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萧。”东方雨晨突然回头低声唤道,“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白浅萧蹙着眉,他也感觉到了,那道从他们两人一下船就紧紧跟随的目光,那种让他感到心惊的气势,还有那的愤怒,这些,都让他迷惑,都让他感到隐隐约约的不安。
“怎么办?”不着痕迹地打量周围的路人,东方雨晨靠近白浅萧轻声问道,在外人看来,是一对相爱的情侣相互依偎。
“做我们想做的事,不能让他知道。”白浅萧语气严肃,嘴角却是轻轻往上扬着,一会语气真的变得轻松起来:“你不是还惦记着那些个好吃的么?走,让你吃个够!”说罢,执起东方雨晨的手,向前走去。
东方雨晨看着那握着自己的手,让自己感到一丝不安的手,垂下眼帘,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紧紧地与白浅萧的手十指相扣,抬头,看着白浅萧回过头投过来的欣喜的眼神,嫣然一笑。
东方雨晨跑遍了整个集市,就是什么东西也没买,这倒是让白浅萧很是纳闷。
“你……”他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不惦记那些特产小吃了?”
东方雨晨看了他一眼,捂着嘴笑了起来,问:“你就这么快想钱啊?那好,我给你看。”说罢,大步流星走进酒楼,对着小二喊道:“小二,包厢!”
白浅萧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了进去。
这妮子!
包厢内,两人的神立刻变得凝重,刚刚那道总是跟随他们的眼神,在他们踏进这“客临酒楼”时,立时消失,无可寻踪。
东方雨晨耸耸肩,坐到了饭桌前,说道:“算了,这个时候再出去,也是惹人怀疑而已。”拿起筷子,敲了敲桌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些精致的饭菜,“反正也到了用膳时候,还是些填饱肚子再说啦!”
白浅萧笑了笑,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肚子,说道:“确是饿了。”走过去坐在了东方雨晨对面,看着那菜肴,说道:“雨晨,其实我一直在想,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东方雨晨只听不语,静静地品尝着食。
“我知道,你不会,不会真正地属于我……”白浅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心里那股……那股想把你留在身边的感觉。”
笑了笑,放下筷子,东方雨晨将眼神转向窗外,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么。半响,她才开口说道:“浅萧,不止是你,我一直也很迷茫,迷茫这心中的感觉,对你,还有那……”顿了顿,东方雨晨还是没有将“宫千凌”这三个字说出口,“……我从未如此,如此看不清自己的心,从未如此茫然不知所措。”将眼神转向白浅萧,轻轻一笑,继续说道:“跟你会宫,我也在迷茫,为何要跟你回宫?呵呵……”她笑出了声,摇了摇头,苦笑?还是……
白浅萧突然握住了东方雨晨的手,紧紧地握住,像是怕丢失了她似的。
东方雨晨先是诧疑,再是给他投去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左手放到那握着自己右手的手上,紧紧握住,似乎,在传达着什么。
不着痕迹地放开对方,白浅萧为东方雨晨夹了一道菜,暗中向她使了一个眼,那道目光,在两人握上对方的手时,又出现了。
在客临酒楼对面的一家客栈二楼的窗口,一个白衣公子轻摇折扇,嘴角轻轻上扬,那是,看到猎物的眼神。他的身形,比一般汉人高大一些,但浑身上下却透着文雅的气息。
“铁斯木,传令下来,跟踪。”拿起面前的白玉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淡淡地吩咐一直立在自己身边的粗犷男子。
铁斯木连动一下眼珠都没有,应道:“是。”那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像一个让人提着线的木偶,毫无生气。
明朝的皇上,不想,能在这儿见到你。
他心里是这么想,眼神,却落在了东方雨晨身上,看着她说话的样子,看她品尝菜肴的样子,看她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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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翊疑惑地看着那个站在窗台前,凝视自己手中一件物品的男子。走过去笑着问道:“凌,在想什么?呦!”眼里光芒一闪,直勾勾地看着宫千凌手中精致的紫玉钗子,“这谁的啊?”说罢伸手夺了过去。
想那宫千凌也是因为没有料想到翊会有这么一举动,竟真让他将紫玉钗子夺了过去,脸一沉,冷声说道:“拿来!”
可这翊天生就是一个不怕死的主儿,晃了手中的紫玉钗子,笑着说道:“哎,本公子可是个验玉的高手了,看看不还行?”说罢还当真细细地验起手中的钗子,边点头表示赞赏边说道:“嗯,不错,是用的好玉!”说话间不顾宫千凌杀人的目光,拿起钗子就在窗沿边敲了敲,又说道:“泽饱满,光润晶莹,且坚硬无比,不错!”顿了顿,扬起笑说道:“哎,我说教主,反正你也没红颜知己,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让属下去讨好讨好红药吧?”
“还我!”宫千凌一把夺过紫玉钗子,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损伤后便怜惜地收入怀里,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以后,别想打本教主的注意。”
“噗哧。”翊不笑出了声,打开折扇,一副竹林流水图搭衬他的笑,“哈哈!你什么时候也关注起这风雪月来了?”
宫千凌没有回答,转身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地喝了起来,若有所思地说道:“翊,你说雨晨,究竟为何要进宫?她为何,为何不肯留在我身边?难道说,只是因为想逃离我,而原意放弃自己想要的自由?”
翊那漆黑的瞳子转了转,似乎在盘算什么,最终却说道:“在你身边,一样被锢,不是么?”顿了顿,见宫千凌神黯了下去,便继续说道:“或许,连她疑惑自己为什么决定随那皇帝进宫;也或许,她只是想暂时找一个安身之所。”
宫千凌还是没有说话,但翊也不废话了,轻摇折扇,自己走了出去。
雨晨,你的决定么?只要,只要你不要离开我,那你做什么,我都不阻拦你!你说得对,我们都该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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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带着萧瑟的感觉,吹得树林里响起一阵类似呜咽的声音,树叶“沙沙”地作响,在这凝漫中的情况下,充满着诡异的气息。月光,披撒在树上,连地面上也泛着银白的光辉,透着清冷的气息,冷,头脑只剩一个感觉,冷到恐怖……
“宫千凌,你究竟想怎么样?”
一道黑的身影与一道白的身影在月光下施展轻功越过一个个屋顶,那白的身影总是比黑的身影慢了一两米,终于,他忍不住一跃,落到那黑身影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冷声问道。
宫千凌在面对白浅萧很难得地没有一身的戾气,反倒是一脸的淡然,问道:“她,好么?”
谈到两人深爱的子,白浅萧也放下了一些警惕,说道:“她很好。”
宫千凌微微地笑了一笑,点点头喃喃地说道:“好就好,好就好……”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亦无法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白浅萧轻轻地蹙起眉头,问道:“你,还恨她么?”听得出,他口中的“她”,绝对不是东方雨晨,只是,会是谁?为何白浅萧会知道?
提起记忆中的“她”,宫千凌脸骤变,眼神冷冷地扫向白浅萧,眼里,一片戾气。
白浅萧自知自己提起了不该提的人,连忙转身,提足轻点,几个兔起鹘落就消失在幕中。身后,宫千凌的嘴角,轻轻地向上扬着,饱含得意……
......
东方雨晨收拾好衣物,正宽衣睡下,烛火突然熄灭了,一缕若有若无的气飘来,心下一惊,一切却已经晚了,抵抗不住药力,昏了过去。身子刚要倒下,一个黑影飞了过来,接下了她的身子,再一跃带着东方雨晨从窗户飞走了。
客栈内,依旧是那个白衣公子,这次,才发觉他浑身上下散发的,不是书卷气,而是一股狂妄的气息。洁白的袍子加身,依旧挡不住那狂妄的气质。嘴角轻轻上扬,端起桌上的茶杯,刚凑到嘴边突然一反手朝躺在上的东方雨晨泼去,那褐黄的茶水立刻湿了东方雨晨的脸蛋,也有几滴滴在了那洁白的衣领上,甚是显眼。
东方雨晨蹙起了眉头,这茶水一沾身,自然而然地就解了,凭着她的直觉,便立刻察觉出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不是自己所熟悉的。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张刚毅狂妄的脸庞,正带着看猎物的眼神盯着自己。
扬手,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子辣了点。”白衣公子很轻松地就抓住东方雨晨的手腕,制住了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抚上东方雨晨的脸颊,“啧啧,这脸儿抚起来的感觉可真好。”话语、动作虽然轻浮,可是语气却不带一丝轻浮。
东方雨晨当然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蹙起眉头,冷声说道:“你迷昏我,带我到这里,难道就只是为了这些?”
白衣公子冷冷地哼了一声,放开了东方雨晨,起身又坐回了桌前,说道:“帮我做一件事,我就放了你。”是肯定的陈述,自信满满。
东方雨晨嗤笑一声,从上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饰,才问:“理由。”
“理由?”他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你跟我谈条件么?”起身,快步走向东方雨晨捏着她的下巴,“你该清楚,你的立场。”
东方雨晨冷笑一声,不语。
白衣公子还想说什么,外头就响起一阵吵闹声,蹙起眉头,放开了东方雨晨,但却点了她的穴道,“你就给我好好地在这里呆着。”将她放在上,从窗户跃了出去。
白衣公子刚走,门就开了,宫千凌走了进来,眯着眼看着那躺在铺上一动也不动的人儿,眼里的欣喜,让他轻轻掩去。来到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东方雨晨,嗤笑地问:“怎么?朱瞻基还是没能保护你?”
东方雨晨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说道:“帮我解开穴道。”
宫千凌顿了顿,迟疑了一会,还是伸手为她解开穴道。
获得自由的东方雨晨,立刻起身向门口走去,却在迈出门的前一刻,淡淡地说了一声:“谢谢。”说的有些生硬。
宫千凌里看着那坚决的背影,心里猛地一抽疼。
自己,为何不留下她?
走在寂静的大街上,风吹起了东方雨晨的裙角,吹起了她的发丝,吹出了她一直埋藏得很好的愁绪。站住了脚步,前面,没有一个人,回头,依旧空空如也。苦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着。
“记住,我还会来找你的。”突然,空气中传来那个白衣公子的声音,“我的名字,夏侯桎梏!”
东方雨晨蹙起了眉头。
桎梏桎梏,束缚……
脑海里突然想起宫千凌与白浅萧,这两个男子对于自己,何尝不是一种桎梏?
扯开一个笑,继续往前走着,背影,从最开始的落寞,到现在的,透着心痛,透着迷茫。今晚的碰面,究竟是为何?
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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