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里很平静,绮里从却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绮里从眼睁睁的看着万俟焰日益变的平静,高深莫测起来。
来这里以后,他就再没有那日那样的疯癫和不可理喻,反而悠闲的和明月庵的主持了然整日讲究着佛经。
一壶清茶,一碟点心,有时候又只有一盘棋。
两个人就可以消磨一整日的时光。
而绮里从只能故做镇定和轻松的陪着那两个人。
实际上,绮里从的那次自残式的陷害宁中休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效果。
昭仪被足的消息甚至都没有能传出皇宫,绮里从听到绮里轩派人带来的这个消息之后,苦涩起来。
她眼看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如果万俟焰决意在这里呆到三个月头上,那她就只能对他的嘱托,无能为力了。
其实轩完全可以帮自己,可他这次却什么都没有说,只在一旁看着自己陷的越来越深,心情越来越急噪。
“娘娘,皇上叫您过去用膳呢!”
儿自外面走进来,面不悦道。
绮里从奇怪起来,儿一向急急燥燥的,可从来没有这样深沉的表情出现过。
“你怎么了?”
绮里从刚问出口,就见儿张了张嘴,知道她早忍不住要说了。
“娘娘,您说这师太安的什么心?”
啪的一声,儿就将手上的东西拍到了桌子上。
绮里从看去,是一支签。
“娘娘,这俗语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而且还是德高望重的主持呢!这样暗地里的勾当,也亏她们做的出来!”
绮里从拿起来那签,是一支上上签,看了半天,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这求的什么?”
绮里从问道。
“奴婢哪里知道?早上的时候奴婢过去给皇上送东西,就看见那了然师太和一个大弟子在那里嘀咕着什么,手里抱着个签筒,象是搞什么把戏呢。”
儿关住门,悄悄和绮里从说道。
“哦?然后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绮里从一直为自己的处境担忧,这样意外的消息,不能不关注。
看起来,这并非是皇上单纯的来静养,一定有着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然后奴婢等了会儿才进去,就见皇上拿着这支签愁眉苦脸的,又好象很高兴,总之就是不对劲儿,看到了奴婢,就急忙让奴婢把这个给娘娘您带回来,说要好好的放着。娘娘,您说皇上刚好了些了,是不是又被她们给、、”
绮里从拦住她,不让她再说下去了,侧耳听了门外,院子里也静静的,不象有人。
神凝重的站起来,想了半日。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回头看看儿,点了点头。
“儿。”
“什么事?娘娘?”
儿见她说的不寻常,认真起来。
“你有办法查到了然的底细么?”
“这,娘娘,奴婢恐怕不行,奴婢没有宫外的关系啊!”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绮里从暗下决心。
“我记得早上你说,皇上让你回宫给我取些衣物?”
“对啊,皇上说天冷了,上山的时候带的衣物恐怕不够,要奴婢回去再取些保暖的衣物来。”
“那好,我正好有件东西在亲王那里,你帮我取了来。”
绮里从冷冷说道,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安。
“亲王?娘娘什么时候有东西落在白芷宫了么?”
“恩,你去和亲王说,要是有呢,就让你捎了来,没有呢,我就不要了。”
儿听的迷迷糊糊起来,反复念叨了一遍,道:“好!”
“不过,娘娘,是什么东西啊?”
儿又问。
“你去了自然知道。”
绮里从不耐烦起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空旷的很,许多树木都又一次开始凋零了,绮里从揉揉鬓角,仿佛总是记得秋天,那万木回的天,少们最喜爱的夏天,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印象了。
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是否都在思念那个秋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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