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斜靠在摆放在正中间的大真皮沙发上，轻轻地抚摸着斜靠在自己胸前子骄嫩的脸庞，他两眼似在欣赏大彩电中的轻歌慢舞，又象是在回味这几天新婚喜庆的甜蜜。从他长时间没有任何变化的脸部表情，可以断定，他也许是在回忆自己近三十年来的风雨人生，也许是在大脑的回忆屏幕上回放着这几天开心的画面，这也难怪他的感叹，在四、五年前自己还是一名被人瞧不起的小办事员，为了一万来分钱的月薪，时时要保持竞竞业业做事、处处要做到夹着尾巴做人的状态，还要隔三差四的穿上司赐于的小鞋，更不用去想这次婚礼的盛况。自己的这个家中虽然与子的娘家只有五百米之远，二十部清一的小轿车迎亲车队，吸引了小县城的眼珠。塞满县城最豪华宾馆宴会大厅的酒席，引来了人们声声啧啧的赞叹。特地从外面请来的婚礼司仪，招来了人们羡慕，二百平米的住房，加上在县城属超豪华的装修，更显示出自己在外闯荡的成功。他还特地把逼得自己当初走投无路的那位局长请不喝酒，还把他待若上宾，搞得那位局长羞愧万分，只是一个劲地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张伟，你在想什么？”子廖红斜靠丈夫的身上，任凭丈夫酥身麻肉的抚摸。她从这抚摸中慢慢地体验着爱情的甜蜜、小家庭的温暖、小日子的幸福；她从丈夫这平和的气息中慢慢地回味着人们对自己婚姻的赞叹，对自己择偶的眼光的肯定，对自己始终如一守望的称赞；她从丈夫宽阔的胸怀中慢慢地品味着避风港的宁静、天空的堪兰、小巢的温馨。她见丈夫长时间盯着电视机，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于是直起身来，两只莲耦般的手臂搭在丈夫的肩膀上，以风情万种的娇媚、柔声细气的音调将丈夫从深深沉思中拉回，一起分享爱情甜蜜的时光。
“我在想，在最困难的时候，你没有嫌弃我。当初，我在即将踏上南下打工路之时，你支持我，你鼓励我。兴许没有你当初的支持与鼓励，就没有今天的成就。在这里，能有引人注目的今天，我首先要感谢你”。被子从沉思中唤醒过来的张伟，顺势搂住她的腰，一阵狂吻，直吻得连自己也喘不气来，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子那湿润而又人的嘴唇。他平息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手依然搂住子的腰说：“廖红，我最感谢的应该是黎总，这几年，我在任何一个地方打工，就是每天二十四小时不休息，也不可能赚了这么多的工钱。这气派的迎亲车队，显示着我们的富有。这隆重而热烈的婚礼，显示出我们的实力。这宽敞而豪华的住房，显示着我们的崛起。也就是说，昨天我们还要忍声吞气地遭人挤兑，今天我们挺直腰杆，再也不受别人的气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黎总给的”。
廖红刚才还是一副娇媚之态，脸上的神顿时被肃然起见所替代。她虽然没有见过黎总，但从丈夫每次赞不绝口的讲述中，她大脑中勾勒出黎总的形象，是有大山儿子的坚毅，有浩翰回龙湖的沉静，有青年小伙的英俊，有待人真心的谆朴，有办事不食言的诚信，有疾恶如仇的正义，有慈悲为怀的善良。丈夫从几年前的一个求职无路的打工仔，到今天的一个副总。是他的给予，才使我们这个刚组建的家庭在这里风风光光，想到这里，她也抑止不住内心的激动，深情地说：“张伟，黎总的恩，兴许我们一辈子也还不起”。
“是啊，我现在想的就是这个问题，人们常说，知恩不报枉为人，所以我想明天回公司”。
“黎总不是派了一位部长去接替你的工作了，你何必这么着急，再说，婚礼昨天才办完，明天你就走是不是急了一点？”
“李部长是个头脑非常精明的人，但对公司的情况不很熟悉，要真正进入角，需要一个适应过程，而这个过程就或多或少要影响工程速度，工程质量、经济效益等一系列的问题”。张伟轻轻地推开依偎在胸前的子，慢慢地站起来，接着说：“我能提早一个多月回去，那班弟兄们的热情就能激发出来，干劲就能调动起来，我心中默认的目标就不愁完不成，我的目标实现了，总公司对省城工程的经济运行就会有所缓解。”
“你心中的目标是什么尺度？”
“我心中的目标，是在去年的上交利润基础上增长百分之三十。”
“那你公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把握吗？”
“现在还谈不上有把握，还是有比较大难度，只是我想马上回去，借总公司在省城揽到大工程的大喜事，引导大家树立以总公司为家的思想，掀起一股节支增产的热潮。如果这股热潮掀起来了，工程量就上去了，成本也下来了，那目标也不是纸上谈兵的事了。”
“张伟，你心中有这样的计划，我为你感到骄傲，说明你这个男子汉不但有积极向上的设想，更有受人点滴，报之涌泉的朴实，也证明这几年不管你出现什么情况，我始终不渝地坚持守望没有错。既然你想明天回公司，我现在就送你一句话，张伟，你大胆地朝前走，我支持你。”
张伟慢慢地转身来，不认识似地上下打量着在自己心目只有用温柔两字来概括的子，他不相信子有这样的底气，他不相信子有这样的果敢，他不相信子有这样的城府，他不相信子有这样的眼光，隔了半响，他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我真这么一走，你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吧？”
“你的这一走，是为了夯实我们这个小家庭的经济基础，你的这一走，是为了要进一步地施展自己的才能，把公司的工作搞得红红火火。我没有理由阻拦你，而是要真心实意地支持你。”。有人说人激动起来有飒爽英姿，这话一点也没有错。此时的廖红既有飒爽英姿的英武，又有温柔妩媚的娇，这两者有机结合到一块，更显示出她身材的高挑、外貌的亮丽、气质的高雅。此时，她也慢慢地站起来，动作柔细地用两手轻轻地吊住丈夫的脖子，甜甜地给了丈夫一个热吻。然后，娇声柔气地说：“明天，我随你一起去，兴许我可以给你鼓劲、给你加油，说不定有时还可以给你出点子。”
张伟不相信似的摸了摸子的额头，象是要证明她是不是头脑一时发热，感情冲动说出的过头话。但是摸着子额头，发现并无体温升高的迹象。他又用手贴着子丰满的胸口，认真地在心中默默地数着她的心跳脉。发现子的酥胸除了叫自己沉醉外，并无心跳加速的现象。他一边搓揉着子那丰满，一边说：“廖红，我发现这是你激动之时的豪言，过后你一定后悔。不过，请你放心，我不会将你这句话作为约束你行动的依据。”
廖红顺势靠在张伟的胸前，她感到丈夫轻揉细搓的神奇，全身象触电一样的酥麻，只感觉全身都是软绵绵的，但是，她还是头脑清醒地说：“张伟，我虽然没有你当时辞职的勇气，没有你这几年在外奋力打拼的吃苦耐劳，没有你对朋友肝相胆的真诚。作为人，对别人的好外，我有耿耿于怀的铭记。虽然没有见过黎总，但他对我们这个刚组建的的小家庭恩重如山，我是没齿不忘。你说总公司在省城揽到一个大工程，各个公司只有超额完成总公司下达的利润任务，才能保证省城项目的正常运转，我虽不能为报答黎总做什么，但我去了，对你是个支持和鼓励，你的心情好了，做好了公司的事，就是对黎总的一个报答，难道说我的话还要到科学仪器中去检验真伪，难道说人就只能看得到眼前的现象，而看不见事情的实质？”
张伟见子略带责怪之意，知道她没有猜透他的意思。其实，当初他在搞单位办公室工作时，是在一位朋友家聚会时相识，兴许双方都认为对方是自己的意中人，频繁的走动更加深了各自的了解，但谁也没有点破挡在眼前的这张薄纸，试图留给时空考验他们的坚贞。在他愤然辞职后，眼前一片茫然，顿时不知所措。是她的安慰，使他浮躁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是她的鼓励，使他在心中升腾起打拼的念头；是她的真情，使他产生南下闯世界的想法。在他出征之时，是她拿来一千块钱送给他，还在他的脸上甜甜地吻了一下，又在他的耳边轻轻地留给他一句话：“大胆地闯，不管你成功与否，我都永远爱你。”就是这句话，使张伟象在大沙漠中看到水草丰茂的绿洲，甜蜜的感受驱散了浮躁的烦脑，他似乎从密雾中看到了光明的前程，从暂时的曲折中看到了无限的坦途。他抑止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第一次紧紧地搂住自己心中日思想的神，仔细端祥着她白嫩而娇柔的脸庞，似乎要从她那令人心醉的笑容中，找出自己力量的坚毅所在；从她那迷人的眸子里，窥透出自己此次出行的希望；从她那微微上翘的嘴唇角上，憧憬着未来小家庭的满幸福。初尝爱情的滋味，使他有一种在云中走、雾里行的感觉。但他没有在这甜蜜中陶醉，没有在享受中失去目标、丧失斗志。他更懂得这种叫人窒息的甜蜜，是要靠自己的奋力打拼来维系，这种幸福的延续，是要靠自己不懈努力来支撑，叫人羡慕的“铁饭碗”已摔掉了，现在自己是没有一点收入的无业人员。搂着心中的神，自己更感觉到肩负的责任。于是，他深深地吻别了友，毅然踏上了南下闯荡的征程。如果当时自己落魄时没有她的鼓励，没有她爱情力量的支持，自己不会坚定地迈出这一步，更不会有今天的成功。他急忙带着谦意，连连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红，我是说那里还是创业时期，条件还很艰苦，我怕你去不会很适应。”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我吃苦”。廖红看着丈夫一副很着急的傻象，心里直觉得好笑，也没作任何解释，只是将头慢慢地靠在他的胸前，两手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抚摸。隔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着他说：“我既然嫁给您，就作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准备。你在那里打拼几年都过来了，我就不相信，我去住一段时间都会受不了。倘若我在那里真的受不了，我会更加珍惜现在这来自不易的幸福。不过，我相信你几年都走过来了，我就挺不过去。再则，我去了，对你的工作应该是一个支持，说不定还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让我们新婚蜜月在感恩的氛围中渡过，你不觉得这是对人生的“一种报答”。
“这效果不容怀疑，这力量不容低估。而且，我保证达到心中的目标。而且，我要争取超越目标。”张伟在子樱桃船的小嘴上甜甜地吻了一下。然后，激动地说：“你真是我心中的神，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我就是再苦、再累，也要为你找到一遍安定的绿洲，也要为你营造一个温馨的家。”
“有了你这一席话，吃再大的苦我也不在乎。有了你这一席话，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公司的利润上去了，总公司的经济实力随之也会更加强大，总公司的经济实力强大了，我们这个小家庭也随之会殷实起来。再则，也不负黎总一片信任之心，你自己也会在工作中增长指挥才能。”廖红那娇嫩白净的脸上绽放出来的笑容，犹如一朵刚刚开放的，白的耀眼，红的鲜。如果是在大街上，不用怀疑，肯定会留住过往行人的目光。
太阳从薄如轻纱般的窗帘中穿透进来，洒在地上，在白的地板砖上映着耀眼的光芒。照在这豪华家俱上，发出一股股柔光，撒在这一对紧搂在一起的新婚夫身上，更增添了这喜庆的氛围，也衬托了俊男靓的青风采。
钢筋拉直截断机在建筑公司试验成功后，谢龙心中好一阵欢喜。他见平时大大咧咧的骆解平不容商量地要留下那台试验机，便发现了这种机子在市场需求的潜在力。于是，他立即安排李湘生对电脑控制箱按批量生产进行规范成型设计，安排樊希灵对机器进行外壳包装设计。待一切工作妥善安排之后，他心里又琢磨开了，这机器虽然不大，但各种零部件的种类繁多，如果全部自己来生产，不知要盖多少栋大厂房才行。一栋大翻纱车间必不可少，一栋加工车间非要不可，一栋组装加喷漆车间又是尤为重要；还有电脑控制箱的装配、仓库等，都是缺一不可的。如果真是按需要配齐建好，没有几百万的投资，恐怕很难起动正常的生产。而要按这个思路去投资，又要多少年才能收回投资的成本。再则遇上总公司今年重点保省城工程之年，要投资一笔这么大的资金，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善言语的谢龙一想到这些，那不易流露喜怒哀乐的脸部深处刚刚绽放的一丝丝笑意，又被紧锁的眉头所代替。他自愧全面考虑问题的能力太差，当初只顾一门心思研发机器，连这些具体，又最不能回避的问题都没有想到，搞得今天进退两难。他暗暗地责怪自己的思维空间大狭窄，当初想到的只是有利的一面，而没有想很多容易被忽视的不利因素，弄得现在可以说一筹莫展。
两位大学生也许因为自己的工作得到了三位老总的认可，干劲也是倍增。他们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将整部机器中的各个零部件生产分解图制出来了，各自拿着一叠厚厚的图纸兴冲冲地交给谢龙，等待他的审核或质疑。对于他们专修机械制造的大学生来说，研发设计这样的小机器可以算是小菜一碟。不管从机器的内部功能，还是办部造型，自信地说，都应该是举手之劳。如果谢总有什么感到不解之处，他们都胸有成竹地准备了几套理论到实践的解释方案，他们也知道这是一家私营企业，在人力和财力上没有国有企业那么讲究气魄。因此，在设计之时，就已经注意到了在不影响机器功能的情况下，能省的就省，能不要的就不要了。这部机器的设计，对于一个私营企业来说，应该是具有更大的利润空间。所以，他们今天作好了回答谢总提出的任何设计上的质疑。
谢龙还是认真地审核各个零部件的分解设计图纸，他时而指着图纸提出的不解，时而又指着求证自己的疑惑，直到通过两位大学生的详细讲解，使自己全部弄懂为止。最后，他把一大堆图纸整理好，才慢慢地说：“搞设计，我是外行。但看了你们图纸，听了你们的解释，以及设计的指导思想，我看见了你们的理论功底比较扎实，还具备一定的实践积累，你们的加盟应该是总公司的万幸。”为了不掉副老总的价，谢龙把蓄存在大脑中的词汇来了个紧急集合，好不容易来了斟词酌句地筛选，才慢慢地拼凑出这几句上得了解桌面的话，也没有失副老总的身份。给这两位大学生的印象，还已为是深沉的表现。因为，他们在求职中遇见的老总太多，其中就有一大半的老总就是这样，仿佛没有气力把一句话讲完，一句很简单的话，硬要分成几段才能讲完。而且，不管怎样努力，从喉咙底部发出来的音的分贝，比小猫叫发出音的分贝大不了多少。听觉能力差的人，肯定收索不到任何信息。
停了好一会，谢龙才又慢慢地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部机器虽然很小，但要真正生产起来，得盖五、六间大车间才行。再加上各种原材料的采购、生产工具的添制，没有上千万是拿不下来。这个地方是我们租借人家村上的，如果我们在这里建好厂房，只能生产五年时间，这里的厂房就是人家的了，说起来还真不合算。再则，总公司今年遇上资金运转比较紧张，一下要拿出一千来万，可能很不现实。现在，我想请你们俩位想一想，有没有其他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要说研发一台机器，要说设计一个新的设备，对于这两位大学生来说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四年大学飘逝的光阴，各种设计理念、各种计算公式、各种注意事项、各种外观要求不说难熟于心，也可说思之起来十有八、九。而满怀一肚子的设计思路、设计原则、理论依据准备应答，而是谢总提出的这样一个难题，叫他们在大脑中已经编好了的程序一时乱了套，使他们不知说什么好。
李湘生也是一个十分内向的年青人，在此刻的混乱中，他不动声地调整好自己的思路，很快在大脑中编织出应对谢总提出问题的程序。为了保险起劲，他还是停了好一会才开口，说：“作为一个起步只有四、五年时间的私营企业，一下要投资一千余万元来搞一个新项目，确实有一定的困难。这个项目如果要搞，可不可以采取联系几个专业的私营企业生产零部件，我们只是搞组装，这操作方法我们可以节约一大笔建厂房、添制设备的资金。生产的各种零部件，我们还可以以需求量大而获得价格上的优惠。从而，使我们的这台机器生产成本价，降到最低的线上。而随之给我们砖厂带来较大的利润空间。”
俗话说得好，心有灵犀一点通。经李湘生这么一说，樊希灵也接着说道：“我们在求职时就看到过很多这样的专业小厂，这些零部件，他们都能生产的出。只要需要的数量多，在价格上也是很优惠的。我们可以多联系几家工厂，各自生产不同类型的零部件，待他们送来后，我们组装一下就成了。这样不仅可以保证我们对产品的质量要求，还可以保证我们的生产进度，又不会泄露我们的商业机密。同时，应该只需一百来万元就可起动，只要打开了销路，利润只是在投资的基础上成倍地增长。”
谢龙被这件事困惑了几天的大脑，被这两个大学生轻轻地一点拨，顿时就开了窍，他还是沉住气，不露声地问：“对组装员工的素质要求高吗？”
樊希灵随口说：“要求不高，我看了一下，砖厂的这些男、青年一般都可以，我们俩保证教会他们。”
“组装车间要多大的面积？”
李湘生看了一下这个间大房子，说：“就这个机修车间就够了，我们一次装一百台，应该没有一点问题。”
“你们需要多少员工？”
两位大学生相视一起小声地计算起来，还是李湘生先打破片刻的沉静，说：“我们在没有打开销路之前，先安排十位员工，一天组装二十台机器，应该没有问题，销路打开以后，我们可以根据情况扩大员工队伍，这个组装技术不是很难，到时由老员工都可以带出来。”
“你们想过怎样打开销路这个问题吗？”
樊希灵接过谢总的话题，说：“这个问题我们也想了一些，在骆总那里调试机器的那几天，就有几个建筑单位的人在那里观看，并提出了要订货，还给留下了电话号码。骆总提出最少还要十台。我想，我们生产的第一批一百台机器，争取在茂林市区的建筑单位消化完。第二批就要向全省铺开推销，逐步向外省推销。”
“你们计算了吗？生产一台这样的机器，最高成本价与最低销售价之间，最少有多少的利润空间？”
李湘生知道谢总会这个问题，这也是各个工厂的厂长、老总、经理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如果这个问题都不关心，那这个厂子便是随时都可以喊倒，就可以倒的工厂。因此，在他们把机器的设计搞完工后，就会根据市场当前各种材料的价格，计算出生产各种零部件的最高价与最低价，还会根据创新产品的科研成分和市场接受能力，制定出一个比较合理的价格供决策者参考。所以，当谢总一提出这个问题，他成竹在胸，立马就说：“我已经算了一下，一台机器的利润空间应该在一千五百元左右。如果我们在员工管理上加强，能降低一些零部件的生产成本，能有一条比较畅的销售渠道，一台机器的利润空间达到二千元，也不是不可能，甚至还可以超过这个数。如果我们售出一千台机器，除去一切开资，收回全部投资，还可以有一至二百万的利润。”
“你们分析一下，这种机器的销售前景会好吗？”
樊希灵在设计之初就看准了这个便不复杂的机器，但偏偏没有人涉及。所以在设计之时格外认真，计算时格外精细，生怕自己出现一点失误。现在听到谢总提出这个问题，他接着就说：“据我们所知，这种简单的机器还没有工厂生产过。这次不是黎总提出来要我们设计，我们也不一定会想到这个方面来。以前，我们经常遇到的是人家清一地要我们搞一些比较大型的机械设计。象这种小机器的设计，我们还是第一次遇见。至于销售前景，我不敢断言会很好，可以肯定地说，不会很差。因为，这种机器除了可以节省很多劳动力、节省数目不少的成本开支外，还有可以赶时间的特点，这应该得到各个建筑老板的亲昧。再说，这种机器的价格比较起来，算是比较低的范围，大家都可以接受，也会十分乐意接受的，只是我们在宣传与畅通渠道上要下一些功夫。”
“人家建筑老板知道这种机器后，我也相信他们会乐于接受。问题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有这种机器，我们要想什么办法让他们知道？”
“这就是我刚才讲的宣传问题。”樊希灵见谢总步步紧逼，真有点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味道，显然，在这个问题上他也想了很久。但是，没有整个机器设计那样想得无懈可击。他见谢总的询问总是一环扣一环，而且环环紧扣，让人感到没有一点空子可钻。他这才知道，自己必须要认真对付，随便应付两句是过不了关的。于是，他干咳了一声，清理了一下已经有点干涸的嗓子，说：“我觉得产品宣传可以从三个方面去考虑，一是电视广告宣传，这是最有效的宣传手段。但是，就我们现在还处在起步阶段，还没有经济实力进行电视广告宣传。二是我们在机器的显目位置上印上我们的厂名、地址、邮编、电话号码，这也是一种宣传手段。我们的机器销出去以后，一定会吸引众人的眼光，无形中会形成一个一传十、十传百的现象。那些有心的求购者便会根据通信方法来信或来电要求购买，三是我们可以对一些重点省、地大的建筑单位进行产品推介，便建立销售点，使我们的产品能比较快幅射到一个省或一个地区。然后，这个幅射面可以慢慢地扩大。”
“第二种宣传手段，是肯定要搞的，第三种宣传手段我也赞成。但是，我想问一句，第三种宣传手段怎样操作才会稳妥一些，成功的把握会大一些？”
“我们觉得第一步满足骆总十部的要求，这十部机器在茂林就对各个建筑老板起了一个广告作用。第二步拖一百部到我们在省城的工地，那个工地肯定会要买一部。那个工地一边用我们的产品，我们一边在那边找销售点和寻找买主。第三步向深圳和各地市进军，走好这三步棋以后，然后再走第四步，即向外省进军。这样操作会比较稳妥一些，即使不成功，因为路程不远，损失也会小一些。进省城的那一百部，把握更大，我们也存放在工地上，不需租借人家的房子，只是一个运输费。如果在省城建立了销售点，进军各地、市又是成功了一半”。
“好！”听完樊希灵有条有理、前后都能照应的回答，谢龙沉默了好一会，他时而脸上显出严峻的神，他时而两道剑眉高高扬起，他时而结实的两腮微微鼓起，他时而两眼飘出一阵阵柔光。不难看出，他在认真地思索两位大学生可以说是不懈可击的回答的问题。他也清楚，自己此时对这个项目如果表示要上，说不定一百多万付之东流，也说不定几百万、上千万的利润滚滚而来。如果此时不同意上，说不定为总公司、为砖厂换回了一百多万元的损失，也说不定为总公司、为砖厂丢失了一个发展的好项目。面对这么大的一个数目，几乎由稳重细胞合成的他，难免对这个大事在心中反复思考十次百次，也难免在心中反复掂量百次千次。仿佛是两位滴水不漏的回答的大学生给了他几分把握，仿佛是黎总那次月下长谈给了他的胆量。突然，他一个大声的好字，打破了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静。他以平时少有的激动说：“你们的点子，驱散了我几天来为这事的烦脑。你们的策略，坚定了我的信心。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这个项目，而且，就按你们的思路上。”
刚才还感到空气中使人感到压抑的成份太多，使人有点喘不气来。这时，又觉得一股清凉的风沁入心肺，浑身上下感到凉丝的。两位呆呆地站在那里的大学生，这时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樊希灵见气氛轻松起来，也不失时机地说：“谢总，你这结构严谨、反映敏捷、环环相扣的提问，比我们的大学毕业论文答辩还难。好在我们知道这是一家私营企业，上一个项目不容易。因此，在设计时，处处从实用考虑，能省的坚决省，能节约的尽量节约。本不属于我们考虑的推介宣传问题，我们也第一次作了比较全面的考虑，如果没有这超出常规的考虑，今天在你的连连追问下，肯定会下不了台。”
“我提的这些问题，是我想了几天，也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现在，我们都给我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还别真说，情急之下谢龙提出的几个问题，把这个项目的关键所在都反映出来了还被两位肚子里装满墨水的大学生上升到一定水平的范畴，搞得他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在心中有点相信小学课本学的急中生智这个词了。什么都是锻炼出来的，什么都能够锻炼出来。当然，讲话也不例外，讲多了，一、二、三、四、五点也就跟着出来了。他定了定心，接着又说：“这个星期之内，你们两人完成寻找厂家加工零部件生产任务。注意不要泄露商业机密，价格在你们的范围之内要尽量下压五至十个百分点。今年预订一千套，易损零部件预订两千套。签合同后一个月之内，要他们先送来两百套组装。第一批组装完毕，李湘生负责厂内全面生产，樊希灵先是带一百台到省城联系销售、推介宣传，争取打响第一炮。骆总那里十部由我去送，并要袁建华他们帮我们联系建筑老板。那么，就形成了李湘生专门负责生产、樊希灵专门负责推介宣传和销售格局。不知我的这个分工，两位有什么意见？”
“没有。”李闲生自知自己向外联络是弱项，专抓生产搞技术，才是自己的爱好。所以，他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樊希灵知道自己刚才的宣传销售方案，促成谢总现在的决定。面对已成事的分工，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阴历的日历已经翻到了腊月二十二日，空气中飘来的是越来越浓的节气息。人们的脸上已经铺上喜庆的底，路上的行人也有意无意地显示出归心似箭的匆忙，街上人们提着的大袋小篮蕴藏着即将释放的火红，小学生那已准备好各式鞭炮正在倒记着燃放的时光。众多的外来打工者却个个都挥汗如雨，争取早一点完成手中的活计，拿到一年的工钱，早一刻踏上归家的旅途，早一分与家人团聚，共渡新佳节。
时值年关，也是各个工厂企业老总、经理们总难熬的时候。完成任务的压力，可以叫这些平时趾高气扬的老总感到心力憔悴；数额巨大的工资发放数，也能让这些平时里威风八面的经理感到寸步难行；动员多一些员工留下赶任务，同样也可以让这些平时里目中无人的厂长感到山穷水尽。而正是此时，人们才领会“得意之时不要忘乎所以，失意之时不要垂头丧气”的真谛。而就在此时，黎曙光满面风地坐在省城自来水公司的会客室里。他没有众多老总的憔悴，而显现给人们的是一副洪运当头的气派；他没有其他经理那种狼狈不堪象，却既有满脸谦和之姿、又有从容不迫之态；他没有其他厂长们此时焦头烂额的窘态，却有一种成竹在胸的气质。
按合同的条款，今天是自来水公司向曙光总公司支付工程款的日子。昨天上午，董部长也接到他们相约今天见面的电话。黎曙光不敢怠慢，昨天下午便带着骆解平、董丹丹乘车赶到省城。今天在上班之时，就来到了自来水公司。办公室秘书安顿他们在会客室坐下后，再引着一位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的中年男子进来。他，有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国字形的脸谱上均匀地分布着五。梳理有致的头发，说明他平日里比较注重自己的象形，那双擦得发亮的皮鞋，更向人们展现出他平日里都比较讲究。
已是老熟人的骆解平连忙起身向黎曙光介绍说：“这位是市自来水公司范总经理。”
黎曙光连忙起身双手握住已经走上来的范总经理的手，说：“范总，工程完工以后才来拜见，实属惭愧。”
范如高总经理很热情地握着黎曙光的手，还不停地摇晃着：“黎总，久闻其名，今日终得一见。你的这支施工队伍确时叫我大开眼界，整个工程三十公里的管道，无一出现渗漏的现象，加压站和蓄水池的质量更是无懈可击。”
骆解平接着又将董丹丹给范总作了介绍，范总握住董丹丹的手，转过来对黎曙光说：“黎总，现在看来你拥有这样的队伍不足为奇。你有文人的儒雅，骆总有武将的气质，董部长那丽的容貌里面隐藏着人的精细。你收罗到了这样令人叫绝的人材，又发挥了各自的特长，你这个总公司再怎么说有会兴旺。”
待范总坐定以后，黎曙光才缓缓地在沙发上坐下。从刚才见面不到五分钟，饱经世上炎热冷暖的直觉就告诉他，范总是一个格直爽、不趁然附势的人，从那棱角分明的脸部，给人没有半点逢场作戏的感觉，倒觉得是其内心真情实感的肆意喧泄。黎曙光被范总一番毫无隐饰的赞扬，搞得很不好意思起来。再怎么说，人家是国营大公司的老总，手下指挥着几千人马。自己跟他来比，岂不是叫化子比神仙。但是，他还是定了定神，谦虚地说：“范总，当初你能把这个大的程交给我们这个名不经传的私营小企业，就是对我们最大的信任。我们如果不尽心尽力，岂不是辜负了你们的信任。所以，在施工中，我们不敢有半点的松懈。再则，国家投资数额这么大，建设这么一个大工程，我们也不敢把它当作儿戏。”
“黎总过讲了，这个工程不是我给你们做的。是你们总公司以雄厚的经济实力过得硬的技术实力、优秀的员工素质实力，在十多个竞标单位中脱颖而出。加上骆总在我们苛刻的条件面前坐怀不乱，从而征服了对手，也征服了我们。”范总见黎曙光一个有二、三千号人马的私营企业老总，一身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衣着；口口谦虚的话语中没有一点财大气粗的高腔倒象一个求职的打工者的语气；那清秀的脸上布满慎谨、平和的神，没有半点时下大老板的傲气。虽说自己在社会上闻荡二十年，时间不算很长，但也不应说太短。见过大大小小的老板不说上千，至少不下几百，可就是还没见过象黎曙光这样的大老板，论资产，他能垫资完成一个三亿元的大工程，其本身的实力应该是在亿元以上；论队伍，我们的技术主管应该是专家型的，在这么大的工程范围里，没发现他们一次违规操作或返工现象，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论年纪，他最多是三十二、三岁，却有老如事故的长者的沉稳，有心静如水的心态，有山里人固有的质朴。他凝视着黎曙光不住地在轻微地点着头，心里在想，今天遇上一位年轻自己一旬的高人了。必竟在全国都享有盛名的这个省城呆了二十来年，久经各种场合锻炼的他，很快镇定下来。他接着又说：“一个起步时间只有四、五年的私营企业，能拉下这么一个上亿元的大工程，已经是叫人惊叹不已。而你们还已提前二十天峻工的施工速度，以叫省、市领导都赞不绝口的施工质量，以整个工程干干净净迎甲方的全新施工方式，叫我们无二话可说。现在整套系统运行一个多月以来，情况非常好。而你们提前二十天峻工，又给我们经济运行出现紧张的局面注入了新的活力，这也是我要感谢你们的。”
这个工程从动工到峻工，前后满打满算历时五个月零十天。黎曙光前后来了四、五次，每次都能和大家一样在工棚里住上二、三晚，他每次来就是看看工程进度，问问骆总甲方对工程质量的意见，了解一些员工的思想情况，再将各种耳闻目睹的各种情况进行全面的分析，找出一些急待解决的问题，再与骆解平一起商量解决的办法。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他便立马走人。他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会使骆解平产生的依赖思想，对他的大胆指挥，会形成一种无形的束缚，对整个工程的进程将会造成巨大的影响。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人们通过千百年的实验总结出来的一句用人的经验之谈，他何尚不知其中的奥妙呢？他每次来只是就发现了比较大的问题，轻轻地点拨或提醒一下。他知道骆解平那粗中有细的格，只需轻轻地点拨一下，便有心领神会的感悟。如果方法不对，说不定会适得其反。这几位常见面，五年来能一直尽心尽力，这其中与他的高人一筹的为人方法是分不开的。上个月的工程验收，他确时准备来，临时来了一位外省客商来签订一份二百台钢筋拉直截断机的供货合同，一时走不开。所以，没有参加验收。他相信自己不出场，骆解平也会把事情办得圆圆满满。果真验收一帆风顺，通水一个多月情况一切良好。直到现在甲方没有找半点岔子，还要感谢我们。他还是心情平静地说：“范总，能够为你们的工程早出效益、多出效益，这应该是我们的共同愿望，即使我们能做到这一点，也是与贵公司为我们提供良好的施工条件分不开，要说能比较圆满地完成这个大工程，我们还真是要谢谢你们。”
“范总，这是黎总代表总公司说出的肺俯之言，事实也确实如此。你们给我们提供了宽敞的制管场地，在几十公里的施工现场给我们协调好各种关系，各位工程师更是给我们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技术难点。所有这些优越条件，促成了我们能顺利完成这个大型工程。因此，我们这些身为私营企业的小弟小，要真心地感谢你们国有企业的大哥大。”骆解平在省城闯荡了半年，也学到了不少新鲜名词，说起话来也没有以前那么钢有余，柔不足。
“那里那里，现在大哥大与小弟小的位置要调换了。”范总喝了一口茶水，慢慢地说：“你们能在交纳一千万保证金的情况下，垫资完成一个三亿元的大工程。确切地说，应该还有十万元的提前二十天完工的奖励。面对两位老总和漂亮的部长，我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们，今天我们没有力能把全部的工程款支付给你们。今天最多只能支付给你们两个亿，这两个亿还是昨天在省里比较艰难地争取到的。而两个亿全部给你们，我们一万多名干部、职工的年终奖金和明年初的全面工作起动，会造成比较大的影响。昨天晚上，总公司领导展开了一个会，经过反复讨论，大家一致认为，作为一个私营企业，能在这么苛刻的条件下完成这个工程，对我们的工作已经就是一个支持。我们就是再紧再难，也不要为难这支独树一枝的队伍。我们要告诉全体干部、职工咬紧牙关，节省一切开资，争取渡过眼前的难关。虽然，我们违反了合同条款，但你们也知道我们也尽力了。这两个亿全部给你们，还有一个亿省里答应明年上半年拨，到时我们才全部支付给你们，请你们放心，这期间由我们单位按规定计算利息。”
面对情况的突然变化，黎曙光还是保持心静如水的神态。没有表现出一点惊慌和不悦，那常日写在脸上的祥和，似乎没有退去一点。
也许是长期以来形成的善待他人的宽容之心在他躯体内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即使是出现再大的问题，也能若无其事地去面对。其实，此时的黎曙光除去他本身有着极强的遇事不慌镇定能力以外，更有成竹在胸的处理能力。这个工程七十五万立方容量的静水池挖掘、三十公里长的管道壕的挖掘和填埋，他采取机械化施工和费用由基层公司承担的办法，按合同预算造价就节余了一千多万元。水泥、钢材、河沙、砾石、瓷砖等大数额的主要材料，都是直接到厂家进货，减少中间几道差价，按预算成本价，节约了二千来万元。再加上各个公司的生产形势一遍大好，利润指标数在去年的基数上了一大截。装潢公司、园林队、砖厂加新成立机器制造厂达到了新增利润四十五个百分点。预制件制管和建筑公司更胜一筹，接近五十个百分点。按照那次运员会上的经费责任分工，加上总公司的一些关键时候的增补。这个工程的所有材料款、员工的所有工资全部付清。这次来收的三亿元工程款、一千万质量保证金、十万元提前峻工奖励，都是收入总公司财务部的纯收入。也正是这个经过五年厚积而一朝得来的大数字，使他的总公司一下挤身于富甲一方的大民营企业的行列。但他不是没有现出半点欣喜之，没有半句狂言进口，加上还是那套打工仔的衣着。使人很难想象这位眉清目秀、面善言慎、衣着朴素的年轻人竟是一位有着几亿资产的大老板。就连面对面谈了半个上午的范总也是只知道他的实力雄厚，便不知他有这么大的资产。
“范总一番感人的善良之言，令我们感到自愧不如。政府和贵公司暂时有一点困难，我们也十分理解。而我如果今天将这两个亿理所当然地拿走，岂不给人留下不仁不义的话柄。我怎么不想把工程款早一天收回，这样对新项目的起动、对基层企业的正常运行都有好处。可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整体利益。你们担负这座近千万人口城市供水的大任，不能出现半点差错。我想冒味地问一句，你们保证干部、职工的年终奖金和为明年初能正常地全面启动工作需要多少资金？”
范总满脸愧还挂在脸上，听黎曙光这么一问，似乎未加任何思索，随口就说：“大概需要六、七千万元”。
“范总，我今天提走一点二个亿，留下八千万给你们解决暂时的困难，你看够不够。”黎曙光还是一脸的和气，没有半点气壮如牛的表露。
“什么？”范总不相信似地从老板椅上一下站起来，显现出一脸的惊讶之。平时非常自信的他，此时倒有点怀疑自己的听觉功能出现了偏差。一个这么大的单位，他经历各式各样的老板太多了。虽然，他们有着各自不同的格，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天天找你讨要工程款，从来没出现过甲方同意支付，乙方考虑甲方的困难而主动不收款的。
“加那一千万质保金，奖金十万元，与剩下的一点八个亿，一共是一亿九千零一十万元。我们不要一分利息，作为我们之间友谊的延续。”
范总已顾不得什么大老总形象的自我维护，也谈不上什么级别的差异，他连忙走到沙发之前，紧紧地握住黎曙光的手，说：“在支付工程款这个问题上，我们已经是有愧了。但在我们出现暂时的困难之时，你能做到与众不同的大义决定，使我这个老大感动不已，这一辈子我不会忘记你，我们公司也不会忘记你。”
“能为老大做这个工程，是我们的荣幸。能为老大解决困难出一份微薄之力，是我们义无旁贷的责任。所以，这不足挂齿的小事，请老大千万别挂记在心。”黎曙光象是被范总热情与激动所感染，也紧紧地握住范总的手，接着说：“能结识你这位在省城身居高的老大，是我这位做老弟的三生有兴。”
“就凭你的为人、你的谦和、你的义气，你这个老弟我认了。”范总突然象是想起了什么，他极力地独自思索了好一会，才对黎曙光说：“既然是老弟，我不妨给你介绍几个工程。自从我们这个供水系统建好以后，有三个市自来水公司来参观考察，都说要建一套这样的供水系统，都是五十万立方的容量。今天，我分别给各个公司写一封信，你们就拿着这信封找各个市公司老总联系。当然，我还会给他们打个推荐电话。加上他们都目睹了现场的质量，对我的推荐应该会给一点面子。”
“实践再一次证明，友谊比什么都重要。老大对我的支持，我没齿不忘”。
骆解平、黄丹丹纷纷走过来与范总握手，从不同的角度表达总公司对范总的感谢之情。
办公楼外的临街的车道上，车流如织，一车接着一辆。高低不一的笛声汇成一片，高的尖利、低的雄浑、平的悠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