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里从有些气闷,毕竟她还只是一个没有名分的侍,而自己名义上还是个公主,又是将来的侧,但是乍看之下,居然所有的人,都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接她,毕竟这也合礼。
刚起身,绛云就拖着曳地的长裙,翩翩走进,见绮里从也起来了,有些高傲的抬着头,脸却是柔和。
“公主万不可这样,可折煞绛云了。”
上前,拿住了绮里从的手,和蔼可亲的一并坐下。
旁人看来,绛云既大度又知礼,还很亲近。
殊不知,一开始他们就错看了两人的身份。
绮里从才是集万千嫉妒于一身的公主,而绛云,仅仅是个逆臣之,顶着惊世的光环而已。
绮里从略略应承几句,就没了话,绛云一开始兴致阑珊,现在随着她的冷淡态度,脸也渐渐不好看起来,突然她眨眼一笑,向身边的随从看去。
她的随从很多,出门的排场几乎要盖过龙魅,这一切,都源于龙魅对她的宠爱,现在,面前的这个公主,极有可能将这一切抢走,这让她本能的戒备。
因为她不仅仅是一个公主,绛云明白,绮里从的名字,在宫廷之中,在朴素的民间,不亚于自己祥世的名声。
“公主,这是王爷特意叫绛云给公主准备的婚嫁衣服,你看,多漂亮?”
绛云嘴上说着,手却动也不动那个包袱。
随从的丫鬟打开来,绮里从一下子蒙了。
那可以说是婚嫁的衣服么?素白的颜,是替自己在祭奠死去的他么?
没有愤怒,只有惊异,最后是随心的安逸。
她终于可以,不是在背叛他,绮里从蓦的想笑,这件衣服,太合她的心意了。
“这是首饰,用的也是龙华海的最珍贵的珍珠,公主看,和这衣服多配?”
绛云见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又命人掀开另一托盘上的布,全是些银首饰,最华丽的,也不过是多镶了几颗珍珠。
这些东西,其实都不过是绛云私自准备的,因为她知道,那个对她倾心的王爷,一旦将她娶进门,得到她天底下最奢华珍贵的嫁妆,那她,就已经没有用处了。
这些白的衣物,只不过是在暗示绮里从,她嫁给的,其实是死一般的寂寞和等待,而她等待的,只能是最后的死亡。
然而绮里从,却仅仅只从这些东西里看到了自己对他的思念,对他的忠诚。
最后她满足的笑笑,收了绛云精心准备的礼物,在她临走时,还深深的致谢。
这就是绮里从,举手投足,流露的是自然的贵族尊严,她拥有的,是贵族世家,最一流的高贵品质。
那就是忠诚,忠诚于自然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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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将是他的大婚之日,龙魅独自在自己住处前的竹林徘徊着。
他的眉头紧锁,脚步深沉,绛云也只能在竹林之外,不安的向他的方向眺望着。
那个和他一起经历消沉的子,本应是他的致爱,可他无能,他不能娶她。
她是逆臣的儿,早被排除在皇室名单之外。
而他将要迎娶的子,拥有天下最高贵的血统。
她本身就生于皇室,还冠着最荣耀的姓氏,可是他的她呢,只拥有和她出生的奇观一样的昙一现的身世。
即便现在他和她相距甚远,一个在内,一个在外。
可是他依然听得到她为他担心的心跳,听得见她呼吸的节奏。
可是为什么,里闭上眼睛,却是大雪纷飞,却是那冷漠子。
“芷一。”
龙魅低声道,敏锐如他,早已感觉到芷一混乱的气息。
“主人。”
芷一依旧在黑暗中的某个地方停顿着,回答着龙魅。
“你的气息乱了,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龙魅问,心里早已知道了答案。
“属下只是觉得,绛云做的似乎有些过分。”
芷一的语气生硬,显示着他并非认为绛云的作为,仅仅是过分而已。
“哦?你什么时候对本王的家务事,也有兴趣的?”
龙魅故意问道,眯眼,收敛着即将爆发的危险情愫。
“王爷心知肚明。”
芷一也不客气,他从那日和绮里从分离,就日日自己自言自语的练习说话,,这个词,是她惯常对自己说的。
偶尔遇到其他执行命令回来的暗卫,他都得意的向他们说着自己有个漂亮的双胞。
他是得意的,是满足的,因为他有了个,从此,他活着的目的不再是为了保护龙魅,他只是要保护自己的。
“这都是天意,不可违!”
龙魅冷声道,语气变的深不可测。
“但愿如此,否则,只有从儿才是天意!”
芷一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沉静而冷酷,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是那个妄自骄傲的虚荣子,瞥到她的时候,芷一冷哼一声。
“本王好象很久没试过你的身手了,不知道又有没有进步!”
龙魅敛起气息,手向腰间摸去,瞬间抽出一把软剑,黑暗里向某个方向刺去。
没有兵刃碰撞的声音,竹林里安静的只有蟋蟀的声音。
咔的一声,一道白光闪过,有东西刺过草丛,进入泥土。
“你这是逾矩,是犯上!”
龙魅大怒,吼叫着,竹林外,绛云似乎着急的进来了。
“逾矩?王爷健忘了!”
芷一依旧坚持着。
“你最好回去好好想想,你的处境,该不该这样做!”
龙魅将手中的断剑扔下,朝外走去。
“王爷也是。”
芷一的声音还在原地,和师傅的教导不同,芷一离开主人在三十步以外,那是他能护卫的范围。
“别忘了她嫁的人是本王!你、她还有着一切,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下!”
走出竹林,绛云焦急的走近,在龙魅脸上搜寻着,龙魅不语,只轻轻的搂过她,两人并肩向屋内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