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缘起红尘(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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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炎夏日,天干气燥,就连姬无双也开始烦躁起来。

  醉星辰坐在前,静静地看着姬无双在房里不停的来来回回踱步叹气,漂亮的黑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至极,丝毫不像身中剧毒命不久矣的人。

  已经可以行走的冰流御站在窗前看着这两个怪怪的人,面无表情,默不做声。

  “,”终于醉星辰忍不住了,朝姬无双问道,“你在干什么?”

  “闭嘴!我正烦着呢!”姬无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继续踱步。

  “--”醉星辰拉长声音无奈的喊道,“拜托你赶紧想办法替我解毒吧,要不然你唯一的弟弟可就要消玉殒了!”

  “就你那样也能叫消玉殒?笑死人了!”姬无双边走边嘲笑醉星辰,“不过你放心,不是有句话叫‘好人不长命,害遗千年’吗,你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的。”醉星辰一听姬无双的话,脸上的平静立刻碎裂了,“你才是这天下最大的害呢!”

  “是吗?”姬无双不以为意的说,“我能把你的这句话当成是褒奖么?”

  “哼!”醉星辰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再看姬无双。已经走累了的姬无双有气无力的退到墙角慢慢的蹲下,正好蹲在冰流御的脚边。

  “什么毒步天下嘛,这种毒也太厉害了吧,”姬无双双手抱膝,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膝上,抱怨道,“我真的解不了,怎么办?”

  房间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姬无双伏在膝上,默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大冰块,开门去!”姬无双头也不抬,懒懒的打发冰流御去开门。冰流御默默地走到门前,打开门,只见许久未见的情浓含笑走进房内,当她看到为她开门的冰流御时,脸上的笑变成了疑惑,“你是--”

  “他是冰流御,是我捡回来的!他呀,是个不会说话的大冰块,你别理他。”醉星辰热心的为丽的大解惑。他稚嫩的声音让情浓不由自主的把疑惑的目光移至他身上,“你是--醉星辰吧!”情浓凭感觉说出了这个曾经听姬无双提过无数次的名字。醉星辰对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并没有太过惊讶,而是笑着对这个据说和姬无双关系还不错的人说,“我一定在你面前说了我你不少坏话吧!”

  “呃,是不少!”回想起姬无双对醉星辰的形容,情浓不会心的笑了起来。

  “我可没有说过!”蹲在地上的姬无双立即反驳情浓的回答。听到她的声音情浓才看到了躲在墙角的她,情浓笑着对她说:“无双,想不到大白天的你竟然会这么老实的呆在房间里,还真是难得!”“你以为我想呆在这里吗!”姬无双干脆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抬起头和情浓说话,“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唉,我现在真的快被烦死了!”

  “那我带你出去散散心,怎么样?”情浓好笑的走到姬无双身边说,“而且今天可是有难得的盛事哦!你不去一定会后悔的!”

  “什么盛事啊?”姬无双漫不经心的靠着墙看着情浓,一点感兴趣的意思都没有。情浓笑道:“临江城内最大的青楼百媚楼今晚会有一场盛况空前的聚会,不仅所有参加品会的坊间子都会当场表演自己的绝活,更有琴圣雅隽音、倾国舞伶安溪雪前来助阵,而且,据说两位双红颜都有可能献艺,你说这样的聚会算不算是盛会?”

  “听起来好像很有趣!”姬无双依然是一副平淡的表情,似乎并不期待情浓的口中的盛会。情浓见状很是不甘心,因此继续引她,“这次的盛会除了邀请一些将出席品会的权贵之外,只向外出售一百零八张入场玉牌,每张玉牌开价一千两黄金,先到先得,你可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为了一张玉牌而打得头破血流!”

  “什么?你竟然一千两黄金去买一张玉牌?”姬无双实在是替情浓心疼银子,情浓不以为意的笑道,“我可是为了你!”

  “那你还不如干脆直接把钱送给我得了,”姬无双不为情浓的浪费而仰天长叹。情浓笑道,“你以为我真的会一千两黄金去买一张进百媚楼的玉牌吗?你别忘了,我可是有特权的!不用白不用!”

  “算你还不傻!”姬无双总算从刚才的心疼中缓和过来了,看了看醉星辰可怜兮兮的乞求表情,心一软,对情浓说,“不过你看我这里还有两个人呢,呃,大冰块就算了,看他那样也是对你所说的盛会没兴趣的,我可以带醉星辰着小子去吗?”

  “没问题!”情浓回道,“只要你们一直跟在我身边就行了!”

  “好吧,”姬无双想了想,说道,反正去见识一下情浓所说的盛会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把大冰块一个人留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醉星辰十分同情已经被姬无双抛弃的冰流御,姬无双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看不出表情的冰流御,淡淡说道,“你认为大冰块适合去那种热闹的地方吗?不过说来你好像也不可以去吧,百媚楼可是青楼哦!”一听到这句话,醉星辰赶紧讨好姬无双,“我闭嘴还不行吗!”

  “大冰块 ,”姬无双把目光转向冰流御对他说,“你就在这里替我们看东西吧!我也是为你好,以你那别扭的格一定不会适应百媚楼那种地方的,而且你的仇人那么多,说不定一出去就会惹上麻烦,到时候还要连累我们!所以对于我的决定你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没有!”从冰流御口中吐出的话永远是简洁明了、简洁扼要的。听他这么说,姬无双也放心了,回过头对情浓笑道,“情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可以走了!”情浓笑道,“百媚楼寅时营业,现在已经是丑时二刻,到了百媚楼之后我还有一些事要做,所以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好啊,反正我一直都很闲,什么时候去都一样!”姬无双对情浓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醉星辰也赶紧举双手赞同,“我也和一样,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那你们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走!”情浓笑的从容淡定,姬无双和醉星辰赶紧准备出门必备的物品,待一切都收拾好后,姬无双和醉星辰朝冰流御说了声再见就随情浓一起出去了。冰流御面无表情的目送着一行人消失在大街的拐角处,而后折回房间,关好门,一个人待着……

  姬无双和醉星辰跟随情浓乘坐马车来到位于淮河北岸的百媚楼,当姬无双一脚踏进这座传说中的第一楼时,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在这座青楼里一掷千金。姬无双所见到的百媚楼金碧辉煌、奢华靡丽、纸醉金迷……

  百媚楼是临江最大的青楼,有天下第一楼的誉。百媚楼也是临江最特别的青楼,因为这里的姑娘都是来去自由的,她们不需要卖身,只要每个月上交一定的场地租金,无论是谁都可以在楼里挂牌,就连什么时候接客,借什么样的客人都由姑娘自己决定。而百媚楼只赚酒水钱,这样一座非常豪华的青楼的酒菜价钱要比外面贵上好几倍,加之客人非富即贵,出手大方,因此,百媚楼的盈余绝对是非常可观的。 百媚楼的主楼是一座两层的华丽金碧辉煌的大楼。第一层也就是大堂摆了三十六张上好的乌木方桌,这里的客人一般都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和权贵。第二层是专门接待贵宾的,十六间厢房装饰的奢华无比,精致堂皇的雅间据说是为那些权贵中的权贵而特别准备的。大堂的最中央是供表演用的盛开的莲形舞台,舞台的旁边搭了一个白玉琴台,和莲形的舞台中间隔着一道环形的装满了活水的清池,和据说那座琴台只有天下第一琴师--被誉为琴圣的雅隽音才可以用 。舞台正对着的墙上悬挂着一面金灿灿的黄金打造的巨大的“名榜”,榜上显示的一月变动一次的百媚楼名妓排名。

  主楼的后面才是内院,内院是百媚楼里的人居住的地方,众位挂牌的姑娘们分散住在内院的各个楼阁之中。内院由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和一个景致宜人的大园子组成,那座园子名叫倚翠园,是典型的江南园林。情浓作为此次品会的评判,在百媚楼颇受推崇,百媚楼甚至为她在倚翠园里准备了客房暂住,情浓忙碌的时候偶尔也会在倚翠园里过。

  姬无双被情浓带进倚翠园时已是寅时,正是百媚楼营业接客的时间,客人们三三两两的开始进入百媚楼,但是百媚楼的门口却是异常的拥挤,许多没有买到玉牌的人都挤在门口试图找机会进去,但是都被百媚楼的护卫拦住了。姬无双看那些护卫并不像是普通的护卫,而是武功不错的江湖中人,所以姬无双猜想大概这百媚楼也是颇有江湖背景的!

  情浓让姬无双和醉星辰在她的客房里休息一下,等她做完自己的事情后,再来接他们去主楼看表演。姬无双和醉星辰只好无聊的在房间里待着,大约过了一刻钟,情浓才回来。在情浓的带领下,姬无双和醉星辰来到了主楼的大堂,因为情浓是评判,所以百媚楼允许她邀请两个以下的客人一起前来参加盛会,这也就是情浓所说的特权,因此姬无双他们才可以免票进入百媚楼。情浓带着姬无双和醉星辰走向固定的评判席,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其他的评判也接连到场,他们之中不少人都充分的享受了身为评判的特权,请来了自己的好友,当然这些免费进来的人只能坐在评判席后面的外席上,姬无双和醉星辰也一样与情浓隔开,和五六个陌生人围坐在一张大的圆桌旁。

  今晚的百媚楼灯红酒绿、热闹纷呈,今晚的百媚楼注定要为世人留下一个难忘的夏!

  大概寅时三刻左右吧,盛大的聚会开始了。首先由一袭盛装的百媚楼的现任当家--被人们成为金三娘的中年人向各位来宾特别是二楼满座的十六间厢房里的贵宾们致辞,寒暄完毕之后,金三娘大声的宣布今晚的表演开始。第一个上场的是出自百媚楼的名妓百合子--这个在名榜上排名第八的丽子表演的竟然是从塞北传入中原的胡舞。在场的客人都和姬无双一样感到惊讶,但是随着音乐想起,百合子翩然起舞,大厅里的客人们逐渐安静了下来,细细的品味这一曲充满了异域风情的胡舞!一曲终了,全场惊!排名第八的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其她排名更前的人!今晚,几乎整个圣麟王朝的名妓都汇集与此,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一种盛况!姬无双隐隐有些期待接下来要上演的节目了!

  继百合子之后上场的几个人都别出心裁准备了出人意料但却精彩的节目,姬无双不得不佩服这些人在品会上所的功夫。品会作为圣麟王朝规模最大人气最高最受推崇的选大赛,无疑成为了无数出身低微却才貌双全、心高气傲的丽子们步入豪门的最佳舞台,所以除了坊间的子之外,更有许多出身清白的妙龄子参赛,不过今晚在百媚楼里的聚会是坊间名妓的大聚会,和那些清白的子无关,那些人是进不来第一楼--百媚楼的。但无论是坊间的子还是那些出生清白的子,她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找一棵可以栖身可以依靠的大树!

  姬无双安静的看着莲形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子,坐在旁边的醉星辰却一直忙着吃东西。不可否认,百媚楼提供的食物都是上上之品,但醉星辰吃成这样也太夸张了吧!姬无双不把视线移到醉星辰身上,压低声音好奇的问,“你很饿吗?”

  “饿,”嘴里塞满了东西的醉星辰吐字不清,“非常饿!”

  “没出息!”姬无双白了他一眼,回过头继续看舞台上的表演。

  “,”一会儿之后,一直埋头苦吃的醉星辰突然拉了拉姬无双的衣服,“我想上茅厕!”姬无双看着他那脸苍白的焦急模样哭笑不得,“撑到了?谁让你吃这么多!好了,快去快回吧!”

  “嗯!”得到允许的醉星辰赶紧离席跑了出去。姬无双仍然安静的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呜咽的箫声传至耳畔,吸引了姬无双的注意,似曾相识的箫声是从内院传来的,打断了舞台上的子的琵琶弹奏,几乎所有的客人都和姬无双一样,仔细的听着院落里的哀怨凄婉的箫声,甚至有不少人还以为这又是那位姑娘别出心裁想出来的怪招。但是姬无双却提高了戒备和警惕,因为她听出了隐藏在箫声中的煞气,那不是一个普通的青楼子能够弹奏出来的声音!

  “糟糕!”突然想起醉星辰那个小子正在院子里的姬无双不暗叫一声不好,心开始涌起些许不安的情绪,她真希望醉星辰那个小子可以平安回来而不是再给她惹出什么乱子来!凄婉的箫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大厅里开始暗流涌动,姬无双感觉得到不少整装待发的护卫正在各个角落里迎接即将到来的意外。大堂里,突然吹来了一阵阴冷的寒风,伴随着凄婉的箫声,让整个大厅里的气氛变得诡异无比,终于意思到异样的客人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暗处负责守卫和安全的护卫一个个蓄势以待……

  箫声呜咽凄婉如鬼泣,在这寂静的晚是如此的突兀。伴随着箫声,一角褐的衣摆缓缓飘入人们的视线,然后是一个人,一个身着褐胡服的男人,冰蓝的眼瞳在阑珊的灯火的照耀下,煞是好看。虽然男人从表象上看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但他的年纪其实并不轻,继他之后走进人们的视线里的是几十个和他一样的胡人,而且都是年轻力壮孔武有力的胡人,几十个男人身后跟着四个胡衣子,无不年轻貌,排在最后的才是吹箫人,吹箫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子,该子的打扮是中原人的打扮,黑纱覆面,看不清她的容颜,持萧子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眼大堂里的客人,一双冰蓝的眼眸中盛满了不屑与骄傲。

  姬无双仔细的看了看那群人,并没有在他们中间发现醉星辰的踪迹,看来醉星辰并没有碰上这些人,她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不知各位是何方贵客?如此良拜访百媚楼不知有何贵干?”金三娘含笑迎上前去和突然闯入的人寒暄,百媚楼不愧是第一楼,有这么沉得住气的当家。

  “听说你们中原子之中,有两位声名最盛的子并称双红颜,其中有一位是号称碧落仙子的仙云落,对不对?”吹箫子身后的一位婢站出来问了一句,金三娘点点头,笑着回道,“没错,这是在中原尽人皆知的!”

  “既然如此,就把你们那位什么双红颜叫出来吧,我家主人想见见她!”婢说得干脆利落,言语之间,鄙夷之流露殆尽,激怒了在场的客人。只是金三娘却不恼不怒陪笑道,“姑娘说笑了,碧落仙子是什么人,岂是我等无名之辈能够轻易唤出来的。”

  “我们有确切的消息,仙云落今晚一定会来这里!”婢说道,“我家主人今天一定要见到她,否则,今天在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姑娘,你是在威胁奴家么?”金三娘对婢的威胁觉得可笑,“奴家只是一介风尘子,姑娘何必为难奴家呢?”

  “我家主人是冲着仙云落来的,”婢高傲的说道,“只要仙云落肯出来,什么话都好说!”

  “这--恐怕……”就在金三娘迟疑之际,一个冷漠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纳兰朵,你放着高贵的比丘国公主不做,竟然跑到中原来撒野!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

  无比熟悉的声音传入姬无双耳中,令她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该不会是……上天保佑,千万不要是她!然而,现实总是和好的想象背道而驰,姬无双还是听到了那个令她胆战心惊的名字。

  “贺兰衫,想不到一向骄傲的你竟也流连这种污浊之地!”蒙着黑面纱的子终于亲自上阵,面带鄙夷的对拦住她的青衣子说道,“不过今天,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哼!”

  “你的闲事我才没空管,但是你要若伤到了不该伤的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贺兰衫反唇相击,原本醇厚的声音徒然间添了一丝凌厉,气势十分骇人。

  姬无双趁人不注意,的、的朝偏僻的偏门移去,情浓隔桌望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满眼怜悯……

  “姬无双,你给我站住!”渗着阴寒的吼声,让姬无双生生的把已经跨出门槛的左脚收了回来,慢慢的转过身,看着喊住她的人,笑得谄媚,“呵呵……小衫子,好久不见……”

  “你闭嘴!”贺兰衫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阴冷的眼神令姬无双如临寒冬,“过来!”

  “呵呵……小衫子,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嘛,这里人太多,我们还是不要打架吧,万一伤到了什么人,那可是罪过哦……”

  “姬无双,你闭嘴!”贺兰衫的脸已经黑的很难看了,姬无双只好垂丧着头,慢吞吞的移向贺兰衫,“我说,小衫子,待会儿动手的时候力道轻点,你我都一把年纪了……”

  “你……”贺兰衫被她气的彻底说不话来了,只能干瞪着她,眼睛里怒火燃烧。姬无双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她早就不知被贺兰衫杀了多少遍了,呃,也许还会被挫骨扬灰呢!

  “贺兰衫,她……她就是你们中原毒界最厉害的人--姬无双?!”被贺兰衫称为纳兰朵的蒙面子似乎忘记了来百媚楼的目的,指着姬无双有些口齿不清的喃喃说道,“就是你……就是你砸了我比丘国的神殿!”

  “呵呵,都说了只是一时失手嘛,况且,多少年前的前尘旧事了,大家都大度一点,就别再追究了,”姬无双讪讪的笑道,未了,还不忘善意的提醒一句,“话说纳兰--你是叫纳兰朵吧,纳兰公主,好像你今晚是来找碧落仙子的吧。”

  “哼,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纳兰朵这才忆及自己此番中原的最初目的,狠狠剜了一眼姬无双,“你和我比丘国的前仇旧怨以后再算!”

  “仙云落……”纳兰朵和她的下属又开始嚣张的叫嚷了,姬无双无语望天--这一群白痴!

  纳兰朵将所有人的注意都带走了,此刻这个僻静的角落里只剩下贺兰衫和姬无双了。“小衫子,说吧,今天想怎么比,”看了看脸十分不好的贺兰衫,姬无双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无奈。“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贺兰衫的声音里居然透着一丝疲惫,姬无双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给我一瓶丹枫露吧。”

  “丹枫露?”姬无双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要丹枫露做什么?”

  “我--”贺兰衫缓缓合上眼,昔日总是写满骄傲的容颜如今却生出不少憔悴,许久,她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我要去不归林!”

  “不归林?!”这次轮到姬无双沉下脸了,“你疯了!”

  “我要去找他,有人告诉我他在不归林!”“又是为了那个男人!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值得你挂念这么多年吗!”姬无双想不明白贺兰衫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姬,算我求你了,”贺兰衫睁开眼,鹰样的眸蒙上了一层灰,再也不复往昔的锐利,这样的眼睛根本配不上大漠飞鹰这个称号,“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只是想听他亲口给我一个借口。”一个名正言顺抛弃她的借口吗?姬无双敛下眼,敛去满眼的疼惜,她知道她的小衫子不愿被人同情,从小便是如此,所以,她以的身份,给了贺兰衫一双足以翱翔于万里苍穹的翅膀,她是多么的希望,她的小衫子能够永远骄傲的飞翔,永远做那只傲视天下的大漠飞鹰……只是,这么多年,她似乎还是遗漏了什么……

  “小衫子,我记得我们相识的十三年里,你唯一一次求我还是在你五岁那一年,你说你要做一个坚强勇敢的人,你求我教你武功,今天,应该是第二次吧……告诉我,你真的--非去不可吗?”

  贺兰衫沉默着,没有做声……

  “我明白了,”姬无双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眼,艰难的露出一抹笑意,“你这个死丫头,从来都是这么倔强!我可是你,能不帮你吗!”

  “姬,谢谢你!”贺兰衫的声音因为压抑着太多的情感而变得有些暗哑。姬无双捶了她一拳,掩去了离别在即悲伤,“死丫头,记得活着回来,不然,老娘一定荡平整个不归林!”

  “嗯。”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可是姬无双还是感受到了贺兰衫心中那些无法说出的情意,她想,这也许就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养成的默契吧。

  没有多说什么,姬无双从身上掏出一大堆小瓶子,一样一样的为贺兰衫介绍着每一种药的药,江湖中人无不向往的千金难求的疗伤圣药、解毒灵药就这样被她一股脑儿全扔给了贺兰衫。

  贺兰衫默默的听着姬无双的长篇大论,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唯有那紧握着药瓶的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