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天停下脚步,细细打量雁翎,瞳孔的颜渐渐变深。“你对她做了什么?”
雁翎看南楚天的表情严肃,不有些心虚:“我只是来看看,有什么不对吗?”
眼中的情绪变化万千,南楚天最后抛下一句冷冷的话语:“雁翎公主,别的话我不想多说,只请你以后不要再接近她。”
雁翎一怔,脸霎那变得苍白似雪。她本以为南楚天被自己打动,而事实却是另一种答案。其实他在屋里所说的话,仅仅是说给苏瑾如听的,他对谁都那样无情。
雁翎回过神,南楚天已然走远。身旁的门“吱呀”一响,雁翎循声望去,苏瑾如推门而出。诧异,极其的差异,现在的苏瑾如,竟然与刚才的她判若两人,眼神空洞洞的,面如死灰的样子吓了她一跳。这个刚才还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子,若不是还有一样的容颜,她一定以为那是幻觉。
赢了,她还是赢了,因为她知道,苏瑾如的绝望,全部来自南楚天的断情,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她终究还是赢了。可是这种结果,能算是真正的结局吗?
她一直自负貌,可眼前的子让她失去了所有骄傲,甚至还带了一丝的妒忌。但是她却看不懂她,明明爱的极深,可在她面前却总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她就是想看到她痛苦的样子。
最后,她真的看到了,以偿所愿。淡淡看了苏瑾如一眼,雁翎转身离开。
也许绝望,是最好的结局。
苏瑾如泛起一丝苦笑,她这样算是满足了每一个人吧。
眼角的余光撇到一个身影,苏瑾如仿若没有瞧见,转身进屋关上了房门。轻轻靠在门扉上,心里一片茫然,听到脚步声慢慢靠近,连忙捂上了耳朵:“什么都不要说,我什么都不想听!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走吧!”
门外响起一声幽然的叹息,像是将所有的愁绪都融在了其中。
苏瑾如取掉捂在耳朵上的手,凝神听着门外的动静,很久很久,却再也没有一点声音,心好似坠到了万丈深渊。“哥……哥哥!”她试探着呼唤。
“阿如,我在。”完全在意料之外,苏成威竟然没有离开。
苏瑾如猛然挺直了脊背,万千心思在心中翻江倒海,犹豫着将手伸到门边,定定地看着映在门窗上的一个模糊影子。
“呼啦”一下,门突然被打开。苏成威诧异地向屋内看去,满脸泪痕的苏瑾如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阿如,你……”苏成威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有半个月没见而已,她竟然变得这样憔悴,仅仅半个月啊!
“哥哥,我该怎么办,我要如何做才好啊!”此时的苏瑾如,在苏成威眼里就像个孩子般,无助、彷徨。
“阿如,都是我……”苏成威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万般悔恨,“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说的,不该啊!”
“谁都没错。”苏瑾如收起眼泪,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你不说,别人也不说,这件事就不存在吗?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没有一人会像我这么傻。”
苏成威眼里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转但瞬又黯淡下去。“瑾如,你不怪我了吗?”
苏瑾如鼻子一酸,闷闷地说:“不管怎样,你还是我最亲的人。”
苏成威眼里泛起一层泪光,笑说:“好,好,只要你肯认我,哥哥就再也没有遗憾了。”
“哥哥!”苏瑾如又喜又惊,一步跨出房来:“别说这种话,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哥哥你了。是我不懂事,总是伤害最亲近的人。”
“阿如,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发生,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再也不会改变了,你明白吗?”
“哥哥,我知道。”
“知道就好。”苏成威盯着苏瑾如看了一阵,似乎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哥哥有什么话就说,既然我还是你,就没有什么事要瞒着我。”与苏成威之间的心结终于解开,苏瑾如心中的抑郁一扫而空,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
迟疑了一瞬,苏成威试探地开口:“我一直很担心你,你要不要和我说……你与南公子之间的事?”
苏瑾如笑容僵了一下,接着又展开一个天真的笑容:“我和他有什么事啊,我过我的日子,他做他的事情,,哥哥你想的太多了。”
“是我想的太多吗?”苏成威脑海中还清晰地记得打开门时,苏瑾如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既然还认我这个哥哥,就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我……”苏瑾如吸了吸鼻子,虽然眼泪是止住了,但却红了眼眶:“我还能怎样呢,去求他吗?我已经够委曲求全了,哪怕我可以不在乎他心里有别人,结果都还是一样的。我执着了那么久,可是……他已经说了,他给不了我想要的。”
“不去争取,又怎会得到自己想要的,阿如,你就这样放弃了?”苏成威眼里带了一丝责备。
“我怎么没有争取,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他不能接受!他说服不了自己,因为他不可能爱一个杀父仇人的儿!”
苏成威的身子微微晃了晃,脸也变得极是难看。“哥哥!”苏瑾如惊慌地扶稳苏成威,脸上满是自责:“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针对你……”
苏成威摇了摇头,按住苏瑾如扶着自己的手,“阿如,我都明白。”
“哥哥,对不起。”
“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苏成威收回手,将视线移到前方,“阿如,很多事都不是能够一次成功的,总看着前方的障碍而一味退缩的话,你永远都不会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东西。”
见苏瑾如还径自发愣,苏成威轻轻掰开苏瑾如的手,向前走了两步。
见苏成威回头看着她,苏瑾如感到十分费解。
苏成威转过头,突然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拐杖,然后仅靠自身的平衡,一步步向前迈步。苏瑾如惊骇的捂住嘴,眼看着苏成威艰难地移动着步伐。
那般笨拙的动作,给人一种随时都可能倒下的感觉,然而,他却没有倒下,竟然出乎意料地走出了好远的距离。也许是专注于自身的行动,而忽略了脚下的台阶,苏成威一个趔趄,直直向前栽去。
“哥哥小心!”苏瑾如一声惊呼,冲上前扶住了苏成威。
“呵呵,哥哥还行吧。”苏成威脸上显出一抹红潮,一边笑一边呼呼地喘着气。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开这种玩笑!”哥哥从来不会这样不分轻重,今天却一反常态,苏瑾如又奇怪又恼怒。
苏成威却不在乎她的怒气,反而带笑问她:“阿如,你相信哥哥吗?”
苏瑾如怔了怔,想到苏成威刚才虽然笨拙,却坚定有力的步伐,于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哥哥总有一天会自己站起来的。”
苏成威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又问:“那你相信自己吗?”
“我?”
“是,你相信自己吗?”
低下头,苏瑾如涩然道:“我不知道。”
“阿如,你看。”苏成威回头看向自己徒步走过的路,“如果我没有尝试,又怎会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走过这么长的路?如果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又怎能像今日这般站在你的面前?还是那句话,只有去争取,你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个世上没有完全属于你的东西,你不去争取,别人就有可能夺走,这不是老天对你不公,而是你自愿放弃了属于自己的机会。既然你能相信别人,那为什么不能相信自己呢?我可以站起来,你也可以去争取属于你的幸福。”
“争取?”苏瑾如茫然地看着苏成威,想从他眼中找寻到一些肯定。
苏成威面对她,目光坚定:“是,争取。”
争取吗?这就是她要做的?
从前发生的一切,像走马灯般在苏瑾如脑中闪个不停,珑儿,陆大哥,钟扬,他们都告诉过她,不管遇到任何事,一定要坚强。放弃,那是懦夫的表现,在没有完全尽力之前,她是不能够放弃的。
目光渐渐变得幽远,苏瑾如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