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梅殇


本站公告

    新年刚过,胡松来找他。问加发道:“加发,你还去不去武馆里学了?程师父让来问一下你,师兄几个都不了,只有你一个人了,程师父可能想关门。”加发说道:“是吧,我想众师兄都大了,不会再呆在武馆里了,我便没事,这妙医居里很好,武馆我早不常去了。”胡松说道:“是的,那梅波去开封长风镖局做事了,我也要去帮家里的忙。程师父说初六大家再聚一次,一起吃顿饭。”

    到了初六,加发和师兄齐聚武馆,以前早已出馆的几个师兄也来了,倒有二十多人,梅家却无一个来。程峰吩咐安排饭菜,对众人说:“大家好呀,一晃就是五年了,你们一个个都长大了,我没有什么可以教了。本想少林寺方面能来人,却是我们一厢情愿。等到我儿到了十多岁,我再开馆授课,现在却是要先闭馆了。大家师徒一场,这顿饭就算是我程峰请大家的,那个还有学资在我这儿,明天来办就是,梅老师恶疾缠身,却不能前来和你们说话。”语声竟至哽咽。大家也觉人世无常,一转眼就都大了,说话倒比吃得多。加发心想:当年历运来为我交了五年学资,倒是很有先见之明。梅子广老了,不知得的是啥病,前天梅家来人请梅师父就诊,梅师父推掉了,他们却不请我。

    其实梅大夫不光不去看梅子广,以前的老熟人来请也是不去,在妙医居里也不给人看病,只说老了看不了。所做之事,就是要把一块金字招牌扔掉。加发问得几句,他就大发脾气。那洪叔却不知这几日去了那里。刚过十五,胡松又来找加发,说是梅子广死了,程师父想让大家都去祭拜一下。加发跟梅大夫说了声,梅大夫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梅子广在济南城内朋友众多,他的三个儿子也是交游甚广。梅家办事,人来人往,吊客众多。加发等一行到灵前祭拜,梅家的三个儿子只顾迎客,程峰哭得抢天呼地的,众小儿也跟着落了几滴泪。那梅家老二加发是第一次看到,记得梅子广说他是在长风镖局里做镖师,果然威武,虽在重孝之下,也是英气逼人。梅家的三个媳妇都在灵前,加发自功成三重以来,经过一人,便知他有内功没有,梅家的三个媳妇倒有两个都会武功。梅家势大,由此可窥一斑。

    加发一行出了梅家,加发和众师兄一一告别。正要回转,听得有人叫他的名字,抬头一看却是历英,两年多不见,历英已成为一个翩翩少年。加发大喜,上前又是握手又是抱怀。历英笑道:“怎地你还没有长大,我前日刚刚回来,今天就来找你玩了,走,我们到趵突泉说话去。”加发同意,刚拐过一个胡同,身上一麻,几个穴位同时被点,一块黑布蒙在他的脸上,似被塞进一个布袋,进了马……

车,一路驰骋,也不知要到那里。

    加发慢慢醒转,闻得臊气扑鼻,竟置身于马厩中。地上脏乱无比,三面是墙,正前方是一排碗口粗的木栏,间距寸许。加发试了下,不能出去。他闻着骡马屎臭,心中怒极,历英刚刚见面,自己当他是好朋友,却把自己关了起来。他大声叫嚷,过得一会儿,历英和历运来父子二子一齐来了。加发天生不会和人生气,瞪了历英一眼,不再说话。历英笑道:“加发老弟呀,我心中一定在怪我,怎地把你关在这儿。我是为了救你呀,到了晚间,你便知了,现在你还得受些委屈。放心吧,好酒好菜招待你。”历运来也道:“说起来你还是我的干儿子呢,你晚上不要乱,听我的安排。”到了晚上,历家父子却没有来。加发问起送饭的家人,却是问道于盲。直到第二天晚上,历运来一个人却来了。历运来点了加发的麻穴,又塞住了加发的嘴巴,把加发领到历家客厅的复壁中。加发不知他要做什么,他麻穴轻易就自解了,仍装作被制,要看看历家搞什么名堂。

    正胡思间,听得历运来说话声:“梅兄,端兄,可把二位请来了,快快上茶,快。”历运来陪着两个人进得厅来,加发透过小孔,看那两个正是梅大夫和洪长。洪长怪声问道:“姓历的,你搞什么鬼,有话要来这儿说。”历运来笑道:“二位莫生气,喝茶,这是上好的龙井,上次为二位买珠火蟾蜍,一并买的。”梅大夫品上一口,说道:“妙呀,历兄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吧,不要小气。”他见历运来不谈正事,便也胡说一通。历运来口风一转,道:“听说昨夜二位和江南黑鹰交手了,二位安然无恙,那黑鹰必是吃了亏了。”洪长气道:“你就在旁边,却不帮忙,让那黑鹰从容逃走,算什么东西。你绰号黑狐,别那天让鹰逮了去。”历运来一怔,随即大笑:“黑狐微名,怎能和二位相比。黑鹰找二位的麻烦,自是为了加发了,听说加发救过他的性命。不知加发怎样了,这两年多我花费大量人力财力,二位总得有个交待吧。”洪长不屑地说:“原来历兄是心疼银子了。”历运来道:“为二位花点银子算啥,就是再多,历某人也不会眨一下眼。只是钱不能白花,到现在一点成效没有,二位的耐心好,历某却等不了了。”梅大夫笑道:“那好得很呀,加发聪慧得很,我要收他为正式弟子,尽释前嫌,你不会反对吧。”历运来一时语塞,心道:两只老狐狸,任你再怎样精明,却不知加发就在复壁听着,不让他对你们死心,我就不姓历了。哈哈一笑,说道:“我记得梅兄收过加发了,还要再收一次吗?”梅大夫道:“那可说不定。我圣医门无此人才,老夫真有点舍……

不得毁了他。”历运来道:“原来梅兄惜才了,怪不得加发到现在还是完好无损,是梅兄心软了,少见呀少见!梅兄外号毒扁鹊,又称见死不救,竟然转了性了。可惜我成千上万两银子,又是买药材,又是买毒虫的,这济南城附近置买不易,我的人都跑到湖南了。”洪长笑道:“历兄办事干练,兄弟佩服。这加发抗毒强至如斯,却是出乎意料,这两天也不见了,别是又在水底练功吧,老夫阅人多了,这少年奇怪之极。”历运来道:“两位用毒,当世再没有第三人能比,区区孩童,梅兄花了两年,端兄又用了将近一年,你们说各种毒药用遍了,恐怕无人能信吧。以二位的手段,一个济南城也毒光了。听说昨夜梅府中闹肚子,水缸里有毒,是二位的杰作吧。二位放走了黑鹰,却把气出在梅府,当真有趣。”

    加发在内听着,心内惊骇,无法以言语形容。洪长的确姓端,听历运来所说,昨夜二人跑到梅府捣乱了,自是为了找他。他去梅府后失踪,也难怪了。想到这三人为自己花费倘大,自是为了不欲神功。记得无为大师说过,他的内力挡住了不欲的功力,怎地这三人却清楚得很。三人三年前就开始毒害自己,能活到现在真地是运气了。凭这三人的本事,要杀死自己,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三人想得不欲真传,是以隐忍不发。一瞬间,好多事一直不明白的,一下子想通了。历英为何老是跟在别人后面乱问;梅大夫来到济南;自己一开始体内的异种真气;这姓端的原来叫洪长的为何也来到济南;为何梅端不愿多看病人;梅大夫为何老问自己运气的路线,还让自己写出。他突然明白好多事,身上冷汗淋淋。义父,好朋友,师父,叔叔都变成了要害自己的坏人,一时又怎接爱得了。

    他过年就十六了,个头虽还不够高,见事已有几分真谛。立即想道:历运来把自己捉来,不会轻易放自己走的。一旦脱身,当远走高飞,离开济南。这些人一个个心机深沉,自己那里是他们的对手。只听得梅大夫又说道:“历兄把我们叫来,难道真是为了银子吗?区区身外之物,你我多年交情,不至于吧?”历运来摇头道:“梅兄说的是,想这两年多来我对梅兄言听计从,十多个家人不做事,帮梅兄和端兄弄药物,就是让加发的师兄去逛窖子,也是绝不眨眼。加发是个痴小子,我们对牛弹琴,偏偏牛不入耳,枉费我们心机了。只是我教总坛又来人了,怎能搪塞过去?”梅端二个听了,说道:“这好办,你让来人办这事吧,我们帮不了了。”历运来摇头,说道|:“|总坛的人岂是好相与的,你们回吧,咱们好好想想,明天再来商讨一下。对了,可别让加发跑了。”梅端……

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走了。

    历运来打开复壁,把加发又放回马厩里,加发假意受制。历运来说道:“你和梅大夫住了两年多,不知他本是何人吧?我却不是要害你的,他们二人来到济南,对你不利,我虚意委蛇,一直都在帮你。”加发笑道:“原来历伯父花钱买毒物,却是在帮我,这里气味太差,我不想呆在这儿。”历运来四下看看,说道:“这里僻静得很,不为人发现。无相神功内存大秘密,怎能让这两人得到,你年少受点折磨,又有什么坏处了。你不配合我,逃不了梅端二人的毒手,你帮我除了二人,我放你离开,对你我都有好处。”加发奇道:“我怎能帮了你,我功夫差远了。”历运来笑道:“不然,你晚上躲在复壁中,从小孔中发出飞针,打两人的要穴。”加发道:“那你可得解开我的穴道了。”历运来看加发同意,大喜道:“那是自然,我以摔杯为号,你就动手。”加发唯诺,心想,我是要动手,你给我的针不会有毒吧,我偏不打要穴,让你们狗咬狗一阵。梅端二人也不是吃素的。

    到了次日晚上,历运来安排妥当,就等梅端二人前来。梅端来得颇早,一见历运来,气冲冲地问道:“我们遍寻加发不见,是不是你做了手脚?”历运来笑道:“那有的事,我不会用心毒大法,也不会使七情欢,怎能让加发吐实话,那加发机警,擒来何用?我先向你们介绍一下陈兄,是从总坛来的。”

    一个人从外踱进,端长红笑道:“我以为九天教总坛来的是什么高人,却原来是夺命书生,老朋友了。”那人向梅端问好。加发看那人也曾相识,记得上次丁春受伤,端长红就说中了夺命书生的毒钉,却是此人,只是此人好象以前在那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梅大夫猛地高声喝问:“历运来,你到底把加发怎么样了?|”历运来道:“昨日我们还在此商谈,我今日一直没有出门,陈兄早上就来了。怎地加发还没有回去吗,没有去湖边找找。今晚月色半满,别是又去了湖边。”梅大夫恨恨地道:“不是你做的手脚?加发白天不会到湖边练功的,有人看到加发和历英在一起,随后就不见了,你的儿子呢,我来问问他。”他说话关切之意溢于言表,情出于心,倒不象是装的。

    历运来暗道:虎父无犬子,你以为我儿子会给你吓住,这老儿不是真的关心加发吧?当下问道:“梅兄,你屡次给加发下毒,加发恐怕有所发现,不敢回去了。”梅大夫叹来口气,说道:“这真对不住他了,没想到三天不见,我才发现其实加发挺好的,再见到加发,我把一切告诉他,只要加发原侑我,我便真地多了好徒儿,圣医门却要在我这一枝光大了。”历运来暗……

暗好笑,你害了加发差不多三年,现在转念头了,看那端长红不以为然的样子,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吧,可不能让他再说下去,否则加发小孩心切,手软可要多花周折了。他念头急转,便想动手,向陈明臣使个眼色。他一切安排妥当,加发成则罢了,不成由姓陈的上前假意询问,偷袭二人,如前面都不成,就仗着人多,好歹要把二人拿下。原来历英在少林偷听了丁春和大智的谈话,知加发受过无为大师秘授,无相神功大有转折。历运来等不及,梅端二人久不成功,大丈夫当断则断,不能老吊在一棵树上。况且这济南城内暗藏各种势力,却是不能让加发落到别人手里。

    方此时也,历府的管家进来,对着历运来耳语几句。历脸色变化,对着屋内三位一抱拳,说道:“我有点小事情,失陪片刻,三位就在这少饮,我去去就来。”端长红笑道:“不必了吧,你把大智禅师真接请到这儿吧,我们早上见过面,约好了的,看你怎向少林寺交待?”历运来心中暗惊:少林大智来到济南,我怎没有得到消息,今天的事看来不好办。他一时无计,只得出外把大智请了进来。

    大智进得屋来,他是少林达摩堂首座,屋内众人见礼,请他坐了上座。加发看到救星来了,心内欢喜,心想我只要出声大师就会发现我的,现在却不忙。梅师父真情流露,我以后跟他到别处行医也是好事呀,一时觉得前面陡现光明。历运来吩咐上茶,寒喧几句。说道:“大师远来,历某不知,未曾准备,还望见谅。”大智宣了声佛号,说道:“不用多礼,出家人有话直说,我一路行来,却是听得祁连山仲氏双凶又来济南,意欲不利于诚信武馆。没想到武馆业已闭门,程峰自梅家出去后访友不知去向。我早上见过梅大施主,知武馆里有一名弟子失踪,颇为关切,来贵处小扰,提醒历施主小心则个。历英呢,让他来见我。”历运来暗骂:老秃驴,什么仲氏双凶,胡话连篇。你和梅端商议好了,要问我家历英加发的下落。少林大师竟和梅端两个臭名昭著的黑道之人勾结,也不怕人笑话。只是这大智是历英的师叔,历英在少林是在方丈门下,却是推托不得。一时无计,只得差管家去叫历英。

    管家刚刚出门,历运来正要说话。听得门外一声长笑,那笑声阴气十足,历运来身上汗毛直竖。两人飘进屋来,一个尖声叫道:“在这儿了,全都拿了,慢慢拷问。”众人还没有看清是谁,劲风已到众人面前。这两人长手长脚,进得门来,已攻向五人,招数阴毒,各人不得不救。历运来刚问得半句:“是那里来的好…”掌风扑面,竟说不下去。也就这一句话的功夫,屋内五人都被攻了两招,各人吃紧……

,心想:那里来的两个长肢怪,武功不弱。只听大智禅师叫道:“是仲氏双凶,大家小心了。”历运来等人暗自心惊,这双凶来了就打,不问情由。欲以三寸不烂之舌立功,竟没有说话的机会。屋内五人却不是一条心,梅端和这双凶从未谋面,既是在历家,由历家的人打罢了,两人犯不着趟这洪水。夺命书生和历运来交情不薄,却也不尽全力。历运来外号黑狐,最是狡诈,没来由打这一架,不是他的作风。只有大智嫉恶如仇,使出少林混元掌法,全力相搏。只是双凶招数古怪,却不是攻向一人,五人不得不自保。五个中四个不出力,立即形势不妙。这仲氏双凶是孪生兄弟,招数配合,有如一人。两人模样相仿,只是老二脸上有疤,武林共知。一个探手,老二掌锋掠过历运来的发边,历运来一半脸便火辣辣地。跟着端长红后背也中了一记,要不是大智攻得急,这一记打中要害,端长红不死即伤。双凶身法奇快,变幻莫测,五人应接不暇,一时手忙脚乱。加发在内看着,这屋内风云变换,走马灯似地变换人,一会儿打得不可开交。这打斗可比武馆里比试快多了,七人身子晃来晃过,疾如闪电,加发看得心惊肉跳。大智和历运来在他心中是高不可攀的高手,五人和这双凶打,全然落了下风。这二人武功之高,加发不知用什么来形容。

    再斗片刻,历运来小腿又被拂中,步法踉跄。他抽出腰中随身软剑,双手一抖,攻向双凶。夺命书生陈明臣也从背后取出长剑,一声大喝,出剑如飞。这二人双剑齐出,双凶身法受挫,攻势略缓。大智运气发掌,掌风掠过,已将双凶的老大的头发打散。那仲老大大叫一声,连出数招,突地闪过,双凶手中已多了两根镔铁棍。那棍却和寻常的兵器不一样,棍长尺半,头有尖刺,另一边有一小弯曲。棍声呼啸,众人又觉吃紧。梅端急欲脱身,只是二人身在大厅里面,历运来在门口,两人身子连转,竟走不出三步。双凶兵器所指,一不小心,就有性命危险,只得强打精神,发招攻敌。混战中,烛火也不知给谁打灭了,众人借着月光,出手不慢还快。陈明臣探手入怀,虚攻一剑,发出三枝透骨钉。去如疾风,打向双凶老二。那仲老二手中铁棍轻拔,也不知怎地用力,铁钉变缓,钉头居然倒转。仲老大一个横扫,便如我们现在打棒球般,把三钉送了回去。铁钉上尚有陈明臣余力,再加双凶借力,打力,其速更快。陈明臣躲闪不及,已中了一枚。另两枚飞向门口,只听得唉哟一声,打在一人身上,那人叫了声“爹”,倒在地上。

    加发看到正是历英,他得管家叫唤,刚刚来到。历运来大恸,向陈明臣喊叫:“快拿解药。……

”双凶招术连变,攻向陈明臣,陈手忙脚乱,怎拿得出解药?他自己也中了一枚,虽则不怕,时间长了也不行。双凶看出便宜,分一人专攻此人,另一人保护。历运来气急,剑如银练,攻向二人,全然不顾自己性命。大智知五人勉强可和双凶打个平手,陈明臣倒下,强弱立判。他随手拿起一个木椅,攻向双凶。梅端二人压力大减,对望一眼,就想离开。历家的家人都闻讯赶到,二十多人手执火把,照得如同白昼,有两个好手手执钢刀加入,另有人将历英抱出。陈明臣得此机会,取出一包药,自己先吃了一粒,扔向外面,说道:“红的外用,白的内服。”只这一句话功夫,两名拿刀的家丁已横尸在地,给踢了出来。这两个是好手,众家丁互相望望,人人心惊,不敢上前。有人趁机抬着历英走了,反正救少主也是正事,离开这要命之所吧,二十人中倒走了一半。历运来暂且放心,念诀运剑,游龙剑法妙招连出,仲老二连声叫好。陈明臣的铁钉头有倒刺,他刚服了内用药,拔钉却不是容易事,他不想拼斗,无奈仲老大专攻自己。只得强打精神,出招抵抗。端长红掌飞脚踹,已将窗户击开,叫道:“师兄快走。”梅大夫右手连弹,银光闪过,飞针打向仲老二。一边移步窗边。厅内咣咣、嗖嗖、呯呯、叮叮,飞针破空声,大智所用椅子破裂声,针碰兵器声,剑棍相交声。银针被双凶磕后乱溅,大智手中只剩下两只椅腿,针却钉在刚落下的椅面上,历运来和陈明臣各中两枝。针虽无毒,却也麻得几下。陈明臣又中飞针,身手慢了下来。仲老大铁棍飞出,其势惊人,攻向梅大夫和端长红,堪堪绕了一周,又飞回手中。梅大夫和端长红又给逼回了圈子内。

    陈明臣叫道:“妈妈的,端老三,你们想溜吗?大家齐心协力,拼了这两个怪物吧,谁也逃不了。”仲老二阴笑道:“对极,谁也跑不了。”手中铁棍前伸,棍头对上陈明臣的剑尖,陈明臣长剑受力,手腕向后急摆,呯的一下,打在自己胸下,肋骨断了两棍。历运来剑走险招,逼得仲老二退了一步。历运来趁机说道:“两位远来是客,大家素无仇怨,这就不打了吧,一起喝上两杯如何?”仲老大叫声“好呵”,历运来正想放剑,仲老大铁棍已到,一个花头,棍上尖刺划破了历运来的衣服。历运来看那尖刺墨黑一般,情知有毒,知这两人是著名的凶人,自己结交不了,当下重抖精神,再不留情。大智喝道:“梅施主,今日同仇敌忾,为武林除了这两个大害吧,你走不了的。”梅端两人暗暗叫苦,这仲氏双凶只不过是祁连双妖的弟子,弟子如此,师父可想而知,平白结此仇怨,莫名其妙,一文不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