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强行喂她吃了一颗安眠药,毫无用处;再将她泡在凉水中半个小时,害得对方险些淹死才放弃;接着又用衣服紧裹着她的身体,免得她不停朝他身上摩擦挑战他的意志力;实在不行,便绑好她,再抱着她勉强度过了几个小时……终于,双方都疲惫到再也支持不住而睡去。
手机铃声一响,他立即醒来接通了来电,以免吵醒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凌人。
“喂?”他已经无力顾及其它,手机是凌人的,何况现在是早晨,因为疲惫而显沙哑的嗓音显然会令人无限遐想,误会到底。
那头没有回话,静得仿佛根本无人再听,但他知道:那头一定有人!
没有响应,他也不打算追问,手一收就准备甩开手机,那头偏偏又开口了:“等等,你是……”
他微微蹙眉,猜得果然没错:是上芸!
他的声音没人能忘记,及时此刻略显沙哑慵懒了些,可感低沉的迷惑本质依旧没变。上芸诧异:他怎么会接的电话?
迟钝如她,还想不到那么深刻的地方去。
等不到对方接着说下去,蓝索直说:“她还在休息。”
“嘎!”低微的声音传来,蓝仿佛已经看到上芸下巴掉着的样子。
再迟钝或纯洁的人也不难猜到他们现在的关系,上芸也只是后知后觉,但一想到这点,就再难维持方才的迷惑和平定。
“她……她还好吗?”上芸结巴地问,不止是震惊,她急切想了解近况的心情也促使她难以平静。若不是那晚看见挪威国的王子亲自送回家时亲密的样子,她一定不会故意和闹脾气。
她只是气恼,长久以来的关心从不得到的回应,就连想多了解的那点心情也只会得到对方淡漠的疏离。到底瞒了她些什么?本以为离她很近了,近到只要一伸手便可触及。可当伸出手,才发现原来一直在疏离,永不曾离她近过片刻。
好吗?蓝很清楚凌人并不好,但这种事不应该由他说出来。
“你应该问她自己。”他语气冷冰冰的回答。虽然很清楚,凌人这个的确是爱的,只可惜对方还太小,未能谅解到微妙的情绪和痛苦的过去。原本,他当她是畏缩怯懦的,但真正畏缩怯懦的却是她的母亲——那个优柔寡断、明明什么都想知道,却又什么都不敢面对,惧怕面对过去的上希燕。
上芸只是不知原因,但想要走进凌人内心的心情并不比任何人少分毫。唯独可惜的是:上芸也优柔寡断,不懂如何看清真相。
“那……那你们好好休息。”对方怯怯地说,尾音尚在就挂断了电话。
他嘴角微微扬起,料定对方说出这句话时定是红着脸的。既然如此,又何必那么为难的说出这么引人遐想的一句话呢?
甩开手机,他靠着几个白枕,继续休息。
就在他刚睡下后不久,他身边的人就开始扑闪几下睫毛,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在采光柔和的屋内,首先入目的是男人清新的侧脸。柔软的发,漂亮的下颌,还有——刚长出的浅浅胡渣。
这样的他,慵懒中透着几分感与成熟,目光往下,是衬衫大敞的光洁胸膛,穿着白休闲裤的修长的腿。
沉稳但不老气,感却不失清新,得就如晨曦的阳光,就像——莫尔晨。
思绪滞住,她身子猛然一震,才发现紧裹着自己躯体的那件外套是——他的!而外套里的身体感到的是直贴着肌肤的柔滑触感。她才惊觉,自己里面——什么也没穿!
思绪渐渐回笼,昨的种种立刻像放映电影般的清晰的自她脑内被唤醒。她被喂了媚药,并且没能控制住!她居然不但不控制,还对蓝……等等,她说了什么?她说:“抱紧我”!
天!她居然会荡到那种地步!?不就是吃了药,也不至于到那种地步啊,可她确确实实是想和他……没有一丝犹豫!那是她吗?是她,她的意志力怎么会那么弱?怎么会弱到连一丝一毫的抵制药力的想法都没有!?
就在她自责着快要达到崩溃边缘的时候,蓝醒了,侧过头惬意地用双手枕着头凝视她,温柔地问:“好了吗?”
不好!她在心里这么说,她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羞愧”二字来形容了!蓦地坐起来,外套立即滑下,她却无从顾及,只是抱着头痛苦的想着自己昨的种种行为。
那是她,的确是她。为什么她就不会像电影里那些被喂药的人一样,以意志力抵抗,哪怕死也不肯被左右?
暗黑房间里的那个男人的影子还在脑海中,当时的她的确想自杀来着,可没有丝毫力气。但她也清楚的记得自己脑海里想的只是:不能换个人吗?
“啊!”她痛苦地嘶吼着,不愿承认那样的她居然真的是她自己!
忽地,一只手臂将她拢进了怀里,一起跌进枕头叠起的靠背中,在她耳际低语:“别自责,是药效左右了你的思想。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醒来,我会将一切告诉你。”
听他这么说,她的确觉得累了。昨蓝为了帮她‘降火’,使了不少招,以至于现在她浑身酸软,心力皆疲。
他的声音就像是催眠药,致使她眼皮一垂,便沉沉睡了过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