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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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假山石那头雨眠与八阿哥在那里私会交谈,原本想要离开的无端,不得不停下来,静听他们说话。

    “八爷,你真的不理雨眠了吗?”雨眠的声音是柔媚而又带着哀伤的。

    没有人回答雨眠的话,又听到她说:“八爷,您不念雨眠对您的情思,也要想想雨眠为您做了许多事呀。”

    “我不曾要你为我做什么。”八阿哥的语气冰冷。

    “但是雨眠所做的都是为了您呀!”雨眠压低了声音吼着。

    “你想如何?”八阿哥语气中有些不耐。

    “雨眠求八爷带雨眠离开这里。”

    “之后呢?”

    “雨眠愿意为奴为婢侍候八爷。”听到八阿哥这样的问话,雨眠如同看到了一道曙光,声音也欢悦起来。

    “爷不缺奴婢。”

    “那八爷要雨眠做什么,雨眠都愿意。”

    “爷不需要你。”八阿哥摇摇头。

    “八爷,您就怜惜怜惜雨眠吧。”雨眠的声音又变成哀求。

    “你走吧。你的事我不会理会,当初进太子府是你自己的选择,如今这般也是你自己选择的后果。”

    “八爷!”雨眠哀唤一声。

    八阿哥不为所动。

    “八爷!您好狠的心。”丢下这句话,雨眠恨恨地走了。

    四下无声。

    无端在假山石后面停留了一会,四下再没有任何声响的时候,无端以为他们都走了。

    从自己藏身外出来,正想离开,回首之间,透过山石的缝隙却看到八阿哥站在一隅面向着这山石玉立挺拔。

    他似乎已经知道在这假山后面有人。

    一身浅蓝的长袍,腰间系着淡黄腰带,一侧挂着一块玉石,垂着黄的缨络;头上没戴帽子,辫齐地披在身后。

    他朝着无端的藏身处淡淡地扫了一眼,眼波浮动,如若远山般的修眉微微皱起,淡然的抿着唇,不言不语地看过来。

    无端看到他,被他吓了一跳,向后面退了一步,半晌不敢说话也不敢离开。

    两人就在这后院两两相对,不言不语。

    他没有出声让她出来,也不离开。

    她也不敢出声招呼他,也不离开。

    无端心里生出些恐慌,他知道她在听他们的对话吧。虽然她是无意听到,但在他看来有意还是无意应该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他会如何对她呢?

    无端在脑海里把她刚才听到的他与雨眠之间的对话仔细过滤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阴谋与秘密。他应该不会为此而对她大动干戈。

    这么一想,心里才放松一些,神一下子也回复了正常。

    见他盯着她不放,她也大大方方地看回去。

    但只是对望一下,又把自己的眼光移开,站直了刚才因为退后而要倾倒的身子,转身想要离开。

    “怎么,这就想走了么?”

    她刚才走出假山石,八阿哥的声音缓缓传来,虽然轻韩蓉着让她不得不回头的坚决。

    无端的身子猛然停住,她回过头来,落落大方地给八阿哥行了一个礼:“八阿哥吉祥。”

    八阿哥也不回答,只是缓缓从假山石的那一边行来,走到无端的面前,静静地睃视无端一番,忽尔薄唇一抿,轻笑道:“真是有礼。”

    无端垂着头,不做声。

    “怎么,没有什么要说的?”

    “无端不明白,请八阿哥直眩”

    “听了别人的话,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无端在这此小憩,并没有算准了八阿哥会来此处会友。”

    “哦,依你那么说,倒是我不该在此处说话了?”

    “无端并无他意,此处无端来得,八阿哥自然也来得,只不过无端并不是如八阿哥所说的那般。”说着,无端侧起头看了八阿哥一眼,才接着说道:“无端并没有听。”

    “哦。如此那是最好。”八阿哥顺着她的目光回望过去,面对着她轻轻一笑。

    “如此,无端告辞了。”

    无端话说完,转身要离开,可没没走两步,八阿哥又开口道:“你与那雨眠不是旧识么?怎没关心她的去处?”

    “八爷以为呢?”无端停下身子说,却没有转身。

    八阿哥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为何,他一时间就是想留住这个子的脚步。

    “想必她一定也求你把她带走吧?”八阿哥在无端的身后说。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无端还是没有转身。

    “呵。没什么,爷只是想告诉你,别惹上身。她是被太子卖到这里来的人,不是谁都能带走的。”

    “是么?”无端的身子一僵。

    今天与雨眠聊天时,雨眠并没有告诉无端,她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什么时候来的。

    无端也是被雨眠的哭诉弄得心软了。没有想太多,就答应了她。

    她虽然有些心惊,但是听到八阿哥这么说,心里更多的是难受。

    雨眠变成这般模样,八阿哥难道一点责任也没有么?为什么他总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一个原本娇如的子为他拼却了一身,换来的却只是他一句冰冷的“爷不需要你!”八阿哥的心是何其的冷漠,何雨眠有何其的悲哀。

    无端的心里越想越难受,在这个世间,人不过是男人们争夺权利的筹码和棋子,而她也置身其中,想着心里泛出一丝丝苦意,从心底溢出来,如黄莲一般的苦楚,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她的心上。束得她不能呼吸。

    “爷也是为你好。”八阿哥又说道。

    “是么。八爷真是那心么?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八爷不把雨眠带走,为什么看着她在这里受苦?”无端转过身,一句句的逼问八阿哥。

    “爷也有爷的苦郑”八阿哥幽幽地说。

    “哦。八爷当初也是有苦衷才把雨眠私太子府里的么?若是八爷不送,雨眠她怎么能进太子府?现在八爷只要一句‘不要需’就把雨眠抛开了么?八爷难道以为自己真的就没有利用雨眠么?八爷,你骗得了自己,你骗得了别人么?”

    无端向八阿哥抛出一个个问题,一声比一声沉重,一句比句犀利。

    八阿哥听到她的这些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里带着苦涩。

    他忽然响起的笑声,让陷在难过情绪时的无端也醒来,深深地吸气,静静地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沉默片刻,八阿哥终于冷笑一声,“爷没有骗自己,也没有骗别人。是她自己来求爷,让爷把她送入太子府的。爷只不过是顺她的心意而已。她自己选择的,必须要自己承担后果。爷给过她别的路,她不走。这可能怪我?”

    八阿哥一吐自己的想法,想要与无端争个一二,可无端然和他争辩了。

    “无端失礼了,请八爷见谅。”她低眉顺首地低声说,原本高高翘起的头也低垂下来,做出一副认低服小的模样。

    虽是如此,八阿哥却满心的不悦。他好像能猜得出来,此刻在她垂下的脸上是怎么样一个表情。

    一定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一定是写满了对他的不屑理睬。这个人并不是怕他,更不会是认输,而是不想与他争,不想理会他。

    八阿哥此时心里的感觉是复杂的,这时候看到眼前这个人,她坦然的模样,她清风明月的样子,让他想起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微微扬着下巴在长廊上走着,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她那时的样子也如现在差不多,比月光清远明亮。这让让他突然想去拥住这个人,进入她,揉碎她,打破她淡然的模样,让她承受痛苦,让爱与恨在她的脸上纠缠。

    四下寂静,只有他们的呼吸轻轻相叮

    一片虚空之下,八阿哥的眼睛眯起来,院里昏黄的灯光透过重重的树木照射过来,映在他的脸上,如同风中的烛火,忽明忽暗。

    八阿哥的手顺从了自己的想法。

    他一步向前,伸出手擒住无端的下巴,把她的脸仰起。

    果然看到她清亮的眼眸里透出的淡然,只是在他这忽然的行为之间有一些惊诧,但只是一下,很快又是风平浪静。

    八阿哥心下一恼。

    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犹如溺水者,贪婪地吸取着她口里稀薄的空气和津液。如潮水一般的汹涌,淹没一切。

    两唇相触,是逃避与追逐,是防守与进攻,是城倒与攻拢是甘甜上生出一朵血腥的。

    也不知道是谁咬破了谁的唇。

    在充满挣扎与强硬之中,在两人的唇舌之上,泛起了点点腥红,如刚刚破水而出的红莲一样的妖。

    水上出红莲。唇上绽出莲的两人都累了,八阿哥松开无端的身体,退开一步。

    无端的发髻已散开,在退步之间有几缕发丝沾在无端的嘴唇之上,沾染了唇上的津液,似乎是了她唇上的甜,它们就沾在那里不舍得落下来。

    无端冷冷地望着八阿哥,没有恨也没庸,是一种没有情感的眼神。

    八阿哥也不看她的表情,伸出一只手,将沾在她唇上的发丝取了下来,又把她散落的青丝,拢到她的耳后,露出她姣好的脸庞。

    “是爷唐突你了。”他的手停在她的耳边,手指在她的发丝与脖颈上轻轻地抚摸着。

    无端不理会他,只是挣开了他的手。

    她忽然觉得自己可悲,八阿哥也可悲,她眨了眨眼,看清面前的人,不言不语地转身离开。

    这次,八阿哥再也没有唤住她,只是看着她的身影,默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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