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之(傲傲、纤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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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首次感觉医学的博大,好像刚刚开启了医者的大门,好像我刚明白大夫是什么。

    这里面的内容大多是那名女子开头,司空撰文。

    她的介绍很浅显不愿多谈,司空的注解很精辟,极力掩盖文中那些不存在的仪器。

    但竟然不愿为什么还被写了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那个人甘冒生命危险记录这些抄家灭族的大祸。

    虽然我知道危险,但就是忍不住要看,字里行间对医学的造诣堪到极致。

    一个医者能闻此道,死而无憾……

    见到那样的她,我心里低笑:没有白吃的午餐,是想让我救她吧!

    好吧!竟然你甘冒大不违著书,我就该还你!

    我正式告别师傅,离开了大牢告别了那些深深吸引我的东西,临走前暗卫收了那些医书,他们的去处我无所得知,我只庆幸我没让师傅看……

    师傅趴在门边唤我,我没敢回头:师傅我最大的不孝,是先弃你而去……

    我按书中的地址取出我用的东西,我可悲的什么都没想:我的路已有人铺好,我只能照路走。

    从此我守在乾德殿,一共实施了三千六百七十多个大手术,小手术不断,几乎是不停的在她身上开刀。

    那个帝王失心到让我实行了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固体物真能填充人的可生长细胞吗?

    我记得这个命题被她批了很多字,最多的一句是:造个机器人得了,换成石灰还算人吗!

    我并不理解石灰是什么,但大概意思我懂,我可以放其他类似的固体物,巩固她的骨骼。

    ……

    仁光帝十四年七月,千司傲、千司纤出生。

    整整一年零三个月的孕育,他们终于出世。

    刚好赶上和妃喜得贵子。

    在欢呼生一片的后宫之中,千清笑对两个生命。

    ……

    小小的人们呼吸几乎停滞。

    他就守在一旁跪在他们身边向老天祈福,他已不似先前的意气风发,没了当年的菱角,现在他更加像一位帝王,少言寡语、默不作声。

    他的生活中心从床上不见起色的人身上,转向那两个孩子,他衣不解带,比我这个大夫更用心,他向福海请教带孩子的技巧,他虚心学习能当一个好父亲的知识。

    他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抚养,我想要不是他们体弱,他会抱他们上朝……

    他们睁开双眼已是六个月后。

    仁光帝以"两国交好"为由大赦天下。

    那天他笑的最开心。福海哭的泣不成声,他抱着他们一手一个,幸福的在乾德殿跑。

    他就是一个父亲,爱孩子爱家的父亲……

    他甚至亲自为宝宝洗浴,亲自为宝宝洗衣……

    他不对着子逸讲话时,就是抱着他们傻笑。

    他们真的很小,才出生时不过我的四个手掌大。

    但我相信他会让他们长的健康。

    ……

    看着他们开始进食,她的身体日趋稳定我知道我的死期到了。

    我纳闷,我竟然会不舍那两个小东西。

    千清去上朝,我就抱着他们,小女孩睁着两只眼睛嘴里吐着泡泡。

    "纤纤……"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到底是在叫谁:谦谦、千千。

    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长的可爱,因为我无法看到那一天。

    可我还是喜欢在千清不在时抱着他们,就像千清迷恋的抱他们一样,我也喜欢。

    他们很少哭,几乎不会哭。

    我很抱歉,他们不可能没有缺陷,这么重的的伤,保住孩子已是奇迹更别求孩子健康。

    "叫叔叔。"她扑腾着小手,争不开棉被。还是太小吗?还是注定你们就与众不同。

    我不应该奢求,更不应该放太多的感情进去,但他们是我接生的,不单是一个孩子,还证明着另一种不为人知的医学。

    ……

    "岂之……"

    他小心的唤我,怕我碰坏了他的宝贝。

    千清抱过她,把手指放她口中哄她笑。

    "岂之……"

    就算叫我,他也舍不得放开抱着纤纤,傲傲的手。

    "我明白。"

    "对不起。"纤纤吐泡泡、傲傲也跟着吐泡泡千清忙着给他们擦口水:"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

    虚伪吗!不虚伪!我必须死,不单是我知道的太多,还有那不能问世的医术。

    我必须死,但他成全了我的研究,死也没有遗憾。

    "我想见司空谦。"还是想见他,为了这两个小东西想见他。

    千清哄纤纤的手停滞片刻,"好。"

    他抱着纤纤,让纤纤趴在他肩头入睡。

    我摇摇头,这两个孩子迟早被他宠坏。

    如此家世不能说话很可惜吧……

    司空站在那,我几乎不敢相信那是司空,他的行为无章可循,他胸前的佛珠不知是在定他的心神,还是他在祈求致远的淡然。

    "主子我先退下。"

    那是卫真,竟是江湖中鲜为人知的毒者。

    他是司空的人?哈哈!

    我就知道,这一切真的是阴谋,不过你料的到吗,你儿子女子就生活在你眼前,你甚至还可能见过,你也和别人一样嘲笑他们是哑巴吗!

    你也像别人一样在看帝王的笑话吗!

    我颓废的笑,看来我还不够豁达。

    千清的孩子很少正常的,尽管这两年的孩子还算健康但多一对这样也没人起疑,就这样吧,跟着你,不见得比跟着千清好。

    "忘天伦--有解药吗?"他点点头,根本无须看我。

    "为什么不放过西风。"

    "解药我忘放哪了。"真不记得了,早在二十年前就不记得了。

    "是吗?……"那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说忘就忘。

    "忘天伦并不重要,解药沉积下来,不见也是常理。"

    他在说话,可确辨不出方向。"解药是什么时候研制出来的。"我们那么多人整整一百年没有成效。

    "毒之初必有解,是我们的规矩。"

    我连笑都省了,所有的崇拜变成被愚弄的恨:我们都是小丑,可悲的小丑,不受重视的小丑,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纤纤和傲傲的事,我宁愿他们跟着千清长大,宁愿他们少些目中无人。

    我回大牢在暗处看了师傅一眼,亲了亲纤纤的小脸,她笑出两个小酒窝,还是没有声音。

    如果她能笑?笑声是不是想她母亲一般动人。

    我留下最后一贴药方,是我最后能为你们所做的:孩子们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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