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诺送她回家时在楼下向她挥手的情景,韩诺轻拥着谢远藤与她擦肩而过的情景,还淤次相见他削瘦的身影立在窗下的情景,以及婚礼上他失控时伸手拉住她的情景,毫无预警地跳出来。
轻闭上眼,将脸埋进枕头里,泪慢慢涌了出来。
韩诺,我不明白,这条路是你选择的不是吗?三年前你就作了决定,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这样?
如果说三年前的分手你也是无奈的,如果说你当时选择她仅仅为了让我死心,可这三年的朝夕相处又算什么?你爱她?你是爱她的吧?
而我,或许已经成为你爱情路上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了,是吗?是这样吗?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将我抛弃在雨中,你知道我用了多久的时间去遗忘吗?你知道这三年我是如何走过来的吗?每每闭上眼晴,你的影子就如生了根一样停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想你,可我也怕你。
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改变了,我其实只想平静地过一生,不想再被烦恼束缚。有人告诉我,人活一世,没有必要为预先不知道而发生的事情负责,更没有必要为发生的事情去后悔。这样的境界是一种领悟,或许很多人都明白,却可能活了一辈子都不能做到,可我,却想试剩
咸湿的泪落在小臂上,带着哀伤的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郁之中。纤细的身影令人突生强烈的保护,然而,她然需要任何人,除了韩诺,她一直将身边关心自己的人排挤在心门之外,包括近在咫尺的温卸。
是啊,温卸,那个陪了她整整三年的男人,那个刚刚吻了她的男人。
伸手抚摸着被他吻过的脸颊,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乱如麻。
从没有主动地去了解过他,但她,却知道他的心思,她都知道。
“像卸这样的男人这世上怕是绝迹了,快三十的人了还没交过朋友。”
“他不是回去陪他朋友了,估计很快就能收到他的请贴了吧。”
“谁说的?我怎没知道,从没听卸提起过。”
“难道不是吗?他回S城不是为了他朋友吗?”
“他回来是因为温叔叔的身体一直不好,而行遥又要结婚,老爷子让他回来接管生意,怎猛朋友扯上了。”郗贺轻责她,对于小的后知后觉气得七窍生烟。
“行遥?温行遥?他哥哥呀?”郗颜怔了怔,呆呆地问。
“小颜,哥哥拜托你对卸上点心行不行,怎么连他有个哥哥你也不知道。”郗贺叹气,为温卸抱不平。认识很久了吧,这都不知道,真是令人头疼。
“他又没说过…再说他有哥哥关我什么事,我只要知道你是我亲哥就行了呗。”郗颜撒娇。
“真是拿你没办法,有些话本不该我说,卸也不让我说,可我真是替我兄弟不值,怎么遇上你这么个死心眼的丫头。”好脾气的郗贺难得动气,一长串话连个顿都没打。
“说什么呀,我才是你亲。”
“卸喜欢你!”五个字透过电话线传过来,直砸进她心里。
温卸喜欢她!温卸喜欢她!
那个在她心里帅得有些过份,钱多得可以数到抽筋,外表看上去着实有公子影子,喜欢骂她傻丫头的温卸,竟然…喜欢她。
他离开古镇的第二年她知道了他的心意,是从什么开始的,郗贺没有说,或许连他也不知道。郗颜绞尽脑汁地搜寻着有他的记忆,却没有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正因如此,她不再主动联系他。于是,她接他电话时总是显得漫不经心,而且总是不忘提醒他多陪陪朋友,她其实是故意的。做这些,无非是希望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将他们的关系划得清楚些,又不会令他尴尬,而她,也不会失去他这个朋友。可他却丝毫不受影响,一样“骂”她,一样照顾她,一样关心她,一样…爱她。
爱,这样的字眼,郗颜以为一辈子只会对一个人说,而那个人该是韩诺。如今,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爱,因为她意识到对于韩诺,她还没有彻底忘记。至少她的心还知道痛,至少,她还是恐惧与他见面,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晴。
这样的自己,没有资格对别人言爱,尤其是默默守候的温卸。那样的伤害,远远超乎直言拒绝。
对于郗颜而言,温卸是特别的,不可能当他是哥哥,他不允许。不可能当他是朋友,他不愿意。记得他说过,朋友分为四种,第一种,情义深重,肝胆相照的兄弟;第二种,互相爱慕,可以成为情侣的恋人;第三种,无足重轻,可有可无的普通朋友;第四种,似敌似友,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原来他是在暗示,只是那时,她不懂。
悄然起身,眼中的泪已然干了,仿佛根本不曾落下过。犹豫了一下,又出了房间。
轻轻推开房门,扭开边的台灯。温卸正面朝外侧躺着,眼晴闭着,头发有些蓬乱,身上的毯子一半被他压在身下,一半搭在腰上。
见他额头沁出丝丝细汗,郗颜轻手轻脚地来到室,用热水浸湿了毛巾,回到卧室轻轻的拭擦着温卸那英俊的脸颊,“哥哥说你酒品最好,还真是没错,不吵不闹也不吐,真是难得。”
看着睡得沉沉的温卸,心里涌起温暖。坐在边,为他将毯子盖好,听她轻声说:“你这个傻子…”
“小颜…”那人似是听见她的话,不满地皱起眉毛,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摸索着握住她的手。
郗颜没动,任由他握着,见他渐渐舒展了眉心,她无声地笑了。从阑知道他睡觉的样租么像个小孩儿,与生活中的玩世不恭,与工作时的专注投入截然不同。
这样的温卸并不多见,这样的他让人惊觉到他的柔软,他的爱。看似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他,也是需要回应的,否则他又靠什么坚持走下去呢。
“男人是可以等待,但并不代表他不需要回应。”郗贺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郗颜轻不可闻地叹气。
“让我怎么办呢!”回握着他的大手,静静看着他的俊颜,“温卸,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我一直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真的。可诬不住自己的心…我不能自私的把你当作替身,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躲到你怀里,这对你不公平…”
“小颜…”睡梦中的温卸低声呓语着她的名字,将她握得更紧了些,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仿若天边淡淡暖暖的光。
朋友都叫她“颜颜”,而“小颜”是家人对她的称呼。她说过很多次不许他这样叫她,可他却固执地坚持。他不知道,一句轻柔的呼唤,轻易就能把她那颗冷藏起来的心瞬间溶化。她是怕他的,所以总是用刻薄的话语针对他,告诉他,他们之间没这孟谐,可他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这样的温卸,真是可爱又可恨呢。
沉默着又坐了一会儿,缓缓抽出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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