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周回来报告给我的情况,自然的,这块金牌又回到了手里,可是我把玩着它,第一次对金子产生了反感,我竟然也沦落到需要靠一块牌子才能出门的境地了?钦差大人还真是胆大啊,连我的阎罗庄的马车也敢拦!
哼。冷哼一声,继而却是痛呼,“奥哟,我的医生大神,您轻着点行不?”昨夜赤脚奔出去被尖石头扎伤,当时没看见,抱着灵儿睡着了也忘了查看伤口,早上起来一看竟然血脓合流,肉色泛紫,好不可怕!
“这样就受不了了?我以为你应该沉溺在失去男人的情绪里根本觉察不到疼痛呢!”艾经亦一边处理猫儿脚心的伤口一边冷言道。
我撇撇嘴,“确实挺伤感的,我来这么久后宫没扩建,人数反而再减少,男人啊,我是越来越留不住喽!”
艾经亦抬眸看了我一眼,满眼地冰雪冰雹冰山,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能冷死人,我打了个哆嗦,脚也抽筋,“哦哟哟,抽筋了抽筋了!!”
都不用低头,他仍是看着我,手腕一转,指头一顶,抽筋治疗完毕,那双冰眸仍然瞪着我,仿佛我杀了他全家一样……
“嘻嘻,艾神医做什么这样看着我?”一直以为我的抗压性很强,事实证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是斗不过艾经亦滴!不论是言语还是肉体…….
他却是不答我,淡淡收起眼睑,低头撕纱布给我裹脚。
“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先不论阎罗庄里的三千男妾,就说在我身边出现的这几个男人,一个中毒消失,一个即便我派人去寻也不肯回到我身边,一个播种他娶,一个心念别人终是离去,我是越来越孤单了啊…….”被抛弃似乎是我最近的运势,想想红毛伯安仇期爱还有今日离开的灵儿,难道我的魅力下降了不成?
“哼。”艾经亦冷笑一声,“庄主短短两月邂逅这么多男人,不可谓桃花运不旺啊!”
我一愣,是哦,短短两月我邂逅了这么多美男子,不过也不能怪我的,穿越遇美男是上帝的旨意,我只是小小阎罗女无法逆天而行啊!
“桃花,开过一季就败了,我才不要桃花运,我要松树运,我要王八运!!!”为了我长治久安的美男运,我振臂高呼。
“哎哟。”才呼完,脚上又是一阵疼痛,原来是艾经亦在系纱布,他站起来拍拍手,胸口有些起伏道:“那就预祝庄主美梦成真了!!”然后转身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切,真是古怪男!一会儿笑颜相对,风骚至极,一会儿冷面如霜,无情至极,真难伺候!我对他做个鬼脸,无聊地对空气发呆。
从昨天,艾经平他们武林联盟的人请我去商讨事宜,我病倒千羽代替我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也不知什么事能商讨这么久,莫非是研究如何造出个火箭来直接到火星去开辟新领域?难!!
昨夜睡得不好,哈欠连连,正当泪水眼屎迷迷糊糊蒙住了双眼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清凉的,熟悉的声音,“沙猫儿,你怎么这副尊荣来欢迎我?”
猛地睁开眼,一个明媚的阳光少年落入眼帘,而今天明明还是阴天的,我搓了搓眼睛,又发现,此阳光少年的微笑不仅带着春天的微风更带着冬天的冷冽,总之和这个金秋时节一点都不搭边,既然如此,他干嘛穿着一身御林军灰皮军装出现在我眼前?抑或是梦中?
“你不是做梦,是我真的来了。”他翻了个白眼,唇儿一瞥,无可奈何道。
“你来了?”我仍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傻傻地翘着一只过了绷带的大猪脚,从躺椅上站起来一蹦一跳地蹦跶到他面前,伸手掐掐他的腮帮子,“痛吗?”
他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温柔地扫开我的手,径自坐到我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吹了吹额前的头发,漫不经心地看着石化中的我,道:“倒是难得,这次你是穿了衣服的。”
老脸一红,我嘴角抽动,以无赖掩饰尴尬:“那要不要民女脱光了给您看呢?尊贵的皇帝陛下?”
“哼,看了那么多次早记住了,没什么稀罕的,还是穿着比较少见,你就乖乖穿着吧。”他撇我一眼,站起来朝我的内室走去,撩开那一帘水晶,回头道:“何时喜欢这玩意?你不是最讨厌发光的东西吗?”
捏?我讨厌发光的东西?开玩笑!!!我不仅不讨厌,我还很喜欢哎!我喜欢水晶喜欢钻石喜欢珍珠,什么发光我喜欢什么!就连萤火虫都不放过,独孤拓,如果咱们不是很熟,就请不要假装跟我很熟好不好?!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不要客气,随便坐啊!”他大方地指指桌子旁边那个小巧玲珑的凳子指挥我这个‘半身不遂’的人去坐。我咬咬牙,笑道:“民女谢皇上赐座。”
他转悠到我的书桌前,随便挥一挥手:“我这次是微服出巡,不必拘礼,称呼一声拓少爷足矣。”眼睛专注地扫寻着书桌,根本就是彻底地忽略我的眼神抗议。
两指拈起一片薄纸,眉头微皱,唇儿开启,“一点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嘴角扯出一个弯弯的角儿,邪魅张扬,顽劣不恭,着实有种野性的美,看得我砰然心跳,然后那粉嫩精透的小唇再次开启:“好词,用词浅浅,用意深深。相思素来是诗词的好材料,猫儿你用的最佳!”
“嘿嘿,现在知道我肚里也有点墨水了吧?”我厚颜无耻地笑道,那人却瞬间变了嘴脸,俏脸微转,冷气凛然,“何人让你如此用情?”
我咽了口唾沫,悄悄在心里感叹,独孤拓小饼友的帝王气势和我的桃花运一样强悍,两月飞涨,第一次见面我还能高高在上地吞并了他的初吻,现在我看他只有哆嗦的份儿啦!
“没…没…没什么人啊……为赋新词强说愁而已,皇上你……”
“叫我拓少爷。”
“拓少爷你误会了,嘿嘿嘿…….”站在山脚下,你才能感觉自己有多渺小,见到帝王,你才能知道自己有多卑微,很不幸,如今站在猫儿眼前的男人无论从身材还是气势上都足以压倒她,于是她狗腿地选择了讨好,完全把阎罗庄的尊严抛在了脑后,不过幸好,独孤拓知道阎罗庄根本不是她在打理,也不把当作阎罗庄的形象代言人,于是又扬开一抹无害的笑容,拿起旁边的铜镜,好奇道:“书桌上为何放镜子?”
我大窘,吞吞吐吐道:“自然是有用的。”
他笑道:“我知道有用,可是难道你就这么自我满足,连写字作画都要照照镜子?”
哎,您真是高抬我了,能写个字我就很满意了,哪里画得了画,纵然千羽耐心十足我却信心不足,也怪我天生没有画画的神经,千羽精心培养了好久都学不会,颜色配得乱七八糟,连个圆圈都画不好。所以,这种极度自卑的情况下,我哪有心思自我满足捏?
“拓少爷不妨当我自恋。”我总不能跟你解释说我一碰毛笔就会弄得满身是墨,脸上脖子上都不例外,为防止前来看望我的江湖大腕被我墨迹满脸的尊荣吓到,才特地准备一把铜镜吧!
他眉儿一挑:“这么坦白,还真有点不适应。”
我可是任何时候都敢于诚实面对自己的好孩子,何时不坦白来着。我故作羞涩地低下头,暗地里翻了个卫生球。
“不穿鞋就往外跑的亏看来你还是没吃够,这是在艾家我就暂时饶了你,等到了……哼哼,如果你还犯这样的错误,我会重重的罚你。”他转悠完了,撂下一句狠话,大步流星地离开我的房间。
我仍然对着空气发呆,就像他来之前一样,现在很纠结一个问题,独孤拓他到底有没有来过呢?难道是我的幻觉?这来如闪电去如风的性子啊,还是没改。
等等,他说要罚我?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