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纤儿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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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容非雪照旧来到梨园练剑,深吸了几口气,长袖一抖,一柄纤巧精细的利剑嗤嗤地从衣袖里面滑出,待剑身完全现出,非雪右腕急转,张开葱葱玉指,掌风扫起,顺势握住剑柄,腾空一跃,紫衣飞舞,环佩声响,看不清怎样出的招式,只见空中一串串漂亮的剑花随着美丽绝伦的人影闪动,剑过处,只留剑花幻影。洁白如雪的梨花依旧在四周悠悠飘扬,围着那持剑上下翻飞的潇洒女子,如仙境一般似真似幻。

    正舞至兴处,忽然有匆匆的脚步声靠近梨园,紫衣女子眉头皱起,眸色一冷,一甩手腕,剑身抖了几抖成弯曲状,且泛出青白相间的光芒,剑尖颤颤地向上扬起,发出急促地嘘嘘声,犹如一条青蛇昂头吐出信子,恶狠狠地向敌人示威一般。身形一转,在空中盘旋而下,漂亮的一个落身,轻盈地站在地面上,抬起衣袖,收剑回来,长发甩至脑后,露出女子的面容,清冽绝美。

    此时伽蓝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见到教主,扑嗵跪下,脸色灰白。

    容非雪淡淡扫视一眼,极为不悦:“出了什么大事,竟让北使惊惶若此,我不是吩咐过吗,这梨园不得擅闯,尤其是本教练功时!”

    伽蓝伏地而拜,完全失了平常的冷静:“教主恕罪,伽蓝该死,二小姐,她,她失踪了!”

    “什么?”非雪一惊,弯腰一把拽起伽蓝,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你说什么?纤儿她,失踪了?”

    伽蓝平素清丽的双眸已然布满血丝,垂下眼睑,神情极为痛苦和自责:“伽蓝无能,未能看好二小姐,请教主责罚。”

    “你......”气恼地举起左手,看着伽蓝闭上眼睛一副任打任罚的模样,终究是下不了手,一用力,把伽蓝甩出了几步远,再挥手朝就近的一棵梨树劈出一掌,细若女子纤腰的树干轰然从中间断裂,带着随风招展的花朵也纷纷簌簌而下。

    趴在地上的伽蓝迅速调整身姿继续面朝教主跪好,嘴角有一丝血痕缓缓滑出,恍然未觉。

    “教主息怒,教主息怒,属下该死,真正该死!”伽蓝拼命地磕着头,光洁的额头很快一片鲜红。梨园的梨花因为是老教主和夫人所留,教主她平常惜若至宝,如今盛怒之下,竟然劈倒一棵,看来这次自己所犯之错不可原谅。

    看着断成两截的梨花树干,容非雪有一瞬间的失神,心绪却一下子静了许多,转过身,冷声问道:“什么时发现人不见了?”

    “辰时中,守在外面的人见二小姐还未起床,房门也紧闭,便报告了属下,属下以为二小姐素来贪睡,也没有在意,只吩咐手下不可懈怠,辰时末,属下见二小姐还未起身,便以用早餐为由,唤她起床,谁知,谁知房中无人应声,属下才觉得不妙,一时情急推门进去,掀开被子,里面,里面竟然是一堆衣服,床铺已经冰凉。属下已派了北路所有人马翻查宫内各个角落,以及出宫追查。属下愚钝,属下该死。”

    “辰时?床铺已经冰凉?”容非雪冷笑,神情阴郁,“这么说纤儿是何时不见的,你们没人知道,直到辰时才发现,哼,你这北路的人马俱是废物吗?那么多人竟然顾不到一个小姑娘,昨晚驻守的人是谁?守在宫外的又是谁?”

    伽蓝抬起头,额上的鲜血已顺脸滑下,浸进眼内,却也不敢伸手擦拭,惶恐地回道:“驻守二小姐园里的人皆是暗卫,共有十人,由追风,逐日为首,皆是北路轻功卓绝,身手不凡之人,守在宫外的明卫由摘星,抚辰率领,共二十人.”

    “哼,若二小姐脱身成功,这些人都不用留了,废物!”容非雪眉眼之间俱是狠厉。

    伽蓝身子一颤,已显血红的眼睛现出恳求之色:“是属下失职,属下愿担当一切责任,求教主饶过他们。”

    “你自己尚且难保其身,还有什么资格和本教主讲人情?”紫衣女子冷笑,张开双手,暗一运力,地面上的花瓣俱都随掌风飞旋而起,聚成一团大大的球形,再挥掌出去,圆球轰然炸开,成纷纷扬扬的碎片散在地上,“若纤儿有个三长两短,就如这美丽的花朵一般,都等着陪葬吧!”

    伽蓝惊惧交加,努力地睁开被血水模糊的眼睛,隐约觉得那布满罗刹气息的人,犹如是地狱走出来的使者,眸内的冰凉和无情让人不寒而栗。

    “通知其他三路使,出宫后,四路人马分四个方向追查,若找不到人,哼,都不用再回教中了!”

    伽蓝又叩头,未敢再细想什么,挥袖擦了脸上和眼内的血水,领命而去。

    紫衣女子静静地看着遍布地上的支离残花,眸内的痛意愈来愈深,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心口,喉内一甜,来不及压制,便“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缓缓地拭去嘴角的血迹,脸上又浮起邪魅冷森的笑意,心口的温度却一点一点的降去,犹如冰寒九重天,触不到一丝温暖。

    “哈,纤儿,好妹妹,你终究是选择了外人,不要疼你入骨的姐姐了,亲情还是输了,输了,好,好妹妹,哈……”似是抽尽了所有的力气,紫衣女子仓促扶着身旁的树身,紧紧地倚着,不让自己倒下。刚才还狠戾无比的双眼此时却是黯然无光,直直地盯着空中某一个方向,却没有半点焦距,虚弱地颤着身子,全然不再像是淡定自若的一教之主,倒象是一个被亲人抛弃的迷路的孩子。

    伽蓝出了梨园,眼睛还有些涩意,再用衣袖拭了拭,待觉眼前清明时,才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悸动,刚才那个教主,狠戾无比,神情比至修罗,素未被教主重罚的自己在那一刻几乎停驻呼吸,凌厉的气势压得自己心惊胆颤,平时的冷静淡然全部消失殆尽,这是以前的教主吗?心里想着,脚下却未敢耽搁,运气向前急步移去,向其他三院调集人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