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找到高人帮你了?”
式部卿宫拿起水盆里的手巾擦了把脸,看着被他摔倒在地灰头土脸的博雅说道。
博雅拍拍屁股站起来,接过坐一旁观战的弟弟正雅递过来的手巾点头道:“是啊,但是我担心会有意外,所以我这几天就不来大内里了,保护人家的安全。”“噢!”式部卿宫不以为然的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待他离去,庭院只剩下兄弟二人,正雅开了口:“你找贺茂沙罗帮忙,不怕保宪哥回来扒了二哥你的皮么?”
博雅脸发青:“只要他不知道就行,沙罗和我击掌立誓不让保宪知道,晴明也答应保守这个秘密。”
“哦?击掌立誓?”正雅笑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儿,神情暧昧地用肘撞了撞博雅:“哎呀二哥,你们感情好到这地步了?先是一起出游踏青,然后背人家回家,每天必去贺茂宅报到,上大内里都没有这么勤快呢,前不久还说贺茂沙罗冷冰冰的,这回人家居然帮你这么大的忙……二哥你快说,你和贺茂沙罗是不是两情相悦情愫暗生,她会是我未来的二嫂吗?干脆叫大哥等忠行大人回荔去向人家提亲吧……哎哟!!!”
博雅面红耳赤,索将三弟一个过肩摔摔倒在地上:“源正雅!你是太闲没事干吗?二哥都敢取笑,不要乱说话坏了沙罗姑娘家名节!”
说罢,气冲冲回头瞪了正雅一眼,也不扶他起来径自离去。
“二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正雅躺在地上都能看见博雅那通红的耳根,轻笑着慢慢爬起来:“也不拉我一把……明明喜欢人家还不承认。”
“哦?博雅那个木头有喜欢的人了?”
正雅一个激灵,这个声音是……“大嫂?”
他回头转身,全家最恐怖的人,柚夫人拉着儿绫音,对着他微笑。可这笑容在少年源正雅的眼中却如同恶鬼在狰狞盯着他。
“三弟,把你知道的回家后统统告诉我。”……
贺茂府邸的桃源乡(博雅取名)的梦幻景致实在是容易让人流连忘返。被弟弟调侃一番后的博雅总觉垫对沙罗有些害羞,不太敢抬头看着她的脸,也尽量避开眼神的交汇。
“……博雅大人有心事?”
早注意到博雅不对劲,沙罗终于在他第二十一次发愣的时候开口:“心不在焉呢。”
呜……被抓包了!博雅干笑着摸了摸脑袋:“有那么明显吗?”沙罗微微撅起嘴,歪着头看他,嗔道:“嗯,拜托你认真点行不行,是不是都没有听进去人家的话?”
好、好可爱!刚才那个是不是在撒娇?很少看到沙罗有这么一副小儿娇态的博雅脸一红,低下头去说道:“对不起。”
“没事。”沙罗放下手里的纸卷,今天她身着较为丽的服饰,红梅单衣,外面只披了一件唐红蔓草图纹镶有嵌边的袿,下着浓切袴,少气息的打扮使她更显得娇可人。沙罗本来就是和晴明保宪一样不拘于礼法(事实上也没有人告诉她这么多),而且这些日子对博雅也放开心防接受他做朋友,所以根本没明白他魂不守舍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那我再说一遍好了。”不愧和保宪是兄,沙罗也讨厌麻烦:“这些殒命的孩们的身份治部省的人已经调查出来,想必博雅大人也注意到她们都有共同之处,年龄,还有身份。”
博雅想了想,拍手道:“都是不超过十五岁、没有举行成人礼的少,据说相貌都很不错,而且她们都是——巫。”
“而且都是神和系巫(神子,侍奉神社的巫),侍奉神灵的神子被残杀,真是对神的大不敬。”沙罗冷声说道。
突然感到眼前的少身上出现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博雅缩了缩脖子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对,所以我们必须让这件事情终结!”
沙罗不看他,靠着脅息把玩着衣服上的嵌边轻声说道:“没有别的主意了,只能试试最无奈也是最笨的办法不是吗?”
博雅心下一沉,凝视着沙罗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翌日,京的街头出现了巫打扮的貌少,有的俏丽可爱,又的温柔甜,手上或抱着鲜,或带着金铃、金银扇,要么击打着缔太鼓,要么挥着御币(纸拂尘),结伴从闹市走过。引起一些人驻足观看,是哪家神社的巫出郎买吗?还是替人做法消灾?
东市口,一个衣着邋遢的男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刚从眼前经过的巫们,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男子就是前几天大闹大纳言家的危险男人——芦屋道满。道满摇摇晃晃站起来,慢悠悠地混迹在人群里远远的跟着前方的巫们。而且,他并没有忽略到在他身后不远有个一直摁着佩刀一脸警惕的娃娃脸青年。
哎呀哎呀,真有意思啊,第三天了哟。
道满微微一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侧身走进一条小巷子。嘴里嘟嚷间咒文。
果不其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
巫们突然间消失不见,留在地上的只是几朵时令鲜……
博雅重重叹了口气,挤上前去将那几朵捡了起来。天啊,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式神一下子全都现形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又失败了吗?”
沙罗捧起博雅带回来的朵,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洒在湖面上,转身对他说:“看来也有人在盯着,所以不能再用式神了。博雅大人,请给我准备一套巫的衣饰。”
“……明白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握紧了拳头,博雅叹口气点头,一早不就想过了吗?由沙罗去当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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