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据说绛云,已被龙魅默许管理王府的大小事务。
绛云俨然是王府的主人了,尽管先前她就是。
可是现在,有了龙魅的默许。
侧养尊处优,不惯管理日常的琐碎事务,这是绛云找的理由。
反观绮里从却安静许多,她一直是冷漠的屏弃众人之外,野心,这个字,是和她不沾边的。
那日,她猛的从烦躁的梦中醒来,卸下身上的两棉被,发疯的在屋内寻找可以让自己平静的东西。
案上是已经隔的交杯酒,滑进喉咙,不甘甜,也没有撕心裂肺的辣,更没有缓解无处释放的心情。
然后她看见了那扇窗子,她走过去。
伸手推开它,有一瞬间是希望,这扇窗,和那日推开的门一样,是死亡和烦恼的分界。
那果然是个分界,可是那头的,不是死亡。
是她双生的哥哥,几乎已经被瓣埋了起来的芷一,清秀的影子就在对面。
“哥!”
绮里从猛然放声大哭起来,孩子般的,眼睛里有欣喜的笑意,但痛苦痉挛的眉头,却释放着她所有的委屈和悲伤。
“从儿。”
芷一走过去,隔窗,将绮里从抱住。
无数瓣因为他的低头,而从他的头顶、肩头散落,撒在绮里从的长发上,落进她的衣衫内。飘进了屋内。
风轻轻的将红瓣送进那个敞开的开口,席卷着紧紧拥抱的两个人。
瓣打着旋儿,绕过芷一宽大的肩膀,在痛苦抽搐的绮里从耳边顿了顿,轻轻落在她的肩头。
“别哭了,从儿。哭起来就不好看了。”
芷一依旧重复着以前的话,他想象无数次这样的见面,想了无数句安慰她的话,却是一句也没用上,最后,还是这一年前的话。
------------
----
依旧是习惯在里走动,绮里从如今最爱的,是窗后,这无边的梅林。
战场上没有更多的消息,芷一唯一带回来的,是端木和其他两国势均力敌的消息。
这就够了,绮里从想。
从怀里掏出那个玉佩,凉凉的,握在手里,却有温暖。
有风吹过,扯动着绮里从的头发,衣衫也翩翩起舞,黑里,是精灵在巡视梅园。
“早就听闻这梅园的主人貌异常,气度翩翩,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有缓慢的击掌声,绮里从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黑里,看不清那人是谁。
“你是谁?”
将手中的玉佩放回,绮里从警惕起来,四周空无一人,这人突然出现,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你无须害怕。”
那人笑道,声音很动人,能渗入人心。
“天绛祥云,果然不同常人。”
那人从树影里走出来,月光下,只知道身体很消瘦,但是气宇翩翩,很是飘逸。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绛云。”
绮里从无意再和他纠缠下去,说完,转身要走人。
“那你是魅的侧了?”
那人依旧笑,也不生气。
“是。”
“我并未说你是那绛云。”
那人走近,身上有浓浓的梅,难道是在这林子里早已呆了许久?
“这世上能拒绝魅的示好,又能让朕甘心为之沉沦的人,朕一直以为还没有出生呢。”
声音越来越近,及到绮里从耳边,几成呓语。
耳后被他的气息弄的极其不自在,绮里从推开他已经环上她腰的手,猛然回头,一掌挥下去。
啪!
那人身子并未动,只有脸扭向一侧,绮里从下手的时候,他并未躲闪,吃了这一记耳光。
“你、、也太无礼了!”
绮里从愠怒。
那张脸变的清晰,很苍白,象是久久的没见过阳光,五却很好看,拼凑在一起,如果他也拥有城的体魄,焰的热情,也会是一个很吸引人的男子。
“是你无礼了,宝贝儿。”
瘦长的手指扶上绮里从的脸颊,俯下身,在已经茫然的绮里从嘴角轻轻一点。又要情不自的向下。
反应过来的绮里从一把将他再次推开,急忙向回走去。
“这是我们的梅林,从。”
那人大叫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什么?”
绮里从定住,回头望着他。
月光下,是那个疯癫的身影,在大吼之后,剧烈的咳嗽引起的可怜的颤抖。
那人气息慢慢平静下来,笑向绮里从。
“这是为了引我们的梅林,我失去了皇位,而你,失去了自由。我们都是俘虏,这林子的俘虏,他龙魅的俘虏,却还在可笑享受这片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