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赟很无辜地笑,“这有什没好,我说给钱吧,你们非说俗气。买礼物?谁知道他们缺什么,问“天神”吧又支支唔唔地老说不用给了。再说今天晚上就要见面了,你们到现在谁也不出门买去?我就觉得这个好,实惠,而且是新婚燕尔之必备佳品。”
王鑫拨弄着这一大堆,“你买了多少啊?十二盒?你这小子够坏的,想把“天神”累死啊。”
包赟用鄙视的眼神看着王鑫,“这你就不明白了,一个月一盒啊,我这是祝他们新婚头一年,每天都甜蜜。”忽然想起点什么,用手猛拍王鑫头顶,“行啊你,今天骑我脖子上抖起威风来啦,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了,胆子肥了这么多?”
王鑫嘻嘻乐了,一个劲儿摇头,看着俞天野,就是不说话。
俞天野唉了一声,“他今天是干了一件事儿,所以现在有点找不着北了。”
包赟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王鑫你今天手术成功了吧?”
王鑫有点心虚有点得意地点头,“我要记住今天这个日子,我今天种了人生中第一颗牙齿,你们说我是不是该为之庆贺?”
包赟点点头,“那是。看来你小子快独立了,真是可喜可贺。本来你该请我们俩吃饭的,不过算了,时间紧张你也不用请了,正好今天这个杜蕾斯,全由你小子一个人买单得了。”
王鑫傻了眼,求救般看向俞天野。
俞天野却只从嘴里吐出三个字,“我附议。”
王鑫这回可不干,使劲摇头表示抗议,“两位大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们每个人的工资都是我的数倍,这点小钱还用得着和我计较吗?”
包赟根本不为所动,摆摆手,“No,No,No,这哪叫计较,完全是为了凸显你的诚意。”
俞天野忍着笑,这回比上一句多添了两个字,“我继续附议。”
包赟本来想汇报一下刚才碰见陈朗了,而且自己打算玩一招阴的,忽然在即将说出口的耶那,莫名其妙有点心虚,硬生生把那些话给咽了进去。
上班的第一天,陈朗就被折腾得有点崩溃。这崩溃主要来自身体,将近七八个小时站下来,都快认为这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当然心理上的崩溃也不是一点也没有,陈朗下班的时候走进更衣室,更衣室里由刚才的嘤一下子转为静默无声,不是不让陈朗感觉到别扭的,就好像原本温热的心一下子冻进冰水里,还发出“吱”的一声,无数暖意都随着冰冷的气泡飞升离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陈朗接到陈诵的电话,背景声听起来完全是人声鼎沸,看起来陈诵那边的party前奏已经奏响,陈朗还是否决了陈诵要自己出席的提议。在这样精疲力竭的晚,陈朗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回到家里,吃一顿老妈做的饭菜,洗个澡,然后尽快把自己扔在上,静静地,细细地,把今天观看的整个治疗过程进行回想。
电话这头的陈诵把手机放进了书包里,凑近“金子多”的耳边大喊道,“我说她不来。”
“金子多”,当然你们早就知道了,就是前文已经数次出场的王鑫同学,也凑近陈诵的耳边大喊,“那太遗憾了,他们都说你是大,我上次加班,居然没有见到。”
两个人亿钱柜一个Party包厢的沙发一角,靠喊叫来交流。陈诵大喊道,“你不是说“文武全财”和“敕勒歌”都会来吗?”
王鑫也大喊,“他俩停车去了,一会儿就上来。”
Party包厢里已经来了将近20个人左右,而且已经有人占着麦克风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大吼,“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陈诵听得有些绝望,晃着头顶上的五彩假发又凑近王鑫的耳边大叫道,“这哥们谁啊?高音部分都从北京飙到伦敦,最后还拐个弯去了趟俄罗斯,真够吓人的。”
王鑫也看了半天,摇摇头,大喊道,“我也不认识,新来的吧。”
陈诵指了指在包房另一侧卿卿我我的一对,接着喊,“去“天神”和“小米粒”那里打过招呼没?”
王鑫点头,也是喊,“打过招呼了,新婚礼物都给了。”
陈诵好奇地喊道,“说说看,礼物是什么?”
正值一曲终了,那个唱《死了都要爱》的哥们终于闭嘴,房间里安静下来,王鑫冲着陈诵大喊的声音却在整个包房响彻云霄,“还能是什么?成人用品,。”
喊完之后王鑫傻眼,陈诵羞愧,全场静默。
好半天才有人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然后便是全场沸腾。就在这样让王鑫和陈诵无比尴尬的时刻,有人推开包房门走了进来,虽然两个都是帅哥,但走在前面那个神采飞扬似曾相识,和后面那位的儒雅沉静相比,更加吸引陈诵的注意力。
第一个大叫的是“天神”,冲上去就用双手猛拍走在最前面的包赟的肩膀,“文武老弟,好久不见,哥哥想死你了。”然后又小声凑包赟耳边来一句,““金子多”刚才拿上来的玩意儿是你出的主意吧?知己者非老兄你啊,完全正中哥哥我下怀。”
包赟就是飒爽的元老之一,“文武全财”,取自他的名字“赟”,这名字是他外公给取的,寄托了老人家对包赟的所有期望:能文能武还有钱。包赟还没来得及回复一句热情洋溢的问候,“天神”已经把包赟甩到一边,和包赟身后的俞天野来了个熊抱,“金子多说你这大忙人也会来,我还不敢相信。今天看见你高兴坏了,哥们你真够义气。”
原来俞天野就是飒爽的另一开朝元老“敕勒歌”,和包赟一样很无创意,全是从名字里来的,因为《敕勒歌》里面悠,“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俞天野从“天神”的拥抱中挣扎出来,反问道,“您大喜的日子,我敢不来吗?金子多说您还在论坛里拿着菜刀恶狠狠地说,我们当年一块儿打球的那一拨人,谁要是不来您就剁谁?”
“天神”嘿嘿直乐,“我要是不这么说,怎么把你给骗出来?”
这边“小米粒”也扑过劳包赟说话,“文武全财,我看论坛里都说你好久不来了,好多小姑娘都忘穿秋水地想看您本尊现身呢?”
包赟很无辜地看着“小米粒”,“可是怎么办呢?我的眼里只有你,你却被天神抢走了。”
“小米粒”乐得合不拢嘴,“我最爱的就是你这张嘴,要不我们不管天神了?今天晚上就私奔?”
包赟做怕怕状,“这样不好吧?朋友,不可欺,我可不敢招惹你,回头真被天神剁了可就晚了。”
“天神”从俞天野那边分出一只耳朵,听老婆和包赟的对话只觉心惊肉跳,赶紧插了句嘴,“哪只是剁一下这么简单,剁之前还得往死里折磨,至少也得将奸夫拉去浸猪笼。”一边说还一边赶紧把“小米粒”从包赟身边拉开,“兄弟,老婆我带走了,这屋子里有的是,您随意。”
“小米粒”做不情不愿状被“天神”给拉走,嘴里还道,“文武,下回去新加坡别忘了找我啊。”
包赟挥手致意,不经意地眼波流转巡视全场,很轻易地就分辨出男人数比例协调,几乎一半一半,可是这一半的大多如陈诵一般被这眼波给电到了,心落得满地皆是。俞天野不待包赟的放电仪式落幕,便已经径直往王鑫方向走去。包赟扫射完毕后也紧随其后,朝陈诵的方向越走越近。
陈诵一向是爱凑热闹的人,本来一直笑嘻嘻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即便她还是无法完全确定,走过来的包赟就是那天晚上口中的路人甲,可是包赟的清俊外貌和风姿气度深深吸引着刚出炉的小白领陈诵,然后随着俞天野和包赟的越走越近,陈诵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当俞天野选择坐在了王鑫的左边,包赟一屁股坐在陈诵右边的时候,陈诵已经异常绝望了,她的绝望是因为心跳声越来越大,如战鼓在耳边齐鸣;她的绝望是因为心脏完全不受控制,砰砰砰砰好像在胸膛内蹦迪;她的绝望是因为原来人生真的偶有例外,上帝在她的面前泼墨书写了四个大字: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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