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也是龙魅另一种方式的囚,比起尚有一段距离的王府,这里更直接,更保险的切断了绮里从和任何绮里家的人的联系。
住进来来的第二日,一清早,绮里从就被宫门口的喧闹吵醒了。
刚要走到门口看个究竟,大门的缝隙里,却有个人影,在绮里从的心里掀起来阵阵涟漪。
很瘦削,很高大的一个人影,正对人说着什么。
走出门,那人看到绮里从,也是一样的怪异表情。
“绮里,这是新来的护卫总管,冯总管。”
一个麽麽介绍着。
“冯总管?”
绮里从走过去,上下打量着那人,惊讶之情怎么也掩饰不住。
“卑职冯敬廷。”
那人彬彬有礼道,虽说是护卫总管,却是看不出一点儿的英武之气,相反倒尽是柔弱的书卷气。
“冯敬廷?”
绮里从更是讶意。
“正是。”
“冯敬廷。”绮里从又念一遍,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却想不起来。
“卑职族上,乃是边城冯家。”
冯敬廷提醒道。
“哦。我说在哪里听过来的,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边城冯家的独子冯敬廷。”
绮里从恍然大悟,又有些踌躇把他的身份说出来会不会引起什么麻烦。
“正是,好记,当年多亏游将军相救,敬廷才得以保全一命。”
冯敬廷如实道,绮里从只点点头。
“冯总管,这一段往事怎得没告诉皇、皇上知道呢?”
一旁的麽麽突然冷声道。
绮里从看那人一眼,顿时心下明白。
“这件事卑职以后会和皇上说明的。”
冯敬廷轻描淡写道,没有丝毫尴尬和紧张。相反绮里从却有了些紧张。
“既如此,冯总管请随老奴来,趁着天还早,先去拜见几位娘娘。”
麽麽道。
“麽麽请带路。”
又向绮里从一作揖,完全一个书生而已。绮里从也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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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
“在,。”
叫凌霜的这个丫头,是绮里从在龙魅留给自己的丫头里挑的,这个机灵又很沉稳,总归都是龙魅的人,留一个聪明的人在自己身边,总不会错。
“被褥都潮了,翻出来晒一下吧,好容易又晴了,拿出来赶紧晾一下,去去潮。” 绮里从道。
凌霜伸手在被褥里试了试,沉吟道:“是呢,想必这些被褥也是在库里现拿的,放的时间长了,早该晒一下的。”
说罢,将被褥拿了出去。
一会儿又折进来,翻了翻橱柜里的衣服,那些衣服都是绮里从自王府带进来的,也不是甚潮,凌霜也就作罢了。
“,皇上也没有说不许出去,若是闷了,不如凌霜陪出去走走。”
见绮里从百无聊赖的呆坐着,凌霜道。
“改日吧。”
绮里从淡淡道。
“餐风宿露,沐雨轻扬,风尘仆仆,原是故人。”绮里从轻轻念着。
“原来也知道这首诗啊!”
凌霜突然惊喜的叫起来,欢喜不已。
“怎么?”
绮里从奇怪的看着她。
“凌霜和哥哥的名字,都是父亲从这诗里起的呢。”凌霜笑起来,年轻的脸上再也不见素日的沉闷和平静,活泼的象个小孩儿一般。却又愁眉苦脸起来,“可是,这里面只找得到哥哥的名字,不管凌霜怎么找都没有凌霜这两个字呢。”
“你哥哥?”绮里从想起许久以前的一个人。
“不知道,凌霜的哥哥叫轻扬,就是那个沐雨轻扬。”凌霜道,双手托腮在绮里从一侧坐了下来,似乎想着什么。
“轻扬。”
绮里从嘴角抽出一丝苦笑,又看看身边的凌霜,怅然的摇摇头。“那你哥哥现在在哪里?”记得上次他走的时候,还被轩刺了一刀,不知道他有没有命,还活到现在。
“凌霜还小的时候,哥哥就离家了,算起来有十多年了,都没有哥哥的消息呢。”凌霜一脸愁容。
龙魅是无意还是故意给自己这个丫鬟呢?绮里从思索着,一边看着兀自拧眉的凌霜。她不象是很有心计,顶多每晚出去一趟,应该是去和龙魅汇报自己的情况,这倒无所谓,她也并没有想在这里亲自动手办什么事。
“一生痴愁,檐下燕剿,凌霜悲鸣,莫怨天寒。”绮里从反复凝颂着那下面一句,若有所思。
“凌霜悲鸣。”凌霜突然雀跃起来:“原来在这里啊,凌霜还以为这诗只有那四句呢,原来还有这么些个!”
“恩。”绮里从淡淡应道。
“真是博学,凌霜问了许多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想到一下子就解开了!”
“不是什么博学,也只是偶然知道的。”
“只是我哥却从来没有消息,真叫人担心!”凌霜又犯起愁容。
“给我倒杯茶吧。”绮里从道。
“是。”凌霜走出去,一会儿用托盘端了茶进来,放在绮里从跟前。
绮里从一抬手,由于有些心不在焉,不小心碰翻倒了茶杯,还好茶杯是朝外倒去,滚烫的茶水也没有泼到身上。
眼看茶杯已经滚出桌子,就要落在地上,凌霜急忙一伸手,接住了那茶杯,手掌有些被汤的发红,绮里从见了,后悔不迭的道歉,让她快去敷药包扎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