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伊尔汗国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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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几天的浑浑噩噩,我除了喝药便是躺着什么也不做。提不起一丝力气和意志,只是还要面对夺去我清白之身的太子,这才是我的刑罚。这几日每当到晚,他便过来于我同共衾,是怕我再次在深人静时候寻短见吗?

  这晚,服过药,我依旧面朝里躺着,听着“吱呀”的开门声,我知道是太子回来了,我闭上眼假寐,这几日都是如此,逃过了与他面对面的尴尬和仇恨。

  他脱了衣服在我身边躺下,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动手过来解我的衣服。我急急推搡。

  “你没睡?”

  我闭上眼睛不看他,也不回话,无言地反抗。

  “那正好,我也不想和一个死人做这种事!”他依然恶狠狠。

  我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极力挣扎和反抗,因为我知道反抗只能伤害我自己,却于事无补。于是我一动不动地接受他的任意妄为。他浓重的喘息声从我上方传来,熟悉的痛楚依然将我鞭打的伤痕累累。但是我没有出声,没有流泪。在这一刻,我清楚地知道,我要活下来!总有一天他也要尝到这频临死亡的痛苦和面无边际的耻辱。

  “休想在我面前死掉,你还没有资格结束你的命!”许久,他发泄完了之后,自我身上翻下,盯着我紧闭的眼说道,虽然我没有睁开眼,但是我能想象他嗜血的样子。

  我依然不出声,卷曲身子向里面躺去。他往里挪动了一下,我又回到他的怀抱,但是我没有动,只有眼角的几滴清泪越过鼻梁,流到了另一只眼里。

  我知道,除了面对他带给我的的折磨,还要面对那蚀人心骨的羞耻,不知道还要有多少这样的晚,或许他厌倦了我的身体会放了我,他不缺人,我是知道的。或许,我弃如敝屣时,才可能重生。

  清晨,我还在朦胧中,被人抱起,不用问,我也知道是谁。接着我被安置在一辆马车里。是送我去军营吗?是他真的厌烦我了?为什么不直接将我杀掉,而要送走我,不知道我活着会回来报复吗?

  但是,我马上意识到,我的错误,这马车里豪华非常,不是送囚徒的囚车,这是要送我去哪里?

  过了好一阵子,我听见窸窸窣窣的搬东西的声音,接着门帘掀动,太子长腿一迈,进了车篷,看着卷缩在车厢一角的我,大声对外卖喊道:“吴挺,出发!”

  马车一路向北,中途好像是皇宫的位置停了一次人马明显曾加,接着继续前进。我突然明白,到了长公主送亲之日了,他是要去和亲,只是带着我做什么?

  他不说,我自是不多问,从那日之后,我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倔强如我,怎能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个嗜血恶魔。

  车队暂行暂停,有十多日才到了伊尔汗国境内,入目的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多如星星的帐篷,我被一个侍卫安置在一个极其奢华的帐篷内,里面有厚厚的毛毡,和散发着浓浓味的羊奶。一个丫头打扮的孩子好奇打量我的穿着,他们是纯蒙古鞑靼人,见的自然都是蒙古打扮,我这样纯汉人的打扮教她很是好奇。她来来回回地看我,当然也不明白我的穿着只是大都宫廷内最最低下的奴婢服饰。

  “夫人。”她上前请安。

  她这样唤我,我有些不安本。想告诉她,我和她一样,都居于人下,但是,我的疾苦她不需要明白,便也没有废什么口舌。

  “我叫索玛。”孩子看我愣着,提醒我。

  “不用理我,我自己就行。”我想一个人静静地独处,这十天来,白天和他同车,晚上和他共,对我实在是不堪的折磨和凌辱。好像都在时时刻刻提醒我,我的不白之身,是拜他所赐。

  “好,夫人,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在隔壁。”

  既然活了下来,我就该面对眼前一切。我静静地躺在毛毡上,厚厚的动物皮毛裹着我,我听着外面的寒风呼啸,夹杂着被狂风吹起来的物什砸到帐篷的外围上,看着面前的散发热气的热羊奶,想着半个月前我在青宫里的苦难,恍若隔世。

  所听过的一言一句清晰地在脑海里放映,折磨着我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心智。从太子对我的态度,和他的语言,让我拼凑出了大致事件。

  太子自从在宫傅府见过完颜大人后,知道,完颜大人被雍王要挟,至于要挟什么,我就无从得知了。

  太后提醒太子身边有奸细,而我恰好在这之前去过雍王府,恰好又只有我知道太子入宫见过完颜大人,恰好我又是太子贴身的婢,恰好他又以为我是为了仕林报仇,有这么多巧合,再加上他的妄自揣测,不加分析,或者旁人的煽风点火,添油加醋,怀疑我出卖他是理所当然的。怪不得,他暴怒成雷。

  只是,我去雍王府并无人知晓,除了已返乡的吉祥。还有,他与完颜大人密谋,也不会有人知道,除了两个婢见过我,但是他们不知道我是太子的奴婢。太诡异了,我想得头都昏沉了起来,不久就陷入了睡眠。

  不知是灌进来的寒风把我吹醒,还是他抱我起来让我惊醒,蓦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具温暖的怀中时,我有些,忘了身在何处,今夕是何夕。

  “大冷天,躺在地上,你又想死吗?”他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

  他走向被褥,将我放了下来,我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依然是冷冷的没有起伏。

  其实,地上和“榻”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在上好的毛毡上放了厚厚的被褥,却不是大都那样的被褥,均是以动物皮毛制作,暖和无比。

  连日来的马车生涯,像是将我的骨头都颠簸散了似的,这一睡觉,返过了乏,周身疼痛难忍。好在,我翻身向里面躺着,不用将自己的痛苦示人。

  迷迷糊糊中,他的大手又伸了过来,在我额头上探视,又迅速地抽回。

  索玛在我刚好醒来的时候,带来了早膳。是羊奶和青稞饭,还有野兔肉。多日的食不知味,今天突然有了食,我将早饭吃的一干二净。

  “夫人可想出去走走?”索玛在我整理完了服侍之后问我。

  “也好。”我应声。索玛拿来一件蒙古的皮袍,领口有兔毛围绕在脖子周围,轻快,但是挡风。

  “谢谢。”我对索玛微微笑笑。

  “夫人,你们大都人都这样丽吗?怪不得信爷出行也带着你。”索玛笑着对我说。

  我没有回答,她当然不知道我不是因为受宠在他的身边,而是受辱。

  我们出了偌大的蒙古包,来到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今天的太阳非常和煦,不见了昨日的阴霾和狂乱,暖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我眯起眼睛看着苍茫的大地,人的生命和这广阔无垠的草相比,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小如尘埃。

  忽然,一骑骏马奔来,马背上的人在我们面前“吁”地勒马停住。

  那人翻身下马,来到我的面前,我抬头看着他的鹰钩鼻,和不一般的打扮,心想肯定来头不小。

  “哪里来的陌生人?”口气和太子如出一辙,不可一世。想来是王子了。

  “伊特二王,她是送嫁过来的信爷的夫人。”在我身后的索玛替我回复。显然索玛不知道送亲的是大元太子。

  “哦,我忘了,大哥要完婚了。”果真是莫里鲭的弟弟。

  “你是随行的?”伊尔又问。

  “是。”我低头,要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再惹事端,太子是不会救我的。

  我扯了扯索玛,示意往回走。

  五天后,我听索玛说,莫里鲭要设宴款待随行的奴从,索玛给我打扮成蒙古子的穿着,跟着太子来到了人声鼎沸的宴会上。

  通红的篝火映得人脸都是红光满面,有蒙古乐人在边弹火不思,边唱边舞的,也有在弹雅托克,神情专注的,更多的是,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人们。

  在篝火上方坐着的是谈笑风生的莫里鲭王子和太子,看来他们已经达成协议了,我知道,或许不久,雍王就插翅难飞了。在音乐声中,我断断续续听到他们的谈话。

  “多谢王子肯借我五万铁骑,等本王平息了南番,定当重谢。”好个狡猾的太子竟然撒谎说借兵打南番。也是,任谁也不能照实说,是为了打自己的王叔。

  “客气什么,内兄能亲自来伊尔汗国,对我是莫大的支持,再说都是自己人,要一致对外才是。”莫里鲭豪爽地说。

  “是,南番屡教屡犯,这次有大王子助威,定然让他们知道厉害。”恐怕这些士兵是有去无回的了。

  “来我们喝酒。”莫里鲭端起奶酒。

  索玛拉着我的手加入了围着篝火跳动的人群,许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我心也跟着热络了起来,不多时,我们就融入了这气氛。我的左手是索玛,右手也被人牵起,是前几日见的伊特,他拉过我的手,我们围成了一个圈,中间是烧得正旺的篝火。我和着节拍,迈着生涩的步伐,伊特一边笑我跳的不好,一边使劲捏我的手。我要抽回手,但是他很用力。不多时,莫里鲭和太子和也加入了人群,太子分开拉着我的手的伊特,执起我的手,看了我好一会,接着若无其事地转过头与莫里鲭和伊特说说笑笑。没有想到太子蒙古舞居然跳的这样好,几乎和索玛、伊特并无二致。相比之下,我的步伐显得有些拙劣和幼稚了,怪不得伊特要笑话我。

  跳了好久,我才挣托太子的手,回了帐篷,身后跟的是索玛。

  许久不曾活动,刚才的舞蹈已是让我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