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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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是女生,你肯定是老子的择夫标准。”

    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积压的不平竟不似先前那么强烈。

    爷爷问我:有没有意愿收了绿儿。

    我没有回话,我感觉提议太荒诞,我从没想过收了谁,我甚至都忘了男子的妻子是女人。

    绿儿反应很激烈,她哭着问我:“为什么?”

    “下去。”我只能给她两个字,我是主,她是仆,没有为什么。我没不想就等于不存在,过高的实力早让我明白,我可以不接受我不喜欢的一切,绿儿虽然很好,但不是所有好的都有人愿意。

    突然想起他昨晚说的话,我又坐在了镜子前,我什么也没做,没敢轻举妄动,我想起了母亲,不想发生类似的事。

    如果他看到,他还会那么说吗?他会直言不讳的唾弃,还是依然笑闹。

    我明白,这一生也许都不会看到他的反应,因为。我怕钟叔的剑比他的表情快。

    就让这成为秘密,成为我一个人的秘密。我依然是司空谦,是司空府的掌舵者,是这个世界无法撼动的存在……

    子墨的夫人由千清亲自指定,千清选了陆素素,他没选孙家长女。他狠不下心让子墨没有家室。孙家迟早要亡,陆素素比孙姿然有保障。

    子墨大婚那天,他很兴奋,我注意到子墨的失落。

    子墨变了很多,他把责任压肩上,把秘密藏心里。

    子逸不管那么多,他唱的很高兴,看戏似的高兴,我和苏故在他两侧,就算他唱的古怪也没人敢说什么。

    他精神越来越好,想怎样就怎样,比所有人洒脱,比所有人无理;

    他狐假虎威,招摇过世;

    他蛮横无理,强取豪夺;

    他欺软怕硬,颠三倒四。

    子墨、无悔、苏故越来越宠他,千清也跟着凑热闹,致使子逸更加目中无人。

    ……

    欧阳锋锐回来时,千清出迎。

    他听的是非太多,他不放心无悔,他回来了。他是一个好父亲,为了无悔他从不对千清说不,在边外多年从不过问朝中局势、不与文官联系。

    他只希望无悔安全,希望无悔能得道妥善保护,希望羽翼未丰的孩子有个可靠的家。

    他听说子逸了吧,听说那些不利的传闻,无悔和子逸走的太进,只要不蠢,谁都能从他对子逸的态度中看出问题。

    我想了上百中可能:也许无悔会被带走;也许欧阳锋锐会暗杀子逸;也许无悔会妥协;也许欧阳锋锐会逼无悔娶亲。

    但谁能料到,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

    出现在眼前的竟是……

    竟是最不能接受的画面,他一直那么张狂怎能让无悔……

    我冲了过去,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激流的血脉让我控制不住自己想杀了他。

    手起手落,最简单的动作,他躺下了,我不敢再动,怕下一步真杀了他。

    子墨冲过来帮他整衣,他竟然在笑!他懂不懂干了什么!

    他讨好子墨,用他惯用的伎俩,“他强迫我的。”

    子墨举起椅子要砸无悔,他笑的很得意,

    我看他,心里很恨,拦下子墨道:“你看子逸像被强迫的吗!”祸根肯定在他身上,不知礼义廉耻,反已为荣,他怎么不去死!

    他骂了所有人,唯独没有骂子墨。

    他其实不怕无悔,他更怕子墨,他对子墨的依赖超过任何人,他小心翼翼的讨好子墨。他有把握让子墨信他,他更有把握子墨会信他。

    他怎么看子墨?子墨对他来说意义有多大?不单我想知道,这里的人都想知道,子墨不敢强惹他,子墨同样怕他:怕他哭,怕他不高兴,怕他使性子不说话,子墨怎敢怪他,几句话下来,子墨的心全偏给了他。

    他把子墨的怒火引向无悔,自己轻易逃脱。

    我真希望钟叔在这,如果钟叔杀他,我决不拦,我到要看看你,死了怎么张狂!

    ……

    这几天,我都没去找他,烦躁的不想看到他,我见了圣安郡主,我也不知道自己跟谁堵气,爷爷和我说起时,我鬼使神差的点点头,那个女人就出现了。

    爷爷很高兴,他等我答应这门亲事,我没说话,我后悔了,后悔莫名其妙的行为。

    绿儿看到圣安后跟着钟叔去了禁地,她把注意力放在圣安身上。

    小草却选择了沈子逸。

    小草不爱说话,样貌不若绿儿出众,她站在绿儿身后时很容易忽略她的存在。

    她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子逸面前,那么巧的赶在我和圣安出去那天。

    人群围成圈,圈外也能听到他独特的喊叫,圣安挤进去,我听他边哭边喊--多久没听到他说话了,多久没听到这么嚣张的语言,多久没见那张朝气蓬勃的脸,多久没听他叫我丑谦,多久不曾让心--乱了频率……

    “小丑,你看他们不合作,你跟了大爷怎样?”他挂在我身上,两眼惬意悠然,他活的很自在吗!没有谁他都可以活的自在!

    “把他送回去。”不想看到他,我担心掐断他脖子!

    “看不出来你还有人抢。”他故意接近我,他当我是无悔还是子墨!

    我推开他,不想他说虚伪的谎言,更不想看他作弄人的动作。

    无悔把他拽下,他不服。

    无悔没放手,让他放手不容易。是我下手晚了,还是大家都早已出手。

    可我只要看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就心烦,杂乱无章的烦躁情绪想杀了他。

    无悔把军刀拿给我,不奇怪是子逸做的,他有很多疑点,无论是他奇怪的言语,还是他出格的论调,都值得怀疑。

    但查回来的结果显示,他没有见过外人,没有遗失、抱养的可能,他一直这么长大,一直这么奇怪。是哪出了问题,他从哪得来这么多东西,从哪带来那些动听的故事,从哪复抄的政策言论?

    我坐在雅贤阁的老位置喝茶,我经常这么做,每个月都在固定的时间来这坐坐,看看忙碌的人群,思考那个位置上的那个人。

    无悔带着他闯进来,看无悔脸色不对,不用想也知道他闯祸了。

    他蹭蹭我的手,像只可爱的猫,他不说话、不捣乱的样子确实很温顺,温顺的忘了他其实是个精怪。

    我茶杯倾倒,如果汤花这张脸,他们还会追捧他吗?

    如果他笑不出来,他们还用宠他吗?我很想知道,手放下去……

    子逸迅速躲开,他很有危机意识,想死的人都有危机意识。

    我笑在心底:是不忍下手吗。

    “喂。那两个女人呢?”

    什么态度,能活到现在,真是福大命大。

    “是不是不知道该对那个下手。”

    懒得理他:“你们来这有事?”如果你们在,我离开,清净的环境容易安心。

    他和无悔吵,无悔明知会输还和他吵,他的付出过火了。看着他们闹腾,我想离开。

    刚起身,子逸嘴角出血,放声大哭。

    我愣住,瞬间没注意他,他怎么这样了,他受伤了?他真的受伤了?在无悔手下?在我面前?

    血滴在地上,刺目惊心,我飞身而起,跃他面前,急切的想知道他伤在哪。

    “滚,老子不用你管。”

    伤我的,不是他的言语,是他躲的太快,他什么时候躲过无悔,什么时候躲过子墨,凭什么躲我!

    出关以来第一次被拒绝,很恨,恨他藐视我付出得来的一切,恨他为了自己不顾别人感受,恨他盲目自大,恨他开罪司空府。

    看着无悔带他离开,我发誓--我一定会报复!

    他送来的鱼,我拿去喂猫儿。

    沈子逸,错了不是说对不起就管用!

    “主子,孙景力死了,沈子逸所为。”

    我挑眉,他干的?谁让他干的!子墨和无悔死了吗!我火速赶往宗人府,看到苏故在劳里,心里竟微微舒坦。“放心。”

    “我知道。”苏故无所谓,他现在只想把子逸宰了,管不了身在何处。

    我出来,走在街上,为什么?他有什么好?为什么每个人宠他,宠的理所当然?

    我向千清提议,让他入朝为官,他不是怕死吗,让他在风口浪尖呆着应该很刺激。他应该去死,死在别人手上,我会为他报仇。但他死的了吗?

    他办杂志,没人支持他,他摇着我的手臂,软软的声音甜腻舒心:“谦--你就让我办吧。”

    他像孩子一样撒娇。他首次对我撒娇,我突然明白子墨晕头转向的原因,有点明白无悔宠他宠上天的理由,他哄人的时候很可爱,很暖人,很值得人疼。

    我打落他的手,不愿深思他曾用这种口气哄别人。

    “如果不赚钱,我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我要你头干嘛。何况你舍的拧下来吗!可盯着他那双眼,我竟然答应了。

    他突然扑上来亲我,蜻蜓点水的一吻,或者都不能算吻,他开心的跳,独留我傻傻发愣。

    我低下头不让他的情绪感染我。

    他堵在司空府外唱歌,不问实事的爷爷再次站在门外:“他……”

    我没让爷爷说完,接道:“我自有分寸。”

    爷爷若有所思的看我,我回避他,我太极了,破绽这么明显他猜到了吗?

    “随你,你高兴就行,他的事我不插手。”

    爷爷离开,离开了司空府,他去游历,他找个安身之处等待死亡。

    他走了,把这个家留给我,这个庞大的家业在子逸的歌声中落在我手上,落在权力至高点的变更上。

    子逸虽然张狂但他不敢乱来,他没胆乱来,他把超时代的东西烂在肚子里,他比谁都明白东西说的越多死的越快。

    千清如果让他死,谁也救不了他,所以他很少提及政策,很少参与辩论。

    他会讲小事,决不说大祸。

    听他说生产关系和生产力时,我和千清都呆了,不是呆他的言辞,是呆他的作风。

    他变了,难道他活的太自在没危机敢了?

    幸好他只是浅说辄止,脑子跟不上的人,听不懂,听懂的,不会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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