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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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我就知道我不被妈妈所喜欢,但是年幼无知的我以为是自己不乖,所以得不到妈妈的注目。我7岁以前的记忆,就是和妈妈,阿姨,表哥住在一幢并不怎么大的房子里,就像弄堂里的那种房子。我的阿姨是离婚的单生子,因为已经生了一个儿子,所以要再婚很困难,她和我妈妈感情特别好,我妈什么都和她说,我经常可以看见她们抱在一起痛哭。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无论我有多么乖,妈妈始终都不看我一眼。因为,我是。。。。。。我是一个犯的儿,我妈妈是被强暴之后生下我的,对她来说,我是一个毒瘤,看到我,她就会想起那个屈辱的晚上,我就是那个晚上的证明。我曾经问她,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打掉?她冷笑着说,当时她一直存在着这个想法,但是她一旦打掉了我,之后就很难再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这些,是她临终的时候,告诉我的。

  我七岁的时候,妈妈突然脸上有了笑容,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我很单纯,觉得只要妈妈开心我就开心,她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我了,那年的天,树上枝条吐芽的时候,我都觉得特别好看。

  1990年的11月,也就是七岁那年的深秋,我和妈妈被一辆豪华的私家车送到了一幢别墅面前。在那里,我开始了长达13年的生活。是的,我妈妈嫁人了,单生妈妈的帽子她可以拿掉了,她嫁给了一个很有钱的老板,那家人家姓冷,说是姓冷,主人还真是冷,我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全身散发出的那种威严和冷漠,让我不寒而栗。冷艺荣,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继父。

  说到这里,汪漓突然对我说,“听这样一个故事,你会不会觉得索然无味呢?”

  我笑了笑,摇摇头,“收藏家的本意就是去挖掘画中的故事,我真的很想了解你的故事,请你把它完整的告诉我。”

  汪漓似乎是被我的真诚感动了,她右手托着头,继续她的故事。

  继父有一个儿子,比我大上了2岁,而且钢琴弹得非常好。听家里的用人们说,冷家少爷从5岁开始,就请了各种各样的老师来教他,下棋,弹琴,画画,书法,是的,琴棋书画,样样都教,就好像古时候那些三贞五节的一样,但他唯独喜欢弹琴,他手指修长,很适合弹琴。第一次听他弹琴,是在他十岁生日的时候,那天,继父请了很多商业的名流来家里给他的儿子办生日会,我当然是见不得他们的,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楼梯转角边,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我。

  冷炎,哦,也就是继父的儿子,整个生日会上都很沉静,他举手投足,都很得体,像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公子。

  “小炎,为大家弹一曲吧。”继父这么说。

  于是,冷炎走到钢琴面前,坐了下来。这是我听到过最好听的曲子,琴声悠扬的飘散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多有的人都很安静。就这样痴迷了,我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望向冷炎,说实话,他天生就有一种让人臣服的气质。

  “难道,冷炎就是秋的男主角?”

  “不是,”汪漓笑了,“但是,我曾经非常非常喜欢冷炎,大概就是那首曲子影响了我,我很崇拜冷炎,他的优秀,小小年纪就表现出来的沉着,缺乏这些的我终日处在自卑中,越是自卑,我越是渴望拥有冷炎那样有着光环的生活,也许是这种我与他之间的差异,让我一度跌到了无法自拔的深渊中。

  在冷炎十七岁生日的时候,我跳了生平的第一支舞,是和冷炎一起跳的。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是和他,我以为我就会这么一直坐在小角落里面,谁知,他还是发现了我。

  “你不适应热闹的场面吗?”他这么问我。我摇摇头,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大家都不喜欢我而已。冷炎出乎我的意料,伸出了手,“跳支舞吧,我过生日,不想有人不开心。”我惊讶的抬头看他,他脸上的那种笑让我平然心动!现在想起来,那种孩子的情窦初开大概真的会影响很长时间吧。我不记得那支舞我是怎么跳的,唯一的印象,就是旋转旋转,转的我不知所以然,我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沉浸在快乐之中,好像一生的幸福都在这短短的六分钟里。

  我暗恋冷炎,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知道会怎么说呢?嘲笑我,看不起我,这些我都想过,因为我是个拖油瓶,而且。。。。。。我有着那么耻辱的生世。我妈妈平时根本就不会管我,只有阿姨偶尔会打电话来冷家问问我的境况,那是我唯一感到温暖的时候,其实阿姨待我还是不错的。冷艺荣总是在他那间书房里不出来,有时候,会看到几个西装笔挺的人进去,不知道他们在密谋策划些什么。冷炎呢?他依旧那么出,客厅里的钢琴每天都被擦的光亮。就在那场生日会的两年后,又是一场生日会,冷炎带来了他的朋友,他们学校的校,沈伊。沈伊是个非常沉静的生,她进冷家的时候,脸上带着腼腆又羞涩的笑容。我站在楼梯上往下望,死死的盯着沈伊,我嫉妒的要发疯,内心却是很悲哀的,我的手指甲深深地嵌进木质的楼梯扶手里。沈伊,她的父亲和冷艺荣是世交,所以,沈伊理所当然的,就应该是冷炎身边的那个人。我真的恨我自己的生世,仅仅是因为天生的优势,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冷炎,站在他身边,我却只能在没有人关心地方默默的注视他,我第一次深深觉得,上天永远都是不公平的。

  沈伊知道我并不是冷炎的亲,她早就看出来了,我在这个家的地位很低。但她还是很和善的朝我笑了笑。我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站在冷炎身边的那个人,我也许会喜欢她的,她恬静的讨人喜欢。我说的,是最初的时候,后来,我们打击都经历了许多的事,人生轨迹都变化的太多了,她也变了。

  每一次沈伊来冷家的时候,就是家里最热闹的时候,却也是我最落寞的时候。我爱画画,从小便是这样,于是我躲在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不停的作画。我那时候也好讨厌自己,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嫉妒心可以强烈成那样。

  后来,我考进了术学院,也是在那里,我认识了章疏尘,就是秋里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