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看看,是什么人在和师傅下棋。”绯衣说着就要出门,小师傅见性赶紧拦着,道:“师傅吩咐过,下棋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还请施主海涵,二位若等不急,已备下厢房,二位可至房间休息。”
绯衣道:“这也是师傅交待的吗?”
小师傅见性回道:“师傅早有交待。”
绯衣转过身,略想了一想,道:“那好吧,引我们去厢房吧,我累了,要睡觉。”说着前脚出了门,等小师傅引路,书生也早有倦意,随后跟上。
“在哪里下棋,在菩提台吗?”路上,绯衣有意无意地问道,小师傅见性答“是。”又乱七八糟地问了些问题,也就至了厢房,进去后就把门给关上,书生的厢房就在隔壁,谢过小师傅见性,进了房间,才脱衣,欲上床休息,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抬头看时,是绯衣自门缝中挤了进来,见书生已脱了外衣,道:“你这么快?现在还没有到晚上,就要上床了吗?”
书生见绯衣一面的神秘之色,道:“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绯衣道,“你就不想知道师傅是在和谁下棋吗?居然能下一天,而且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师傅了,他知道我来了,还偏要在之个时候陪什么人下棋,看来这个人一定很重要,我见要见见才行。”
“你不是要---”书书说着压低了声音,道:“你不是要偷偷去看吧?”
“什么叫偷?”绯衣听了不高兴,“只是偶尔路过而已,谁知道他们偏这么巧正好在那儿下棋呢,就是这样。”
书生摇了摇头,心想这偶尔未免有点牵强附会,虽然自己也很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谁,但终觉不妥,何况此为佛门净地,岂可有失礼仪,劝绯衣道:“万万不可,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主持既然知道我们会前来,而又与人下棋,吩咐不让任何人去打扰,想必自有他的道理,此为一---”书生还未说“二”,绯衣哼了一声,转身又从门缝里挤了出来,书生叹了口气,知道劝不了她,好在她和寺里的人相熟,料也不会闯出什么祸来,且由他去,自己除了衣服,上床休息,行走了一天,困顿疲乏,才一躺下,很快就在檀香的袅袅香气里沉睡过去。
绯衣本想拉书生一起去看那与师傅下棋之人,不想被书生说教了一番,心中老大不高兴,回房坐了一会,心里始终不这,想你不去拉倒,我自己去偷偷看就是,于是出了厢房,绕了一个大圈子,假装欣赏风景,慢慢地转向无缘台。
菩提台并非一个人工修整的台子,只是师傅随口取的一个小地方而已,是一个伸出山体的部分,足有一丈见方,从山体凸兀出去,下临深渊,叫菩提台,倒也并非因种有菩提树,这倒是有点取之于“菩提本非树,明……
镜亦非台”之意,明叫菩提台,一无菩提树,二亦并非台,暗含典故。
不过虽无菩提树,倒有一颗千年古树,听说名叫缘树,开出的花非常娇美无比,不过从来没有人见它开过花,传说缘树开花时,将天生异相,妖魔将祸乱人间,是为不祥之兆。
绯衣在外围绕了一圈,渐渐逼近菩提台,不想这台前的通道前竟有人把守,绯衣才一出现就被发现,两个和尚手执木棍,将绯衣挡在外面,一人单手行了一礼,道:“女施主,此处为禁地,还请回吧。”
“禁地?”绯衣不觉奇怪,道:“怎么是禁地了,以前都可以来的呀,你在唬我,我要见主持师傅。”说着就要硬闯。
那师傅赶紧低声道:“绯衣,不可闯,师傅会责怪我的。”
绯衣哼了一声,道:“知道我是绯衣还敢拦着?还以为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呢。”
原来这是守门僧叫见灭,小时候都是认识绯衣的,见绯衣生气,赶紧解释:“怎么会不认识?不过佛门有佛门的规矩,对了,这禁地师傅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可进入,你要硬闯,可让我为难了,到时又要被师傅罚。”
“罚就罚了,反正又不罚我。”绯衣虽这么说着,不见也不再硬闯,道:“师傅是在里面和一个人下棋吗?”
见灭点了点头,绯衣又问是什么人,见灭道:“这个人我也不认识,看起来仙风道骨,像是个修仙的,不过身上背了把巨剑,剑有很强的凶煞之气,絮我眼拙,他的来历猜不出来,师傅也没有提起过。”
巨剑?凶煞之气?绯衣听了更觉奇怪,道:“如果是其他的人,肯定是要硬闯的,不过是你,那就算了,免得你到时被师傅罚,又要怪我。”说着叹了口气。
见灭听也这么说,赶紧道谢,绯衣道:“不过我远远地看上一眼总可以吧?如果这也不行,那么我只好硬闯了。”
见灭见她又说要硬闯,自小摸清了脾气,知她真会干得出来,想只远远地看上一眼,师傅料也不会觉察,当下只得点了点头。
绯衣轻轻地向前走了几步,转过挡在通道口的巨石,再前面就是菩提台了,摒住呼吸,小心地把脑袋探过去,不想这一看,不由又惊又怕。
此时,虽黄昏已过,然天山之颠,西天这际,尚有一丝红云,那缘树正映着红云,竟绽放一树缘花,火红色的缘花炫丽妖艳,比桃花更娇美,较樱花更凄美,片片花瓣似呈半透明,而又闪着幽冷光芒,整个缘树像是一朵宝石制成的花,又似一盏千叶佛灯,清风徐来,片片缘花随风飘零,地面上,桌子上,二人身上,具落了无数。
绯衣的惊讶,此为其一,这千年未曾开过的缘树竟突然开花,想不到花竟如此炫丽多姿,真想过去仔细看看,嗅其香气,在树下舞一回,女孩子多……
有爱美之心,绯衣亦不例外,其二,树下对主持对奕的那人,竟是凛玉,尽管只看到侧面,绯衣仍是一眼认出了他,而且可以肯定,心里顿时又惊又怕,惊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在和主持下棋,看样子应该是很熟识,怕的是他的到来,会不会自己性命不保,危在旦夕。
见了凛玉,绯衣赶紧把头缩回去,暗自舒了口气,手按在胸口,只感心咚咚直跳,心道好险,幸好有见灭师师兄在这里把守,如果自己直闯了进去,被凛玉见到,非立即把我给杀了不可,纵师傅相拦,他只是一个文弱的主持,又不懂什么仙术,想护着自己恐怕也护不了,想到这里,赶紧撤离,见灭见她一脸惊诧之色,问是怎么了,绯衣只道太累了,要回去休息,急忙赶回厢房。
书生刚刚睡熟,就被冲进来的绯衣直接把被子掀开,书生被很很地惊了一下,赶紧坐起来,见是绯衣,问是怎么回事,道:“主持下完棋了吗?现在要见我们吗?”
绯衣道:“什么主持,赶紧走,凛玉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