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阿由......”我顿住了,我醒悟起现在的阿由,已然成为了日家的,以我的身份,是不允许直呼她的名字的,于是我只有恭敬地问道:“请问在吗?”
“你等一会吧,我进去通传。”下人的态度不太尊重,虽说我现在是足轻大将,但论起身份,毕竟也比不上这个下人。
我不有些悲哀起来:(为什么任何事情都必须要有阶级,这就是所谓的文明?人类的进步?)
我在门口等了小半刻,适才进去的那位“领导”才施施然地走出来,“你可以进去了,但记住要守礼节,只可以在院子里候见。”
我强作笑容的点点头,无奈地走了进去,单膝跪在院子中央等候。
良久,从房内传来那阵好久未曾听过的声音:“豹马哥!”
她的声音,使我的内心瞬间充满了力量,我身体的疲惫感也一扫而空。但我必须抑压内心的冲动,只能跪在院子里,不可以目视她,并且要规矩地叫道:“,见到您如此安好,在下实在是感到万分欣慰。”因为这一切,都是“礼节”。
“豹马哥......”从她的声音里,我可以听见“失望”二字。
良久,她换了另一种语调:“伊达大人,抬起头来。”
“在下谨遵从命。”我缓缓地将头抬起,在这一刹那,我终于明白到什么叫做“眼前一亮”:
她变了,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散落在背后,在妆粉的作用下,眉毛变得更细更黑,长长的睫毛使双眸也变得更加闪亮。原本就小巧可爱的鼻子下,那两片嫣红的薄唇形成了一道丽的弧线。身上穿着的红底镶有小许金的振袖⑴,将她衬托得出落大方,更显娉婷,犹如天中的蝴蝶那样引人注目。
“你先退下吧。”她对身边的小侍轻轻说道。
“但是,......”小侍感到很为难,但却被阿由的轻轻一下点头制止了,才很不情愿地退了下去。
见看周围没人,她才露出原有的活泼,“豹马哥,我很想您!”她光着小脚从走廊上跳下,小跑过来搂住了我。
她浑身散发的味使我深深陶醉,“阿由,我也很想你!”我紧紧得搂揽住她的细腰,生怕她会在我怀里消失。
我们都沉醉在这片温馨的气氛当中,没有说话,我甚至可以听见她急促的心跳。
良久,她终于抬起头来,双眉微颦,轻轻地埋怨道:“您想我,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一时语塞,便不假思索得吻了上她的双唇。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我对她的爱。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嘴唇,在她耳边问道:“你过得还好吗?”
“嗯,他们都对我很好,只是规矩太多了,我不习惯。”她凝视着我,“那么您呢?”
“嗯,我也很好,有市川兄和中村兄陪在身边照顾,一切都安然无恙。”
“那就好。那竹竿哥哥和馒头哥哥也一样吗?”
“竹竿?馒头?”我不解地看着她。
“您不知道?”她故作神秘的样子。
我傻傻地甩了下头。
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才顽皮的解说道:“就是五郎三郎哥哥和五郎助哥哥啊,五郎三郎哥哥又高又瘦,就像竹竿那样,所以我叫他做竹竿哥哥,五郎助哥哥呢,就像馒头那样又白又胖又硬,所以呢,我就叫他做馒头哥哥了,你说是吗?”
我联想了一下,才解惑地笑了出来,“原来是这样,也真如你所说啊。”
她也笑了,“那竹竿哥哥和馒头哥哥都还安好吗?”
“嗯,还是老样子。只不过现在要比以前忙得多了。”我微笑着抚摸她光滑的脸。
“豹马哥,有个老爷爷经常来找我,他的样子好吓人的,不过心地很好的,还经常说笑话给我听......”她的笑容十分天真纯洁。
(呃......她说的老爷爷一定就是那个可怕的人-山本勘助。)我心中想到,脸上不发白。
“豹马哥,您生病了吗?怎么脸那么差?”她说着,便将小手搁在我的额头上量着。
我握住了她的手移到胸前,感觉是那么柔软,“我没事,只是刚才进门时不小心,差点摔了一跤。”
“嗯,没事就好。”她埋进了我怀里,就犹如小鸟伊人那般。
其实爱情这事儿挺奇怪的,见不到的时候似乎有说不完的千言万语,当见到面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我个人来说,我更喜欢用肢体语言来表达,所以我选择静静地搂着她。一切尽在不言中嘛......
正当我们陶醉在这片温馨浪漫的气氛当中,那个不识时务的小侍却闯了进来,“,三条夫人⑷她......,您......伊达大人......”她被惊呆了,但更多的是羞涩和后悔。
我连忙松开被我紧抱着的阿由,“,在下先告辞了。”我尴尬地说道,便逃也似的离开现场。
阿由不舍地看着我的背影消失,便回头故作微愤的样子轻轻训斥:“志乃,这事不许告诉父亲的。”
“遵命!”小侍也做了个鬼脸以回应,然后却醒悟上什么,“,三条夫人有请。”
“哎呀,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小侍两眼翻白。— —!
(1)振袖:未婚少穿着的一种和服,袖口很宽,颜也较为鲜,束腰用的绦带结成蝴蝶状。
(2)三条夫人:公元1521年-1570年,是日本战国时代大名武田信玄的正室夫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