高,海拔只有两千多米,但是作为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所共有的圣地,全山上下的宗教建筑物却是不少,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山腰的圣凯瑟琳修道院,和山顶上纪念摩西取得圣约的神庙。
圣凯瑟琳修道院是一处真正的神圣之地,他的建造者是一千四百年前的信奉正教的东罗马皇帝,沧海桑田之后,主持此地的却变成了来自罗马的公教教士。阿拉伯人、土耳其人、拿破仑和以色列人一个接着一个来了又走,却从没有谁能真正的破坏这座修道院中的一草一木,而眼下,掌握修道院的是埃及人,他们既不喜欢基督徒也不喜欢犹太人,但是那些绿油油的小纸片却是所有人的挚爱,于是不喜欢犹太人和基督徒的埃及人变成了西奈山朝圣之旅最大的组织者和受益人,历史,又一次开起了玩笑。
“好吧,请原谅,不过我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跑来这座见鬼的山上,我倒是无所谓,可后面的小鬼们快要累趴下了。”军神阁下有点没好气的语气这么说。在开罗的时候,他和伊斯塔露女士之间似乎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双方陷入了某种具有冷战性质的僵持,凡一方支持的,另一方必然会反对,于是乎,当春天女士兴致勃勃的登山时。你就别指望蚩尤老兄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了。
当然,在另一方面,他老兄所提地问题显然的确存在。那群年轻的小学徒们,他们显然还没有习惯这种充满疲劳地旅行,虽然身上所有的行李都被一头从山下埃及人手上租来的骆驼所代劳,可是一路走到现在,孩子们的精神看起来已经不是那么健旺。
“这座山上有什么?我的朋友,难道你忘了,也许应该去和我们队伍里某个前叙利亚士兵聊聊天,听他重复一下当初进入圣殿的经历。”贝坎宁耸了耸肩,用带着点飘忽的语气如此对军神说道。转载 自 我 看書 齭扫了一眼身后的孩子们,把腰里别着的水壶打开盖子递给斯莱尔小姐,示意她闻一下里面某种混合型香料地味道,然后继续说,“这里是我们已知的唯一可以确定曾打开过圣殿入口的地点之一,同时还是仅次于梵蒂冈的第二大基督教藏书圣地,无论出于哪一条。我们都有过来看一眼的必要。”
“……反正。道理总是在你那一边。”军神耸着肩这么嘀咕着,在他身后,闻过法师水壶里那种加料香水的孩子们已经全都恢复了活力,甚至开始有心对这座满地神圣的小山品头论足起来,无论是孩子们还是法师本人,他们完全都没注意到他们所雇用地埃及向导在和某些人擦身而过时打出了很多古怪地手势。
事实上。西奈山原本并不在法师所绘制的旅行线路图上,到此一游完全是出自肖文神父无意中的一句话。神父在开罗事件之后因为圣殿和骑士的关系,曾经无意中提起那个发生在130年的黑色星期五,提到圣殿骑士团和腓力四世以及教皇的冲突,同时很是感慨地说了一句,一个已经败落到底地组织竟然还有翻盘的机会,这实在是难以想象。
一个从来没想过的问题忽然间从贝坎宁的脑海里面冒了出来,并且很快他发现,自己似乎真的犯了什么错误:在以前。贝坎宁始终觉得圣殿骑士团被取缔、被审判并最终宣布为异端实际上是教会内部所演出的一场好戏。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这支力量从地上走入地下,从而顺利转移到月球。这种把戏一点都不罕见,因为同样在圣地亚哥骑士团问题上,教廷就是这么做的,可是神父无意间的一句话却提醒了他曾经忽略掉地东西,时间。
1307年,十四世纪开始地第七个年头,那时候,联席会议还从属于教廷在英格兰的分支机构,距离第一次登陆战争开始(英法百年战争)还有三十年,科学教地萌芽尚未发端,黑死病之劫更是连一点影子都没有。即便再未雨绸缪的情况下,教会也没有理由在那个时候就把圣殿骑士团这柄锋利的宝剑雪藏起来。
有什么东西搞错了,法师头一个念头是这么想的,他努力回忆起外界历史书上关于那个时代的记载:首先,是耶路撒冷王国在1299年的最终覆灭导致了骑士团在欧洲以外的势力几乎损失殆尽,不得不龟缩到欧洲大陆去养精蓄锐,然后,令骑士团全体出乎意料的是,当他们在前线所留下的伤疤还没有康复,原本的盟友已经从背后捅来了致命的一
法国国王腓力四世给自己所有亲信部下写了密信,密信的统一开启时间就是那个著名的黑色星期五,而信件的内容,就是让他们针对骑士团动手。于是乎,好不容易才从异教徒刀下逃生的骑士们华丽的倒在了基督徒的暗算之下。
腓力国王的背叛行动的理由未知,一个比较大众化的解释是当时的国王已经被自己糟糕的财政状况搞到快要发疯,而他最大的债主恰恰正是圣殿骑士们,于是乎,一次简单的行动不但可以让一笔惊天债务化为乌有,同时圣殿骑士们所积累的巨额财富也将彻底改变国王陛下那糟糕的财务状况,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真正令人感到怪异的,应该是在骑士团问题上教会所抱的奇怪态度。对于腓力国王针对自家麾下最强大武力的行动,教廷竟然采取了漠视与纵容的态度,并且事后补充授权,令国王的行为变得合法化,这样的作法无论如何都让人感到奇怪。
骑士团被剿灭后教皇所发布的一条指令也许能够解释这种古怪行动的来由:根据教皇的命令,圣殿骑士的所有财产,由医院骑士团全部予以接收。从这个意义上说,医院骑士团事实上成为本次事件中最大的受益者,因此人们有理由怀疑,这是否是百年以来争斗不休的两大骑士团的最后一场决战?
关于圣殿与医院之争,那要追溯到骑士团覆亡前的一百年,作为十字军国内部的鹰派和鸽派的代表人物两派积怨由来已久,以至于在萨拉丁大军压境的时候竟然不去想着如何对外征战,反而把枪口对准了自己人。然后当鲍德温五世去世,耶路撒冷王国的王位之争开始,两大骑士团甚至兵戎相向展开了清洗。
王位之争的表面胜利者是圣殿骑士团以及他们所支持的法国老乡居伊,然而事实上,这份胜利的果实在转眼的功夫就已经被率领着马木留克兵临城下的萨拉丁所摘取,一场内战与一场外战严重的削弱了骑士团的实力,哈丁之战,圣地失守,所有的骑士都变成了丧家之犬,而导致这一恶果的圣殿骑士团更是让医院骑士们恨到了骨头里。如此深仇大恨,要说他们会做点什么,这倒也并不意外。
但是教会却没有理由放弃如此强大的一支武装力量,即便为了安抚医院骑士团,也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毕竟,他们之间的争端既然已经持续了一百年,就不会介意再持续一个百年,而一支位于欧洲本土的精锐武力损失了,却是怎么也换不回来的---事实也是如此,如果1337年的时候骑士团尚在法国,那场打了一百年的第一次登陆战争恐怕根本就不会发生。
嗯,具体到骑士团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医院骑士驻守罗德岛的战役倒是可以做一个参考:1522年奥斯曼帝国的一代雄主苏里曼大帝挥军20万远征罗德岛,当时岛上的全部军事力量就只有包括五百名骑士在内的六千兵力,战争持续时间长达半年,歼灭远征军数量超过五万,而自身损失却微乎其微,把土耳其的一代天骄生生逼到了谈判桌前面,如果当时的欧洲本土的圣殿骑士尚在,苏莱曼大帝的野心大概也只能化作泡影了吧。
总之,圣殿骑士的覆灭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尽管如此,这事和法师却关系不大,但是肖文爵士的一句闲话却改变了这种形势:“我听说,过去圣殿骑士长期在圣凯瑟琳修道院驻守着一支秘密小队,好像说在那里守护着圣殿的什么秘密,你说,这个圣殿会不会是什么双关语之类的?啧,好像扯的远了点。”
神父对这句话说过也就算了,然而对法师来说,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