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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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三年过去了,我勉强地读完了高中的课程,会考过后,我便马上辍学了。

  “你说什么?为什么不上了,你知道我为了你的学费多么的省吃俭用才到今天吗?我房子也舍不得买,车也舍不得买,你觉得我是为了谁?”斥责,埋怨。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是我根本不想懂。我只是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视。只感觉头脑在嗡嗡地作响。

  “你倒是说话啊,为什么不上了,马上就要到了报名的最后期限了!”咆哮了吗?终于爆发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心理却有一丝的放松,原本一直提心吊胆地想他什么时候会爆发。如此看来,我终于能解脱了呢。

  我起身,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想考。”声音很低沉,似乎真的想让你知道我心理的痛楚。

  “我养育你这么大,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能让你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将来找一个好的工作,过上幸福的生活,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我就奇怪了,这几年你是怎么了,白天上网,晚上睡觉。会考过后你说自己在家复习也就罢了,现在给我的回答你却是你不去读大学了,你叫我怎么办?”

  怎么办?和我有关系吗?现在快成为行尸走肉的我,和我说这些有作用吗?也许我很自私,不,就是自私,这些我何尝不知道,但是我莫名地————很累。

  对我来说名利得到的时候真的会快乐吗?三年来我一直在逃避,逃避生活,逃避感情,逃避我一切可以逃避的,放弃我一切可以放弃的。我从开始迷茫,变成迷茫已经是习惯,我从害怕恐惧,变成恐惧已经是习惯,我从失去感觉,变成没有感觉也成为了习惯。

  如果非要问我为什么?只是单单因为我想不开吗?不是那么简单的过错吧。

  “我真搞不懂你,原本你不是学习很好的吗?怎么到高中就知道玩呢?你不知道上高中的重要吗?会考是过了,你基础也不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现在问我还有意义吗?三年来你真正关心过我吗?不回家吃饭,不喜欢和我沟通。好冷!我只觉得好冷,对我来说家庭这样可有可无。对于单亲家庭的我,很理解父亲的感受,但是……

  我不加理睬地返回屋内,关上我的房门,再次封闭着自己的内心,我知道我对自己是过度的保护。我开始虐待自己,并不是我不想学习,而是我没有心力,失去了上进的勇气,我不止一次的努力,但是都以失败而告终,那种精神的摧残就像是烈火燃烧着我的身体。

  身体会不由自主的颤抖,笔会握不住,思路会混乱,说话会胡言乱语,我到底在做什么,只是小小的打击,我至于这样吗?我害怕,害怕别人开破我的心思。强烈的矛盾心理让我承受不了压力。

  莫名的压力让我倒下了,病魔开始更加肆虐地侵蚀我的身体,无理由的,似乎上天就告诉你:谁让你当初选择改变?这就是后果。

  我的很好的初衷,难不成是这样的结果吗?伴随着强烈的生物反映,我感觉走到了死亡的边缘。没有人的理解和孤独,无止境的病痛折磨让我身心俱疲,这个时候我拼命的解释都无济于事了。

  我走上了最后的一条路,死亡。

  分裂,因为太孤独我开始自我对话。

  “死亡真的是你想做的吗?你甘心吗?”其中的一个我再说。

  “那你让我怎么办?如此强烈的感觉,你让我能继续活下去吗?我很理解父亲的感受,对他来说我这样子最后只会成为他的负累,那将来对他是更大的打击,现在的他如果结婚了的话,还可以有很好的未来。”

  “呵呵。”我听见了她再冷笑。“你为了别人一直再掩饰自己,放弃了你最重要的东西,现在逼自己这样的边缘,竟然还在想着这些,真是可笑。”

  面对着她的嘲讽,我气愤了。“你知道什么?为了不给别人填麻烦,人只有牺牲一些东西!”

  她并不说话,反而笑的更加肆虐。

  我的心在颤抖,我抵抗不了她,即使她的一个语言就可以把我吞灭。

  “其实你很想变坏吧?”

  我震惊。“你很喜欢那个人吧,为了压抑自己,你几乎达到了的地步,你知道你也是人,不是神,再怎么掩饰,到最后你只能逃避而已,因为你没法欺骗自己。”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从来没有!”我咆哮。

  “呵呵。你掩饰吧,没有用的,你就是我,别人可能不知道,你不可能欺骗你自己!”我仿佛能看到她脸上诡异的笑。

  “滚。离开我的身体,如果不是你要强迫我,我不至于到现在这步田地,为何我一定要跟随你,你知道你多碍手碍脚。”我恨不得她马上消失。

  “怎么了,生气了,我告诉你,我不会消失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并存的,无论你多想做好人,我就是让你做不成,让你把心理的秘密全抖落出来,让你颜面无存!”

  “滚。你给我滚。”我感到滚烫的泪从眼睛里渗透出来,夹杂着气愤和及其的不甘心。“我恨你!我发誓,我不会妥协的。我要和你奋斗到底。”

  “那就来试试吧。”她很强势,很威严,一句话的力量能置我于死地,越是反对越是被她的反攻越紧。我知道那是另一个我,一个严重扭曲的我,她的存在就是我的存在。

  “你不要逼我了,我不能那样对待别人。我不能说伤人的话,尤其是父亲!三年来你对我的惩罚还不够吗?”

  永不停息,我从她的心里看到了这几个字,我绝望了地躺在了上。我明白从一开始身体里就有两个自己,一个是善良的,一个是邪恶的,两者不相融合,我站在善良的一面阻止着自己的邪恶想法,太过于追求完的我,让一点邪念都不能滋生。可没想到她却越演越烈。

  “所以接受我吧,跟我走,那样你就不用这么累。”她邪恶的话语重新进入我的脑袋。再我听来仿佛是一种惑。

  我好累,在撕裂的光盘割破手腕的那个瞬间,我放弃了。“好。”于是我沉沉的睡去。

  “啊,管彤你来上课了啊?”是我曾经的好友。

  “恩。”我展现了以往没有的微笑。

  她震惊。另一个我在心底开怀大笑。

  我返回课桌上,一边冷静地拿出课本,一边很礼貌地对她说:“我最近生了一场大病,现在好不容易好了,丢了好多课,有时间你可以帮我补补吗?”其实完全是试探。

  “啊,恩。没问题。”她尴尬的一笑,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我心里是有数的,不过也是最终我才看清我这个好朋友的真面目的,她在我休学的这段时间大肆编造谣言,表面上和我很好,背地里说我最近很奇怪之类的话。难听的话让人说不出口。我心生恨意,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她好看的我那时候这么想。

  课堂上我依然无法听下去,不过自己好像是轻松了不少,也自信了不少。而那个诡异的她似乎也消失了。一直到高考那天她也没有出现过。

  高考还算顺利就这样我上了本地的一所大学,但是友情的伤痛依然没有过去,她和我考上了同一所学校,而且还是一个专业,营销学。本来以为她会就此离开我的视线,那样我可以眼不见心不烦。其实我内心的真正想法是,我真的不想伤害你。而我曾经暗恋的那个人上了天津的理工大学,对于他我早已经放弃了。没有结果的单恋到最后也是一场空。

  大学的生活还算平静,每天上仅有的课,其他的时间我都在图书馆泡着,不然的话就和一些朋友三三两两去逛街,不过一般情况下我也只是陪衬,他们走在前面我会跟在后面左顾右盼,没什么太无聊的时候就和他们开几句玩笑。

  “最近咱们大学里的帅哥真是越来越少了,今年和咱们一个学年的没有一个看的上眼的。”我的一个室友说道。

  “全是一群没有素质的,没钱还要耍大牌,想追生也要有个限度。要不就有点自知之明。”红撇了撇嘴说道。她是我们寝室最开放的一个,经常游荡于酒吧KTV的娱乐场所,是和心直口快的人,很有阅历,经常可以看到她穿的枝招展地,身边总是不乏成熟的男,吃饭从来不担心饭费,买衣服从来不担心信用卡。这样的她我有些羡慕,但是又有点惧怕,毕竟她是很有心计的人,我不敢保证和她交流多了,她会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对我有什么想法。所以我对她是敬而远之。

  “就是,不过高年级的学长似乎有点不一样啊,有的真是有气质呢,长的也潇洒,又才华横溢!”说话的是汉语言文学的陶丽,她是惟一知道我有抑郁症的人,认识她是在学校的互联网上,她那个时候正在在学校的聊天室里公开,由于她说话很有意思,我对她产生了兴趣,于是就加了好友,后来她告诉我她是学文学的,辅修心理学。我听后有些欣喜,她是个很心细的人。我说这个是有根据的,有一天她突然问我:“你是不是有点抑郁情绪?”

  我那个时候正在图书馆漫无目的的翻书,听了她突如其来的话,我一愣,马上扭过头,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感觉:“你?”

  “呵呵,要是有也没关系,我打从中学的时候对心理就感兴趣,我对自己的判断能力是很有自信的,也许你有自己也不知道也说不定,不用在意,我说笑的。”随后她对我笑笑就自顾自地去读书了。

  我愣在原地,心理念叨着:啊,原来有人能看理解我啊。那种欣喜简直不能言表。一来二去我就和她说了,我很依赖她,因为她会用我想听的话语对我说,给我做分析,尽管她是用学来的知识运用到我身上,但是我依然很感谢她。

  “我说陶痴,这回你又谁了?”红一边补粉底一边对陶丽说。

  “哈哈,就是比我们高一级的文学部的柳前辈。”一边说着一边做崇拜样。

  “你省省你的哈喇子吧,到时候让你的偶像看到了,别让人恶心了。男人啊,对于得来容易的东西从来不珍惜。”红说着把口红放进提包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