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的小脚压在傲傲身上,傲傲的手也伸在棉被之外。
我不禁而笑:怎么放的开,即便不是我亲自养大的,也是我的心头肉。
哎!最终这里还是要留有我的思想。
“宝贝,学会照顾自己。”我给他们盖好被子,翻下床。
铺开案头的薄纸,把这本即将完成的《资治通鉴》送他做会后的礼物……
是我太优柔还是你太无情,是我欠了你的债,还是你该换我的情。
悠悠情事,月下难书!种种情根,亦不的诉:轩斯,秋天快到了,要打开窗户告诉喵喵,叶子落了,果实收了,真正的厚积薄发开始了……
揉揉酸涩的眼睛,放下手中的毛笔,小小的楷书字体清雅。
我笑看我的字:都忘了自己是书法大家了,呵呵……
--吱--
秋分瑟凉,我看看睡的正熟的孩子,起身去关窗户。
手刚伸出,一个不羁的影人扶窗而立,若此人再年轻几年,定是让众家儿女争抢的对象:“卫先生深夜到访,有何要事?”
卫真悠闲的摊摊手:“没办法,有人不合作,我只好来要人。”
“这里没你要找的人。”
“主母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与你没关系。”
“我代表我家主子问。”
“你家主子不是万能。”
“错,我家主子就是万能。”
“没兴趣和你争,我的事不用他管。”
“主母大人,男人偶有犯错也在情理之中,不要较真。”
“请离开!”
“哈哈,主母,主子的耐性是有底线的。”
“那就等爆发再说。”我欲关窗。
卫真突然强势的按住木框:“主母!我不是主子,请你别考验主子的感情!”
“你和你主子差远了!如果是他,就不会阻我的路。”
“主母!早些回去为妙!”
“多谢建言!”
卫真突然轻笑,岁月的痕迹让他的笑充满了诡异:“主母,你该感谢的是主子的宽容,小主子的事对主子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只要司空府愿意一切不可能皆有可能,包括记忆。”
我连瞪他都省了:“知道,威胁成功!”
“告辞,皇宫这地方还是不易多呆,哈哈美女太多,怕再下一时忍不住送皇上一顶帽子!哈哈!”他的笑声张狂,一点也不怕引来众家侍卫。
终是强者的世界。
……
我关上窗,彻底断了把傲傲带走的念头。
桌案上的《资质通鉴》墨迹已干,我拿出针线装订成册。
不管有没有用,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这本书,就是剩最后这点工序了,要走了,记得想娘亲。
……
早朝的更声敲响,我吻吻纤纤和傲傲,换一身便衣,去了那个我本不想去的地方……
潮湿的地面留有动物爬过的足迹,飞舞的小虫在此处展现灼灼艳姿,两把大刀横来,我掏出玉佩,畅通无阻的进去。
她坐在草堆上,手里抱着一截枯木,迷离的双眼就像此刻母亲的样子,现在她退去繁华却也难掩她盛开过的绝色。
“西凌瑾……”
她还是那么坐着,看到了我,也透视了我。
“西凌瑾。”
“我是不是该死了。”她望着远方,声音没有起伏,看透红尘随时准备撒手。
“你不会死,”
她蔑视而笑:“我当然会死,他不是已经准备好送我上路了。”
“你是和妃。”
“他为你留的。”
“它是你的。”看到你,我便更清楚的知道它是你的。
西凌瑾的目光慢慢向我靠近,如镜中的相貌却比我多了股高贵,天生的帝王家,拥有母亲不自觉流露的霸气。
她凄哀的望着我,这课白芷如今染尘:“熬熬……不在了。”
“傲傲是你的。”
“哈哈!哈哈!你不懂!你真的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哈哈!”
“自私惯了,懂的不多,呵呵。”
“妹妹。”
“恩”
她抱着枯木站起,白色衣群翻出狱中春秋:“妹妹……”
“西凌瑾……”
“我何其有幸你竟是我的妹妹。”
这绝不是夸:“你是我姐姐,我没感觉出多大荣幸。”
她看着我,秋水曦眸中是真正的大家风范。
我看着她,只从她眼中看到了失去热情的自己:“沈子逸,你不值的爱。”
“恩。”换做前世也许我会为情所困。
西凌瑾突然逼进我,杀气肆起:“你信不信,我能杀了你。”
我站在原地回视她:“信。”
“你不怕死吗?”
“怕。”
她突然大呵,如凋零的百花想抓住最后盛放的希望:“还不走!”
“你不会动手。”你没有了孩子,就不会让你的母亲尝同样的苦!不够狠,是你的弱点!
“哈哈!哈哈!”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吹开大地沉重的负担:“沈子逸,我恨你,真的恨你。”
“应该的。”
“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后我而出现,但我不说了,免得刺激你。“你会好好照顾傲傲的。”
“凭什么,我不会!”
“十六公主!你代表了西风!代表着和平,你来自一个站在世界顶端的政府!”
“不!我不!我是我,不是任何权势!”
抓狂吧!静下来还不是要当人!
她颓然倒地,这棵从没来得及在盛夏独光的娇花,把自己的岁月奉献在了陌生的领土。
“熬熬他很可爱。”
“恩。”
“我不适合当公主!”
“恩。”
“可我偏偏是个公主!”
“恩。”
“是个让母亲感到耻辱的公主!”
“恩。”
“你住嘴!”
“恩。”
她突然怒视我,我急忙低下头,不敢恩了。
西凌瑾坐在地上,白色的衣裙铺在黄土上,她本身给这个凄凉的颜色曾了血腥:“你知道吗?我也有人疼。”
我该不该恩呢?
“他很疼我,因为我是他唯一的至亲,从小到大我从不知道自己的过往,我以为他是我一母同生的哥哥,我以为他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我以为他会永远陪着我,可为什么我要长大,为什么让我知道慕容郡主的事,为什么她是我的母亲,为什我要任性的嫁过来。”
因为你想见她。
“如果我哥哥在,他会杀了千清那昏君!”
不可能,千清手里有傲傲,他就有天下。
“我比你幸福,至少哥哥爱我,就爱我一个人。”
恩,我家无悔、丑谦也爱我一个人,有什么好显的!
“不是他不要我,是我不好,是我偏要来这里。”
“命运自有定数。”
“狗屁!都怨你,如果没有你,就算他不爱我,我也可以在皇宫活下去。”她眼神涣散,抚着枯木道:熬熬也可以。”
……
“出去吗?”想清楚了,接下来的的路真正属于你。
“不知道。”
“不要任性。”
“你没资格说这句话!”
不说。“出去吗?”
“她还好吗?”
“恩,眼睛有些不好用了。”
“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我带她去地球上压岁月!”
“好,我出去。”
我把包裹递给她,她温柔的放下怀中的枯木,情意绵绵的眼里,看到的是她所有的希望。“娘要走了,娘不能带着你,那里有坏人,你等着娘亲,娘亲会来接你的。”
……
走出城门,我还是我,太阳还没有跳出地平线,胡庸已再次走出大牢“如果岂之活着……”
“如果他活着,他肯定在看书,你肯定在吼他。”
胡庸长长的叹口气,苍老的背影撑不起他的哀思。“是师傅没用。”
“你去哪?”
“回萧山,为我那傻徒儿刻字去。”
“师傅走好。”
他俍呛上路,拖出晨光长长的影子
……
我也离开,离开背后如虎似猫的栖息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